《拾》凌霄莫语

18、番外

　　【八】
　　对凌柒、柳杉、莫子阑这疑似三角恋的关系最操心的人反而是陈喻。
　　“不是，你为什么说凌柒喜欢的人是莫子阑？没道理啊。”本来凌柒和柳杉五年来经历欢喜冤家、分离重逢、重归于旧，换作电视剧里都应该大结局了，莫子阑怎么会是这个故事里的人？
　　同桌叶景文笑得像《武林外传》里的展红绫：“女人的直觉。”
　　“切！我还男人的感觉呢！”
　　叶景文右手托腮，笑了笑不再说话，眼里是“呵，你个凡人”的怜悯和同情。
　　男生都以为凌柒和柳杉关系匪浅，女生都看得出来，凌柒对莫子阑和别人不一样。
　　尽管她是用了“如果他真的搬家到附近那就可以路上一路怼回去了”“如果能探听到他喜欢谁不就有了一个大八卦”的说辞。
　　当你总是提起一个人，又在意“某个人到底喜欢谁”的时候，在意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叶景文聪慧至此，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她问：“那如果他走马路对面呢？”
　　凌柒：“我也能走马路对面啊！”
　　完了。
　　叶景文想。
　　都为莫子阑改变了自己的路线，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所以五年级再次同桌时，叶景文突然说：“陈喻你说的不对。”
　　凌柒喜欢的人是莫子阑。
　　陈喻：“？？她亲口说的？”
　　叶景文：“她没承认，但我觉得是。”
　　“为什么？”
　　叶景文笑得特别像《武林外传》里的展红绫：“女人的直觉。”
　　陈喻切了一声不以为然。
　　但两个人明显都想看好戏，尤其是莫子阑就在凌柒前右侧，柳杉就在凌柒后左侧。
　　啧啧啧，这么一看，恋爱的箭头方向按照视线就很明显了。
　　就算凌柒坐姿挺直面对黑板，可总觉得她的眼神略偏，是落在莫子阑身上。
　　柳杉去找莫子阑时“顺便”惹毛凌柒，凌柒从炸毛到懒得动了的转变也很让人浮想联翩。
　　陈喻说：“我还是觉得凌柒和柳杉才是一对。毕竟他们先认识的。”
　　叶景文说：“可是在电视剧和小说里，青梅竹马的竹马从来都是男二啊。”
　　众所周知，故事的女主角总是会选择男主角的。
　　陈喻：“那谁说莫子阑就是男主了，我偏说柳杉是男主。”
　　叶景文耸耸肩：“男主是谁，是由女主决定的吧？”
　　偏偏在这时，叶景文想起来凌柒曾经写过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名字是凌和林。
　　双木成林。
　　她那时候选择的男主是柳杉。
　　叶景文摇摇头，不对不对，时间是会改变一些事情的。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现在的凌柒明显更在意莫子阑。
　　于是她在放学路上打听凌柒最近在写什么小说，凌柒兴奋道：“校园小说呀，男生女生对立阵营结果一一配对……”
　　是当下的常见剧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你给主角起好名字了吗？”
　　“起好了，林菲尔！”
　　凌柒的前后鼻音念得非常清楚，叶景文噗的笑出声：“两个木字的那个林吗？”
　　“对呀。”
　　“男主角叫什么？”
　　“莫旻明！”
　　叶景文没撑住捂着肚子蹲下身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好久，凌柒懵懵地拉她起来，她擦着笑出的眼泪说：“你是有多讨厌莫子阑和柳杉啊。拿他们俩的名字做男女主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柒愣了愣，笑得眼睛弯起，藏住了一部分情绪：“哎呀，这么明显吗，原来能看出来啊。”
　　谢铃在一边无语吐槽：“一点也不明显好吗。她要不说是‘两个木字’，我还以为是凌柒的凌去掉后鼻音的意思呢。”
　　凌柒和叶景文双双收声扭头看向谢铃，谢铃吓了一跳：“你们干嘛？”
　　凌柒面容僵住，轻轻摇摇头：“没事。走吧。”
　　叶景文露出了“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的笑意：“没事，走吧。”
　　凌柒的反应证明了叶景文的想法。
　　她是对的。
　　现在就看莫子阑怎么想了。

　　【九】
　　另一边，陈喻心里不爽，总觉得自己看的没错，谁说青梅竹马的竹马就只能是男二了。虽然眼下在凌柒身后注视她的柳杉的行为确实很男二没错了，但是，谁说他只能是男二了！
　　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这种愤慨名为“我嗑的cp好像要be了”。
　　跟柳杉暗示好像没什么用。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故事里的其他人物，是怎么促进男女主角的关系的？
　　制造巧合偶遇，还是阻挠可疑的“男二”和女生推进关系？
　　还是双管齐下吧。
　　陈喻逮着凌柒去找甘语聊天的机会在她桌子上放了一个纸团，莫子阑看见了，于是在凌柒回座位一头雾水打开纸条时，他伸手抓过来看了一眼递回去，笑道：“原来你喜欢柳杉啊。”
　　纸条上写的是“LSxhLQ”，是“柳杉喜欢凌柒”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连缩写写在一起都登对。MZL和LQ连对称都不是。
　　凌柒把纸条正面扭到他面前：“你看清楚主谓关系，就算谣言是真的也是他喜欢我而不是我喜欢他吧？”
　　“有区别吗？”他喜欢你你会不喜欢他吗？
　　“当然有，就比如我写‘MZLaLS’和‘LSaMZL’，你说这意思是一样的吗？”凌柒说话间在草稿纸上刷刷刷地写下以上两串字母，莫子阑在她对面反着看字母，一时没反应过来：“喂，你乱写谁？”
　　然而凌柒只打算和他掰扯语法，根本没想过让草稿纸流传出去：“举例而已，你慌什么？”说着撕下草稿纸和之前的八卦纸条揉成一团准备扔掉。
　　莫子阑更慌了，起身伸手去抢：“拿过来！”
　　凌柒整蛊心起，做个鬼脸，下蹲闪身，快步绕过他把纸团扔到垃圾桶里。垃圾桶里残留一滩不明液体将纸润湿，谁都不会再去捡起来看，纸团里到底写了什么字。
　　陈喻得意地摸着下巴，第一步，表明杉哥的心意，不仅让凌柒知道了还让莫子阑知道了，两个人还吵了一架（貌似），一石三鸟呀。

　　【十】
　　大概是因为早熟和对于恋爱的懵懂和向往，除了凌柒三人组和陈喻叶景文这样的围观嗑cp八卦组，这样的组合在班里并不少见。甚至跨班的组合也有。眼看八卦之风愈演愈烈，班主任在班会时和大家唠了唠。大意是要专心学习，把八卦的精力放到学习上。老师聊到最后，意味深长地补了一段：
　　“有些人或许的确是有好感，但他们自己都没弄清楚，就被好事者们叽喳乱叫着传开了。那这不就是干预了他们的感情发展了吗？有些人或许本来可以走到一起，但被流言影响着互不往来，那好事者们是不是就算是毁人姻缘了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好事者们的一时贪玩，却让别人为你们买单，往后如果他们没在一起，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啊？再说了，想要看他们笑话，十年后再看不行吗？到时候该在一起的都在一起了，没在一起的……”
　　老师像是终于斟酌完用词，语气间颇为感概：“没在一起的，多半也不会在一起了。”
　　相比当局者迷的人，围观组有更清晰的认知：那就得赶紧让他们定下来啊！
　　陈喻和叶景文同桌异梦。一个有意识地促进柳杉阻挠莫子阑，另一个催促凌柒早点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我都不喜欢啊。”
　　“柳杉也是？”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你更喜欢莫子阑是吧？”
　　“不是。”
　　“那是柳杉？”
　　“为什么只有这两个选择啊？”
　　“难道是陈喻？”
　　“不是！”凌柒头疼，“我又不是只能在这两个人之间做选择，这才五年级啊。以后还有初中高中大学和工作，我又不是只会和这两个人有交集。”
　　“可是，你现在选，不就能走得更久了吗？”叶景文犹豫道，“而且，如果你都不选，就不要做出一副，他们两个你都很在意的样子，让别人不敢靠近。”
　　凌柒困惑道：“什么意思？”
　　叶景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就是老师上课说的那个意思。现在不在一起的，以后也不会在一起了。你确定你以后，没有他也没关系吗？”
　　“啊？老师上课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小叶你等一下，你走这么快干嘛……哎呀你等等我！”凌柒追上叶景文，“只有我选是没用的吧？如果他不喜欢我，我选了也没用对吧？”
　　叶景文笑出来。
　　这三个人里，态度不明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去问。问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十一】
　　放学的队列是按照家的方向排的，从校门口同侧道路往南、往北方向和需要过马路的往南、往北方向分别一队，陈喻在同侧往北那队，凌柒叶景文和谢铃在过马路的往北那队，莫子阑和柳杉原本都在同侧往南那队，在他搬家后，他走到了凌柒的那队。
　　左边是陈喻，右边是柳杉。
　　陈喻明知故问：“哎呀~老莫，走这边了？”
　　莫子阑的语气就像平常聊天：“哎呀，搬家了嘛。”
　　“那正好，过来跟我一起走嘛。”
　　“可是我要过马路啊。”
　　“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再过也可以啊。”
　　“哦哟你要我一个人过马路？”
　　“怎么，不敢啊？还是你想和谁一起走？”
　　“屁！我这是遵守纪律。”
　　“切。”
　　然而凌柒因为□□事件尴尬得面色发白，并不如莫子阑所想，两个人互怼前行。他原本跟在凌柒身后穿过马路，却不再靠近凌柒僵直的背影，走过一大半斑马线后斜斜走到凌柒前方，一只手抓着书包带往前走，正想着要不要回头说两句，却听到了身后凌柒冷漠而刻薄的声音：“这谁啊，怎么今天走这边了？”
　　叶景文和谢铃识趣地没接话，一个是想观察好戏，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另一个是真的冷漠而无所谓。
　　陈喻带着一众男生在带队老师走后站在马路对面看戏，莫子阑余光瞥见，像被踩住了小辫子，攥紧书包带落荒而逃。
　　凌柒被落在后面，她快走了两步想追上，但叶景文和谢铃放慢了步伐，而对面的男生们聚集在一起，嘘声此起彼伏。
　　于是凌柒挺住脚步，带着杀意的眼神扫过对面，转身向后面的两个女生时收敛情绪：“你们走得好慢哦。”
　　叶景文没说话，谢铃说：“急什么，慢慢走。”
　　凌柒等着她们走来，再转身抬步时，也刻意放慢了步伐。
　　只是视线落在前面那个人的身上。
　　反正，你也不想和我有交集对吧。
　　那么，为什么要走这边。
　　明明前面还有斑马线，和陈喻一起走，到前面再过马路不是也可以吗？
　　你是不是其实也想……
　　不。
　　凌柒摇摇头自我否定。你怎么会。你说过你死都不会喜欢我。
　　不过，就算你走在对面，最终总有一段路要同行。
　　连这么短的一段路都要躲着，有必要吗？

　　【十二】
　　凌柒周末上线问：“你非要这么躲着我不可吗？”
　　莫子阑的回复只有一个字：“是。”
　　这样避开，对你对我都好。

　　【十三】
　　后来的莫子阑没再在放学的时候走这条路。
　　后来的凌柒从走完斑马线开始，就望向对面，用视线追随某个人的身影，计算着两边的距离和速度，心怀执念，总想在前面的那个斑马线之后再同行一路。
　　叶景文和谢铃心知肚明。尤其是叶景文，因为□□事件，她知道的要比谢铃多一点。
　　然而事情过去了快两个月，莫子阑和凌柒依旧形同陌路，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放学路上，几乎没有交集。坐在莫子阑身后的陈喻和坐在凌柒身后的叶景文，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柳杉。
　　可是柳杉在后四排座位混得风生水起，似乎有了新的绯闻对象。叶景文不知道的是，在补习班的课间，甚至传出了柳杉和某位女生的暧昧的短信。
　　凌柒置若罔闻，本来那些就和她没关系。
　　而陈喻终于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那么，就帮我把这个纸条传给莫子阑吧？”叶景文笑道。
　　“写了什么？”陈喻说着就要拆开，叶景文一副无所谓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反而让他收了手，他试探着问道：“你不会也喜……”
　　“不是哦。我有喜欢的人。”
　　“难道是柳……”
　　“不是！”叶景文秀眉倒竖，“反正你交给莫子阑就好了。”
　　“哦。”陈喻最终没打开纸条，顺手就递给了课间去洗手间回来的莫子阑：“给你的。”
　　莫子阑甩着手不想接：“什么东西？”
　　陈喻往他面前一塞：“不知道，有人给你的。”
　　莫子阑下意识瞥向凌柒空着的座位又立刻收回视线，陈喻不耐烦道：“放心，不是她。”
　　“哦~”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莫子阑接过纸条问道：“是谁啊？”
　　“反正就是有人给你的。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你没看？”
　　“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还关心里面写了什么？”
　　“万一是恐吓信呢？”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心虚。
　　“……可以，够兄弟。”
　　莫子阑打开对折的纸条，里面蓝黑墨水一笔一划写着工整却不算好看的四个字：“她喜欢你。”
　　不是凌柒的字。莫子阑看过她的作业，她的字笔画更细，落笔更轻，更……不工整。
　　“谁啊？”
　　莫子阑和陈喻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十四】
　　陈喻逮着放学的机会问叶景文：“你说的是谁啊？”
　　叶景文轻飘飘地反问：“你说呢？”
　　“她真的……？”
　　叶景文狡黠一笑：“你说的她是谁啊？”
　　陈喻突然暗叫一声不好：“你想诈我？”跟凌柒呆久了连印象里懵懂的叶景文都变得精明。
　　“那也比你五年级时传的纸条要好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陈喻心想，看来对方是一直都很聪明。
　　“因为别人说归说，可你是真的‘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想撮合‘他们’两个？”
　　叶景文无言，快走几步走开了。
　　两个月前，她拍着凌柒的肩膀说节哀的时候，何尝不在说自己。她和莫子阑都以为只要莫子阑不喜欢凌柒，凌柒就会选择柳杉，所以，她那点喜欢就不该存在。
　　她之所以促进莫子阑和凌柒，是因为她那时，暗暗地一点点的喜欢过柳杉。只是那点喜欢风轻云淡，像是一朵云，今天飘到这里，明天浮在那里，后天又不见了，只剩晴空万里。
　　他们所有人都说着喜欢，心里觉得喜欢，可是真正的喜欢是什么。电视剧里演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可现实里这群人，谁曾感同身受，喜欢到底是什么。

　　【十五】
　　但可以确定的是，凌柒的喜欢不是只有一点点。如果说问莫子阑之前她还是懵懵懂懂，问之后她反而笃定她真的很在意莫子阑。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也看得出来，莫子阑在躲着她。
　　单相思啊。真可怜。
　　可是成绩倒一点没落下，稳坐班级前十年级前五十。
　　看起来“前五十”跨度大，但同分的往往有好几个啊。学疯了的尖子生们不断追求满分，望而却步者已经知道自己读完初中或高中就得去打工。
　　原先成绩只将班级划分了前中后的座位，现在似乎指向了不同的道路，有些人就是要一直读到大学再读研究生读博士，有些人能撑到初中毕业都是难得。而那些人也自觉地不去打扰前排的尖子生，教室里，真正地无形地划成了前后两个空间。
　　莫子阑和凌柒在第二排，叶景文和陈喻在第三排，柳杉在后四排。
　　陈喻这才知道，当初班主任说的那些话，用心良苦。
　　可是啊，好像莫子阑和他同桌何霖更亲近一点吧？
　　完了。莫子阑隔一个过道就是凌柒，现在要做选择的人，变成莫子阑了。
　　莫子阑却早就做了选择。
　　他自以为大度地让凌柒去柳杉身边，可结果并不如他所愿。
　　“好吧，我是不喜欢你了。”
　　聊天界面上又发来一句：“但我也不会喜欢柳杉的。”

　　【十六】
　　到了六年级，除了上课话特别多的必须分开之外，前三排的同桌和邻座变动不大，像凌柒这样上课不讲小话的，只要不影响到她学习，周围放谁都可以。
　　但茶哥头疼的就是凌柒三天两头在作业本里用铅笔写着“老师，能不能换一下同桌，因为blablabla……”。
　　红笔批注：“先这样。”“你想和谁坐？”
　　可是凌柒的回复好像只有排除法：“不是XX就行。”
　　茶哥黑着脸继续回：“那就别在我给你换了XXX之后再说换同桌！”
　　凌柒作业本里的铅笔字迹从此消失。
　　她只是想把自己和莫子阑换开啊。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说话又尴尬，自己还答应了离他远点，这座位就这样，她想换也没办法啊。
　　凌柒只能默默地说了一句又一句对不起我尽力了。
　　莫子阑无法知晓。他甚至不在意凌柒的存在。
　　不是不记得她喜欢他。可是这份喜欢，他无法回答。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让她放下。

　　【十七】
　　陈喻和叶景文再也看不透这三人之间的纠葛，好像他喜欢她她喜欢他，又好像他不在意她，她也不在意他，他们在他们的故事里置身事外，没有人物的交集，故事也就不存在了。
　　只剩嗑过cp的人偶尔唏嘘：“TA曾经喜欢过TA欸。”
　　眼下班主任又在台上说着十年，说十年之后，谁都不会记得他了。
　　十年之后，他们更不会有交集了。

　　【十八】
　　十年。
　　弹指一瞬间。
　　有人不再用当年的聊天软件，有人不再在班群里活跃，有人不再参加聚会，有人不再逢年过节寒暄。
　　有人始终在象牙塔里专注学业，有人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多年，有人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亦有人沉眠。
　　还会在□□空间里发动态的人越来越少了。
　　看到了会点赞的动态也不多了。
　　陈喻偶尔刷到莫子阑或者凌柒的动态，没想到这两个人到高中了还有互动，本以为叶景文赢了当年的嗑cp之争，可是莫子阑官宣的女友，不是凌柒。
　　算了算了，他和叶景文，不输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