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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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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说:“我需要力量。”
她觉得法厄同大概能懂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孤零零走在雨里,衣服都湿透了,周边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他。他身上一定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独自来到这个镇子。
“我需要影响这个世界……尽我所能的影响吧。”
科技点的来源是学会一项知识、制造出科技物品、改进配方、研发一项科技。和【使用科技的力量,影响这个世界】。
科技点是可以替代现实的力量。而纪星太缺力量了。
纪星根本没想过复仇,她只是想自保。
一开始让她沦为奴隶的领主死了。用鞭子打她的监工,被她开枪杀了。要吃掉她的恶魔也被弄成了碎片。有什么问题基本都当场就解决了。而神明的问题解决不了。
农神一个诅咒就能毁灭一个国家。机械神漂浮在离地十五千米的高空(最少都是这个高度,因为浮空都市就是这么高),纪星打不到它。而浮空都市可以自由朝地上开火。在过去的五百年里,它毁灭了二十三个国家,那种力量被称为【和平之光】。或者,按照机械神的神职,也被称为【正义之光】。
纪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神明,她有自己信仰的女神,她每到这种时候就只能向月神祈祷。
纪星现在是LV4使徒。在一些小国可以当教皇,就算在大国中也能当上红衣主教。她来异世界才两年。
从LV0无信仰者到LV1浅信徒。进度每增长1%消耗2科技点。升级时消耗400点。总共600点。当时纪星想着好歹混个信徒身份,在异世界有人罩着,咬牙熬夜啃了四个LV1科技的知识,加上玛丽一开始给她介绍异世界情况后得到的两百点,凑够六百点升级的。
玛丽是纪星的朋友。纪星刚穿越来的时候降落在一片戈壁上,又渴又累差点死掉,一直往前走,看到了一个城镇还有其边缘的农田,田地上有十几个少年少女,脚上有锁链,正在劳作。旁边有个拿鞭子的监工一样的男人,冷冷看着她。纪星看到人后就撑不住晕倒了,倒在监工脚边,昏过去前说:“救救我。”
男人有靴子给纪星翻了个身,打量了一会,想让奴隶把她抬到河边去埋了。然后有名少女站了出来,她有着阳光一样的金发,和忧伤的翠绿眼眸。她说:“不要这样子。让她留下来吧,我把我的食物分给她。”
那个人就是玛丽。她是一名奴隶,纪星被救下后,也沦为了奴隶。
纪星第一个信仰对象选的就是月神。月神的神术,哪怕对不信仰她的人也开放。只要付出必要的尊敬就好。纪星穿越过来后,能正常和别人说话,也能看懂书上的文字,也是多亏了月神的【通晓语言】。
理论上全世界的智慧物种都可以相互理解对方话语……除了人和恶魔。
后面发现月神神术是真的好用,无信仰者也能使用,但如果是月神的信徒,那用起来肯定有加成。纪星那时候在挨个给枪械的零件祈祷强化,把它们组装起来,再整体圣化一次。
“妈呀威力提升了百分之一百三。”
那还只是LV1浅信徒!纪星就在信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在她看来,科技和神秘是两条并行道路,科技树有点像自己掌握的主动技能,而信仰加成,就是被动天赋。
LV1浅信徒到LV2(真)信徒,进度每增长1%消耗4科技点。升级时消耗800点。总共一千二百点。纪星有了冲锋枪和手榴弹之后就占领了领主府。领主在逃跑过程中,冲进后院召唤恶魔,他把自己和亲信都作为祭品献祭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被纪星逼死的。当下就收获了四百点。占领城堡再奖励两百点。
占领城堡后叫仆人们过来训话——当时纪星很恐惧,她觉得仆人们全都是领主的死忠,会趁晚上纪星睡觉的时候暗杀她——然后纪星就想开枪扫射了。
玛丽拦下了她。
玛丽让这里的所有人对着农神和月神发誓,发誓绝对不背叛纪星。“如果违反誓言,就当场死去,灵魂永世受折磨。”
刚好纪星已经是月神的信徒了。对浅信徒发誓,誓言效力只有30%。纪星暗暗给自己加点升级,当着大家的面就晋升了LV2(真)信徒。
这种低等级信徒的晋升是不会有异象的,只是个人内心的转变嘛。但大家还是觉得面前的人焕然一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仆人们心里头暗暗震惊,竟然在这个关头信仰突破一步——那时候仆人们如果不发誓。纪星就要开枪把他们全射死。
晋升后誓言效力有50%了。因为仆人们全都不信月神,是【异教徒】,所以威力还要再加20%。他们还不信仰任何一个神明!无信者再加10%,变成80%。
那是【如果违反誓言,就当场死去,灵魂永世受折磨】效力的百分之八十。
在玛丽的见证下,纪星也把手放在胸口上,开始发誓。【只要你们不背叛我,我也不会杀死你们。】
这确实是对等的誓言,因为纪星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们。
刚刚杀完领主,又要备战,因为领主召唤了恶魔。
恶魔全生活在地狱里。据说恶魔是上古时代不信神的人类,他们会变成恶魔就是因为月神的诅咒。把恶魔赶到地狱里时,每个神明都下了诅咒,农神的诅咒是:“你们的地里不会长出庄稼。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水里的游鱼,林间的果实,对你们来说都有毒,你们要吃下它,就要受灼烧的痛苦。”
搞得地狱里没什么东西吃,恶魔经常同类相食,而且就算同类相食,吃下去时,胃里也会泛起灼烧一样的痛苦。
平常没东西吃的时候,就吸收地狱里的魔力过活,那也是痛的。呼吸都在痛。
恶魔对主世界人类的嫉妒与怨恨就可想而知了。
所有恶魔都想来到主世界,主世界的空气对他们来说都是香甜的,恶魔还会吃人,这也是为了报复农神。农神统领着地上百分之七十的区域,她治下的人类都是农神的私产。
纪星所在的国家也信仰农神。尤其纪星还是月神信徒。
“我会被折磨到死的。”纪星说,她要为了自卫而努力。
恶魔不是被召唤的当下就会来的,起码领主画的那个破烂魔法阵就不行。
在众神诅咒的意念下,它们居住的地域发生了畸变,脱离了大陆,是漂浮在黑暗中的一块空间碎片。但与大陆处处勾连,一不小心就会反攻地表。
恶魔被赶下地底的时候,每位神明都献上了诅咒。太阳神说恶魔在日光下会被三倍削弱,如果有太阳的信徒拿刀去刺他们,他们的身体就会像水一样被刺穿。如果他们要伤害太阳的子女,他们自己也要受七倍的伤。海神说恶魔会融化在海水中。(这两个人真的是都只管自己)
月神不用说,她就是手持弓,用箭雨把不信者赶到地下去的那位。据说人们在逃亡的途中【血流出来,染红了整个身体】【指甲刺穿肌肤】【骨头撕裂了后背】【在痛苦中剧烈挣扎,头上长出了角】。大概是被下了畸变的诅咒。后面以这些诅咒为原型,在地狱里慢慢长着,就变成恶魔了。
森林女神是悲悯的女神,她迟疑了一下,最后是说【你们不可以伤害林间的旅人和动物】。纪星都能想象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其他神看她的表情。
那时候机械神还没出现,最后就剩下湖中女仙了,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反应。
湖中女仙掌管【深层的神秘】和【历史】,是【故事】的编织者,【艺术】的守护神。
比如巫术和诅咒,用瘟疫把全大陆的人都杀了,就是【浅层的神秘】,是月神的掌管领域。而时间倒流和创造平行世界,就是【深层的神秘】,湖中女仙在管。据说她栖身的湖水底部有整个世界的记录,谁联通了那里,谁就变成这个世界的王。科技神后面和她达成了交易,把大贤者的一只眼睛存放在湖水里,换取无尽的智慧。(纪星看到的时候很困惑,为啥是献祭大贤者的眼睛)
湖中女仙是全大陆百分之八十幻想物种的创造者。怪物潮的起源。是【勇者】的伙伴和恋人和母亲和妹妹和守护神。冒险者公会和剧院都会有她的雕像。百分之三的恶魔信仰着湖中女仙。她是恶魔唯一会信仰的女神。
当时,湖中女仙思考着,微笑着,也献上了自己的诅咒(祝福)。
她说要让恶魔尽可能久地受苦,农神当即响应,然后就改了魔界和大陆的时间流速,大概是300:1,魔界过去三百天,大陆过去一天。
湖中女仙的诅咒和祝福一般都是一体两面。农神原先大概是想让不信者们都像臭虫一样饿死,但湖中女仙改了,让地狱里充盈着魔力,恶魔们可以靠吸取魔力来维持生命。只是伴随着硫酸渗透全身一样的苦痛,每时每刻。
这样子很容易养出百年怪物吧。湖中女仙却好像不怎么担心,因为恶魔的生存资源有限,经常人类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大片大片的死了。所谓召唤恶魔,一般是非常偶然的,打开了从魔界通往人间界的通道,非常偶然的,有当时还没死的恶魔踏了进去。
纪星要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况。
因为时间流速不同。从魔界到通道到人间界是反转反转再反转。
“总之湖中女仙规定,那种样式的魔法阵,召唤恶魔后,恶魔要等一个月后才会从里面出来。期间人类可以在阵地附近布下防御措施,但绝对不可能打断召唤。”
玛丽说。她随手找了一本书给纪星看,书上面的图案和魔法阵一模一样。湖中女仙是艺术家的守护神。出版书籍很多都和她有关系,甚至有以她的名义编写的【世界科普书籍】,上面记载了她的一些游戏规则。
“这是初学者魔法阵。会召唤一个中级恶魔。”
“如果不能在第一个小时里杀死中级恶魔,中级恶魔会献祭自己召唤高级恶魔,再过一小时,召唤两名高级恶魔。再一小时。四名。直到此处有十名高级恶魔之后,他们会走出魔法阵,期间通道一直打开着,地狱里的魔物都可以从此进入人间。”玛丽说。
“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月神没有使人类与恶魔的语言共通。人类看恶魔,恶魔看人类,都是彻彻底底的另一个物种。是没有怜悯的。
纪星现在安定下来了,可以买到报纸,上面介绍了对魔族的最新型炼金武器,直接就展示了实验过程图……拿魔族中的柔弱者,青少年乃至婴儿做的实验。
异世界存在出版物管理条例。首先就是不能得罪神,而神又是公认的喜怒无常。纪星知道有个地方连男女牵手的图片都不能出现。但这种报纸是全大陆通行的,上面大喇喇的放着血腥图片。
前领主不信农神,意思是恶魔来了也没人管。隔壁城镇的教廷,会等恶魔把他们这个镇子全部吃空,到他们领地边缘时再管。
纪星当时是花了很长时间,制造出了一堆炸弹(不局限于手榴弹了。阵地战当然上TNT啊。)几乎把魔法阵垒起来。然后让恶魔一出来就被炸+接受日光+被重机枪打。中级恶魔五分钟就清掉了。阳光下恶魔会衰弱嘛。
“其实如果是晚上会更好。”纪星说。因为月神的诅咒,【连月光都背弃他们】,月光会化作连绵不断的箭矢射向他们。如果恶魔袭击一般人,月神也不太管。但纪星是她信徒嘛。
那一战打完了。打败恶魔非同小可啊。杀死中级恶魔的瞬间,在周围人震惊的视线下,就提示纪星获得了五百点科技点。
抹消魔法阵是一千点。
后面纪星的名声传到隔壁城镇去,奖励三百点(那边的军队肯定盯着这里呢)。
之后零零碎碎的,一个月里,每隔几小时都能传来十点十二点。
纪星变成那个小镇真正的领主了。每天奖励二三十点,根据小镇的繁荣程度来决定。那时倒不用担心他们不忠诚于纪星,纪星拥有力量。
改变这个镇子还能够获得科技点。纪星开始考虑发展民用科技。
“那就是罪恶的开端啊。”现在的纪星深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