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的春天》顺莉

3、苦涩的童年（3）

　　顾姥爷，明显是在骗我，我得悄悄到正屋去听听，他与凤凰阿姨到底认不认识，如果认识就证明他在骗我，我往炉灶里多加几根柴，轻手轻脚地躲在正屋没人看到的角落里。
　　“才叔，好久不见，你还认得我吗？”凤凰阿姨向顾姥爷问好。
　　“你，你不就是卫凤凰吗？你还是那么漂亮，越来越漂亮。”顾姥爷微怔一会，笑呵呵地说。
　　“才叔你过奖了，你身体还好吗？”
　　“老喽，不中用喽，不像你们年轻人，有理想有头脑，在大城市生活的人可了不得。”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苦恼，开销大，压力也大，什么东西都得买。”
　　“有赚钱的门路，倒也不怕。凤凰，你结婚了吗？”
　　“结了，结了。我比艳红还大两岁呢？她的孩子今年该是七岁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咱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已经七年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冉冉都七岁了。”母亲声音低沉。
　　“凤凰啊，艳红命苦，不像你那么命好，嫁得好夫家，比什么都强。”顾姥爷微微叹息。
　　“才叔，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啥呢？咱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母亲声音柔和，神色略显黯然。
　　“好什么呀？你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这个家全靠你一人在支撑，我只会吃，活死人一般。”顾姥爷的情绪稍有些激动，轻咳几声。
　　“冉冉是个不错不孩子，七岁是该上学了。”卫凤凰说道。
　　“才叔，你下去看看，冉冉烧的水开了吗？等会做葱油饼。”母亲有意转开话茬儿。
　　“好吧。”顾姥爷起身回应。
　　我轻手轻脚迅速跑回厨房，若无其事地继续烧火。
　　“冉冉，水烧开了吗？”顾老爷叼着烟斗，站在厨房门口问。
　　“水正在发出响声，一会就开了。”我回应。
　　“水烧开了就叫你妈妈，我去菜地摘些菜回来。”顾姥爷拎着菜篮子到菜地去了。
　　我又继续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们家太奇怪了，自从我略微记事起，我们家只来过两位客人，一位是之前常到家里来看望母亲的叔叔，一位就是现在到家里来的凤凰阿姨。
　　每到逢年过节，别人家都是客来客往热热闹闹，唯独我们家冷冷清清，我们家为什么和别人家不一样，我们家为什么就没有客人来，我一直都想不通。
　　水烧开了，母亲在厨房开始做葱油饼，凤凰阿姨也帮忙一起做。
　　“冉冉，去菜地里摘些菜回来。”母亲叫道。
　　“顾姥爷，已经去摘菜了。”我回应。
　　“那你去菜地里帮帮姥爷，帮他一下。”母亲依旧有意支开我。
　　走出门口，我小手往口袋里一摸，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我把凤凰阿姨给我的红包钱，送给顾姥爷买酒喝，买烟丝吸，他一定会告诉我，我想问的事情。因为顾姥爷嗜酒如命，只要他几杯白酒下肚，三分清醒，七分醉的时候，我问什么他就会回答我的。对，就这么办。
　　我才走了几步，顾姥爷嘴里叼着烟斗，拎着菜篮子回来了。想问的问题，又不能问了。一想起今晚有香喷喷的葱油饼吃，所有想知道的事情先往一边放了。
　　母亲忙碌一番过后，香喷喷的葱油饼，以及几道家常小菜，酸辣土豆丝、青椒炒鸡蛋、红焖豆角。已经全部端上桌面。
　　饭桌上，凤凰阿姨不断地夸母亲厨艺好，顾姥爷几杯白酒下肚，滔滔不绝地诉说起年轻时的自己，如何的清高自傲，游手好闲，好高骛远。
　　凤凰阿姨也顺着夸赞顾姥爷，你一言，他一语，聊得不亦乐乎。母亲一直微笑，我吃着好吃的饭菜，
　　听着这些似懂非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