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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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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接着追问:“托马斯和里德尔有什么交情吗?他看起来和里德尔走得很近。”
如果说前面还是寻常的谈天,现在马尔福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慢着,你是不是又在拉我下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打听什么……里德尔不想让你知道的事?”
阿芙拉摸着下巴问:“难道你以为前面那句信息是他乐于让我知道的?你不会天真到这个份儿上的对吗?”
马尔福咬牙切齿:“你应该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好吗?以前他虽然不会主动告诉我什么,但也不会特意瞒着我,可自从上次我在休息室给你留纸条传信以后,他现在几乎都不肯让我参与俱乐部的活动。”
“那又怎么样?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你现在和以后的权柄从来都不在一个俱乐部上面!”
“那不一样!”他小声反驳道,“我有我的眼线,我依旧可以知道他俱乐部里面做了什么,可那也仅限于他想让我的眼线知道——你清楚里德尔是什么样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等于他一无所知。”
阿芙拉一语道破:“你既想拥有中心权柄又不想被卷进来,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你爸爸当初让你和里德尔搞好关系时,没有告诉你这一点吗?”
马尔福心虚地移开了眼神:“我爸爸才没有让我这样做。”
“得了吧阿布,你爸爸不仅让你拉拢里德尔,并且还要你留意能牵制他的存在——不管你打的什么心思,这事我暂且不追究了。但你可别以为全世界都不懂马尔福家的小心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年你们就要成年了。事实上如果按照麻瓜的年龄计算,你们今年已经成年了。”阿芙拉说道,“里德尔的势头一年比一年猛,你认为自己还能和他平起平坐多久?”
马尔福又不傻,甚至不如说他相当精明。在里德尔尚且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还能用爵位压他一头,可谁都知道魔法界没有爵位,到时候话语权在谁手里就很难说了。
更何况即便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随时挥一挥手就有一大拨愿意追随他的人涌上来。
“魔法部已经在注意他了。”阿芙拉顺便补充道。
“我知道。”马尔福心烦意乱地说。
“噢还有,如果你能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就保证在他面前守口如瓶。”
“他会查到的,阿芙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又在争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你一定又会去试探他,里德尔不可能被轻易瞒过去。”马尔福在动摇。
“我有计划,我保证不会泄露你。也不只是他一个人才会制定计划。”
事实上她甚至不需要牵涉伊诺克,就可以完成对他的试探。因为他要找的那样东西,现在已经被她握在手里。
显然上户外课的学生都回来了,阿芙拉已经在人群中看到了哈兰德和乔恩的身影。他们几乎可以开始倒数里德尔出现的时间了。
马尔福最终做了抉择,压低声音说道:“里德尔救了托马斯的命。”
“这是什么意思?托马斯不是这学期刚回来吗?”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活着回到英国?”
阿芙拉更不明白了:“你是说里德尔设法联系到他,指导他避开了危险?”
“听着,我知道这很天方夜谭,但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解释了。或许是他用占卜之类的办法预测到了局势?”马尔福说道,“这都是我自己猜的,你要求证也别再扯上我,还有,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马尔福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阿芙拉可是一清二楚。可正因为如此,她越发感到喉咙发紧、后背发毛。
原来里德尔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放弃寻找那样东西。
阿芙拉猜到了他的心思,可她没想到里德尔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他甚至改变了伊诺克的命运——也许在原本的轨迹中,他会和祖父母一同死于战争。
而伊诺克正是因为没能找到那样东西,所以才会跑到塔楼去找海莲娜,或许他是怕惹怒里德尔,或许是他自己也感到好奇。事到如今,伊诺克的动机也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经意的举动刚好被阿芙拉撞到。
随着有人在她旁边落座,马尔福瞬间切换了表情,并在桌下踢了阿芙拉一脚。
阿芙拉一时没能缓过神来,她脸上的不安被里德尔尽收眼底。
“你今天怎么坐过来了?”里德尔问道。
阿芙拉只好看了马尔福一眼:“商量照顾曼德拉草的事,我有点受不了那玩意儿的哭声。”
“说得好像我很享受似的。”马尔福皱皱眉。
里德尔瞥了一眼她的餐盘:“你的饭都没怎么动,看来一株曼德拉草的确让你深受困扰。正好我也要跟你说分组的事。”
“我看到辛西娅交上来的名单了。”阿芙拉话音刚落,就看到安南远远地飞过来,将那个眼熟的包裹丢到她手里。
安南在她头顶上盘旋了两圈,又舒展着翅膀飞出了大堂。
阿芙拉将包裹拆开一个小口,往里看了一眼。约翰寄给她的正是她想要的那样东西。
包裹内细碎的宝石闪光一晃而过,阿芙拉确信这一瞬间足以被里德尔捕捉到了。
“你刚才说什么?”阿芙拉迅速将它重新包好。
察觉到氛围变化的马尔福离开座位:“我先走了,你们聊。”
“你这顿饭吃得还真快。”阿芙拉话外有话地说道,并投去锐利的眼神。
马尔福不露声色地冲她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拉下水。
里德尔看上去并不在乎他们刚才究竟在说什么,或者说他接下来的要求让他没有必要在乎。
就在看到那只包裹后,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想我应该主动一些了,在我一直没能等来某个女孩的邀请之后。”
阿芙拉捏着怀里的包裹,觉得有点好笑:“而我想你这句话不是商量,只是要求,这意味着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直言不讳:“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我要做组长。”
“可以。”
“你的申请呢?”
里德尔随手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看上去是准备照着念。
他先是看了一眼阿芙拉,继而缓缓开口:“亲爱的格林德沃小姐,我申请——”
阿芙拉直接把纸从他手中抽走,那上面分明就是空白的。
“你扯谎也该再准备得全面点。”
尽管她知道,他根本无法准备得那么全面——毕竟他是临时起意。他再厉害也不是神,哪能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摊摊手:“我本以为我不会在意。直到我进来看见你和阿布在一起……”
“够了,里德尔。”阿芙拉扶着额头,她极力克制着翻滚不歇的情绪。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更坦然一些,大不了就是互相利用——但听到他为自己的刻意接近寻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阿芙拉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她说不清是因为气愤还是反感,总之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里德尔,更别说留在这里继续吃饭了。
“阿布仍然要留在我的组里,是他先来的,这件事没得说。”阿芙拉说完,起身就走。
里德尔为她突然间的反应而不解,他显然也不是那种会无底线纵容她的人。
在她经过他身边时,里德尔就冷冷地叫住了她:“阿芙拉·格林德沃,我想你有必要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
阿芙拉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在朝脑袋上涌,她生怕一开口就要和里德尔吵架,仍旧埋头向前走去。
在她走到楼梯拐角时,里德尔已经迈着大步追了上来:“我已经尽量好声好气地对待你,但如果换来的是你的不知好歹,我也可以随时收回。”
“是,你的确没有必要围着我转,更不用费心哄我,因为你还有别的选择。”阿芙拉冷笑着说,“比如回去和辛西娅一组,她肯定要比我欢迎你。”
“是吗,就像你欢迎阿布拉克萨斯那样?”
阿芙拉猛地转身:“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你要是敢借此伤害阿布,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比如?”里德尔站在楼梯上时,已经收起了怒气,他甚至平和地笑了笑,就像他确信阿芙拉始终无法奈何他。
阿芙拉也笑笑:“你应该不想让俱乐部里那些勾当流入邓布利多的耳朵,里德尔。除非你现在杀了我或者封住我的嘴,否则早晚有一天我能有办法弄到消息。”
“当然,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里德尔表现得太过平和了,以致于阿芙拉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杀了她,一了百了。
这反而让阿芙拉不知所措了。她不准备多说,转身继续上楼。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里德尔在身后说:“阿芙拉,你还应该知道——威胁我,从来都不是好的选择。”
阿芙拉毛骨悚然地回头:“你又准备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冲我来,不要总是牵扯别人?”
里德尔遗憾地撇撇嘴:“我很想抓到你的把柄,但如果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那我为什么要让你承担后果?”
“难道我该感谢你的深明大义?”
“你会的。”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里德尔,你也应该知道,我在威胁你时从不只是说说而已!”阿芙拉大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但显然,他从来不会将她的威胁当回事,甚至让阿芙拉隐隐感觉到,这种较量让里德尔找到了乐趣,所以他还会在偶尔心情好时陪她玩一玩——这就让她更气愤了。
阿芙拉回到宿舍后越想越不对,而且她还发现,自己忘了给杰西卡带饭回来。
她不得不又跑了一次大堂,但这次阿芙拉放下饭就跑了出去,也不管杰西卡在身后疑惑的叫喊。
阿芙拉飞奔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外,她让别人帮忙喊马尔福出来,得到的回话却是马尔福不在。
“那里德尔呢?或者托马斯?拜托了,我有急事。”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宿舍没有人在,或许你该去别的地方找找。”
但阿芙拉焦急地找遍了整个城堡,一直快到宵禁的时间,也没有看到这几个人的身影。
她在楼梯上愣了几分钟,扭头去敲开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明天上午他们有两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她知道这个时候邓布利多八成在办公室。
邓布利多来开了门,很惊讶这个时候看到她:“阿芙拉,现在已经快宵禁了。”
“我知道,先生,但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见他露出微微存疑的表情,阿芙拉补充道,“有关格雷女士,和她当年带走的那顶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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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来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课时,阿芙拉终于在课堂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谢天谢地,马尔福仍旧活蹦乱跳,只是在看到她时,表情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在阿芙拉打算坐到他旁边时,马尔福干脆直接跑得没影了,直到邓布利多走进教室,他才跟着进来坐到角落的座位上。
阿芙拉投去疑问的目光,但马尔福都避开了,开始假装看不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怪怪的!”阿芙拉小声说道。
“你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吗?”克莱尔回头说道。
尽管克莱尔和辛西娅走得很近,但这也有好处,那就是消息灵通。
“昨晚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听说啊。”南希小声说道。
“有个男生在魁地奇训练时从空中摔下来,被送到了医疗翼。”克莱尔看戏般说道,“哦对了,就是昨天在暖房推过马尔福的那个男生。”
南希没能领会到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马尔福报复了他?”
“谁知道呢?”克莱尔耸耸肩,瞥了阿芙拉一眼,“不过我想说,有的人天生就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