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记》秋染染

4、黎珠

　　青城官衙内。
　　“黎老爷，你确认这是你女儿吗？”李捕头指着已经被水泡发的女尸问道。
　　“是，是珠儿没错…”黎老爷哀痛地点头道。
　　“阿舟姑娘，这块面具是你的吗？”李捕头拿着尸体旁边带血的面具问道。
　　“是我丢在擂台上的。”阿舟冷冷地道。
　　“该名女子死于脖子上的伤痕，仵作已经验证过了，伤口应该就是由这枚断裂的面具造成的。阿舟姑娘，你认为有谁会拿着你的面具行凶呢？”李捕头继续问道。
　　“肯定不是阿舟，我当时追着阿舟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带着那个面具。”晓残梦着急道。“而且还有另外半块面具啊，那半块面具在哪里，这又作何解释呢？”
　　“想必阿舟姑娘知道那半块面具在哪里。”李捕头问道。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李捕头和阿舟。
　　阿舟点点头道，“我的确知道，那块面具是家师留给我的，我的确回去寻找了那两块面具，结果发现已经被人拿走了，那个脏手拿过的面具我并不想再碰。”
　　“是白芥。”周齐斜倚在门口道。
　　不过一会儿，白芥已经带着随从到官衙中来，“听说李捕头请我喝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捕头，你不是最看不惯我的吗，哈哈。”白芥摇着折扇道。
　　“哟，没想到小美人也在。”白芥一眼就看到了阿舟。阿舟厌恶地别过脸去。
　　“白公子，请问你昨日在做什么？”
　　“昨天，我遇见了小美人啊。”
　　“白公子认得黎珠吗？她死了”李捕头观察着白芥的表情。
　　“她死了与我何干？”白芥冷笑道，“难不成你们认为我跟这个命案有关。”
　　“昨天你可是在巷子中遇见了黎珠，并图谋不轨。”
　　“是又怎样，我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她最后可是好好地离开了。”白芥特意加重了“好好地”三字。
　　“那你手上地划痕又怎么解释？”晓残梦急不可耐地道。“我看就是你，做贼心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坏事。”
　　“这不过是当时不小心弄伤的。”白芥道，“我如果想害她，还用得着其他的手段吗。”
　　白芥这样一说，众人都暗道，这案子的关键怕是都已经被他知道了，白家以毒术出名，白家的子弟都不屑于舞刀弄剑，他这样讲怕是线索又要断了。
　　“不过，我倒是知道她去过哪里。”白芥笑道。“因为我在怡红楼又看见了她。”
　　怡红楼正是本地最大的妓院，黎珠也算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众人都心想她怎么会去那里。
　　“我在怡红楼看到她和姓厉的小子吵架，这个姓厉的小子就是不如本少爷知道怜花惜玉。”白芥转向阿舟说道，“小美人，你说是不是？”阿舟丝毫不掩饰厌恶的眼神，暗自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又是厉家，黎老爷，还请你说说你女儿和厉家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李捕头问道。
　　“唉，孽缘啊”黎老爷叹道，“小女自幼丧母，她母亲在她年幼时为她与厉壁订了婚约，当时我一时心软答应了妻子的请求，可谁想到他们两个就是冤家，黎家和厉家这百年的争端也不是一时能化解的，终究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我的女儿…。“说着，黎老爷竟悲泣起来。
　　正在这时，李捕头先前吩咐的人已经将厉壁带了回来。李捕头心想这谈话之间就已经将人带了回来，想必是这厉壁就在衙门附近徘徊。
　　只见他沉痛地望向黎珠的尸体，悲伤地行礼道：“小民正是厉壁，见过李捕头。”
　　“你昨天为什么和黎珠争吵。”李捕头问道。
　　厉壁一怔道：“昨日我在怡红楼会友，正巧遇见她，因为一些琐事争吵，后来她确实气愤地离开了，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那你和黎珠为了什么事情争吵？”李捕头问道
　　“为了婚约的事，我们二人意见不合所以有些摩擦。”厉壁低头道，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定是你这小子想要解除婚约，她又不同意，你一时动了杀心吧，这样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我三妹了。”白芥插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珠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白三小姐的事情，只是个误会。”
　　“你为了娶三妹居然敢做如此坏事。”
　　“我没有…”
　　二人争执不下，一时堂上有些混乱。
　　这时门外又进来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家三小姐白兰。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白兰道，“不会是厉大哥做的。”
　　“哼，你说的话可信吗？”白芥道。
　　“昨日我在裁缝铺去做衣裳，刚好碰见了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