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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外号裴仙 ...

  •   好戏闭幕,观众依次退场。
      工作人员收拾着宴会摔破的玻璃杯有多少,整理出来价格单发给凌深的秘书。

      裴妍跟金田狗从顶楼坐私人电梯下到一楼。
      金田狗问裴妍这几年在国外干什么,按照他们之间的旧情,不至于一条信息都不发,一点影讯都没有。

      国内那群富二代富三代。说你在国外早死了,骨头都变成灰。

      关于在法国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监.禁日子。
      裴妍轻描淡写,手指弯曲点了点脑袋,“我后妈说我有精神病,不让我跟外界联系,七年来每一天都是在庄园里度过,偶尔出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是她不想给他们发信息,是实在没有这个条件。

      金田狗瞪大眼睛,“这不是跟住牢一样嘛。”
      “还好吧,起码吃得穿得都不缺。”

      “那你也太惨了吧。”金田狗听完裴妍的话,心里一阵憋屈,“你要是在国外快活自在,我还能为凌深辩解。这样看来,你比凌深惨一万倍。”

      “那你呢,凌深对你怎么样?”
      “不用担心我,凌少对我特好。”
      “那就好。”

      金田狗看着裴妍全身衣服价格不超过百元,虽说高中时期的裴妍勤俭,但也是穿名牌的,戴名牌表。

      现在还要为了几千块钱,给人宴会上弹钢琴。
      其实裴妍只要说一句话,凌深能把他全部身家都给了她。

      可是裴妍要是这么轻易找凌深要钱,那就不是记忆里孤傲清高的裴仙。

      听她说在外面租房子住,金田狗问道:“你一个月租房子需要多少钱?住的什么房子,你能住得惯别墅以外的?”
      “四千。”裴妍说。“住不住的惯,不是我说的算,再没钱我可以去住桥洞。”

      “你其实一回来就可以来找凌深的……”金田狗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别看他这副模样,在他心里,你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粤海市的地位,你让他为你守身如玉,真不可能。”

      “我没让他为我守身如玉,但是我配不上干干净净的人吗?”裴妍毫不留情面,直接把凌深打成不干净的标签。

      金田狗把裴妍侍奉为神明,虽然看样子是在给凌深说话,其实在给裴妍说,你实在不行就把凌深给忘掉。

      他这样的人,注定是没办法成为她心里干干净净的样儿。

      粤海市是全国超一线城市,物价高,生活水平也很高。
      在其他地方有钱是有钱,但是在粤海市能被叫做有钱人,家里企业最低也都在全国前三百里。

      金田狗出身低,没父没母,孤儿院里长大。
      从小挨打到大,长得虎背熊腰,拳头打人更疼。

      后来金田狗打完一场群架,走出阴暗晦气的窄巷,看到街边消防栓旁边站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女。

      她身子站着挺拔,头发随意扎着,露出洁白细长的脖颈。与芸芸众生不同,裴妍是独一无二的洁净。

      那时候的裴妍黑长直,刘海堪堪遮住眉毛,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看着金田狗,他脑袋空白一瞬间。

      她就站在街头对金田狗笑,一点都不怕金田狗。
      先认识裴妍,再通过裴妍认识了当时在粤海市全体高中都不敢惹的凌深。

      有裴妍这个介绍人,凌深在裴妍走后,把金田狗当做亲兄弟一样对待。
      他有一天吃香喝辣的,就不会缺金田狗一顿。

      如果没认识裴妍,好一点的,金田狗或许会踏踏实实在工地上干苦力。
      坏一点的,早就在局子里蹲着了。

      金田狗曾经也偷偷暗恋过裴妍。
      年少时,他的青春被裴妍惊艳,后来看谁都入不了眼。
      这么多年,他和凌深寻找她替身不同。金田狗寂寞时,翻出和裴妍的合照。

      借着窗外冰冷的月光,指腹在照片上磨挲她的脸。
      七年来,照片不知道被打印了多少次,换了多少新的照片框。

      “我送你回去。”金田狗从回忆里晃过神,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夜色匆忙的街道灯景。

      一辆又一辆超跑从酒店地下车库跑出,驶向繁华热闹的市中心。
      金田狗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送你回去。”

      酒店附近没有公交站,裴妍还不会在网上打车。来的时候是经理亲自去接她。
      她还有腿伤,站得久了伤口隐隐作痛。她忍不住弯下腰,用温热的掌心隔着牛仔裤轻轻地揉捏。

      破裂的风刮起她侧发,裴妍抬起水眸,看到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自己面前。
      车窗摇下,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裴小姐,好久不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男人看起来和她同龄,小麦色健康皮肤,脖子挂着铂金戒指项链,狭长的单眼皮眼睛,却没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

      裴妍撇开目光,像是没听到男人搭讪,站直身子,看向其他地方。

      她没发现车里还坐着一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侧颜精致,下颚线流畅。

      男人受到裴妍冷漠,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早就知道裴妍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低声笑了下,无奈地看了眼身侧的男人。

      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位,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没有理会他。

      “裴妍,你该不会真的忘记我了吧。”
      “……”

      裴妍始终看向地下车库的方向,对他的搭讪毫无兴趣。

      “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百块呢。”男人把手臂搭在车窗,冲裴妍挑了下眉,“怎么,忘了就像赖账啊,小白眼狼。”
      裴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打量他那陌生的五官。

      男人知道裴妍应该没认出来,自己把身份给亮出来,“我记得你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来老宅过年,那些兄弟姐妹在打牌,你没钱,还是我给你一百的。”

      这席话,把裴妍带回到很久以前。
      她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有人知道裴妍没钱,所以非得拉她一起打牌。

      后来有个冤大头,觉得自己很帅,或者看裴妍长得好看,不舍得她被刁难。
      从口袋里掏出一百给裴妍,让她随便玩,不够再来找他要。

      其实不用那人一百,裴妍也可以只赚不赔。后来打完牌在老宅上下都没找到那人,听后妈说是出去跟人溜车了。

      在后妈的介绍下,她知道那个冤大头叫王传语。
      那时候的王传语肤色没现在这么黑。

      王传语看出她了然的神色,应该是想起来自己。
      他也没提刚才在宴会上看到这位妹妹狼狈的事情。
      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回家。

      裴妍看在他是王家人的份上,想起来那时候只有他出手帮自己,是个挺善良的人。
      对他礼貌性微笑,语气很好,“不了,我在等人。刚回国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有空我会去老宅看望一下爷爷。”

      那人嘴里嗯哼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裴妍道了声回见,那俩低调到不像是王传语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没多久,金田狗对着裴妍打着大灯闪了两下。照得裴妍眼睛刺疼,脸色很不好看。

      金田狗下车,绕到另一边,把副驾驶车门打开。
      裴妍刚坐下没多久,看到金田狗接了一通电话,脸色有些难堪。

      裴妍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是谁给金田狗打来的,要他去做什么事。
      所以还没等金田狗说话,裴妍处之泰然,不让他为难:“没事,前面就是公交车站,你有事先走吧,以后常联系。”

      金田狗对裴妍心怀愧疚,可是他要靠凌深吃饭。

      站在冷风萧瑟的街头,公交站牌旁边的路灯坏了没及时修好。
      裴妍怅然若失地抱住手臂,全身心地感受郊区的夜晚多么寂静。

      她对凌深彻底失去任何信心,打心眼里知道,凌深不再是以前的凌深。
      不是那个为了自己,可以从行驶中的车里跳窗而出。年少时的美好记忆,凌深带给自己一些很好的回忆,在此时此刻,就像是深夜里冰冷无声的粤海市郊区。

      再怎样热忱的爱情也会被迫改变,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变,凌深却变了。

      她闭上疲倦的眸子,心想以后不会要凌深了。
      小腿的伤口隐隐作痛,懒得去抚平伤痛,就让它自顾自地侵蚀肉.体。

      忽然一道明亮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裴妍努力在刺目的光里睁开眼睛。
      是那辆刚才见过的迈巴赫,但是王传语不是早就走了吗?

      裴妍在公交站台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都没看到一辆公交车。
      她无奈地走过去,只好去坐王传语的车回去了。

      她走到车头,对方把大灯关闭,裴妍适应黑暗后,发现前面没有王传语。
      只有一个男人,在大晚上戴着黑色鸭舌帽,神秘兮兮的,生怕别人看到他的脸。

      裴妍狐疑地没有打开车门,伫立在马路人行道上。
      那人像是知道裴妍心中疑惑,嗓音清冷又低沉,“王传语不放心你,让我回来看看。”

      裴妍‘哦’了一声,心想他来的还挺及时。

      见裴妍没有动作,男人继续说,“上车。”
      “粤海市晚上十点公交停止运行,也没的士来这边拉人。”

      “前面五百米的地方有家火葬场,你要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送你回去。”

      男人声音是很好听,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带任何感情,比冰块还要冷。
      裴妍不想在郊区和坟头为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男人与裴妍毫无交流。
      裴妍也没在意男人为什么大半夜开车戴个鸭舌帽。
      只是光看他精致的下颚线,和性感的嘴唇,能看出这人起码长得不错。

      裴妍闲暇下来后,越想今天晚上的事,越有一股气憋在心头。
      凌深是真的把自己恶心到了,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他给自己多么难堪,就要加倍还回去。

      哪怕在自己走后,凌深正常谈恋爱,她都会理解。
      无法体谅他像是在侮辱自己一样,找什么样的人,美名其曰说是像自己。

      裴妍感觉受到难言启齿的屈辱,身上像是爬满蚂蚁一样难受。

  • 作者有话要说:  江也:出场了,好像也没出场,为什么我连个名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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