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回来后》焚棂

12、小男生

　　粤海市城中区商务街，22栋一号楼。
　　裴妍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对着上面的地址，找到这里。

　　她九点被王梓送回家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黑色职业服。又画了个简约的妆容，从家打车到城中区商务街乐山商场。

　　商场门口是面包店员免费试吃活动，裴妍委婉拒绝，便在商场里寻找电梯。

　　钢琴兴趣班在商场最顶层的位置，一楼是富贵逼人的珠宝贩卖区，二楼及以上三层都是衣物饮食区。

　　再往上，就是一些兴趣俱乐部，和教学机构，还有电影院。

　　裴妍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下了班可以顺便逛逛街。等王梓有时间，叫她一起来玩。
　　国内这种一应俱全的大型商场，可以供他们在这里玩乐一整天。

　　电梯口有一群人围着，裴妍不急。乖乖地站在旁边，等另外一部电梯开门。

　　一号电梯门打开，一群人挤着进去，有的人被踩到脚面，疼得骂人。

　　没多久。
　　等二号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站在外面等电梯的人很少。

　　除了裴妍，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
　　摁电梯层数时，男人回头看向站在角落的裴妍，好心询问，“你去几层。”
　　“六楼。”

　　“六楼？”男人听闻后，笑了笑，把裴妍打量一番后。
　　便站在原地的位置，等电梯门打开。

　　六楼都是一些教学机构，裴妍这种年轻的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应该是来应聘做教师。

　　裴妍闲得无聊，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
　　下午三点半，钢琴班开课时间是下午五点到晚上七点。

　　不知道应聘效果如何，晚上王梓约她吃烤肉。

　　电梯层数到了六楼，门缓缓打开。裴妍看到男人首先走出去，她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俩人站在钢琴兴趣班门口的时候，男人微笑着让裴妍先进去。

　　裴妍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个男人。
　　对方衬衣下的身材健硕，没有一丝赘肉。头发剃得板正精神，正气刚然的四方脸。
　　不像是从业艺术的人。

　　但是这个时间，又不是接孩子上下学。

　　还没等她细想，门里走出一个身材瘦削，素面朝天，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女人。
　　对方从手里的文件抬起头，先是看到男人，脸上笑颜逐开。

　　“呦，柯厅长这么早就来了。”然后才看到站在男人身后的裴妍，“其实不用那么早，等你来送叮叮的时候，顺便交一下下季的学费就好了。”

　　“没事，恰巧我在这里见一个老朋友，顺便想到还有叮叮的学费要交就来了。”

　　女人说着说着，就发现站在身后的裴妍。裴妍模样出众，难以让人忽视。

　　裴妍这张脸生的好，让人看着心里愉悦，又听说她是王梓介绍过来的钢琴老师，态度也很不错，“这么早就来了，这个点车不堵嘛，先进来吧。”

　　女人对男人说，“小李在办公室，门没关，进去就行。我先去给人面试，对了，上次的忙还没谢谢您呢，等放学后不如带着叮叮乐乐一起吃顿饭。”

　　那位被叫做柯厅长的人离开后。
　　女人对裴妍做自我介绍，“我叫李乐文，你叫我乐文就行了。”

　　俩人来到一间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室内角落放着一盆枝叶嫩绿的绿萝，墙上还挂着钢琴兴趣班参加过比赛的照片。

　　裴妍把自己的资料递给李文乐，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些怪异的想法。
　　她长这么大，确实没有什么社会接触。看着墙上的大大小小钢琴比赛的参赛照片，裴妍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的光耀属于从前。

　　与社会隔绝的七年，在别人眼里像是一个废物吧。

　　李文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后，重新放回到咖啡垫上，“这些都是七年前的资料。”
　　“我很好奇，想问一下这七年里，你都去做什么了，没有上学，也没有上班……”

　　裴妍面上不显，心里却有种不耐，“由于身体缘故，在国外静养七年。可是这七年来，没有一天放弃过练琴。后妈给我请的钢琴教师，都是在钢琴领域出众的音乐家，所以在专业上，您可以放心我。”

　　“那你最经常弹什么曲子。”李文乐了然她们这些大小姐，过得衣食无忧的生活，自然不用怀疑教她们练琴的人的水平。

　　裴妍纤长的睫毛犹如长帘，遮住半盏眸光。
　　洁白、细长、光滑、看到一丝瑕疵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点了点，“不用出去见人，每天练习的时间很充裕，最近迷上《第三钢琴协奏曲》。”

　　这是一首需要超强炫技难度的曲子，是世界上公认最难，能把这首弹好的，对其他曲子的技术不用怀疑。

　　李文乐有些犹豫，如果钢琴弹得好，也不能说教得好。兴趣班教的都是一些小孩子，可也是国内出了名的钢琴类的教学机构。

　　裴妍没有教学经验，这让她犯了难。
　　好歹是王梓引荐过来的，多少得给点面子。

　　裴妍从进门开始的一秒，就料到李文乐心里对自己的想法。
　　裴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对她说，“您不用担心，先让我在这里实习一段时间，不用付薪水。”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李文乐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好，我给你一个月的实习期……”

　　“不用。”裴妍笑得自信又温柔，“我们都很忙，一个星期如果让您看不到我有就职的本事，不用在意我后妈，我会离开。”

　　听了她这番话，李文乐靠在椅子上，郑重其事地观察面前的漂亮女人。
　　从她柔顺的长卷发，落到那双漂亮洁净、令人着迷的手。

　　“那就，请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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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海市东城区最近开了一家韩式烤肉店，氛围不错，在网上热度很高。
　　没有王梓以前常去的高级酒店的孤高冷清，这里更像是可以和好朋友常来聚会的地点。

　　几瓶烧酒，几碟牛肉猪肉片。王梓觉得不带劲，她们两个人都不会烤肉，这里供给烤肉的服务员入不了王梓的眼。

　　裴妍喝了几口烧酒，脸颊飞上一抹红晕，手掌撑着半边脸，吃着自己烤的有些糊掉的猪肉片。

　　王梓打电话给自己新看上的小鲜肉，对方听到王梓主动联系他，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王梓问他，“你会烤肉吗？”
　　“会，我以前在烤肉店勤工俭学过。”
　　“那你过来吧。”

　　王梓看了眼裴妍，“给你介绍个大美女认识认识。”
　　“要什么美女，在我眼里，只有姐姐你一个人最好了。我只需要姐姐一个人。”

　　裴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咳嗽几声。
　　王梓三十多岁，包养得体，看着确实很漂亮，看不出年龄。
　　但是让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叫姐姐，裴妍是真的有点震撼。

　　那个人也没说谎，在娱乐圈里要什么美女没有，他看都看腻了，只有王梓这种相貌好，身材好，出手大方的金主，这才是他喜欢的。

　　二十几分钟后，一把车钥匙放在俩人身侧的桌面上。
　　裴妍撑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小男生。

　　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少年气很足。一身洁净的白，蓬松的黑发，身材瘦削，可是露在外面的手臂很有力量。

　　刚开始小男生眼里只有王梓，坐下来，王梓给他介绍后，目光移到裴妍身上。

　　裴妍这张美得令人难忘的脸，让小男生神魂震动。
　　眼神停顿片刻后，在裴妍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

　　王梓看到没说什么，指挥小男生烤肉。

　　小男生把烤的最好的那块肉，用公筷夹给裴妍。
　　裴妍吃下后，也不吝啬地夸赞，“我还是第一次吃到烤的这么好的肉，要是以后嘴刁了，吃不了其他人烤的肉怎么办。”

　　裴妍眼看着小男生的脸红起来，眼睛含着羞涩，低头烤肉，不敢看裴妍一眼。
　　她更觉得有趣了，娇声问他，“怎么办，你不会不想对我负责吧。”

　　小男生在她挑逗下，艰难地吞咽口水，可是顾忌王梓在身边，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回复。

　　王梓和他也是逢场作戏，有用的时候，一个电话叫出来，哄自己开心了，给一个不大不小的资源，够他对自己忠心耿耿。

　　王梓不介意他们去找女朋友，只是不允许他们的女朋友不识抬举，惹怒自己，一起从娱乐圈里滚蛋。

　　王梓以为裴妍对他有兴趣，手掌撑起桌面，晃晃悠悠的起身。
　　给他们俩让出相处的空间。

　　小男生立马也跟着起来，扶着她胳膊。
　　王梓甩开他的手，神情迷离地往后掠了一把长发，“你先好好陪她，我去一趟洗手间。”

　　王梓走后，小男生好像更不自在。

　　裴妍问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
　　“姐姐……我……”

　　“你不觉得一次性搭上两个富婆，能体会到双倍的快乐吗？”
　　“你跟了我，王梓不会为难你，放心好了。”
　　“难道你不愿意跟我吗？”

　　“我这是被你拒绝了吗？”裴妍楚楚可怜地说，“那我也太可怜了……”

　　“不是！我怎么会对姐姐不愿意，”小男生急忙地哄她开心，“姐姐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愿意给姐姐。”

　　“姐姐喜欢我，我求之不得，怎么会拒绝姐姐，这辈子都不会！”

　　说着，他离裴妍身体更近，低头看着裴妍精致的五官，胸腔内的心脏不停地跳动。
　　哪怕是正常谈恋爱，也找不到像她这样的仙女。

　　这件美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拒绝的吧。

　　他的眸光放在桌面握着酒杯的手，“姐姐，我给你倒杯酒吧。”

　　他在心里贪婪地想亲切她。
　　不知道她的手，会不会比别人的更软。

　　就在他快要握住她的手时，一只男人宽大的手用力地握紧他的手。疼得小男生差点站不稳，手里的酒瓶差点滑落。

　　裴妍从他手里拿过酒瓶，放稳在桌面上，神情淡漠地看着来人。
　　娇艳的红唇在灯下泛着辉光，语气冷厉地吐出一个名字。

　　“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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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也：“你要是喜欢小男生叫你姐姐。”
“我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