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47、47

　　看到召唤顺利地进行时，我由衷地觉得自己很厉害，非常的厉害！

　　我只是擅长制蛊，然后用血和魔力把他们喂养长大而已，比起魔术师，“蛊女”这种称号应该更适合我。

　　毕竟我不擅长使用魔术，那种太费脑筋了吧。要背各种咒术，然后还要理解咒术的含义，想象出怎样的术式才能将其完美地实体化。

　　没错，是想象哦。就算是无知的小孩子也会觉得不靠谱吧。更何况流传着这种使用魔术方法的，还是一个非常偏僻落后的村庄，里面的人恶毒又顽固。

　　这种魔术是绝不可能去学习的，绝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动脑子。

　　但是为了召唤，我豁出去了。现在我可是被选中之人，证据就是手背上出现的“预兆”之痣。

　　区区一个浅显的疤痕，居然拥有如此狂气的名字，真是不知好歹。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些人偷偷摸摸地说有个叫圣杯的东西，能实现任何愿望，我就觉得他们真是幼稚，骗小孩的东西都会信。

　　事实上他们真的是幼稚，一边警惕着旁边，一边又小声地讨论。怎么看都有鬼吧？坐在他们旁边的几桌真是可怜，享用甜点的时候莫名地被盯着，再美味的蛋糕也咽不下去了吧。有好多人都不耐烦地换桌了，好像还有人偷偷地打通了报警电话，一定是觉得他们是穷凶极恶的逃犯吧。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享用着美味的红茶和草莓蛋糕，虽然草莓的季节刚刚过去，但这里的草莓仍保持着清甜的香味，非常好吃。享用的同时看着外面时不时经过的人，有些穿得邋遢就上街的人很影响胃口，不过大多数都是有精心打扮的，即使原本五官不怎么好看的人，化妆打扮之后也能有不同的漂亮之处。

　　我是在学习。从那种破落的村子逃出来后，我才知道破落和精致的区别，我要从零开始成为一个精致的女孩，简而言之，就是淑女。

　　对了，我以前觉得“逃”这个字太low了，显得我有多狼狈。不过那里可是连青梅竹马都会有坏心思，陷害我养蛊，亲生父母也会毫不手软地想杀掉我的地方。从那种地狱出来，“逃”这个字就显得我非常勇敢。

　　嗯，就是这样，才不是我绞尽脑汁为自己辩解。

　　而且，要不是因为青梅的陷害，我还不知道蛊会如此方便强大。即使我当时很弱小，只要喂给他们血和魔力，他们就会帮我打败那些大人，帮助我逃出来。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蛊真是太厉害了，只有落后的村庄才会把他们当成禁物避之不及。他们还能让我光明正大地偷听那些人的悄悄话，哪有禁物会如此体贴？

　　享用完下午茶之后，我袭击了那几个人。可不要误会，我不是嗜杀成性的人，毕竟我立志成为淑女。只不过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弱而已。

　　但我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村庄里流传着“天道轮回”这种说法。可以说是因为这种说法，我才会被陷害，被追杀。这种说法可是罪魁祸首，可以的话我也想恨它，但我却怕，怕报应降临到我身上。

　　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吧，那些人瞧不起我，对我动手动脚，笑话我，我实在忍受不了。明明我已经逃出来了，村庄里的习惯、方言、服饰依旧死死地纠缠着我。

　　这都是村庄的错！

　　我不断地说服着我自己。没错，他们就是太弱了，只不过是稍微试探一下而已，谁知道他们这么弱。

　　而且，连我这种半吊子的蛊女都对付不了，他们想得到的圣杯肯定也不是厉害的东西。那种一听就像是禁物的东西，知道的人不应该很少吗？连半吊子蛊女都无可奈何的人，不应该知道拥有如此便捷的禁物。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到了他们口中的三柳市。看来我不仅是个淑女，还是个合格的冒险者，我真是太全能了哈哈哈。

　　对不起，我说谎了。虽然我否认我在说谎，但我知道事实就是那样。

　　我还是非常在意“天道轮回”，如果我在年轻貌美的时候就栽在这理由上，我不是还没有摆脱村庄吗？

　　所以就算是不可靠的消息，我也要试试。嗯，努力的淑女真是太耀眼了！

　　我在这里游荡了两个月，发现这里聚集了很多魔术师，大概是我逃出村庄后见过数量最多的一次了。而且这里的魔术师不笨，不会大声宣扬，又懂得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我也不得不先消灭几个竞争对手。

　　其实这时候我已经相信圣杯的存在，并临时抱佛脚地开始研习召唤魔术了。毕竟蛊虫们不会召唤，这时候只能亲力亲为了，真是太累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研习魔术了。我边抱着脑袋想象术式，边如此下定了决心。

　　幸好努力没白费，不然我一天喝三次下午茶都不会消气。

　　我真是太厉害了！看着愈发亮眼的召唤阵，我又一次为自己鼓掌。我的servant哦，快点出现吧，然后作为我的“蛊虫”，好好地为我效力吧！

　　我想象中的servant是小巧可爱的，毕竟是我召唤的，就算不可爱，只是小巧也是可以的，不然怎么掌控嘛？

　　但是事实与我相反，这个servant又大又丑，全身钢板，有三个我那么高了。别说是掌控了，这要是能听话就谢天谢地了。

　　呜呜呜，幸运之神离我而去了。

　　我的腿应该抖地跟筛糠一样，而且很难看地被吓哭了，这种时候真的美化不了，事实就是这样。眼前的servant一巴掌就能把我送去地狱，连反抗的可能都没有。更何况他庞大的手掌就在我眼前，真是太可怕了呜呜呜。

　　真是太丢人了，但任谁都会这样吧，我绝对不是唯一一个会怕自己的servant的，我说不是就不是。

　　幸好servant动手之前先动口介绍自己，“servant，archer。”

　　这让我大松一口气，因为archer动口之后没有动手。不愧是我的archer，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声音好像也很好听。这身难看的衣服也是更村庄一样是与身俱来的，只要换上好看的衣服就好了。

　　我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我胡乱地想着，但实际上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发出声音的就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啊，不是，才没有如此丢人，我刚才什么都没做。虽然没说话，我还是很威风地接受了archer的自我介绍，嗯，我说这样就是这样。

　　archer也不会因此多想，会产生这个小人风一吹就会倒这类小看我的想法。我才不会谁谁便便死掉拖他后腿！

　　而且，我可是为了不死才参加的，怎么可以本末倒置呢。

　　话说回来，archer还是得乖乖替我效力，我手上可是有三枚令咒呢，哼哼，我可是master呢，在这个契约里我是绝对的上位者。archer是不可能反抗我的。

　　当然我不会傻到把这种话说出来，自己想着乐就行了。啊，不是想着乐，只是我纯粹聪明。

　　总之，想清楚这个道理后，archer真是越看越帅。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经过千锤百炼一样，非常地紧实强壮。身上数不清的伤痕也证明了他身经百战。而且他的脸很好看呢，带面具只是为了遮挡乱七八糟的胡子吧，不然就想不到理由了。

　　给archer换好衣服后，我干净利落地给他剃了胡须。登登登，一个帅小伙新鲜出炉。

　　一起去享受下午茶吧！

　　但是下午茶为什么要吃肉啊？这可是享受甜点的时候。不过，我可是善解人意的master，吃肉就吃肉吧。

　　但我只吃沙拉和水果哦，刚吃完午饭不久，怎么可能吃得下肉嘛。甜点？众所周知，甜点是装在另一个胃里的，所以不成问题。

　　只要archer吃得开心就行了，看着他直接握着骨头啃牛排的样子，真是太野性了。难道午饭没吃饱吗？应该只是他喜欢吃肉吧。

　　嗯？野性跟精致生活不相符？只要用餐时间不说话不就行了，毕竟村庄的人吃饭时说得唾沫横飞。

　　我决定晚上去自助餐厅了。

　　和养蛊一样，对于archer，我只要给予魔力和肉就可以了，真是太省力了。

　　白天我还是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打扮逛街喝茶，优雅地度过。晚上就用来寻找敌人和战斗，虽然出力的大都是archer。

　　不过我偶尔也要展现实力，可不能被自己的servant小看。

　　找到第一个敌人之后，我三两下就把他干掉了，哼哼，我还是很厉害的。不过他手上不知道为什么戴着手套，现在可是夏天诶，他难道不热吗？

　　谨慎起见，我脱掉了他的手套，两只手都没有令咒。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有令咒也是正常的。而且令咒不一定就在手上吧。

　　archer追踪到敌方气息之后，我们可是立即赶过去了，看到的也是这个人跟berserker站在一起，没可能不是master吧。

　　对了，当时这个人很没骨气地撒腿就跑，他的servant也跟着跑，结果这个人转身就推了servant一把，说出“你是servant对吧？berserker，那就好好地在这里拖延时间，不要连累我啊”这种话来。

　　被推倒的berserker可是伤心地快要哭了，被信任的人背弃很不爽对吧，我懂我懂。

　　然后有怒气值加持的我，顺利地干掉了敌方的master（有待确认）。

　　我不管，我就是干掉了敌方的master。archer也要加油哦，只要干掉berserker，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结果当然是archer赢了，archer背后可是有我的支援呢，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只不过出现了一个搅局者，还瞬间就把我当人质要挟了。

　　哼哼，你就是真正的master吧，berserker都死了才出来，胜算为零哦。

　　而且，我可是不用双手施法也能攻击的蛊女。根本不需要archer动手，上吧，蛊虫！

　　什么，蛊虫居然一瞬间就被灭光光了？！

　　呜呜，archer快救我，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怕地跟召唤那天一样，真是太丢人了。更重要的是，我的性命要不保了。

　　这个人虽然不至于一巴掌拍死我，但抓在我脖子上的手也太紧了，我要窒息了呜呜。

　　对不起，我说谎了。我并没有感到窒息，在那之前我就被archer救下了。真是太险了。

　　不过，威胁我的人居然没有死？她居然被救了。可恶，我才没有羡慕，我也有蛊虫和archer保护，虽然都是因为有契约在。

　　那边的光头解释之后，我才知道偷袭我的人不是master，只是普通的魔术师。而且光头说只要我收手，放过那人一命，他可以在能力范围内为我做一件事。

　　这也太棒了吧，这光头，哦不是，这和尚介绍自己是寺庙的住持，还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如果我觉得小命不保还可以到他那里避难，让他给我免费念经求签什么的。

　　这只是一条后路啦，archer这么厉害，我们可是板上钉钉的胜利者，不过留条后路也不亏。

　　绝对不是我怂了，对面只有三个人，嗯，我才是强势的那一方。

　　于是我就心地善良地放过他们三人了。

　　今天又是积德行善的一天。

　　不过回去之后，我才发现，archer受伤了，他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嘴，但不想让我介入治疗。

　　我觉得那应该不是严重的伤。

　　我和archer重叠的时间其实不多，只有吃饭和索敌战斗的时候是一起的，其他都是各干各的。

　　我对他算不上了解，只知道他很强。这就够了吧？只要圣杯战争结束了，我们的契约就结束了。

　　不到两天就解决了berserker这组，剩下的只有五组。这样算的话，我们相处的时间应该只有两周。

　　反正archer说过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我也不用多管闲事，去建立不必要的关系。毕竟太亲近的话，万一对方背叛了怎么办？

　　总之我没有帮archer疗伤，淑女也是有冷酷的一面嘛。

　　不过万一他一声不吭地就倒了，那也太拖我后腿了。姑且放了只蛊虫在他的房间角落，有动静也能听得见。

　　嗯？为什么会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打铁？磨刀？各种清脆响亮的铁器碰撞声传出来，像是在老土的机械加工厂，但这绝对不可能的吧。

　　这市中心的屋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租的，周围只有各式各样的甜品店和服装店，疑似工厂的地方是绝对没有的。

　　那真相就只有一个：archer在搞事情。

　　我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头发上趴着一只通讯用的蛊虫，他源源不断发出的声音，让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身上遍布流血伤痕的archer挥舞双刀勤奋练功的场景。

　　然后明天早上，我就能看见一个破烂到没有一块完整墙皮的房间，还有房东的巨额赔偿账单。

　　我是很高兴archer能有活力啦，我真的很高兴。我才不会想关上外面所有的灯，拉上所有窗帘，趴在门上透过钥匙孔看我的想象变现。这只是想象啦，archer充满活力的声音才是真实。

　　这个晚上是噩梦，不过第二天是美好的一天，因为我发现archer的房间完好无损。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我起了大早，淑女的睡眠时间非常宝贵，但限量的甜点更加稀有。

　　我昨天在灭灵门搜索敌踪时，偶然看到里面的一家古法手工甜品门前排着长队，然而轮到我的时候，甜品已经卖光了。

　　呜呜呜，这太残忍了。

　　今天一定要吃到，犒劳这两天辛苦奔波的我！

　　然而，计程车刚到半路，archer就说附近有servant的气息。

　　我觉得苍天一定是想告诉我，运动后的甜品更加美味，虽然我现在不运动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一定是这样没错。

　　好耶，那就快速突袭，一秒搞定！我看好你哦，archer，请一秒搞定吧！

　　真是有缘份呢，一开门就是不熟不生的脸。

　　“哈喽~”我亲切地向她打招呼。前几天真是受你关照了，今天你是master了吧，就算下手也不会出现人墙救你了吧，这场战斗算是名正言顺了吧？

　　昨天晚上的噩梦可都是源自archer哦，并不是源于白天的嫉妒恐惧，这可是不属于淑女的情绪。

　　为什么在这时候强调这个？这很重要的好吧。

　　我已经想象到将要入口的甜品的美味了。

　　archer果然不辜负我的期望，一开始就马力全开。

　　但是，为什么我会这么痛？

　　我的魔力也马力全开了，但是不受控制，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魔力吧？身上好热，就像大热天坐在火炉旁边，不对，应该说我就是火炉里面燃烧的碳。再这么下去就只能是力竭人亡了。

　　更糟糕的是蛊虫们还争先恐后地跑到魔术回路里去啃噬魔力，不行的吧，我可没有要给你们喂魔力。

　　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

　　为什么不听话啊？！把我啃没了可没有人喂你们了，你们这些笨蛋！

　　可恶可恶，都是笨到极点的笨蛋，为什么都不停下来？！

　　我好热，我真的要不行了，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只是吃甜品的途中绕了个路而已。

　　都是这个魔术师，克我的蛊虫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设下残忍的陷阱？

　　我好像看到archer又回来了，但我什么都顾不了了，我只想杀了那个魔术师，只想从这里逃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魔力好像能稍微收一点了，但我的已经损失了大半的魔力，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即使如此还是有烈性的蛊虫在啃噬。我已经阻止不了他们了。在刚才的竞争中，又有蛊虫为了魔力自相残杀，其中的强者变得更强，现在的我已经控制不了发疯的他们。

　　只能等他们感觉到宿主的魔力不足以让他们寄宿时，自动停下。或者强行将他们拔除消灭。

　　不管是哪种方法，都不能在敌方的陷阱中进行。

　　我把全部的精力和力气集中到脚上，竭尽全力地朝着门走。

　　我失败了，我根本没有那么多余力，只是两只脚轻轻地绊了一下，就跌落到地上。

　　而蛊虫偏偏在这时候停止了啃噬，如果他们早一秒停下，我或许就不会绊倒了。

　　门就在不远的地方，平时我只要轻轻跳两步就能跳出去的距离，现在只能眼巴巴看着。

　　我突然想到了当年逃出村庄的时候……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就是走马灯了，这时候绝对不能回想往事。

　　我现在状态一级棒，魔力没有暴走，也没有被蛊虫啃了，我什么事都没有！

　　我绝对要拿到圣杯，然后活命百岁。加油啊，archer，为了圣杯，请拼尽全力战斗吧……不是，请不要拼尽全力。

　　话说archer应该还活着的吧？我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过敌人这么强的吗？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不是我的错觉，是过去很长时间了吧，还没结束？再打下去我可就撑不住了。

　　我用尽余力转过身，亲眼看见archer才松了口气，至少archer还是在的。

　　但是对面是什么情况？那个人是魔术师，不是从者吧，为什么能跟archer打的有来有回，为什么她的servant还没出现？！

　　完了完了。

　　这种时候顾不了面子了，我爬也要爬出去，请不再在意我，替我关注战局吧，千万不要在意狼狈的我。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爬了，所以不要把力气浪费在没用的抖动上啊我的手！

　　呜呜呜真是太糟糕了，逃不了了。

　　加油啊archer，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对了，还有那些可恶的蛊虫，既然不暴走了，就快点去干扰那个魔术师。

　　嗯？旁边什么时候有一截断了的剑？为什么这剑还突然发光了？！

　　“嘭！”被炸飞的不只有我刚派出去的精英蛊虫们，还有我。嗯？我好像没被炸飞，archer帮我挡住了爆炸波。

　　不过没关系，我的心已经被炸飞了，红色的信心它灰了碎了。蛊虫也太没用了吧，好吧，跟蛊虫相比我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啊，那个魔术师倒下了，对方的servant也终终终于满血现身了，archer可是已经打了好久。再见了尚未谋面的圣杯。

　　不对，我和对面的魔术师都残了，archer看上去好像也没多大伤。难道说archer很强？刚才打了这么久，又替我挡了爆炸，居然没有大出血。

　　这不就相当于扯平了？

　　哼哼圣杯终将是属于我的。

　　不过，为什么突然就停战不打了？嗯嗯？有其他敌人想趁虚而入？要暂时合作？

　　好吧，既然archer这么说，咳咳，我也是有注意到这些的……我也是可以注意到这些的，刚才不过是分身乏力，没精力去管那些胆小如鼠的敌人。

　　虽然那个魔术师很讨厌，不，正因为她很讨厌，要智取不能强求，所以要找时机。合作趁她松懈的时候下手，是最理智省力的方法。

　　什么？合作已经结束了？哼哼，archer，目光要放长远点哦，合作才刚刚开始。

　　不过具体事宜还是留到明天，毕竟那边的魔术师已经不省人事了，绝不是因为我已经撑不住了，我说不是就不是。嗯，我可是个大度的淑女。

　　说真的，现在即使是在滚烫的钢板上，我也能一秒入睡。但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睡觉，而是修补魔术回路。

　　不尽快修补的话，我大概永远也释放不了魔力了吧，毕竟这比以前的情况要严重地多。

　　不错，以前也发生过魔力失控然后被蛊虫啃噬回路的事件，比如召唤archer的时候，比如喂养蛊虫时过度释放魔力的时候……

　　为此我养出一种针对这种病症的蛊虫，只吸食我的血液为生的魔力之虫。他们能不断地摄取外界的魔力，在体内提纯巩固，最后化为我的魔术回路。效果肯定不能跟原初的相比，但至少不会残。

　　也就是说，每次魔术回路损伤，我的魔力上限就会永久性地下降。

　　吸食魔力的蛊虫远比吸食血液的高效强大，这样下去，我只会越来越弱小。以后如果报应降到我头上，我的抵抗只会越来越无力，只能俯首屈服。

　　我专注地引导着蛊虫，让他们与我融为一体，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有时候我会妄想，如果蛊虫们能啃噬别人的魔术回路，那该多好，这样我就能白嫖强力的究极蛊虫。可惜他们出自我手，就只能寄生于我。

　　等魔力的通道重新流通时，我的精力也将要耗费殆尽了。

　　现在将近中午，如果我睡着了，将会浪费掉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我会错过很多情报，然后像今天一样变成扑上蛛网的可怜虫。

　　我经常会觉得我命不久矣，困在村庄时，逃到陌生的外界时，身处肉弱强食的氛围时……现在的圣杯战争也是，如果我能抵达现阶段的终点，拿到圣杯，我就能摆脱这种恐惧吗？

　　我觉得可以。

　　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我让archer带我到魔术师的宅邸，放出擅长追踪魔力的蛊虫，探查围观之人遗留的气息，但这些大多有过刻意掩饰，只查到一个不会掩饰魔力之人的线索。

　　顺便又放了一批蛊虫，让他们摸索魔术师宅邸的陷阱，这是个大工程，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等结果。

　　最后到了灭灵门，放出最后一批，也是最为特殊的蛊虫，他们有啃噬archer的小部分灵基，能探查到别的servant的气息。但反过来就行不通了，因为他们只是小小的蛊虫，没有archer那样强大的灵基。

　　回到住处后，我把母虫排成一排，整理着她们不断从子虫那里接收到的信息，困倦也渐渐爬上脑袋。

　　蛊虫们的探查才刚刚开始，想得到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是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呀，可以休息了吧？嗯，今天已经是充实的一天了，我没有浪费人生。

　　那么，晚安吧月儿，不要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