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150、第 150 章

　　苏悦闭上眼睛，等叶银出门，远去的声音没等到，反而迎来了愈来愈近的脚步。

　　她睁开眼，看着走到桌前至上而下俯视着她的叶银，没有任何身为下位者应有的敬畏。看到的次数多了，苏悦的反感反而减轻了些，开始好奇她自傲的资本。

　　“你话说完了，该轮到我提要求了。”叶银说。

　　苏悦差点笑出声，反问道：“提要求？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提出要求？”

　　“从叶氏收容所到王城成为你的部下，虽然经历的不多，但我对这里的等级有些猜测。叶氏收容所的alpha数量不多，所长是a级，平均等级是d级。首都的alpha数量众多，但a级、s级的数量不多，绝大多数是b级。王城的alpha，可能比首都还要多得多，但3s级只有你一个。”

　　“你说的没错，王城里几乎没有beta，这里随便拉一个仆人出去，凭等级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不过，这跟你提出的话题有关系？”

　　“你还没发现吗？”

　　叶银脸上的表情不变，苏悦却从她的脸上看到轻蔑。

　　苏悦顿时心生警觉，从座椅上下来，直视着叶银的眼睛，庞大的精神力瞬间铺满整个房间，房间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视线”之中，她能探测到房间里每一粒灰尘的飘落轨迹，却唯独不能“看”到叶银的存在。

　　区区一个d级？

　　苏悦今天才通过精神力连接过叶银，她想不到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脑内灵光一闪，她想到灾兽的变异进化，暗中唤醒辅助精灵，查找叶银身上的兽核，但辅助精灵的回答始终是“无”。

　　苏悦拔枪指着叶银，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失去了冷静，试图用上所有的一切，声音、武力、精神力来压制对方，“看来你知道你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但叶银漠视着一切。这种漠视让苏悦更为恐惧，打开保险，用更大的声音威迫，“说！”

　　“我是佚铭。”佚铭平静地自我介绍。

　　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佚铭就发现了异常，她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书房，看到的东西却比上次多，甚至能透过墙壁之外的东西。看见苏悦的同时，也看到了她身上的辅助精灵，就像看到苹果不需要介绍就知道是苹果一样，她知道那就是辅助精灵。

　　苏悦刚才的行为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她现在也是3s级别的。

　　虽然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不能使用魔术，也没有清的辅助，但经验仍旧存在。

　　苏悦身上有她的影子。

　　这种基于经验的直觉并不能说明什么，至少现在她和苏悦是完全两个不同的存在。或许她现在可以成为3s的alpha，也是托了苏悦的福。

　　“别紧张，我依旧是你的部下。”

　　“谁紧张了？！你没有魔术，我还是比你强不知道多少遍，随时都可以把你制服！”

　　佚铭大概摸清了苏悦的脾气，她无法改变苏悦执拗的想法，只能回到原先的话题，“我想为首都中存活的人提供赖以存活的物资，希望你能提供帮助。”

　　苏悦现在对佚铭抱有敌意，什么都会先往坏的方面想，“你想靠那些人自立为王？”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佚铭无权无势，能依靠的只有苏悦。

　　她解释说：“我会以你的名义给他们提供帮助，食物只需要勉强存活的，武器只需要自保的，不会威胁到王城的程度。”

　　苏悦仍旧不相信她，嗤笑着说：“前不久你还不是抛下他们逃回王城，现在装什么圣人？！”

　　想要得到苏悦的信任，佚铭就不能有所隐瞒，继续解释说：“那时候刚与灾兽露白交战完，体力耗尽，加上没有你的帮助，我独自过去只是找死。我还没有找到白苏，不能就这样死去。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体力恢复，也有机会获得你的帮助。”

　　“那你还真是理智。”苏悦说着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话语。

　　佚铭丝毫不介意，“经常有人说我无情。”

　　“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包括你等级的事，我要立即上报给国王。”苏悦对她的敌意减轻了些，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在此之前你待在这……不，你不准离开我半步，不准做出惹人怀疑的行动。”

　　苏悦带着她和部分部下赶到王宫。无关人员离开后，苏悦通过王宫里的通讯装置跟国王汇报了情况。接着佚铭在苏悦的监视下配合国王派来的人做全面检查，确定是3s等级，最后回到了苏悦的宅院。

　　第二天，苏悦通知她说：“王同意了你的请求，他会向首都派出救援部队，你暂时作为我的亲兵，跟我一起去首都。”

　　“我也能去？”佚铭有些惊讶，她以为自己会被单独隔离起来观察。

　　“这是王的指令。”苏悦满口把王挂在嘴边，“别以为你不被关起来就能为所欲为，有我在，你不过是任人拿捏的鱼肉。”

　　苏悦将游刃有余的那一面彻底隐藏起来，身上时刻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人丝毫不敢大意。佚铭衡量着自身的处境，识趣地闭上嘴。

　　另一边，白苏顺着声音将意识潜入深处，曾有两次差点夺走她性命的深处。那是不同于身体的表面，仿佛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般遥远的深处。那里神灵一般的存在，只需要伸出小小的一根触角，就能赐予她生命。

　　如果妄图去请求更多的力量，她那不起眼的存在会被瞬间湮灭，更何况是在没有死阵和禁制的情况下。如果离开表面的身体，在深处逗留，她可能会迷失其中，而身体被宋烟琼夺走。

　　但是她只有这一个机遇。在杨倩倩成为人质，赵匡失踪，三柳市更深沦陷的情况下扭转局势的机遇。也是她找到习悦石的机遇。

　　这次她成功顺着连接自己的触手，穿过深处的屏障，看到了习悦石和saber。

　　saber变成了没见过的怪物的模样，将她抓住。白苏能感觉到，saber正将那根赐予她生命的触手扯离她。

　　原来她不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到这里，是被saber带到这里的。

　　白苏不知道saber要干什么，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习悦石，她要把习悦石带回来。

　　但此时习悦石已经砍中saber的手，白苏还没来得及行动，眼前的光景就显示了，她又重新回到虚无的深处。

　　不同的是，除了原来的那根触手，saber手臂的残留物也连到她身上，像一根绷直的细线，另一端连接着虚无的黑暗。

　　她必须找回习悦石。

　　抱着这样的信念，白苏没有拔除那根细线般的残留物，而是顺着它的方向前进。

　　她现在是灵魂，是意识，是没有实体的概念，借着玉玺，借着它的魔力触手，才得以在虚无中存在，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她不知道前进了多少距离，多少时间，直到听见陌生的声音，“我知道你，你是白苏，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艾露拉。”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圣杯的入口哦。”

　　圣杯？圣杯不是被她摧毁了吗？为什么她会到圣杯的入口？

　　“我想找习悦石。”

　　“那是谁？”艾露拉说，“谁都不重要啦，我是来帮助你的，白苏。另一个白苏，也可以叫悦之吧，她叛变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白苏，你帮我毁掉圣杯吧。”艾露拉说。

　　“圣杯？”圣杯应该已经被她毁掉了。

　　“圣杯还在吗？”白苏问。

　　“当然，圣杯一直都在。”

　　艾露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现在，你就在圣杯之中。”

　　她就在圣杯之中？白苏四处望去，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不，应该是有东西的，只是她看不见。

　　“若不是我，你早就被抹消了。”

　　白苏不疑有他，“是你保护了我，谢谢。”

　　“说到底，圣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看不到圣杯？为什么她会误入圣杯之中？

　　“圣杯啊，就是打穿世界所需的工具，利用巨大的魔力打穿英灵座和人类世界。”艾露拉诉说着唯一的事实，不管信息的对与错，在这个白苏无法观测到的维度，她只能选择听。

　　“在魔力足够的情况下，圣杯就会显形，完成它的职责。到那时候，它才会从混沌、无法捕捉的状态变为实体，成为可毁灭的实体。”

　　这只是艾露拉，一个凭空出现的存在的一面之词，而且圣杯离白苏太遥远。圣杯战争已经结束，圣杯不再是事件的中心，现在急需解决的是作妖的魔术协会，以及习悦石的失踪。

　　“圣杯的事之后再说，我是顺着saber留下的线索找到这里的，习悦石很可能和saber在一起，告诉我saber在哪里，告诉我怎么出去。”

　　“哼哼哼哼......那好吧，命运已将你我连系，期待你下次主动找我。”

　　突然间，无形的推力将白苏往回推去，庞大的力量使她无法抵抗，艾露拉的声音愈来愈远，“看来你还无法跨越屏障呵呵......”

　　“不要！”白苏能做的只有发出无力的呐喊。

　　幸运的是，这份呐喊被反向捕捉到，她和习悦石的立下的契约瞬间生效，以前那无形的契约宛如实体般，玉玺的魔力触手将两人连接到一起。不管身体的实际距离有多远，白苏都能清晰地听到习悦石的声音：“白苏，玉玺是证凭，别让saber夺走，否则你会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