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15、15

　　“桃林以及小吃一条街的面积不到总的十分之一，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调查的重点在占地最大的园林，也就是迷宫。”

　　saber吃完桃子后，一边如此说着一边走到洗手池边洗手，顺便扔掉了小册子。白苏叫她看到了垃圾桶中的模样，立即低头洗手，假装不知道。

　　saber却没有责问她，用手绢擦了擦手，继续刚才的话题，“园林上方有缆车横穿，但高度太高，而且是单一的路线，容易空手而归，只能靠步行。”

　　“园林晚八点关门，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我们只有六个小时，事不宜迟，现在就进园林。”saber如此下达定论。

　　“但是我想先去小吃街。”白苏不合时宜地说，她摸摸肚子，都怪saber刚才吃得那么香，害地她看饿了。

　　“白小姐饿了？”

　　白苏点头，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到saber身上，“甜筒不管饱。”

　　这么一说，saber果然没有反对。

　　“放心啦，我知道你急，不会浪费太多时间。”话一说出口，白苏感觉她好像暴露了她自己并不着急，她就是单纯地觉得这里只是一个景点，灭灵门不可能大胆到开放游客的，不过是个“门”而已。

　　saber虽然没有戳穿她，不过白苏还是挺心虚的，匆匆买了一些小吃，就往园林的方向跑，表示她很注重这次侦查。东西的话，在路上也可以吃。

　　但saber把她从园林的入口拉了出来，指了指缆车的站台，“先去那里观察布局。”

　　对哦，说不定可以在站台上看到哪里有房子，去房子里找道士就行了。但事与愿违，在那里看到的景观有限，也就树冠、亭台和水流，看不到房子和道路的走向。

　　“在道观见个道士还真难。”白苏不禁吐槽。

　　园林的路口种满了高大的树木，四五条小路从树木中延伸出来，就是进去的入口了。她们就近选了一条路进去。

　　白苏打开她刚买的小吃，递过去一盒，“吃吗？”

　　“不用。”

　　“你的胃口可真小，我感觉你可能喜欢吃甜的，特地买的。”白苏收回递出去的糖醋排骨，用签子戳了一个放入口中。

　　saber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servant不需要进食。”

　　白苏确定了，“看来你的确喜欢吃甜的。”毕竟不需要进食的话，就会无视刚才的桃子吧，喜欢才会吃。

　　见saber没有回答，看着是默认了，白苏沾沾自喜了一会，她真是观察力惊人。

　　saber大概是看不得她得意忘形的样子，主动地开启了话题，“出门前要洗澡化妆的人，会在走路的时候吃东西吗？”

　　“怎么不会了，话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白苏下意识说了一句，又见saber神情认真，不像是吐槽，就转而认真地回答，“出门前洗澡化妆只是习惯。我是那种闲不下来的人，化妆打扮很能消遣时间，所以才开始的。只不过开始打扮后自然而然地开始注意形象了。”

　　“在那之前我可是没什么形象的。不是说邋遢之类的哦，是生活过得粗糙的意思，不会在意细节。毕竟你想，我算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教养也是正常的吧？院长是有教礼仪什么的，但我不喜欢院长，也经常跟他违抗他。所以会边走边吃也是正常的。”

　　其实白苏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毫无逻辑。

　　“诶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两者根本没联系吧，小吃不就是可以拿在手里吃的吗？”她感觉她要被自己给绕晕了。

　　saber却说：“我只是随口一问，白小姐不必纠结。”

　　“只是随便问问？我感觉saber是个很认真的人，‘随便’这个词，不像是会出现在你身上。”白苏看着saber的后脑勺说，saber走得太快，每当她一不留神或者是把心思放在小吃上，saber就走到了前面。

　　她小跑了几步跟上，看着周围的景物轻叹一声，这里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可惜她没时间看。园林的里面并不是全是树林，也有凉亭、假山和流水，像是奖励游客的探险精神，隔一段路就会出现这种小小的休息区，可以坐在凉亭中休息，看看山水。

　　“我也是人，不会一成不变。”saber的话将白苏拉回神，她发现刚才那么一叹，saber又走到了前面，只能听见声音从前方传来，“而且，我想更多了解你。”

　　“嗯？”白苏以为她听错了，“你不是嫌弃我吗？自己说没有洁癖，结果我一靠近你就躲。”

　　“而且……”白苏一想到那件事就来气，“早上握了手之后你还用手绢擦手！”这绝对是嫌弃她。

　　“不是。”saber否定之后，就闭口不言。

　　白苏久久等不到下文，刚准备说话，saber的声音又传过来，“我那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过度接触只会产生干扰。”

　　白苏听了，戳起一根狼牙土豆放入嘴中，一边咬着一边思考，是她太笨了吗，什么叫“过度接触只会产生干扰”？又不是化学反应。

　　她几度张口想问问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又怕是因为自己的理解能力差，直接毁掉了现在的气氛，然后一朝回到解放前。

　　白苏：“那你现在心态变了？”

　　saber小幅度地点头，回答道：“因为你不是她。”

　　她？白苏记得saber好像说过“为什么你和她一样”之类的话，于是问：“哪里不一样吗？”

　　问完后她就想起她用心法的时候，saber夸张的反应，于是又问：“是因为心法？”

　　saber没有否定，“因为她是媲美魔法师的魔术师，拥有几乎无穷的庞大魔力。”

　　“那肯定不是我，毕竟我是个魔术菜鸟。”白苏闷闷地说着，她虽然不注重魔术，但听到和自己拥有相同样貌的人，自己的能力却不及那个人的毫毛，还是有亿点点落差的。

　　这种情况下，肯定会产生比较，然后不管怎么比她都会是完败的那一个吧。

　　明明都没有人理解她。

　　不过也没有人能理解她，因为她一直在演戏。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了解我？”白苏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想把我当替代品吗？”

　　“当然不是。”saber这么多次否定句，只有这句是最动听的，她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你就是你。”

　　白苏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一不小心撞了上去，土豆也有半碗撒到她身上，然后又被自己撞上。

　　saber居然没有避开。她不会来不及避开的，白苏肯定地想。

　　白苏赶紧后退一步，“啊对不起，saber，把你衣服弄脏了。”说的是道歉的话，但她听到了自己语气中的笑意。

　　“白苏，这点小事不需要道歉。”

　　白苏还没有反应过来，saber已经回过身继续走了。这里正好是个路口，小道岔出三条路，往不同的方向延伸。saber毫不犹豫地选了右边的路。白苏一股脑地把剩下的吃完，把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小跑着追上去。

　　“saber，saber，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白苏说完又补上一句，“关于我的。”

　　……

　　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她们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屋舍，白苏顺便还抱怨了一下，“我们走了有半个小时了吧，现在才找到第一个。”

　　然后更气的是，这屋舍里面居然没有人。这里并不是空屋，有熏香也有各种香囊玉佩等物品挂在货架上，只不过没有人。

　　“这是翘班了吧？”绝对是的。

　　“正好供我们换掉衣服。”saber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叠衣服递过来，“白小姐，这是没穿过的，你先换。”

　　“嗯？怎么又变成白小姐了？”刚才大多是白苏在说话，但saber的确有叫过她名字的，怎么突然又客套起来？

　　saber把衣服塞到白苏手里，低着头再次把手伸进袖子摸索，这时候才回答：“还是这个顺口。”

　　因为是低着头，白苏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时候应该顺着saber的意愿来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突如其来的一种强烈的欲.望不允许她这么想，为什么要回到疏远的语气？是开始讨厌她了？这不可以。

　　“我还挺喜欢你叫我名字的。”白苏说。

　　“白小姐。”saber依旧倔强，不过眼神有点躲闪，不然的话她根本不用偏过头，不敢看白苏吧。

　　白苏瞬间起了玩心，暗暗地坏笑一声，“叫我的名字，saber。”

　　不过saber的态度依旧倔强，转过头直视着白苏，脸红红的，带着别扭的怒气，“白小姐！”

　　真是太可爱了。

　　白苏举手投降，“好吧，这次就饶了你，随便你怎么叫。”

　　她拿到的是女装。

　　白苏换上后左看右看，甚至转了个圈，确定自己没有出现错觉，这就是女装款式。她兴冲冲地走出去，找到saber就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吧。”

　　saber似乎还没发现她的用意，如实回答：“好看。”

　　“我还以为你只有男装呢，这不是有女装吗？”白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掉她手上的衣服，“你没穿过，现在不正是机会吗？”

　　saber的脸又迅速地红起来，像升腾的蒸汽一样迅速。白苏心满意足地点点头，saber虽然肤色深，但脸皮出乎意料地薄，真是太有趣了。

　　遗憾的是白苏的话术失败了，saber被打扰地没办法换衣服，直接表演了一个变衣服术，一层一层叠加起来，非常有仪式感也非常厚重的服装。

　　白苏认输，把衣服还给saber，让她就去换掉。

　　“下不为例！”saber气鼓鼓地扔下这句话，但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

　　白苏突然就明白了saber不久前说的那句话，“过度接触会产生干扰”。她早上还能非常有威严地给她下马威呢，现在好像变得外强中干了。

　　“嗯嗯，原来如此。”白苏一边自顾自的点着头一边分析着。

　　离开屋子后，saber突然正经起来，“加快速度，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这个人好像真的想把这个园林探查完……晚八点关门，还剩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她们现在连一个道士都没碰到。

　　想什么来什么，不久后她们就碰到一个，不过是假的，白苏一眼就看出那人魔力涣散，不是魔术师。

　　这件事倒是让白苏想到一个问题，“saber，你怎么判断对方是不是master？”

　　她看了看手上的令咒，“看这个吗？”

　　“这样效率太低，而且令咒可以隐藏，并不准确。在一定的范围内，从者之间能相互感应。”

　　“真方便。”

　　“不过这种方法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各个职阶对感知的敏锐程度各不相同，而且，如果对方有‘气息遮掩’这类技能，我也毫无办法。”

　　从第一间屋子出来后，saber就步履匆匆，只回答工作上的问题，。白苏说的话她也依旧在听，但是走得太快真的很影响闲聊的氛围，好好的聊天变得像是在交代紧急情报一样。白苏很快就没了说话的欲.望。

　　她不说后saber还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白苏差点就心软了，想想刚才那种违和的场景，她赶紧把手叉在胸前，拒绝saber无声的请求。“赶路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