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13、13

　　事件解决之后，女人还要找白苏麻烦，玄遥子头都大了，只能让白苏先去楼下等。

　　白苏出门之后，saber也一起出来，她们沉默地走到楼下。这是趁机溜走的好机会，如果玄遥子追究的话，她就把责任推给saber，反正saber也不会知道。

　　但saber这时候似乎又不想侦查敌情了，在楼下站着等会社的面包车到来。

　　白苏见她不打算走，就问：“你要等玄遥子？”

　　“有点事问他。”saber不咸不淡地回答。这时好像已经没有刚才的敌意了。

　　白苏不想就此搁置这事，“saber，我刚才好像感受到了你的敌意。”

　　“你的感觉很敏锐。”saber评价说，但白苏从这话里听不出赞赏的意味。

　　正思考着saber想表达的意思，她又开口打断了白苏的思路，“刚才为什么不用魔术，白小姐不是魔术师吗？”

　　天道好轮回，不久前白苏还怀疑saber从者的身份，现在轮到saber怀疑她魔术师的身份了。

　　“我当然是魔术师，只不过不止是魔术，我更喜欢心法，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可惜白苏不能用魔术证明自己，她没把刻着禁制的剑带出来。

　　于是她撸起右手臂的短袖，露出上臂的魔术刻印，只要用魔力催动就能发出光芒，“这个是魔术刻印，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话。”

　　saber见此，反而别过头去，“我知晓了，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脱衣服。”

　　“我才没脱衣服呢！”白苏反驳，她只是露个胳膊。话虽如此，她悻悻地放下袖子，saber不说还没什么，说出来就显得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saber脸上似乎有一点薄红，但由于肤色太深，红晕不怎么明显。

　　白苏伸出脑袋看了看，问道：“saber，你是不是脸红了？”

　　当然问出口的瞬间她就意识到，她问的太直白了。saber觑了她一眼，同时几根水银小锥子朝她的眼睛飞刺过来。

　　白苏吓得立即后退了几步，后知后觉的用手捂上眼睛，用最快的语速边鞠躬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没有动静，白苏张开手指偷看了一眼，见水银锥子已经不见踪影，暗暗地松了口气。

　　saber还真是暴力，她在心里抱怨着。再看saber的时候，她已经背过身去。白苏走到哪里她的背就朝向哪里，莫名地有些可爱。

　　会社的面包车到达不久后，玄遥子他们就下来了。车里的气氛和来时不同，五个小朋友齐齐地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白苏。

　　白苏哈哈地笑着，“这也没什么啦。”

　　玄遥子看不过眼，二话不说赏了一个爆栗，打完后才想起来道歉，“不好意思，习惯了。”

　　“我们才认识几天……”哪有习惯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养成的。

　　“白苏，你刚才用的也是气？”玄遥子问。

　　“嗯。”

　　“老夫还没有听说过气能打散鬼魂的。”玄遥子说，“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用。”

　　苏氏心法是一种魔术流派，其中的气也是归属于其中，的确和普通的气不一样。不过白苏故意将它们混淆，这样有利于自己的行动。

　　也就是说，她不会改，下次如果还有类似的场景，她下次还敢。嘴上当然是满口答应。

　　“你这笑嘻嘻的……也太欠揍了。”玄遥子表示他的拳头又痒了。

　　不过他这次没下手，气哄哄地抱胸对小朋友们说：“如果你们以后入了老夫这一行，碰到白苏这种又勇又傻的人，不要怂，赶紧上去抱大腿，然后猛夸一顿，把对方夸地飘飘然。这样一个工具人就获得了。工具人就会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你们不会的事都交给她，就能轻松解决了。”

　　“可是师傅没有夸师妹，还打了她。”

　　现在的小朋友真是最毒，不过白苏听了挺受用，直点头竖大拇指。

　　“老夫这是帮她。以后要是名气大了还得了？后半生直接铁窗泪了。”

　　“为什么？”

　　“因为有个机构专门抓爱出头的人。”

　　白苏知道玄遥子讲的是魔术部门，一个管理魔术师的部门。

　　“师傅，你能不能不当谜语人？”一个小徒弟发话，表示他们听不懂。

　　玄遥子轻哼一声，“老夫才不是谜语人，只是你们年纪太小了。”

　　“咳哼。”玄遥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接下来解析一下今天的事件，特别是白苏，竖起耳朵听好了。”

　　白苏无语，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鬼魂而已，还需要解析？

　　“刚才的客户其实重点不在驱鬼。她儿子这种程度，只要接受医院的正规治疗，让身体各个机能恢复，人鬼两不相容，这相当于恶化厉鬼的居住环境，从而达到弱化鬼的效果，他自然也能慢慢康复。”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客户并没有这么做。她表面上相信老夫，其实她谁也不信，就信她自己。来来来，翻开上午给你们的资料。”

　　玄瑶子说着，五个小徒弟顺从地从包里翻出一叠A4纸。

　　“看到没，客户自己呢，没工作，就靠着老公留下的遗产生活。但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富裕。这种条件，她还要坚持自己做饭给儿子吃，自己做衣服给儿子穿，还有其他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是一人包办。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儿子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极强。”

　　“别抬头看我，下面还有呢。客户的宗教信仰，是佛教。既然是佛教，为什么不去泰崇寺，来找老夫呢？”

　　玄瑶子说到这停了下来，让徒弟们好好想想。但白苏已经得出一个猜想了，女人觉得只有自己能救儿子。

　　“这是今天的作业啊，回去好好想想。我们这份工作，可不只是驱邪的，而是要懂人情世故。你知道你是驱邪的，人家可不一定都知道，还以为是万事屋呢。”玄瑶子摇头晃脑地说。

　　白苏别过头，她怎么感觉玄遥子这话是专门说给她听的？应该不是做贼心虚吧。然后她又因为“别过头”这个动作，就看到了saber在笑？虽然不明显，只有嘴角微翘，但的确是在笑！

　　明明她才是master，saber怎么能对着别人笑？

　　想到刚才saber少女的表现，白苏起了个坏心思，夸赞她说：“saber笑起来真可爱。”

　　果然，saber一听见这话就立即绷起了脸，朝白苏投来危险的目光。不过白苏能确定saber做不了什么，至少不会有出现能戳瞎眼的水银锥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结果saber好的不学学怀的，学着玄遥子给了她一个爆栗。

　　“嗷！”白苏抱头痛呼，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为什么saber的指关节这么硬？敲她脑瓜跟敲鸡蛋一样，力度大的有概率能敲破壳。

　　“你是师妹的姐姐吗？”小朋友总是有无数的问题。

　　saber冷漠地回了一句，“不是。”

　　“可是你们长得好像……”小朋友还没问完，就被玄遥子打断了，“你难道是长舌妇吗？小小年纪这么爱管闲事。”

　　“咳哼。”玄遥子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总之干这一行的，眼睛必须是雪亮的，懂得人情世故。”

　　“但是师傅演的好浮夸哦，还是师妹帅。”小朋友总是童言无忌，实事求是，看着白苏的眼睛满是崇拜。

　　玄瑶子轻轻地敲了敲那个小朋友的脑袋，说：“别看了，学不来的。这么说吧，你们来拜我为师，进入这一行，就是来混口饭吃的。你的上限就是老夫，而不是白苏。”

　　“你们跟她，就相当于专科生和博士，没什么可比性。你们是为了生活，她不是。”

　　“我知道！”另一个小朋友抢答似的举起手，由于太过激动，手指撞倒了车顶。他抱着手指哀嚎了一声，仍然不肯放弃抢答的机会，“师妹是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我我我！”另一个小朋友也跟着发言，然后也过度激动撞倒了手指。所以说小崽子就是小崽子，根本不长记性。

　　“我也想成为奥特曼，然后帅气地打到怪兽！”

　　“我也是为了理想啊。”说着小徒弟两眼放光，“有一天能仙骨飘飘，铲恶扶正。”

　　玄瑶子递上清凉油的同时，又敲了敲这位小朋友的脑袋，“醒醒，没人会给奥特曼付工资，连基本工资都没保障呢。”

　　“对哦。”小朋友很现实地接受了玄遥子的说法。

　　现在的小崽子都这么早熟的吗？

　　“所以好好跟着老夫学。俗话说的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老夫教的基本知识掌握了，不怕没钱赚。你们该崇拜的是老夫，而不是屁颠屁颠地跟着这人。”玄瑶子光明正大地指指白苏，“知道了吗？”

　　“知道了。”

　　“哼，我可是正面教材。”白苏表示有被冒犯到。

　　回到如意会社后，玄遥子打发他们去吃午饭，saber却没有出去，“大师，我想请教你一些事。”

　　白苏原路返回关上门，原来saber是有问题想问玄遥子，才一直没有离开吗？

　　玄遥子没有拒绝，“坐下说吧。”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态度比对她这个实习生却不知道好几倍。

　　saber坐到玄遥子对面的沙发上，白苏跟着坐在旁边，就听saber开口问：“我们第一次来三柳市，人生地不熟，怕触碰这里的禁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玄遥子赞同地点头，“的确，白苏太会惹事了。”

　　白苏无语，不要什么都推到她身上好嘛。

　　“我想问的是，这里的魔术师，哪些不能惹？”saber继续提问。

　　saber真是不忘初心，一直想着侦查敌情。

　　“最不能惹的当然是三柳市的御三家，灭灵门、通真道以及苏家。”

　　玄遥子不是魔术师，倒是知道这里的魔术门派，要知道“门”这种级别的门派仅次于“宗”，实力是很强大的。

　　“他们在哪里？”saber继续追问的同时，不忘补上一句，“我们好避开。”

　　“这个简单，他们都在泰崇山脚下，不要在那边乱逛就行。”

　　“都在泰崇山脚下……这山有何特殊之处？”

　　白苏也很疑惑，这里唯一的寺庙建在泰崇山上，三大魔术门派也在山附近，按理说泰崇山是条灵气充足的龙脉，很适合魔力的转换。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泰崇山魔力充足，不过不像龙脉一样蕴含着勃勃的生机，这种生机产生的灵气是很活跃的生命力。但那里的魔力毫无生机，就像是一个单纯生产魔力的机器。

　　“泰崇山可是三柳市的神山呢！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泰崇山上遍地都是奇树异草，也栖息着许多奇珍异兽，就连地底下也埋着许多金石矿藏，被称作宝山。很多旅人商贾都闻名而来，给当地人带来了很多财富。但随着名气扩散，来的人越来越多，生生把宝山给挖空了。宝山顿时成了杂草满地的废山。”

　　“再后来……发生了饥荒，百姓种的庄稼都颗粒无收，饿死了一大批人。但有人却发现宝山上却长出了丰硕的果实，甚至还有动物出没，这种变化让附近的人得以果腹。后来即使有蝗灾旱灾各种天灾，宝山也没跟着遭殃，而是依旧维持着生命力。周边的百姓为了感谢，在宝山上种满了绿植，并建起寺庙来供奉山上的神灵，称呼它为泰崇山。”

　　“再再后来，泰崇山繁茂起来又吸引了一大批外人，但周边的百姓却说什么也不让外人靠近，送钱财就拒绝，架刀枪就拿锄头抵抗。据说三柳市这个名称，就是由此而来。现在三柳市的旅游业不是很发达么，泰崇山身为三柳市的名片，被保护地很好，石板路也就只有通往泰崇寺的一条，其他路是禁止通行的。”

　　话是这么说，但从者们已经在山上打出了一片空地。现在想来，可能是那里没人会接近，不用担心被普通人发现吧。

　　“那三家魔术势力，最开始也是为了守护泰崇山而建立起来的，当然是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