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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成亲 ...

  •   柳娘临去前的秋波一转,那说不出的千娇百媚,吕书生顿时觉得周围一片寂静,心里眼里竟只有了柳娘,耳边的的喧闹离自己很远,看着柳娘消失的地方,门帘已经放下,门帘上拴了个小银铃,此时还动个不停,发出悦耳的铃声,就像,吕书生仔细在脑海里面搜寻词语,就像自己和柳娘初次相见,柳娘说话的声音一样动听,这样娇媚动人的女子,就要嫁给自己?吕书生一时不知者是福还是祸,只是定定望着柳娘的房门口,期盼着柳娘从那里掀开帘子,笑着走出。

      已经有人的窃笑声响起:“这个新姑爷,看来可是对我们柳娘上心的很呢?”吕书生是充耳不闻,意娘用手掩住口,打一下方才说话的那个人的肩:“陈娘子,怎么这样说,难道对柳娘上心还不好吗?”

      陈娘子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被意娘一说,佯推一下,笑着道:“看来柳娘和这位新姑爷的恩爱,不会输于你和万大哥。”意娘一笑。

      她们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吴道早把吕书生请到屋里面去了,堂屋里面,也坐了一屋子的人,不过这里就全是男人了,影龙坐在最上面,他还是那副无关自己的表情,李子秋坐在他的下首,端着杯茶在喝,屋内其他的人神色各异,里面却没有一个四十以下的人。

      吕书生听着吴道的介绍,不过就是这个大叔,那个大哥,都介绍完一圈了,这才各自坐下,讨论起婚事来。
      柳娘坐在屋子里,用手理着丝线,脸上红的就像茶姐头上的那朵茶花,心里不知是什么想法,是喜是忧还是什么?

      “柳树精,你别太高兴了,妖精和人类的婚姻,是没有好下场的。”这话就像给柳娘头上泼了一盆冷水,窗口处,一只喜鹊在那里跳来跳去,还不时用嘴理着身上的羽毛。

      柳娘走到窗前,用手摸着喜鹊的羽毛:“小胖鸟,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那个例外?”喜鹊跳来跳去好像也跳累了,展翅一飞,就到了柳娘头上,用嘴啄着柳娘头上的发簪,柳娘手一抓,就把她抓下来:“你怎么老改不了这个性子,平时啄我原身也就好了,现在还啄起这个来了。”

      喜鹊躺在柳娘手掌里面,瞪着绿豆大的小眼看着柳娘:“柳娘,人类和妖精之间的婚姻,意娘都给我们讲过很多了,你看那白娘子,还不是被压在雷锋塔底下,那个曾和她山盟海誓的夫君,不照样去做了和尚,还有还有。”

      柳娘伸出手捏住喜鹊的嘴:“好了,我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你再讲下去,就成老太婆了。”老太婆,喜鹊十分不满,柳娘刚一放开手,她手心就有光闪过,接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出现在面前,红衣黑裤,正在用手揉着刚才被柳娘捏过的小嘴,有些恼怒的喊:“柳娘,你每次说不过人家就捏住人家的嘴,这次竟然还是为了个男人,柳娘,难道是那个男人生的好了一些,可是我们是妖精,变化出美丽模样实在很简单。”

      柳娘见喜鹊是真的生气了,竟然变化出人形来,要知道这只喜鹊是最不喜变化人形的,她和那条小鱼一样,历来为自己的原身为傲,虽然修炼多年,变化人身已经是很简单的事情,却总是以原身出现,算起来,喜鹊化为人身,这不过是第四次吧。

      柳娘上前拍一拍喜鹊的肩膀,看向远方,唇边带有笑意:“胖鸟,你不明白的,我们能幻化出的美丽模样,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而人类的模样,却是永远不变的,所以生的美丽的男子,实在是难得,那白娘子看上许仙,他生的好也是原因。”

      喜鹊疑惑的侧头思索:“佛说,一切都是空,再美丽的皮囊都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柳娘你有何需这样执着?”柳娘叹气,眼里的亮光却依旧那么亮:“我不知道为什么执着,我只知道我见了他,心里眼里就忘不了他了,既已心生执念,何妨顺着心意。”

      “喜鹊,你别劝她了,很多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随着声音,意娘出现在门口,她挑着帘子,依在门边,喜鹊见有外人来的,身子一转,少女已经消失,依旧是那只喜鹊,展翅一飞,就到了窗台,用嘴理着羽毛。

      意娘走上前来,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柳娘,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只是她是狐族,那天生的娇媚样子是怎么都改不了的:“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人类书生,柳娘,你可别这么糊涂,玩玩还好,要是眼里心里都全有了他,为了他,把几千年的修炼搭进去可是划不来的。”

      柳娘正取了梳子梳头,听她这样说,笑吟吟的回头看她一眼:“意娘,你不常说,为了万先生,你搭上几千年的修炼也没什么,此时怎么劝起我来了?”听到提起万墨,意娘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万郎,他是不同的。”

      柳娘的眼神也转为痴了:“吕公子,他也是不同的。”

      “你们俩还磨蹭什么?”一群女子走了进来,领头的是方才被称为陈娘子的少妇,她鬓边不过斜带了一支黄花,笑眯眯的对柳娘道:“恭喜柳娘,贺喜柳娘,你哥哥做主,把你许给吕公子,今夜月圆,就是良辰,赶快打扮起来,出去拜堂吧。”

      见她们进来,柳娘笑着相迎,等到听得今夜就成亲,柳娘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意娘在旁看到,大为叹息,这执念的柳娘,不过罢了,由她去吧,毕竟数千年的修炼,还有这个谷,让她们和普通妖精已经有些不同了。

      大家一边说笑,一边七手八脚帮柳娘梳头,擦脸,换衣衫,茶姐眼尖,一眼看见月仙女拿起一样东西,手就啪的打了过去:“月仙女,你收敛些,今日是柳娘的好日子,你还拿什么拿?”
      月仙女拿起的竟是一截萝卜,她看向陈娘子:“陈嫂嫂,你不是最喜吃这个吗?怎么不吃呢?”陈娘子这时正紧紧的抿住唇,替柳娘把头梳上去,听到月仙女这句,也没回答,茶姐已经在旁笑道:“月仙女,你还真是的,陈嫂嫂现在在忙,你让她吃什么?”

      月仙女这才放下,又看起闺房里其它的东西来,说正经的,这里的东西不过都是幻化出来的,谁也不在乎丢不丢,众人也懒得理她。

      不一会柳娘已经打扮好了,果然好一个俏佳人,眉似远山,目如秋水,玲珑鼻下一张樱桃小口,此时半含,露出编贝样的细密小牙来,发已经挽了上去,头上戴了冠子,身上穿了大红衣服,宽大的衣袖下露出一双纤纤玉手,十指尖尖,哪似平日的农家女打扮。

      陈娘子已经拍手赞道:“难怪那书生盯住不放,这样的女子,若我是个男子,只怕也要一口水和住,吞了下去。”已经有人窃笑:“陈嫂嫂,你变化个男身也不麻烦的。”

      陈娘子伸手出去替柳娘整一整头上的钗子,意娘拿过一块销金盖头来,陈娘子忙接手替柳娘盖上,盖上时还在叹气:“你们不知道,男女之身是由心不由人的,不然为何我们都有男女身的区别。”

      外面已经有乐声响起,李子秋在门口探头:“新娘子可打扮好了没有,新郎已经等急了,快些搀出来行礼。”陈娘子和意娘答应着,一边一个,扶了意娘出来。

      今夜正是月圆之夜,照的外面似白昼一般,堂上点了两枝大蜡烛,烛身竟也有小孩手臂那么粗,也不知是谁的神通变化的,再加上地上还点着的几盏灯笼,映上月光,竟也有些辉煌。

      吕书生身上披了红,帽上簪了花,还在那里恍惚,刚才众人议论之下,说今日就是良辰,何不就办了婚礼,月圆人圆,也是好事一桩,一人发话,众人响应,自己就被推入房中,换了衣裳,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备下簇新的襦衫,恰合了自己的身材,等到出了房门,堂上已是这般模样。
      吕书生此时如在云雾之中,娶媳妇,做新郎这样的梦自己也是常做的,只是家里一来穷,二来也像中了之后再娶个好的,虽有人说媒,却也没有答应,谁知就在归途之中,结了这门亲事,想起柳娘那如花的模样,吕书生掐了自己一下,疼,看来不是梦。

      乐声响起,却不知是谁在吹着笛子,旁边还有人弹了琵琶相合,一个蒙住盖头,红衣红裙的人被推到自己身边,自己也被人扳过肩来,对着吴道夫妇站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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