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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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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当晚,韩应提出要和张岁言不醉不归。
原是明日韩应便要入京赶考,几年友人再见不知是何时。
“岁言兄,我真的很钦佩你,唉······”
张岁言明白他所说何意,却安慰道:“人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苦衷,我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我这一去,怕是再难相见了。”以韩应的才学定会高中,彼时他便能在京城平步青云,而张岁言只能在东明县守着自己的药地。
“悲欢离合自古难全,觅得良友更待何求。应霖兄与我知心之交,我必是希望你走得更高、更远。所以没什么比朋友前程光明更可喜的了。”
“对了,明日我会跟着元府的车队一起走。元先生明日也要入京,我只身寻个安全。”
张岁言垂眸愣神,她现在才得知元祁宴明日会返京。真是恍如隔日啊!
两人直到醉酒才堪堪道别。
翌日,张岁言卯时过半就等在韩府门口,元府的马车会经过这里带着韩应一起入京。
天空暗暗,忽有雪花飘落。张岁言抬头只见些许雪花,慢慢落在她的发上、衣衫上。
不到一刻的时间,韩府门口传来动静,门倌打开门后乌泱泱一群人围着韩应。
韩应见张岁言站在外面,小跑到她跟前,向西边看去:“快了。”元家人快要来了。
果然,远处车辇声逐渐清晰,车队停到一边,元怀山、元祁宴分别下车。
韩明泽拱手作揖:“元兄。”众人行礼,元怀山拱手回礼,却看见张岁言站在一边。
两人客套地聊着,左不过是路上多担待照顾点韩应,张岁言不由看向元祁宴,后者只注视前方。
仆僮装上行礼,韩明泽又嘱托韩应两句。马夫扬鞭,韩应掀开帘子喊道:“他日,我在京城等你!”
张岁言笑着行礼,待街上看不见马车的影子,韩明泽才道:“小郎君,天寒先回去歇息吧。”
三月后,张岁言收到韩应来信。
“吾兄亲启:自永州一别,已有数月。吾终不负重望摘得榜眼,却天各一方······”
韩应高中榜眼,想必不日韩府也能举家返京。
皇宫内,皇帝安年诏榜眼入殿。
安年面色苍黄倚在床上,他叫来跪在远处的韩应,两人只隔一步远。
“韩应,字应霖?”
“是。”韩应还是跪着,却不卑不亢。
“虎父无犬子,你父亲可好?”
“家父一切都好。”
安年回忆着往事:“当年朕初登皇位,正值乱世。内忧外患频发,幸好有你父亲帮朕出谋划策。”
如此可见韩明泽在皇帝这儿的风评很高,可为何还被诬陷被罢官了呢?
安年看出韩应的疑惑,又道:“你父亲一生为民,却树敌无数。当年乱党纷争,他为保朕权力在手让朕罢他的官。近些年,少了你父亲对付他们更难了。”
“不知陛下要我怎么做?”
安年欣慰地看着他:“和你父亲一样。朕时日无多,太子年幼,届时朝堂又会动乱。朕需要你做到你父亲那样为国为民。”
韩应郑重地说:“学生谨遵陛下教诲。”
“你父亲常说,‘这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
翌日,皇帝下诏为韩明泽平反、官复原职,即日入京复职。
张岁言像送走元家那样送走韩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