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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众人的眼中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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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皇帝的目光,说实话,温衡有些心虚。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下拜,然后马上将自己的目光也朝下放着,避开皇帝的打量——他的眼神太过锐利,他怕他真的会将他认出来。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董熙越的不满声随之响起,“陛下,您真的要晋温衡的位份?”
晋位份?温衡以为自己听错了。
面对他大吃一惊抬起的目光,封非易总算收起了心底的疑惑,朝他勾了勾薄薄的唇,“怎么,没听见霖婕妤的话?朕已经下令将你晋为正五品婕妤,还不谢恩吗?”
温衡简直已经莫名其妙了,他呆呆的跪在殿中,不明白自己为何而获封。
董之翊的脸色寒的不能再寒,温衡几乎都能感受到他喷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几乎恨不得把他给活剐了,“皇帝,我刚罚了温容华,你即刻就给他晋封位份,你这是意欲何为啊?”
封非易却取出自己腰间的一颗明珠,突然肆意的玩弄起了,瞧他这放纵无羁的模样,似乎根本没看出董太后的怒火,“母后,他们这批新人进宫这么久了,除却朕处置的那些妃子,还就温婕妤今日得到了您的亲自调教,既如此,朕相信,经过您调教过的人,日后一定是会有所长进的,既如此朕晋他的位份也是表达对母后的感谢,感谢母后对朕的妃侍如此用心,莫非有何不妥?”
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温衡是这个看似得了好处的当事人,他也不由得无语起来。
这个狗皇帝要和太后对着干就找别的理由啊,拿他一次又一次的当幌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感激他,但是当他想要转移火力推却这事的时候,封非易的声音却再度传来,“温婕妤,还不谢恩!”
这声严厉的呵斥,令他无从抗拒。
温衡只得在众人羡慕和董太后恼恨的目光中领旨谢了恩。
仿佛还嫌事儿小似得,封非易甚至还朝他招招手,将手里的明珠递给他,“温婕妤,既然你得太后调教器重,那朕便再把这随身的夜明珠赐给你,以资鼓励,今晚朕就去你宫里了,你好好等着吧。”
“……”他真的要被这狗皇帝玩死了。
温衡几乎已经可以感受到这内殿里有多少道目光想要他死的,这皇帝有必要这样将他故意架在火上烧?他暗中倒抽口气,勉强挤出一副笑容凑过去,双手向上,“谢陛下恩典。”
封非易却在他靠近自己的一瞬间瞳孔一缩,他身上的气息……好熟悉。
而且细听他的声音,不像是今天第一次见啊。
然而殿里人多,他也不想在这儿多说些什么,冷冽的将自己手里的珠子扔到他手中,他站起身,挥挥手便踏向殿外,“太后,朕下次再来向您请安,现在先告退了。”
众人一起起身,送别御驾。
很快,殿中就只剩温衡还显眼的站着,他捧着这颗夜明珠,好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
董熙越朝太后撒娇,“太后,您……”
“你闭嘴——”被当众下了面子的董之翊再也不惯着他,恶狠狠的朝他低吼一声,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丽妃第一个站起来,朝董熙越冷笑一声率先出去。
温衡老老实实等到最后,直到大家都走了他才走出去。
没想到大家伙儿都在候着他呢,似乎都想和他说上些什么。
丽妃望着他手中那颗夜明珠,看似温柔,却细听透出几丝笑意,“温婕妤,恭喜你了,皇上这颗夜明珠那是去年西域进贡的宝物,皇上甚为喜爱,一直带在身边,今日赐给你了,看来你甚得皇上欢心啊。”
温衡尴尬的笑了笑,嘴里直道他过奖了。
董熙越却咬着唇望着他,似乎恨不得撕了他一般。
丽妃再次扫了温衡一样,望着自己这位刚进宫的堂弟,扭着纤瘦的腰,穿着一袭粉衣踏至他身边,“熙越,看来你可得继续努力了,今晚皇上去的可不是你那,而是温婕妤宫。”
董熙越:“……”
温衡在心底重重一叹,等这伙活爹走后,就这么捧着个珠子站在原地。
季有庆等都站在他身旁,他们几个和他有些交集的人倒是没有太过眼红他,特别是季有庆,甚至还愧疚是他拖累了他,“温婕妤,对不住了……”
温衡头有些痛,但还是跟他说,“季兄,不关你的事,既然在一起喝过酒了那便不要这样再客气的叫唤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程裴如也心直口快的喊道,“那咱们以后就直接都叫名字吧,温衡,昨晚你宫里的酒可真好喝啊,是你自己酿的吗?咱们别在这再说些糟心的话了,如果你们不嫌弃,就来我宫里坐坐吧,温衡你刚刚升了位份,也是一件喜事,咱们在一块儿给你贺贺怎么样?”
温衡其实不太想去的,但对方盛情之下也是一番好意,他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他便偏头望着身旁,“如此便叨扰了,林尔,你去吗?”
林尔当然兴高采烈,“去,当然去!”
季有庆爽朗一笑,道:“左右咱们这些人给太后请完安上午就没事了,那就走吧,去裴如宫里玩玩!”
一行人便去了。
温衡虽然心事重重,但也强打起精神和他们一起。到了程裴如的宫里,几个人就在他宫里的庭院石桌边坐着,程裴如喋喋不休说着董熙越的坏话。
季有庆似乎格外照顾程裴如,每当程裴如像个孩子一样说话时,他望着他的眼神总像个哥哥似得笑的格外温柔,就像现在,他又一次捏了捏程裴如的脸蛋,不让他继续说些董熙越的坏话。
“你啊,小心隔墙有耳,董家在先皇去世之后位高权重,皇上小时候都受到他们的桎梏,董熙越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你我都在宫里生活,以后还是谨言谨行吧。”
程裴如不满的朝他噘嘴,顺带也扯出了自己的脸蛋,“你是个胆小鬼,今日早上他分明是妒忌你前一阵子得皇上喜爱,眼红你罢了,你就这样怕他?”
“我怕谁?”季有庆哈哈大笑,这姿态爽朗坦荡,配着他结实修长的身板,实在不像一个蜗居在后宫的妃子,“我只是不屑与他这样的人计较罢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对吧?”
他最后的问题是向着温衡问的,他堂堂将门公子都是这样,温衡这个四品文官的公子自然更加不在话下了,他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程裴如瞪了他俩一眼,突然趴在石桌上嚎叫道,“哎呀,现在咱们又该干些什么?进宫了一个多月,我真的好无聊啊,每天没事做,除了吃就是睡……”
季有庆推推他,笑着提议,“要不我教你练剑?”
“不要——”他哀嚎,“咱们进宫了,又是小哥儿,那这辈子又不可能再上马征战了,练什么剑啊,我不练……”
“喂!”季有庆抗议,不想听他这样的话,自个儿拿起剑在一旁空地练去了,“就算咱们是小哥儿,可同样也是男人,怎么就这么看不起自个儿了!”
温衡这才发生这个少年竟然有着一身的好本事,他不禁看的目不转睛起来,程裴如却吃着太监送来的点心,还在哀嚎,“我又不喜欢练武,又不喜欢看书,可把我无聊死了……”
林尔小声提议,“要不咱们来画画?”
程裴如:“……我只喜欢玩!”
林尔一脸黑线。
温衡想了想,突然说:“那要不……我教你们玩一种好玩的东西吧,你们肯定会喜欢的!”
程裴如立刻像小狗一样叫起来,“是什么是什么?快说!”
温衡笑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