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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夺命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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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也摘下面具谢幕,笑容中洋溢着颠倒众生的自信,半个眼神都不屑赏给浮白,骄傲得不可一世。
浮白唇角带笑,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赏心悦目。
林栀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接连倒了好几盏茶‘咕嘟咕嘟’牛饮下肚。
她又累又渴,间或夹杂着些许不爽,也许,她这般卖力的表演,到头来依旧没法撼动浮白。
每每想到这种令人绝望的瞎忙活,她就想原地躺倒,最好天雷能再劈她一次,一了百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又在想桃了。
修真界的天雷算是渡劫专属,真要是劈下来,没准她就飞升了,长命百岁寿与天齐那种。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成了这里的永久居民,还怎么回去!
算了,还是继续苟着撩吧,人只要有目标,就不怕,干就完了!
强行灌了一碗毒鸡汤后,林栀也重新振作起来。
她一改之前的负气牛饮,慢慢的自斟自酌,眼眸里还不忘带上些许惆怅,时不时往浮白那边飘去。
浮白依旧端坐上首之位,迎上她投去的目光时,很坦然的朝她举杯示意,那感觉跟领导体恤下属似的,充满了上位者的距离感。
林栀也简直恨得牙根痒,这狗男人的脑子都不分泌多巴胺的吗,怎么这么不上道,烦躁!
林栀也的舞蹈成功将本就热闹的宴会拔高了一个度,酒过三巡之后,众人情绪越发高涨,推杯换盏间,很快到了尾声。
当最后一巡酒送来的时候,泠鸢也回到了萱宁儿身旁,她躬身与她耳语一番后,萱宁儿脸上的笑容变得明媚许多。
林栀也从侍女手里接过新送来的酒壶,恨恨的瞪了一眼浮白,那样子仿佛在说,你要是还没表示,信不信我喝死在你面前?
面对她带着几分嗔怪,几分负气的眼神,浮白在心底淡淡一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这样的林栀也着实可爱,忍不住想要多看看。
林栀也收回那道对某人而言毫无作用的视线,握着酒壶打算给自己倒酒。
莫栾怡见她拿起酒壶,不紧不慢的举杯邀浮白同饮。
她说:“千邈林封魔结束,我也该回碧元宫,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希望师兄一切顺遂。”
浮白收回视线,朝她微微颔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虽早已预料他不会流露半分不舍,她却依旧无法淡定自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正眼看她,当真只是因为旁人的干扰吗?
她不止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却一次都不敢深思,因为她知道,答案从未变过。
口中的酒实在苦涩难咽。
萱宁儿看着林栀也抬起酒壶,心也跟着提起来,下意识攥着衣角的手不断的收紧,视线不受空的盯着她。
林栀也并未注意到周遭投来的窥探视线,举起茶壶时随意晃了两下,忽然飘来的味道让她有些诧异。
这酒···味道不对。
前身是千邈林最强的炼丹师,还拥有最为罕见的大森罗之体,可谓百毒不侵,她能很快跻身云荒仙界炼丹师五强,全靠以身试药这项独一无二的(作死)本领。
毒药解药全都由自己品评之后,再选定最佳的配比炼制。
林栀也魂穿之后,顺便也把这逆天的实力给继承了下来。
眼前的酒确实有毒,毒性还很致命,甚至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到底是谁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林栀也迟疑了一下,将酒壶放下,手杵着下巴,眯着眼睛装醉,打算借机看看在场的人,谁存了弄死她的心。
她刚想到一个人,准备把视线投过去,无尘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林震见他杉杉来迟赶紧起身招呼,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朝他行礼,林栀也被迫站起来朝他福身,企盼这个祸害别再给她添堵。
不料,无尘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全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径直走到林栀也面前,弯身朝她一笑,接着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出了让众人都为之愕然的话。
“几日不见,本尊不甚想念,猜猜本尊这几日去哪儿了?”
“···”
林栀也在心底把他祖坟都骂平了,面上却只能黛眉微蹙,醉眼迷蒙的压低声音斥道:“走开,你挡着我看浮白了。”
无尘知道她故意气她,也不恼,索性在她身旁席地而坐,肩膀挨着肩膀,看起来十分亲密。
林栀也再次生出想死的心,怎么刚走了个死心眼又来一个缺心眼啊。
她的语调沉了几分:“你还来劲了是吧?”
无尘耸耸肩,一副‘随你怎么骂我今天就赖上你’的欠揍样子。
莫栾怡和萱宁儿此刻的心情犹如吃了苍蝇一样膈应,林栀也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同时让两个旗鼓相当、又互为死对头的男人亲睐她?
她凭什么?
林震更是不停的用秘术传音给她,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栀也只得解释无尘是她请来的帮手,配合她演戏给浮白看,她的心里只有浮白一人。
好说歹说,林震总算放下了‘自己女儿作死也要俘获仙尊的过激行为’会不会适得其反的不安揣测,擦擦额头落座,顺便也投给云谏一个‘放心’的眼神。
浮白虽依旧保持着无波无澜的表情,心底却开始天人交战,揣摩着无尘和她究竟是做戏给他看,还是她真的打算放弃他了?
尤其当无尘紧挨着她席地而坐,而她似乎并不反感时,他的心情越发窒闷起来,除却对无尘的不悦之外,还生出一抹危机感。
林栀也此刻一门心思全在那个下毒人身上,若能趁此机会给浮白来个夺命撩的话,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至于无尘和周遭的人是什么反应,她完全不在乎。
当她再次把视线转向酒壶时,萱宁儿和莫栾怡的心同时被吊起。
就在林栀也的手要触到酒壶之际,无尘那只没眼力见的手,抢先一步握住了酒壶的手把,作势要倒酒。
萱宁儿和莫栾怡被横插一杠的无尘吓得瞳孔地震,若是被他觉察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林栀也眼疾手快,生怕失了这大好的‘为浮白撩到死’的机会,一把抢过酒壶抱在怀里,一脸不悦的警告道:“这是我的!”
无尘先是一怔,接着便哈哈笑了起来,林栀也护食的样子像极了某种贪吃的灵宠,实在可爱。
他深出大掌轻轻拍了拍林栀也的脑袋,笑道:“这可如何是好,你这般可爱,会让本尊越陷越深的。”
他的样子十分认真,眸底那抹深情拿手抠都抠不掉,要不是林栀也精通撩拨之道,还真会被他给骗了。
她轻嗤道:“少来,你想什么我可太清楚了,在我面前最好少装纯情,我闻得出你的阴谋。”
她说完还不忘耸耸鼻尖,像是真能闻到一样。
无尘依旧带着温柔笑意,顺便还很配合的拎起一只袖子送到她鼻尖:“本尊允你闻上一闻。”
“呸,自恋狂!”林栀也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无尘再次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底,都成了一种打情骂俏。
林震终于大着胆子偷瞄了一眼浮白,待看到对方身周明显散发出寒意时,抬袖擦了擦额头,为女儿捏了一大把汗。
林栀也拍打无尘的动作有些大,怀里的酒不慎溅了几滴,落在她衣袖上,无尘敏感的将视线投向酒壶,问道:“这是什么酒,怎的味道这般奇怪?”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足够心虚的人听到,萱宁儿本就悬着的心再一次被吊高,紧张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栀也不经意瞄到萱宁儿的神情时,终于坐实了心底的猜测。
她的视线从萱宁儿身上一扫而过,落在无尘那张过分妖孽的脸上,笑道:“这可是千邈林独创的幻颜酒,萃取上等灵植佐以灵兽精血,属大补之酒,不适合浪子喝,会出事的。”
无尘知道她在胡说八道,但也不妨碍他被逗乐,笑声比之前还爽朗:“你呀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你可以不听啊。”林栀也一脸无谓。
无尘倏然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你怎么对我这般不温柔,我也想像浮白那样,被你处心积虑的讨好,我也可以像他一样装作不知道,肯定很好玩。”
林栀也一听这言语间带着的挖苦之意,被他忽然靠近的嫌恶,立刻被绝望的挫败给取代,悲从中来。
“好玩个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无尘被骂也依旧笑容不减,他忽然发觉,逗她玩比被她撩还要有趣。
觉察到浮白的视线如淬了毒的寒冰落在他身上时,他笑看向他,隔空举杯示意,眼底带了浓浓的挑衅。
他还不忘对林栀也说:“看到没,浮白好像在恼我们。”
林栀也循声望去,恰好与浮白蓄满寒意的视线相撞,心底忽然爽快了许多。
无尘继续趁热打铁:“你若真想打动他,怎么不好好利用一下本尊呢,男人的嫉妒心可是会激发很多潜力的。”
林栀也在心底呵呵一笑,这还用你教,老娘早就备好了。
只不过那是最最绝望的釜底抽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用得好一招制敌,用不好就万劫不复。
男人的嫉妒心那么好激发的吗?尤其像浮白这种油米不进的奇男子,风险只多不少,她尚且不想这么快祭出这个杀手锏。
况且,今日这毒酒可是送上门的机会,能借刀杀人,谁还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