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终有破晓时》黑巧慕斯

10、第十章

　　一眨眼六月已过，已至七月中旬，中考成绩可以通过电话或者网络查询了，顾笑言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声音：
　　“语文：143，数学：121，英语：113，物化：132，政史：79，总分：588。”
　　在这机械的声音里，顾笑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看着天花板呆愣了一会儿，她后来跟她自己想的一样，去了十三中，然后考取了S大艺术学院，现大一在读。
　　她想了想，听说后来周睦辞去了A大读医了。
　　正想着手机震动着，不用看就知道是启棄，这孩子估计是在家闲着快发霉了，才给她打电话。
　　顾笑言接起来，就听见启棄懒洋洋的声音：“言姐，日上三竿了，你起床了没？”
　　顾笑言看下了时间7：08，慢悠悠的回道：“刚醒，在床上躺着呢，才七点多，怎么就日上三竿了？”
　　启棄在那头轻咳了声：“额，言姐，你一个人在家无不无聊，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顾笑言想了想自己刚搞好一个单子，过几天还得去看看谢青瑒，这人吵了好几天了，自从上次她搞定了某个刁钻刻薄的设计单子，谢青瑒就吵着请她吃饭。
　　她抬手按了按眉骨：“嗯，好的吧，那启棄小姐，你想去哪里啊？”
　　启棄没想到她言姐答应得这么快，以往都是她千说万说，卖萌撒娇，软磨硬泡很长时间，她喜欢宅家的言姐才勉强答应了。
　　她先是一愣，既而慌忙地：“啊，我们去星辰百货，我要买衣服，嘻嘻。”随即便挂了，生怕顾笑言反悔似的。
　　顾笑言捏着手机哑然失笑，眉眼尽是温柔和无奈。
　　顾笑言刚到星辰百货，手机就震动了，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是启棄，接通慢悠悠一句：“喂？我到了，你在哪呢？”
　　身后传来懒懒的嗓音：“嗯，言姐，你转过来。”
　　顾笑言听其音，转过身。
　　启棄迎着阳光站着，着一生黑色休闲衣服，衬的皮肤愈显得白净，耳朵上别一只红色耳夹，碎钻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
　　她看见笑言就笑了，温柔懒散的，撒娇似的：“言姐，你来了，我们进去吧！”
　　顾笑言被她拉着进了大楼，一路上启棄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就连吃东西的间隙都不放过，顾笑言在这拥挤的电梯上，一手提着启棄买的衣服，一手提着启棄买的零食，一脸生无可恋。
　　顾笑言觉着自己不是来逛街的而像是被诓过来拎包的。
　　用手臂轻碰了下启棄，却见启棄笑眯眯的转过来，手里举着冰淇淋：“言姐，你要吃不？”
　　顾笑言摇了摇头，语气无奈：“你自己吃吧，你男朋友呢？怎么不喊他来给你拎包？”
　　启棄轻笑着：“他啊，最近忙着找工作呢，才没空陪我这个大闲人呢!”
　　顾笑言看着她，神色复杂：“你看我很闲？”
　　启棄想了想，回到：“对啊，反正你在家也是对着电脑，打打游戏，看看剧，没事做。”
　　顾笑言突然有点语塞，一时间不知该回什么。
　　却见启棄转转眼珠，张扬着笑着，语气促狭，声音甜腻：“再说了，你不就是我男朋友吗？陪我逛街不好吗？baby。”
　　顾笑言一阵恶寒：“滚吧你!”
　　启棄张张嘴，还想说什么，顾笑言防备地瞥她一眼，警告道：“闭嘴，你再说我就把你一个人丢这儿。”
　　下了电梯，启棄终于闭了嘴，只是神色委屈，巴巴地看着笑言，顾笑言估摸着这孩子可能暑假在家憋坏了，戏瘾犯了。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顾笑言冷眼瞥过去，见一对情侣手牵着手，男生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牵着女孩。额，为什么有点眼熟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男生，默默站在一边，像是个行走的电灯泡。为什么此人这么眼熟，怎么那么像，周睦辞？
　　男生有着好看的桃花眼，此时里面充斥着笑意，语气迟疑：“顾…笑言？”
　　顾笑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达什么，她以往从未喊过他的名字，偶有迫不得已时，就喊他“这个，那个”的，反正家里就两个人，他也就知道是在叫他了，现在……明显不大行的通。
　　顾笑言在四个人的注视下：“周…学长，卢学长。”卢熠晨点点头，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有些缘分便是如此，即便从未想过去遇见，有的人却总会不期而遇。
　　卢熠晨牵牵身侧女朋头的手，向她们介绍：“陆薇，我女朋友。”随即看向顾笑言：“哟，没想到啊!妹妹，你还记得我们啊!”
　　顾笑言点点头：“当然记得啊。”然后准备抬手拉启棄，却发现双手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无奈地向后退一步：“这我朋友，启棄。”
　　话音未落，启棄就自动解封了似的：“哪儿是朋友？明明是闺蜜，闺中密友!”
　　顾笑言连忙回了：“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这句话刚说完，顾笑言就觉察到一束目光，抬头一看，周睦辞正看着她，目光里还透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
　　什么玩意儿？我之前初中人际关系有那么差？顾笑言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卢熠晨指向对面偏右一点的荧幕，张着口，神情激动，陆薇顺着望去，也是如此。涌动的人群停了下来，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过了一分钟左右，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克制着激动的声音：“我艹!”随即一触即发，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在欢呼，一时间，人声鼎沸。
　　启棄站在顾笑言身边，双手作喇叭状，伏在顾笑言耳边：“言姐，我刚看见易言的战队进了决赛!”
　　顾笑言皱着眉，轻点了下头，以示知道了，她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尤其是这会儿四周欢呼声嘈杂，吵得她的脑袋隐隐作痛。
　　顾笑言抬头对上周睦辞，见他依旧神色淡淡。朝他点了下头，做了个口型：我要出去了，再见。
　　周睦辞却朝她径直走来，从她手里接过各种购物袋，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侧脸，嘴唇一张一合：走吧。
　　顾笑言微愰神，跟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发觉自己把启棄丢在了原处，转过身，拉上启棄，小跑着跟在周睦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