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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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青城用京谷换下国见。
“哎，他真的上了欸。”
山本茜嘟囔了一句。
向裁判展示背号时她看到自己带来的家伙表情凶狠地站在场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手白球彦安慰，“相信他们。”
小姑娘郁闷地扯扯蓬松的双马尾球球，“我知道啊，但是就是忍不住嘛。”
之前猜边输给青城，所以这次是音驹开局，有栖川鹤发球。
这位开学就给大家露了一手好戏的高个二传无论是跳发还是跳飘在中学生范围内都无可指摘。
【一鼓作气拿下十球！】
护着头避免被砸到的队友们充满期待地想，虽然知道这不大可能。
一，二，三，四，五。
从端线算起，有栖川一共走了五步，比国中多一步。
位于四和六的中间，别人无法提前知晓他究竟会打出什么样的球。
所幸从对方起步开始，接发队员就可以跑位移动，并且观察抛球动作、高度亦可窥得一二。
但，幸运女神是站在音驹这边的。
第一球是传统的飘球。
有栖川鹤知道，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对面一定会提防到最后一刻。
因而他要做的就是打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毕竟，在牛岛天童前辈毕业后，他的称号可是从“怪童第二”升级成了“机器”啊。
瞄准，起步。
手掌精准地覆盖住排球气孔，施以推进的力量。球沿直线悄然划过半场，接着因为没有了动力急速下坠，喀哒，弹在网带上。
及川彻为了避免一传没有上前，渡亲治防止压线球判断失误站位靠后，其他攻手进攻需要充分助跑，亦没料到会有这般操作而救球不及。
音驹1：0青城。
“喂！先给我把一传接好了！”
入畑教练明白他们太想快点用得分渡过有栖川的发球。
那种恐怖的球速和令琢磨不准的飘忽，全部都化作数据表上高得令人啧舌的得分率，决赛中千鸟山能接起来多亏了一直以往高水准的自由人。
而这是青城没有的。
所以他们才会着急。
何况有栖川鹤是慢热型选手，刚才一局的发球还算不上危险。
他的身体需要经过很久才会全部打开，进而对动作的掌控更加精细。
一个小时左右的热身加上刚才第一局，他能感觉到屈膝弹动时自己能跳得更高，手臂也更加有力。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有的时候总有这么一种感觉，觉得脑海里充斥着【这一球绝对可以！】的想法。
有栖川正有此感。
他拍打着球，眼睛透过额发搜寻锚定目标。
在“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心理加成下，强力跳发呼啸着冲向对角。
京谷贤太郎站在这里，前方有松川一静保护。
且不管对面的绿毛是怎么做到的，球就是突然晃动一下，拐过松川的正面保护范围，蹭着他并拢双臂绷起的侧边肌肉飞了出去。
饶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后去追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观众群中的某一个接住抛了回来。
小狂犬凶狠地瞪了周围一眼。
“嘁。”
如果没有这些人的话，说不定他就能救到了。
人群配合地往后退缩一尺。
又被下两球后，青城决定全员准备接一传。
这无疑是正确的。
六个人的力量远比固定几个人来的强大。
质量暂且不提，只有接到，接起来，才会有后面的进攻。
及川彻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这是接大力球后的缓冲。
“抱歉！”
接了一传后他没有办法再次触球。
Molten逐渐向网前飞去。
渡亲治曾经是二传手，哪怕转职担任自由人也没有荒废上手训练。
自由人无法在三米线到球网的区域内，于脚触地的同时上手传球是铁律。
跳传是唯一的选项。
他快步三米线，横向起跳，将球过渡给岩泉一。
“唔？”
黑尾感兴趣地出声，随后并到研磨旁边拦网。
三花猫咪闭着眼奋力一跳，只感到头顶凉风习习。
岩泉抄手，把球从他头上扣了过去，也结束了有栖川的发球轮。
4：1
“从头上过的时候感觉真差劲。”研磨小声抱怨。
“Don’t mind！”
山本猛虎和福永夸下海口要帮他报仇。
夜久则发誓一定会练出三米线跳传。
几次轮转来回，音驹青城各有得失。
小狂犬在看到有栖川鹤的发球以后早就等不及了。
可他看着及川一次又一次把球传给花卷/岩泉/金田一/松川而不是自己，忍不住上前抢夺。
“让开！！”
他压着没来得及起跳的花卷的肩膀，扣下及川彻见势不妙强行扭转过来的传球。
【怎么回事一个个的……】
前有日向翔阳与胡子君之争，现在又来了一个。
【这也太乱来了。】
有栖川和夜久侧身让开这颗大炮。
“好耶！全！垒！打！”
池田兴奋叫嚷，发现整个体育馆的人都在看他挥舞音乐教室顺来的沙锤。
“这不是棒球啦，你快坐下。”同伴慌慌张张拽他落座。
“哦哦嘿嘿。”
及川和岩泉大怒，教训乱来的京谷，“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一不小心会受伤的！”
“喂喂喂，这么用力，小心过刚易折啊。”黑尾隔网提醒，只是看他皱眉的表情似乎在隐隐忧虑。
福永伸手把花卷拉起来。
音驹众人短暂地碰了下头。
“再观察观察。”他们决定。
经过小狂犬的丢球，有栖川走上四号位，研磨到一号位。鹤极具压迫性的身高给对面产生了莫大的压力。
至此，前排有黑尾、福永两点攻，黑尾有栖川组成的拦网水平是目前音驹Top 1；后排有夜久、山本、孤爪，防守水平也是一等一。
这是，与反轮相对的，最高水平。
猫又教练微笑。
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只有当一支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做到他极限内的最佳水准，配合默契，那才是我们焕然一新的时候。
先前及川彻似乎是想韬光养晦，把那个不好惹的家伙当作奇兵出其不意。
……虽然现在的确是“出其不意”了，不仅如此，还打草惊蛇。
啊，头疼。
及川接球信手一拨。
在松川掩护下，他快速地改变手型。
二次进攻得分。
落下时他瞟了有栖川鹤一眼，眼中漾着一丝轻飘飘的笑意，更多的是挑衅。
——看吧，姜还是老的辣。
所以，就这样被我击溃吧，球场上可从来不讲什么情分。
青城的反击来的快，打得好。
磨合多年的队伍经验老道，一个眼神基本上就知道队友在想什么，哪里需要自己的出现。
二传准备的进攻手势固然有用，但场上瞬息万变，没有太多按原计划实施的情况，当这种时候就需要所有人齐心，将在场外、会议室里学习的知识具象出来。
不能急，不能乱。
比起主动进攻的他们，被动防守的那一方才是更加需要担心的。
先是金田一快攻，接着岩泉打手造出界。
15：14
比分一点点迫近。
有栖川鹤带来的优势被消磨殆尽。
再然后……
黑尾被及川的动作晃开，狂犬呼啸着从相反侧边线外，学生们给他让出的空间起步。
几乎是贴着网起跳，他的身体在空中舒展时几近面向黑尾所在的边线，反弓起的身躯任谁都要夸一句少年好腰力。
眼看京谷的手臂就要挥下，水鸭绿发色少年心里炸出警报。
【这个方向绝对不可能再打直线！】
【去中间，去中间！】
少年谨慎而迅速地厘清头绪，判断此刻落位移动起来。不只是发球成功率，头脑清晰才配称为“机器”
只是在过程中需绕过福永，鹤踉跄一下，跑到他的右侧，黑尾来不及补救的空挡。
“！”
和山本茜一样，大多数人都是茫然的。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对手摧古拉朽之势，有栖川还要让开位置，而不是尽力防守。
但当挤压变形的三色球像是被强大磁力吸到有栖川手上时，人群爆发出欢呼。
“One touch!!”他趔趄坐倒在地。
他们防下了这不可思议的一球。
预期中，这一球是会被钉死在地板上，贴着网不给后排防守队员一丝一毫扑救机的，超级内角斜线。
然而有栖川精湛的补位，略微倾斜的与京谷方向恰好的手掌，致使球重新高高弹起。
“我来！！”夜久调球垫给待机的山本。
又被青城防下。
有栖川从地上爬起。
及川托高：“拉开！”
福永和黑尾合并双人拦网，防住岩泉一。
球打在其中一人的手上，拐了个弯向场外冲。
夜久临时变向追赶，最后关头一扑，鱼跃进人群仓促让开的空隙，把球救了回来。
【怎么办？】
这种时候情形已经变得和所有战术图上不一样了。
有栖川站在三米线偏前一点等着它落下，计算着可行的方案。
【山本准备助跑，但是刚才已经被拦下一球，体力不好说】
【招平和阿黑倒是可以，可要是被拦死，速度太快很难准备保护……】
“怎么办？他要直接把球处理过去等夜久回来吗？”
芝山紧张到双腿打颤，山本茜纠结地拽着裙摆。
手白摇摇头，“鹤不会这么做的。”
哪怕是他自己上，也会制造有威胁的一球。
如果说之前的有栖川鹤还没那么成熟的话，这时他就应该楞着神直到球触地，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脑海中的信息处理量过大就会造成如此：犹豫着该给谁球，谁在呼唤……二传很容易被干扰。
他可以说是依赖着国中队友，又不肯完全信任他们，自己一人在泥潭中冷然挣扎。
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不是让自己或者攻手勉勉强强扣过去一球，而是晃开拦网制造空门。
球即将落下，有栖川托球一送。
它向后划过三号位山本在的位置，险险没让他的手碰到。
拦网被山本吸引陪跳，给另一个人机会。
来自后三的球和之前相仿，在网带上弹起，改变原有的轨迹，从渡亲治准备好的手臂侧边掠过击地。
直井监督惊得站了起来。
青城所有人一脸菜色。
猫又教练愣了一下呵呵笑道。
“没想打研磨也会参与进攻。”
是的，后三对攻手有高度要求。
作为二传，研磨并不需要跳的很高，摸高能力也不过是295cm，远不及同伴。
虽然扣球高度往往比摸高高度低一些，但对付2米43的网已经够了。
谁能想到会被抄手的家伙打了个后排进攻呢？
猫又原本以为现在这个水准已经很好了。
有栖川鹤在前排可以拦网，研磨就去补充防守；研磨在前排调兵遣将，鹤便可以参与进攻；一前一后，总有一个人能打二次球。
假如每个人都是炮台，多点开花、高点强攻绝不是梦！
这边研磨看着自己的手，蜷了蜷指头。
猛虎高兴地拍打他，“不错嘛，你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我没有，”研磨分辩，“…这种感觉好奇怪。”
黑尾揉揉有栖川的头。
“嘛，也就一个敢传一个敢打。”
“做的不错。”
音驹拼着势头一鼓作气。即便中间青城重振反扑至反超比分拿下第二局，他们咬着牙抵御疲惫冲袭获得了三局两胜的最终胜利。
夕阳悄然落山，为视野尽头披上瑰色，正如每个人的青春。
赛后及川彻抱怨似的钳住鹤的脖子嚷嚷他不厚道，变强了那么多也不和他说。
岩泉打他一拳，说别人变强干嘛要告诉他，他自己不会加强练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夜久拉着犬冈和列夫去找渡亲治跟京谷讨教。在这之前音驹两位一年级副攻眼中闪烁着皮卡皮卡的光芒，满脸都是“我想学”！
黑尾海信行带领手白芝山同松花，矢巾秀等替补道别，入畑教练给他们找了旅馆度过这个周末，他们还有不少地区强校要去挑战。
“这里，是东京啊。”他们渴望来到的地方。
最后，他们留恋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青叶城西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们总是相信，明天会更好。
而这个明天，一定会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