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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第二百四十章 ...

  •   黛西生平最恨不速之客。

      她衣领被提起来,腿悬在半空。

      “奇形怪状的东西。”北海主拎着她,和她平视。

      “恕我来看,你才是奇形怪状的爬虫,您的礼貌呢?”黛西讥讽道,她眼角余光斜睨到厨房操作台上的动静,警告道,“那是我的东西。”

      “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下个月中一次彩票。”葵从菜板上斜着撕下来一块肉,生牛肉是甜的,她很喜欢这种软嫩的口感,不过吃生的东西还是不太健康,三维世界是蠕虫的天下,哪里都有它们的身影。

      人类给它们取名叫寄生虫。

      “然后又是一张空彩票么。”小黛西满脸写着高兴。“还没有去兑,那个地方就倒闭了。”

      “都让你中彩票了。”葵嘀咕着,“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里最多的食物是鸡蛋和土豆,目前她准许小黛西糊口的生意仅是温泉泡澡池,对此,她也不能苛求黛西这里食材丰盛。

      她笨拙的用爪子把土豆皮撕掉,奋斗了三分之一,不得不屈服于土豆皮的及高难度,从流理台抽屉里摸出削皮刀,把熟的土豆皮干掉,土豆切块放在盘子里,拌上芝士、奶油、牛奶还有火腿粒,送进烤箱里呆两分钟,端出来的时候再打上两枚温泉水煮的温泉蛋。

      她是一个慷慨的姐姐,把蛋壳和土豆皮装在一个盘子里,递给雪里,说,“好吃的,这是三次元美味的……你干什么!混蛋!”

      雪里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上去伸着脖子啃了她的芝士土豆泥一大口。

      “你给我吐出来。”她冲出去,追了好久终于抓到雪里的尾巴。

      “我不吃鸡蛋壳。”雪里抗议着,爪子深深的陷进积雪。

      “你给我回来。”她咬着雪里尾巴,把雪里往回拖。

      雪里埋着脑袋,爪子抠着土。

      正两厢里僵持着,忽然有东西摸摸她的脑袋。

      “啾。”她抬起头。

      是那只黑色的小翅膀。

      英格丽德蹲下来,“咦,你在这里。”

      “咕。”她松开雪里的尾巴,把爪子搭在英格丽德的膝上,“啊。”她张开嘴巴。

      “没带吃的。”英格丽德哭笑不得。“这么久了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还以为你被吃了。”

      她搜遍全身口袋和行囊,掏出剩的半包咖啡,倒进宝宝蛋的嘴里。

      然后就看奇怪的龙族幼崽呸呸呸,呸了半天挺聪明的,啃了一大口雪,在嘴里调配拿铁。

      “你等着,妈妈会教训你的。”雪里发现葵的恶魔之爪离开了她的背,一个百米冲刺蹿了出去。

      “混蛋。”葵尖叫着追过来。

      “我问你……”英格丽德正想跟那只小龙打听葵姬下落,谁知那只小玩意跑步速度不亚于野兔。

      她暗骂一声,也追出去。

      在冰岛呆了这么多天,她才碰到这两只不明生物,之前顶多遇到一起义愤填膺来给葵姬点颜色看看的女巫和新晋人类,至于小猫妖怪,由于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她从未统计在内。

      她追着那两只小动物,来到烟雾缭绕的一片丛林。

      虽是盛夏,但这里不知为何雾凇蔓延,落满冰雪的针叶林成为忠诚的守卫,走进林中,穿过被压实的积雪组成的道路,来到林中空地。

      那是一片温泉池,水面热气腾腾,空中雾气弥漫。

      拨开雾帘,不远处是一栋现代北欧简约式风格的别墅。

      正要推开院子的栅栏,忽然啪的和天使撞了个满怀。

      “哎哟好痛。”玛戈委委屈屈地说。

      “你居然来了。”她有几分讶异。

      天使一直都是阴险狡诈的东西,是故玛戈以母亲生病为理由推脱这件事未出她的意料。

      但玛戈来到这里确实令她一惊。

      “我有个猜测。”玛戈系着围巾,风衣下是件白色百褶裙,“不太成熟。”

      她一贯反客为主,“请。”

      “看起来这很像你家。”英格丽德讽刺道。

      “也算是我家吧。”玛戈对手心哈了哈气,“好冷。”

      “没用的杂交种。”她说。

      “孟德尔知道么。”玛戈斜着眼睛,笑起来,“杂种优势,我比我的同类要聪明。不过,”她看着厨房,目送之前遇到的那只小家伙一声惊呼“凉了”,跳上操作台就开始埋头苦吃,“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两只都不太聪明。”她很快改口。

      显然那个东西的妹妹也不怎么聪明,从盆的另一边把脑袋埋了进去,吃相让她想起了野猪。

      葵咬着盆边,想出声吓唬一下雪里,把她赶走,突然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玉藻低声道,“有人。”

      她不可能时刻注意着每一只自由而不羁的灵魂动向,因此她未作多想,从台上蹦起来落地显出拟态。

      可眼前没有人,只有一只白色的小翅膀。

      “你们四个来做什么?”玉藻问。

      不过她终于凭借身高优势,把自己做的晚饭抢到手了,顺手还重复利用了压土豆泥的勺。

      “四个?”天使疑惑的问,还极为笨拙的往身后看。

      看起来就是个蠢货。

      说时迟那时快,她耳畔听到风声,仓促扭头,但拟态没有本体灵活。

      正好倒霉,她手往上一格,防止被打头,就这么一个寸劲,一个错步,土豆泥迎面而来,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可别扣脸上。

      下一刻,那盘土豆泥真的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周遭猛地安静下来。

      她愣了一瞬,就被拽着头发,连脑袋带盘子一起磕到桌上,咚的一声,还好拟态的脸比较小,没能填满整个盘子,否则这力道,盘子怕是要焊在她脸上。

      一片寂静中只有玉藻啧了声,“废品。”

      “是你。”葵把盘子从侧颊上抠下来,勉强用手臂刮下点土豆泥,露出眼睛。

      芝士是个好东西,该死的会拉丝。

      恶魔涨红了脸,气的像一台坏了的手风琴。

      “是你。”英格丽德说,她抓起桌子就开始砸,“我还喂过你吃的!”

      她已忘却来意,只剩满腔怒火与杀机。

      灰发女孩却仰着脸问,“我不可爱吗?为什么这么凶?”

      “这。”韩江雪扒在窗台上。

      “啊。”明宫罕见的配合。

      “有一种魔幻现实主义。”她看着天帝葵——虽然这个尊称是否在龙族语境内有意义存疑,但她习惯这般称呼。

      奶油顺着她的肩爬到她脑袋上。“喵。”

      “我现在倒真的相信她束手无策。”明宫喃喃道。

      “如果不太聪明的话。”韩江雪忽然有个想法。

      她与明宫对视一眼,两人意会,丢下奶油,驱车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块生牛排和布制塑料袋——该死的响应环保,令她不得不斥五块九巨资。

      她负责引诱,明宫负责捕捉,大计划是活捉葵,逼葵放弃原计划,就在她弯腰设计陷阱时,有只爪子戳了戳她后腰。

      “咦?”她回过头来,是只茶色白金狐,毛厚厚的。

      “这不是给你吃的,走开。”她以为是被肉味吸引来的,直到明宫拼命拉她袖子。

      “喂,”明宫说,“喂!”

      “干嘛。”韩江雪甩开上杉的手。

      “尾巴。”明宫说,“看她尾巴。”

      “你们在干什么?”繁芜站起来,好奇的打量了这对奇怪的组合。
      #
      成王败寇的真理被龙诠释。

      曾经的神端杯递盏,立侍左右。

      葵洗了脸,用一块温手巾擦过,优雅的对叠,丢在一旁,“我很敬佩螳臂挡车,但,”她摊开手,“无用功是无用功。”

      此刻的她符合高高在上和无动于衷,无情无义,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符合天地不仁的一视同仁,和她那易怒的同族不同。

      可考虑到十分钟前她的脑袋还在土豆泥的盘子里呆着,很难让人心生敬意。

      韩江雪很想严肃态度,但不知为何,她总能想到那滑稽的一幕,这令她很难不把这个生灵看成是一种智力残缺的品种,考虑到恐龙的平均智商——逃离地球的智龙不算。

      虽然龙的智力有待商议,讨厌的李半月的女儿智商毋庸置疑。

      “计划失败了?”玛戈火上浇油。“你变人了,也变野蛮了,唉。”她眯着眼睛,神态和她妈很像,妩媚而狡猾,欠打又讨厌,了无神性,“真糟。”

      “你想和恐龙一起啃树叶的话。”韩江雪摊开手,“请。”

      “纠正一下,那是吃的肉龙。”葵姬道,“养殖的食物,就像现在的鸡、鸭、牛肉一样,只不过不是很好吃而已。”

      “你开价。”明宫提议,“我们按照文明世界的规则,谈一笔交易。”

      “为什么?”葵对此了无兴趣,“木已成舟就是木已成舟,你没办法把船变回树,难道你当真以为,宇宙塌陷时时间逆流是一盘炒成成品的菜,退回去变成土豆和牛奶吗?”

      “战争还没有打响。”韩江雪声音忽然变得很大。

      “很抱歉,不是战争。”葵歪着脑袋看她。“早就来不及了。”
      #
      人一旦懒散下来,想再把发条上回去就难了。

      这已经是伊莲恩本周第六次早起失败,按亮手机屏赫然看见时间是上午十点二十八分。

      而且她睡得很死,很反常的拥有了非常好的睡眠质量。

      把她吵醒的是巨大的噪音——一群女孩子的哄堂大笑。

      “你醒啦,日安。”弗莱娅蜷缩在阳台附近的小沙发上看小说,她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废物利用了阿呆要扔但忘记了的香薰灯。

      有时阿呆的品味还可以,精油选用了松木香型。

      “你怎么在这里看书。”伊莲恩打了个哈欠,她伸伸懒腰,“小心眼睛,会近视的。”

      “没关系,已经近视了,不过年纪又让它远视。”弗莱娅托腮,“显然是阿黛,”她指指楼上,“把她的狐朋狗友们叫到家里来了。”

      “看起来她玩的很开心。”伊莲恩去洗漱,吹干头发后翻出纱布和酒精棉球,准备换药。

      她刚把裹在身上防止伤口沾水的保鲜膜撕掉,弗莱娅就凑过来,“我来吧。”

      “你不喜欢我离你太‘近’”。弗莱娅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伊莲恩把那个菜板递过来之前有过的片刻迟疑——伊莲恩总有很多的奇思妙想,比如她会买很多的切菜板,用来当吃饭时碗碟的垫板,可以省下擦桌子的力气,而现在又用菜板当换药板,用以置物。

      每当伊莲恩自己娴熟的弄好一切都让她心里冒出一种名唤可怜的情绪。

      看起来伊莲恩对前生绝口不提的原因多半是因为那段日子并不好过,极为糟糕。

      “倒也不是。”伊莲恩在床边坐下,她又钻进被窝,“我只是比较习惯亲力亲为。”她说笑道,顺便脑袋靠在弗莱娅肩上,方便弗莱娅往伤口上贴敷贴。

      她的主刀医生真是个“天才”,“智商绝伦”地提出了微创方案,把刀口开在了她的背后,导致这段时间她翻身时都极为痛苦,刚做完手术的那段时间还不太适应,每天都是抽筋的腿和手臂把她叫醒,现在才好了一些。

      “那你不喜欢这样。”弗莱娅帮她把上衣拽好,也把脑袋靠过来,枕在她肩上。

      “怎么说呢,还可以。”伊莲恩笑道,“矫情的时候有人捧捧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就当她彻底松懈下来,觉得这样的惬意时光也不错时,命运啪就扇她一巴掌。

      她和弗莱娅依偎在一起的时候背上总会“长”阿呆,非常神奇,这个小女孩仿佛拥有与众不同的第六感,一定能准确无误地命中所有私人场合。

      没多久一个金红色的脑袋就冒出来,“妈妈。”阿呆从她张开的手臂中钻出来。

      弗莱娅撇撇嘴,环住阿呆,企图把阿呆往后扯,亮绿色的眼睛吐露着盘算,多半是在想怎么把阿呆赶出去。

      “你怎么过来啦。”伊莲恩低下头。

      阿呆很反常的在中午和她亲昵了片刻,非常热情的蹭蹭脸。

      一般来说阿呆只有晚上或早上才是准许亲亲抱抱的状态,此外一直会处于一种“想抱抱请在我这里开VIP卡”的状态。

      可惜阿呆的亲昵总是明码标价。

      “糖糖不小心摔了一跤。”阿呆说,“那只猫猫,需要你去给它洗一下。”

      “掉花盆里了?”弗莱娅一直在找机会想告诉阿黛关于代理订婚的事,她的看法和伊莲恩时而相同时而不同,有时她支持伊莲恩的判断,但有时转念一想在阿黛身世上的隐瞒导致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战和吵闹,显然阿黛讨厌被瞒在鼓中。

      如果被阿黛自己发现,那肯定又要闹了。

      她年纪上来了,精力有限,很怕小孩闹腾,只想让家庭变成最温暖的避风港,而非一个需要她时刻保持工作状态的仲裁法庭。

      也许这只小猫是个良好的切入口。

      早上冷翡来的时候带来了她的宠物小猫,阿黛碰巧也喜欢小动物,也许共同的爱好和相似的研究背景可以让阿黛不排斥这种不得不而为之的让步,并理解她和伊莲恩的良苦用心。

      “我们在起哄叫它站起来,然后它就真的站着。”阿黛说,“在猫砂盆子里。”她掰着手指,“可是猫猫是四脚着地的对不对,它不能直立行走,就,摔倒了,仰面朝天。”

      伊莲恩瞬间往后一倒。“不可能。”她说,“阿黛,你要知道,我连你的纸尿裤都没给你换过,我养小动物也只负责给它们梳梳毛和洗个澡。”

      “没错。”弗莱娅直接白了她一样,“还有喂食,你做了非常多的工作。”

      “抢走遛狗业务的是小翅膀。”伊莲恩还委屈上了。

      “所以我每天都在和……”她咬咬嘴唇,“算了算了,我去处理一下。”

      正好她想和阿黛单独相处,说一下那件事。

      但很快她察觉到不妙。

      伊莲恩的那句“不当晚好事就成的话,她就不是阿黛了”所言不错。

      她还在和猫进行殊死搏斗,该死的小猫是讨厌洗澡的那种猫,沾水和疯了一样。

      阿黛和李家的那个小姑娘就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阿黛跑出去拿了两块曲奇,回来开始有意地进行一些小女孩的撒娇行为。

      “饼干要不要呀。”阿黛说,然后把曲奇喂给那个小女孩。

      这令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一边给猫洗着屁股,一边偷瞄着。

      冷不丁一瞧冷翡长得更像斑斑,不过只需要多看两眼,就立刻能知道另一个家长是谁。

      这导致从侧面看,冷翡有点像玛戈。

      联系到之前阿黛和玛戈那档子事,她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当即弗莱娅就下了决断,这绝不能让阿黛知道,阿黛知道了的话,很可能这就不是形式订婚能收场的了。

      “刚刚里奥妮打电话找我。”阿德莱德欺负弗莱娅这个老实人听不懂普通话,于是她讲着一口生硬的外文,腔调肯定不太对,她怀疑玛戈教了她方言的发音。

      “什么事情?”每当她说汉语时,丽贝卡都保持着微笑,但那不是刻意的奉承笑容,该死的,那是发自内心的忍俊不禁。

      沉默片刻,阿德莱德问,“你会是……”

      里奥妮告诉她,“我在梵蒂冈,在告诉我不能举办婚礼的那个地方,西斯廷,参加一场比较特殊的订婚仪式,因为我的婚礼是在圣彼得办的,规格上,只能用西斯廷。”

      “哦?”她兴致来了,“看起来从君士坦丁堡到拜占庭都听说过你小朋友的威名,男人就是不行,谁呀?娜斯佳吗?”

      她琢磨着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那个阿姨好像似乎应该去拜占庭。

      没容她粉碎里奥妮那脆弱的自尊,小狮子反手将军。

      “你有没有想过,”里奥妮说,“或许不是皇妃,是女儿。”

      “不可能。”她说,“我见过她妈妈,只不过她妈妈长得和李有点像。”

      “在哪里见过?”里奥妮追问,“本人吗?”

      “视频。”她回忆了一下,“一个网站的,偶尔传几个视频接广告谋生的那种。”

      里奥妮那边顿了顿,“李有个女儿,绰号叫大郡主。正常来说,应该是公主,说郡主,那……反正肯定很复杂,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不一定是惠妃。”

      “你发什么神经。”阿德莱德这时才明白过来里奥妮怎么回事。

      这个年轻女郎的虚荣心被刺痛了,在铺张浪费上被比下去了。

      “人家结个婚而已。”现在她锁定了西斯廷婚礼的主角,看起来是李的女儿。

      难怪李和斑斑急匆匆的走了。

      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她结婚能不能在西斯廷办还要取决于弗莱娅能不能努力表现来个第三次,人家已经办了订婚典礼。

      “你只能怪伊莲恩那个家伙不够努力。”她瞄瞄卧室,确保门是关好的,这句坏话没有被伊莲恩听到。

      停顿许久后,里奥妮质问,“你在回避什么?”

      “我在回避?”她反问。

      “你为什么不敢正视这个可能?”里奥妮问她,“是不是因为,假如是皇妃的话,以她的得宠和你的家世,你们有可能在一起的,假如是公主,她又是那种人,你们间绝无可能,甚至,未来会变成敌人,倘若她运气好点,你运气差点。”

      “你们这种被社会洗脑到喜欢男孩的女孩子啊。”阿德莱德感慨,“七宗罪的首款是什么你应该记得。”

      里奥妮的新发现恰恰否定了公主论,因为假如是公主,那么高规格的订婚典礼,而主角在楼下盯着弗莱娅给猫猫洗澡,这世界未免太荒唐了。

      不过她也扪心自问,她是真的为否认而否认么。

      她心中一直有这种隐忧。

      李看丽贝卡的目光时而欣赏时而嫌弃,这种视线她熟的不能再熟,因为伊莲恩就经常这么瞅她,哪怕是赞赏中都会夹杂三分嫌。

      所以她还是问了丽贝卡,“……郡主吗?”

      她攥紧了拳。

      “什么?”陈冷翡咦了声。

      阿呆歪着脑袋,眼神一开始莫名严肃,现在只剩下小动物刚离窝探索世界时的好奇,“君猪,君猪啦。”

      “君主么,怎么可能。”她失笑,“梦里会是的。”

      忽然间她呼吸一滞。

      莫名的,她想到了李半月的那个提案——或者说画饼。
      #
      从即日起,里奥妮单方面宣布阿德莱德是猪头。

      不管表妹长得有多好看,她的脑袋也是个摆设。

      她作为姐姐,在伊莲恩明确下达禁令的范围内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她摸着自己的良心,认为她真的非常对得起阿黛。

      但,没办法,还是那句话,可惜阿黛是只猪。

      她回到那场主角及主角双亲齐齐缺席的代理人订婚仪式,如阿黛所说,作为主角的郡主怎么可能缺席。

      显然另一个主角——阿黛本人也未出席,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场闹剧在一个不该举办婚庆典礼的地方进行,酒水并不高档,教堂堪称年久失修,但规格体现在那扇白色大门洞开只为一场六人均缺席的典礼。满堂宾客脸上喜气盈盈,都以为经济浩劫终将终结,稍微知道些内情的面容写着谨慎,都知道,这只是虚假的友好,用一个恰当的比方来形容,这是场“血色婚礼”。

      以公对公的形式完成,将形式进行到极致,下一次大幕拉起时,恐怕将不是一场只处于证券交易所和贸易上的优雅游戏。

      她觉得胸口发闷,跟秘书说,“我出去走走。”

      不得不说她和阿黛这对姐妹俩运气多少都有点差,总与头版头条失之交臂。

      上一次她当主角时,一个记者把另一个记者的裤子扒了。

      这次阿黛本应在报道上留下字句,至少西斯廷这个地方值得一个头条,以便后人复盘事情真相时发出惊呼。

      可在一众特勤簇拥下,她撞见玫瑰花园里两抹倩影。

      徐女士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将那只手覆在自己脸庞,声音颤抖,语调婉转。

      媒体一直有报道说徐的单身是假的,如其名,在外有佳人,当地花边小报称之为“青南台夫人”。

      可那个女人是姜先生的夫人,芙·甄。

      同传低声而激动的说,“她说她身不由己。”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呆:我说的是郡主!不是君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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