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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缘起自刻三生石,风云突变不得知 ...

  •   马蹄声渐渐逼近,草屋中一粉衣女子出迎。
      “公子……公子你可回来了。”
      “吁……”马上人跳了下来。
      先看那人:金边黑衣,玉簪青冠,腰系八宝玲珑缎带,脚穿黑革赤嘴鹰靴;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长八尺有三;眉目清秀,自成一股霸气;相貌堂堂,可叹潘安不及;墨发垂腰,正如潇洒子弟。
      又看那马:头到尾长一丈,颈至蹄高八尺;从上而下,从左向右,火炭般红,全无半根杂毛;嘶喊咆哮,做腾空入海之状。
      “公子之马,莫不是‘赤兔’?”女子手摸上那马脖颈:“真是掣断丝缰摇玉簪,火龙飞下九天来。你长得可真俊俏!”女子回头之时,一缕彩霞照耀上脸:彩衣飘带,美若天仙,冰肌玉骨,粉面□□;有沉鱼落雁之容,具闭月羞花之貌。正谓此人不像凡间有,倒似玉殿天上仙。
      那公子手牵过马缰绳,对女子道:“正是。我这匹赤兔是南蛮不毛之地的卷毛赤兔马之后,祖上乃蛮王孟获之马。”
      “可公子又怎能得来?”女子一脸的不解。
      “这就要从去年腊月我离家时说起。我本奉义父之命,去青海走一趟。回来时,百解思给我飞鸽传书,说有委托人愿花三千两买施家庄一庄人的项上人头。可当我提钱的时候,却得暴病死了。他三个儿子分了他的家产,又都败光了。只出五百两,但怕我迁怒,便将此宝驹许我。啊,对了,我倒忘了,怎地记性如此不好?”回身从马旁拿出一笼子,抱出一通体雪白的幼犬:“喏,礼物。”
      虽是幼犬,却大得出奇,只是从眉目中透出一股稚气,让人看了好生欣喜。这狗混体白毛,长着狮子大头,更显年幼。当下被黑衣者抱着不适,左右摆动,“呜呜”地发出幼兽的叫声。
      那女子看到白犬,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用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那犬也奇怪,看着女子就往她怀里钻,一人一狗亲昵的不行。
      “欧阳!”黑衣者警告似的一声,却把被唤作欧阳的女子吓得一颤。
      明明知道公子最不喜看到“情”,自己却还当着面与那幼犬亲热。低声连连道:“方才失态,公子……公子莫要发怒,旖月知道错了。”低头默默站到一侧去了。
      话说这狗最有灵性,会察言观色,看到那黑衣人轻哼一声就把自己的新主人吓成这样,便知此人谁也奈何不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乖乖地退到了欧阳旖月的身后坐下。
      黑衣人见自己唤她一句,就把一人一狗吓成那样,心中不由发笑。做到竹椅上,问:“我刘彻刘某人至于把你们怕成这样吧?”
      “公子不生气最好。”欧阳旖月轻轻答到。
      刘彻近似无聊地说:“想知道这兔崽子的来历吗?”
      欧阳旖月一边轻轻的抚摸着那小犬银丝,一边对说:“旖月愿闻其详。”
      “我在归来的路上发现此狗瘫软在草原,她浑身亮银,因此得知她不寻常。旁边便是她母狗的尸首,所以我猜她应该刚离母体不久,便找一农户详加询问。不料你猜那农户说甚?此犬乃为藏地的产,名为‘藏獒’,各家都有。俗话说得好:一獒斗十狼勇猛无比。而我这只乃藏獒中极品:被称作‘白雪狮’的公獒后裔。更加想起上官姐姐原来对我说的话,便留了她……”
      “可公子,你那念念不忘的姐姐到底对你说了甚话?”欧阳旖月这时插入了画来:“这么好的狗公子为何不自用,反而送给旖月呢?况且……况且公子怎么知道旖月喜欢狗的?”最后一句小到蚊子声,小女儿家红着脸把头低下。不过像刘彻这种职业的敏感人怎会听不见?
      “哼哼,她说:‘彻儿,你怎么这么不会与人交往,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不在时,养只狗吧!它会锻炼你与人相处的能力的。’她说的不无道理,但忘了我是干哪行的了。”轻蔑的语气缠绕在刘彻的嘴边:“多只狗,多个人,多个伙伴,就是累赘,便是养虎为患!!”其实她与她有许多共同点:姓字,性格,样貌,喜好,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上官姐姐喜欢纯白色的狗,那么欧阳旖月就没有理由不喜欢。当然,刘彻是不会把这点说给她的。
      “多个伙伴难道就是多个累赘吗?就是养虎为患吗?”言下之意就是,你把我也当累赘吗?
      “盟友会出卖你,亲戚会诬陷你,父兄会谋害你,上司会嫉妒你,朋友会仇杀你。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着想,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是小人,像孔孟学说的君子都微乎其微,甚至没有。圣人?不过是做梦都想当官,却又不是时务的笨蛋罢了!”突然起身,提起那小犬,往欧阳旖月怀里一摔,冷冷地说:“你连这种问题都能问出来,确实需要一只狗来陪陪你了啊。”
      冷,是旖月的第一感觉。比以前更冷的声音,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却还是不够。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欧阳旖月便后悔了,可怕,没错,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公子从不生气,那张俊秀的脸上什么也读不出,白色的死寂。如果上天在给欧阳一次机会的话,旖月宁愿死在那帮山贼的手里,哪怕失身也可以。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这恨也恨不得,爱又爱不了的人?
      沉思的时候,刘彻发话了:“我又要闭关了。每天早送一餐,晚送一餐;早清淡,晚荤腥,每两天送一瓶清酒。帮我收拾行李,我清明照例要去祭拜那人。”说完便起身离去,都不再瞧一眼。
      欧阳旖月微微皱眉:“公子不用晚膳了吗?”
      看起来只有鸟儿回答她了。
      爱,到底是什么?叫人生死相许?但如果只是单相思呢?“盟友会出卖你,亲戚会诬陷你,父兄会谋害你,上司会嫉妒你,朋友会仇杀你。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着想,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是小人,像孔孟学说的君子都微乎其微,甚至没有。圣人?不过是做梦都想当官,却又不是时务的笨蛋罢了!”在耳边回荡。不,刘彻。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干什么,不管你是不是离经叛道,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心早已属于你。
      倚在雨后清亮的草地上,望着皎洁的月亮映上平无不波澜的小池,可欧阳心中就不似这画卷般轻松。旖月,旖月,皎月,是她的名字啊。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是娘,你在哪?”低头轻泣,便似那珍珠脱线,后又经由粉颊,摔碎在地上。
      娘,对于欧阳旖月来说,是个抽象名词。娘长的是什么样这个问题困扰了旖月十几年了,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听人说儿女长得像爹娘,那么自己的母亲一定很美吧!空守闺阁,无人爱护,天天夜夜与刺绣相伴,虽生的貌美,却连下人都不正眼看她。为什么?自己生来就遭人唾弃吗?还是和娘长得像而得罪了爹爹呢?命?那么她和刘彻的相遇就念“缘”咯。
      天启二年,因父亲之命,媒妁之言将要嫁给小地主之子“短身皮唐大郎”的她被山贼抢走了。他们要她承欢,她不从,便欲杀之。但偏在此时,一黑衣少年郎出现,用刀背打伤了山贼们。
      她问:“为什么不杀他们?”
      那人冷淡地答:“杀手,不割无钱头。”
      那人搂着她,驾马而去,有如疾风。清风吹起两边青丝,顺着她的脸颊摆动,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墨香。那一天,那一刻,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候。
      她又问:“为什么救我?”
      那人冷淡地答:“你让杀手想起一人。”
      她再问:“谁?”
      那人冷淡地答:“爱人。”
      她轻问:“杀手的爱人?”
      那人冷淡地答:“杀手,没有爱人,只有死人。”
      她还问:“她死了?”
      那人冷淡地答:“杀手,也杀聪明人。”
      她再次问道:“我聪明?”
      那人冷淡地答:“你若聪明,想我是棺材?”
      她“扑哧”地笑了,接着问:“你有爱人,那你也有爱咯?”
      那人冷淡地答:“杀手,既无情,何来爱?”
      她不解的问:“那你不是有爱人吗?”
      那人冰冷地解释:“所以她死了。”
      这声音可以让人在三伏天打一个寒颤。
      顿了一会,那人说:“能长命百岁的人,都是愚蠢的、无知的。”
      觉得怀中一热,感到一个大白脑袋在脖颈蹭来蹭去,紧接着,思绪被拉回。
      “咦,‘雪儿’怎么来了?陪姐姐看月亮啊?知道吗,姐姐的名字就是月亮!”旖月把霆霸抱到怀里,任它用肥舌舔自己,一人一狗在草地上闹得好开心。“对了,近来无事,跳支歌吧。”说罢,便翩翩起舞:吴带当风,体似动感画卷;李白斗酒,步如清馨诗歌。真是今把旖月比西施,月宫玉兔也动容。吴刚停伐桂花树,嫦娥天庭均看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缘起自刻三生石,风云突变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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