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2 男人与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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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安静得不像魔法界的产物。
他一手拢住长发，从齐耳处剪断。
轻而易举。
男人扶了扶金丝边框的眼镜，浅灰色的眼中闪过锋锐的神采，又弹了弹西装上实际不存在的灰尘，转头对他道，“我们该走了。”
他看着男人接过刚盖上印章的收养文件，大步走出门。
却险些把他忘在原处。
他安静地跟上去。
……
最好的生活条件，最鲜美的食物，最高级的教育。
他不大明白男人的想法。
似乎像养一只小狗一样养着他，心情好的时候顺下毛，问两句话。
……他仿佛从没有看过男人心情不好的样子。
……
随着年岁的增加，他似乎又知道更多事情了。
男人有一个小侄子，他却从来没有见过。
男人有一个亲密得像情人般，却又像是搭档的卷发的美人。
男人平时很闲适，但忙起来就是几天不见人影。
外面店家的食物只能用来填饱肚子。
男人的工作很神秘，但又很危险。
男人从来不去医院，伤口常常是被那位卷发美人动作粗鲁地包扎的。
他可以听见男人嘶嘶地抽着冷气，一张斯文得可以欺骗世人的脸扭曲成一团。
虽然他常常安静得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但男人总会微笑安抚他去休息。
——即是到后来他明白了微笑不仅仅代表了温柔，也可以虚伪，冰冷。
……
“离开。”男人对他说。
踩在钢丝上的节目总是刺激得令人着迷尖叫，他却见不得这样的危险。
掉下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当表演者举着横杆走在上面，他的心是悬在半空的。
……男人将一切安排得很妥帖，把他送得远远的。
他在三天后违背了男人的话，回到了那座房子附近。
房子里多了陌生的声音。
他躲在树丛里，不久听见几声枪响。
几个陌生人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人把手里的东西随意丢在了草坪上。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副沾着鲜血的金丝边框眼镜，镜片碎去了一半，原来优雅已变成了狼狈。
身体在树丛中渐渐冰冷麻木，然后强撑着离开。
从此他失去了男人的消息。
是的，博格特。他想。
将人心底掩埋的恐惧呈现眼前。
他曾经因为这个憎恶卢修斯，可是后来他明白自己憎恶的是那段回忆和回忆的参与者。
……或许说是制造者。
男人说过他的侄子喜欢《哈利•波特》这套书，于是他看了。
男人说过他的侄子想要穿越……好吧，结果是他穿了。
摇摇头撇去酸涩而自我嘲弄的感觉，塞瑞扫起掉落在地板上的一些头发。
这是他的意识，他却只能活在这里。
他将剪下的头发从中间扎起，然后收好，权作纪念。
塞瑞摸了摸短到耳根处的头发，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是了，上次德拉科告诉他，今天是他11岁的生日，他已经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信件。
4年的调教，他已经不能用“小少爷”来称呼那个孩子，德拉科作为一个马尔福……也可以将大多数事情做得很好了。
虚伪圆滑……尽管还有些青涩，但已经具备马尔福的所有特质。
他在一年前开始教德拉科古代魔文，聊胜于无。
对于基本的字符德拉科也能掌握得很好。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表象完美。
……即使是他还在这里，仍被束缚，而他和德拉科的连结依然没有断开。
塞瑞对着镜子里自己露出一个微笑，而镜子沉默得不像话。
4年，自从德拉科到来后，他再没画过一张卢修斯的画像。
4年……他还有多少个4年？
也许塞瑞知道的足够多，但他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此方程，无解。
连假根也不存在。
“我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遇见一个男孩，头发凌乱而一身明显破旧而不合身的麻瓜衣服。”德拉科低着声音对塞瑞谈论今天去对角巷的见闻，音调微微拉长，缓慢优雅，“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所谓魔法界的救世主，邓布利多把他丢到了麻瓜界的乞丐聚集地吗？”
塞瑞微笑起来，“等你进入霍格沃茨后或许能获得一个采访魔法界最伟大巫师的机会。”
“真是我的荣幸。”德拉科高傲地扬起头，“不过我想他不适合耽误一个马尔福的时间。”
塞瑞为他教育的成功程度而叹息，“你和他说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德拉科神情傲慢不减，耳根处却出现了一点红色，“我先……赞美了他祖母绿的眼睛的美丽，他看起来很羞涩。”
“德拉科，你只有11岁。”塞瑞提醒道。
“这是必要的礼貌！”德拉科缓了缓语气，“当然，我也为他介绍了一些魔法界的基本知识——他看起来一无所知！”
“邓布利多有他的想法。”塞瑞只能这么说。
“大概我是没有这个机会来了解邓布利多的脑部构造。”德拉科讽刺意味十足地回道，“然后我看到了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出现在店外……霍格沃茨的老师们已经忙到一个人手也派不出的地步了吗？”
塞瑞拍拍他，“不管怎么样，和他交好，对你对家族都有好处。”
“噢，那是当然的。”德拉科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塞瑞，你说过你今天会告诉我一些事的。是什么？”
“过来吧。”并不在意话题的转换，微微颔首，塞瑞引他到安德鲁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窗帘也是紧拉着，使得房间一片黑暗。
“这是……”德拉科看着房间中央发出莹绿色光芒的魔法阵，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这4年的课程完成得很好，德拉科。”塞瑞语气不轻不重道，“即使像古代魔文的入门基础那么乏味，你也能掌握住，这很不错。”
“你也清楚，我一直只能在这里，左右无事，就画了这张古代魔文图阵。”他示意德拉科可以走近来看清楚些，“古代魔文不是简单的东西，在现在的巫师界中能掌握的人少，能运用自如的人更少。”
“……在巫师界的早期，古代魔文一般会被编织到衣服上，烙印在器具上，以达到防护的效果……而顶级的古代魔文，是可以防御三大不可饶恕咒的。”
“好好学吧……将来，你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最后，塞瑞轻声道，想起书中提及的战争，目光有些找不到焦点。
4年，并不算很长。
德拉科慎重允诺，“我会的。”
“今天，我们就从这个魔法阵的结构讲起……”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32 男人与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