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七十七、二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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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第一眼看到仙遥掌门，我有种看见了神王的错觉……就好像看见了，当年那个，还身为神族长皇子的昱释……”
那张稍显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极不相符的深沉，猫又枕着脑袋，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条亘古流逝的红色大川上，缓声道：“不过，他倒是……和昱释有些不同。”
坐在他身边的俊美男子神情平静，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听完猫又的话后才开口。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吟唱般的醉人，永远都带着不紧不慢的闲适悠然：“然后你就重新给那孩子上了一道禁制？再然后就将他独自留在了人界，留在了那位仙遥掌门的身边？”
垂下了目光，猫又抿了一下唇，才轻轻道：“……所以，我才说我不知道。”
“就好像是一个赌注。在‘神妖连璧’之前，我不知道这样做对残来说是好是坏……我总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些什么，或许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我只希望，至少，不要又像三百年前那样……”半敛的睫毛，在少年的脸上投落下两道浅浅的影子，掩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悲欢。
“我不想，残变成另一个紫苍……”
“所以，我说你保护过头。”许久，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发出了一声叹息。
“呵呵，谁知道呢。”取过酒坛慢慢喝了口酒，黑发少年低低笑道，如自语般喃了一句。而后，他又唤了男子一声：“阿冥。”
“怎么？”男子应道。对于某鬼王想要拜托的事，心中隐隐有了准备。
“接下来，我或许还要去妖界一趟。”那么鬼界，自然而然得有人暂时管着……这话猫又没说，因为他知道男子一定懂。
“随你吧，小阎王若是发飙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有哪一次他不发飙的，嗯？他生我的气生得还少么……”
“明知故犯……”
***
人界——
三月，春，某村落——
收了翅膀，小鸟灵巧地停落在某位白衣掌门的手上，一道光芒闪过后便化为了纸条。
打开很快就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知道云玄已经回到仙遥派，素和千霂神情微微松动了几分，心中的一件事算是落定。
毁去纸条后抬起头，素和千霂又看向了不远处正努力挥剑练习基础剑法的珀光，出声提点道：“珀光，回身，点刺。”
而随着他的声音，珀光立刻反应过来，虽然连接的动作仍有些生涩，但比起昨日刚学那会儿已经熟练了不少。
看了一会儿，素和千霂见珀光接下来的剑招几乎再没有太大的错误，也就没有再开口。
一时间，树林间只听见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最后一式毕，挽剑，收势，珀光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总算将一整套的剑法完整地练了下来。下一刻，珀光飞快地扭头睁开了眼，望向了一直静静看着自己的那人。
快得，仿佛害怕对方会随时消失不见……
林间，春日清晨的阳光透过青碧如水的新叶，浅浅的金色斑驳，落了树下那白衣男子一身。
然后，如同安心了一般，珀光扬起了一个青稚而纯粹的笑容。
“师父，我今天的剑如何？”小跑几步奔向素和千霂的身边，珀光边收起剑边问，连额头上布满的细密汗水也顾不到先擦去。
“比起昨日要好了几分，不过还需多加练习。”素和千霂淡淡一笑，回道。
对于珀光能这么快就掌握了基础剑法，素和千霂倒有些意外。毕竟当初教珀光术法的时候，就连一个最简单的御火诀，他也练了几乎大半个月才第一次成功地让一小堆枯草燃起。
看着眼前已经变回少年模样的珀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自己最初遇到他的那段时光，不同的是，他那双淡金色的眼睛此时变成了紫金交错的奇异色彩，额头正中亦多出一颗红色的珠子。
而最大的变化，是他渐渐多出了如平凡人一般的喜怒哀乐。
现在的珀光，身子依然单薄，十五六岁的模样，只是清秀的眉目多了一份漂亮精致。
不由自主地，素和千霂又想起了不久前那个已经离去的黑发少年。那一次珀光身上的两股力量再次碰撞，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然后自己亲眼看见那个奇怪的少年闭眼施展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术法。随着他的吟唱，空气中飞快地浮现出一串串红黑色的奇怪字符，整个岩洞皆是一片充满压迫感的肃杀。整整一天一夜，当他吟唱结束睁开眼的瞬间，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一下子全涌入了珀光额头正中那颗金光流转的珠子中！
当这一切结束时，珀光的模样一下子又变回了少年的样子，而那颗珠子也变成了红色。
不久之后，珀光就从昏迷中彻底醒了过来。然后，那个带着骨笛的奇怪少年就如他莫名出现般，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在他临走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话。
「不要忘了那夜你给我的答案，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师父？”
轻轻一声呼唤，带着一丝小心和忐忑，瞬间将素和千霂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目光一转，便看见了珀光略显不安的神情。
“师父是不是，还是觉得……我的基础剑法不行？”犹豫了一下，珀光鼓起勇气，问道。
恢复了少年模样的珀光，从醒来那一刻起，再也没有直接叫过素和千霂的名字，反倒一直叫“师父”。
“你已经学得很快了，为师没有不满。”淡淡的笑，素和千霂回道。因知道珀光担心什么，故而他直接坦言，以便能消去少年的不安。
果然，他的话一落，珀光的表情似乎暗松了口气。
如今更像平凡人的少年，所有的心思，基本都写在了脸上。只需一眼，素和千霂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对于珀光的这个变化，白衣掌门却只是会心一笑，没有点破。
“接下来，我再教你一套新的剑法……”
正当素和千霂从珀光手中取过那柄很普通的铁剑，准备给他演示另一套剑法时，忽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喊！
“妖、妖怪——！！”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七十七、二 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