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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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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孔同自觉起身,“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
陆烽还很困,在孔同出去后,又闭上了眼。
孔同在外边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做早餐。做到一半,听到门铃响了。
“谁啊,大清早的。”孔同嘀咕了一句,打开厨房的可视对讲,就看到一个老头站外面,这老头不是谁,正是陆锡文。
孔同看到陆锡文的一瞬,心里头发怵。他慌的把视频切了,顾不得做早餐,飞奔去卧室。
“陆烽,陆烽,你爸来了!”孔同略显着急地叫着人,三十多年来他从未如此慌乱过。
这可是大型抓奸现场啊!
陆烽迷迷糊糊被摇醒,脑袋一团浆糊,睁着两眼望着人,脸上十分不爽,语气也不咋好,“干嘛啊?”
“你爸来了,在外面……”
“什么?!”陆烽一听,立刻清醒了过来,从床上慌张地坐了起身,然而腰下的疼痛又逼得他不得不放缓了动作。
他搂着腰,咬着牙问:“进来了?”
“没有,还在外面。”
“他见到你了?”
“算是吧……”孔同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我也没想到会是他。”
陆烽抹了一把脸,很头疼。
怎么办呢?怎么解释孔同在他家这事?
“你,你去客房,”陆烽吩咐着人,“就当咱们昨晚喝醉了,你留宿我这里,你,你快去啊!”
“可你……”孔同看着他一副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些不忍,“要不承认算了,反正迟早都要知道。”
“不,先不要,你快去!”陆烽着急地催着人。
“那好吧。”孔同说着,眼睛看向外面,“那我去开门,你起来穿好衣服。”
陆烽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先说好,咱们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乱说话。”
“知道了,陆总。”孔同暗叹了口气,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就跟做贼似的。
孔同看了陆烽最后一眼,无可奈何,先出去开门。
陆烽的两层楼别墅,一楼是车库,二楼是一个大平层。从一楼到二楼有电梯,也有楼梯,陆锡文直接走楼梯上,就在门外等着。这外面没有暖气,冷得陆锡文瑟瑟发抖。
他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就烦躁地开始捶门,“陆烽!开门!”
不孝子,想把你老子冻死在外面吗!
捶了好几下,门都报警了,可算开了,门后出现了高大威猛的孔同,陆锡文看到孔同,眉头就皱了起来。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居然看到孔同这混账。
“陆叔啊,快请进,外面冷,别冻感冒了。”孔同很平常地招呼着陆锡文。
陆锡文心中不悦,却也不想站外面吹冷风,只得绷着一张老脸进门。
进得门来,可算暖和了。一股暖气包裹着他,全身暖洋洋的。
陆锡文打量了一眼儿子这个家,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也太冷清了些。
“陆烽呢?”陆锡文转头看向孔同,“你怎么在他家?”
“哦,”孔同表现得很坦荡,向陆锡文解释着,“昨晚一起喝酒,陆烽喝多了,我送他回来,太晚了,就住下了。陆叔您找陆烽啊,他估计还没起,我去叫他……”
“他还没起?”陆锡文望向陆烽的卧室,想去看,又怕看到什么不能接受的,刺激心脏。
孔同说得冠冕堂皇,陆锡文是半个字都不信。他早就怀疑他们之间不单纯。
孔同让陆锡文先坐,他去喊陆烽起来。
走到陆烽的卧室,孔同没有开门就进,而是在外边装模作样地敲门,故意高声叫,“陆烽,你起了吗?你爸来了。”
“哦,起了。”里边应了一声。
孔同没有立即离开,门打开了,陆烽穿戴整齐出现在他面前。眼镜、衬衫、西裤,看着斯斯文文,头发也精心打理过了。
“没事吧?”孔同小声问。
“没事。”陆烽摇了摇头。
“陆总,你酒醒了吗?”孔同故意大声问了一句。
听在那边陆锡文的耳里就是一惊一乍的,陆锡文戴着老花镜,老眼昏花地瞧着那两人嘀嘀咕咕,就是不过来,心中十分不快。
陆烽忍耐着身上的不适,朝父亲走去。
孔同转身看着他,那视线在皮带扎着衬衫的腰线停留,视线往下,是紧绷的诱人的弧度,如同饱满性感的水蜜桃,等待人去采撷。孔同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想起坐在那边“虎视眈眈”的陆锡文,微微撇开了视线,到底知道收敛些。
陆烽磨磨蹭蹭地过来,招呼了一声,“爸,你怎么来了?”
陆锡文看着他,冷哼了一声,问:“昨晚喝酒了?”
“是,有点起不来。”陆烽在沙发坐下,表现如常。
“嗓子怎么了?”陆锡文关心了一句。
“喝酒烧的。”陆烽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孔同见陆家父子要说话,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只得仍去厨房把没做完的早餐做完。
“孔家当家怎么在这里?”陆锡文见孔同不在,心情放松了些,直白地问向儿子。
“昨晚一块喝酒,他送我回来,太晚就留宿了。反正家里房间多的是。”
陆锡文不想戳破儿子拙劣的谎言,他假装信了,转移了话题,“你见过婷婷了?觉得怎么样?”
“关雅婷吗,挺好。”陆烽道:“就是年纪太小。怕人说我老牛吃嫩草。”
“什么老牛吃嫩草,”这话陆锡文就不爱听了。
陆烽说完才想起自己在指桑骂槐,连忙找补,“爸,我不是说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陆锡文锐利的眼眸盯着人,意有所指地敲打着,“别学你弟,他一个不成气候的混子,爱怎么样随他,我不想管,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可你不同。”
“陆烽,我在你身上寄予厚望,你是我悉心栽培的接班人,你不要令我失望。我知道你最是听话,这一点我很满意。你是我的好儿子。我也只能指望你。”
看着父亲殷殷期盼的眼神,听着那语重心长的话,陆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确要挑起继承家业的重担,不可能像弟弟那样随心所欲。
豪门长子又有几个能随心所欲,还不是为了家族事业随时准备牺牲一切。
哪怕婚姻,也是一场政治。
陆烽挺羡慕弟弟的叛逆出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管束。而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自由。
他自小对父亲唯命是从,鲜少违抗他。
从大局出发,他是该找一个女人,结一场政治婚姻,将家族事业发扬光大,过完这单调无趣的一生。然后将接力棒交给下一任继承人,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啊可是,为什么偏偏半路杀出一个孔同?如果没有孔同,他觉得这样的安排还能接受,有了孔同,他就无法忍受了。
假如没有尝过那甜蜜的滋味,也就无所谓。如今既然尝了,还回得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艾米莉·狄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