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云雨》猛兔战士

4、谢谢你

　　这所名为学校的高高大楼，大山似的压在那远处的城市之郊。
　　日暮渐近，灰蒙蒙的云铺在山丘之上，平添了几分凉意。长途车载着下乡的人们，驶在盘曲的山路上。
　　柳云愿和莫开阳走在从医院到学校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莫开阳落后柳云愿一两步，只是跟在她后面罢了。
　　半晌，一阵微风吹过，柳云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莫开阳。
　　“莫开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为什么。”
　　她看着莫开阳，有些红肿的眼睛弯了起来，她笑了。几秒后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这也没什么，”莫开阳怕柳云愿不信，“互相帮助嘛！你成绩那么好，记得教我！”
　　她点点头，拉起莫开阳的袖子开始小跑：“莫开阳，我们跑回去还能溜进去看开学典礼呢。”
　　“哎，跑慢点，请假了，不去也没事的！”
　　“少废话了啦！”
　　刚刚顶着门卫大叔“死亡”般的视线溜进去，校长的致辞就结束了，随后并没有什么流程安排，大部分同学和家长都走了，只有些许家长在找老师谈话。
　　柳云愿和莫开阳打开教室门，开了一小缝儿。
　　“诶？开阳？”莫夫人正和班主任聊天呢，看到莫开阳有些惊讶，“你不是去乐于助人了吗？”
　　莫开阳摸摸鼻尖，讪讪地打开门：“刚赶回来了。”
　　柳云愿安安静静地做着一个雕塑。
　　“那小姑娘是你乐于助人的对象吧。”莫夫人拉过柳云愿，亲切地笑了笑，“小姑娘真漂亮，学习成绩好吗？”
　　班主任这时才插上一句：“小柳啊？市二中高一特优生，人好又漂亮，招人稀罕得很。”
　　柳云愿反应过来，班主任这是在夸她吗？为什么颇有种搅浑水的感觉？
　　莫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是我家开阳寻到宝了呢！”
　　柳云愿苦笑地瞥了一眼莫开阳，莫开阳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干过。
　　“好吧，那老师，我们也差不多聊完了，我先走了。”莫夫人提起包，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开阳，我们送送你同学吧。”
　　莫开阳表示可以。坐上车云愿才明白为什么莫夫人明明没见过她，还莫名对她“亲切”。
　　“云愿同学是吧？我家开阳呢从小就很乖的，女孩子缘很好的，”莫夫人递了一张纸巾给柳云愿，“擦擦手，车把手有点儿脏。”
　　“小兰你也认识吧？和我家是邻居，从小就喜欢上我家玩，说是喜欢我呀，其实就是来找开阳的。”
　　柳云愿觉得莫夫人想错了，她对莫开阳并没有什么想法。
　　少女还稚嫩，表情是藏不住的。
　　“云愿你是个好孩子，莫开阳他配不上你。”
　　什么情况？柳云愿瞪大眼睛看着莫开阳。
　　“妈，什么叫我配不上云愿啊？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啊？”莫开阳接收到柳云愿的眼神，不满地抗议。然后又小声地说：“那小兰是您远方表妹女儿，不是您让她和我玩的嘛！都多久的事还乱说。”
　　莫夫人恨铁不成钢：“还不是你个没出息的！我想要个优秀的不行么？”对着云愿又和蔼可亲：“云愿，我想做你干妈，好不好？”
　　这奇怪的走向让柳云愿迷糊了，却觉得自己才是想错的那位。
　　“我要问一下我妈妈。”
　　“这并不打紧，要不我哪天登门拜访。”
　　“啊？”这……妈妈在医院，这时候认干妈不太好。
　　莫开阳赶紧附在莫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莫夫人叹了口气，手机里悄悄发了个信息。
　　“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说。”
　　“好的。”柳云愿送了口气。
　　回到家已是傍晚，她还要做一下饭送过去给妈妈吃，妈妈的病查出来了，说大不大就是要在医院治疗，不能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