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牡丹的霸道追爱路》孤独的老龟

22、第 22 章

　　进了书房后，看着嘴角含笑，呆呆的注视着手边一大包进口零食的大孙子，姥姥斟酌了一下后，开门见山的问：“肖潇，你老实和姥姥说，你和阿渊怎么回事？”

　　姥姥的话音刚落，肖潇嘴角的微笑僵住了，他无助又慌张的看着姥姥，放在键盘上的手不停地握紧放松。

　　筹措了片刻之后，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姥姥身边，扶着她坐到凳子上，然后蹲在她身前，握着她温暖的手，把头搁在她膝盖上。

　　沉默了一会后，他鼓起勇气，仰着头，颤抖着把不敢多想的问题，向世界上最爱他的老太太问道：“姥姥，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一个男孩子，你会怪我吗？会觉得我不正常吗？会因为我这样而伤心难过吗？”

　　好不容易问完后，他仿佛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勇气和力量，把脸埋在姥姥的腿上。

　　姥姥知道自己的怀疑成真了，此刻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真不是滋味。

　　肖潇是她一手带大的，他孝顺、真诚、善良、坚毅，姥姥真心觉得一切美好的字眼都可以用在自己的肖潇身上，但这么好的青年为何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遇，就不能找个姑娘安安稳稳相依相靠着度过余生么。

　　虽然她不觉得喜欢同性是件邪恶的事，但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条路铺满了荆棘，很难走。

　　她怕她的肖潇会跌的头破血流，她也怕自己年龄大了不再护得住他，她怕等她百年之后，没人听她的肖潇哭诉，她怕肖潇会被伤的遍体鳞伤，孤老终生。

　　看着如此痛苦矛盾的肖潇，她不忍苛责，她用苍老的手抚摸着肖潇的头，低声道：“姥姥知道了，肖潇不用怕，有姥姥在。”

　　肖潇仿佛听到了天籁，偷偷用力把眼角的泪眨去，然后仰着头问道：“姥姥，什么是喜欢呢？您当初为什么愿意跟着姥爷，然后相知相守过了一辈子呢？”

　　姥姥看着迷茫的肖潇，心疼的抚拍着他的脑袋，慢慢说道：“姥姥那时候哪有什么爱不爱的，但我始终记得，在那段动荡的岁月里，我因为是地主家的女儿，被下放打击，别人都劝你姥爷和我分开，那时候还没有你爸呢！

　　但你姥爷硬是不肯跟我划清界线，跟着我到了农村，住进了牛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了护住我、照顾我，在那几年间什么苦活累活都抢着干，没有任何一句抱怨。

　　他反而还笑着安慰我，说他娶得是个娇小姐，那他就得负责宠着护着。直至你父亲出生、你出生，我们相继老去，你姥爷还是把我当娇小姐，总是护在我身前。而姥姥呢，认定了你姥爷，一辈子对他好，就这么简单。”

　　姥姥看着若有所思的肖潇，再次低声说道：“肖潇，姥姥只能说，对一个人好、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一时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一辈子对一个人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一辈子一直爱一个人却不是件易事。

　　从古至今，有多少爱的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的神仙眷侣，最后都劳燕分飞呢！所谓爱字，不过是对一人从一而终、对所爱始终如一罢了。

　　所以，肖潇，你确定了么？准备好了么？阿渊是那个你愿意永远爱着、守着的人么？”

　　“姥姥，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他。”肖潇回到道。

　　姥姥叹了口气：“肖潇，有时候光有爱是不够的，你们要走的这条路，在现今看来是条殊途，如果非要头破血流之后才发现不是对的人，或者只是一时的迷恋，甚至是错爱，那姥姥希望你能忍耐克制一下。但如果无论如何痛苦、辛苦，你们始终认定彼此的话，那姥姥也愿意为你护航到最后。”

　　肖潇看着姥姥认真严肃的双眼，却始终无法点头。

　　他和阿渊是彼此吸引，而且感觉强烈，他一想到如果余生没有阿渊的话，心就痛的无法呼吸，但是要确定能否和他走到最后，是否终其一生都守着他无怨无悔，是否会让琐事争吵磨光对彼此的爱后分开的话，他真的无法确认。

　　“肖潇，你一个人出去走走吧，散散心。如今姥姥姥爷身体挺健朗，你可以走的远一点，好好玩个一个月，看看不一样的山川美景，也整理一下自己的心！”姥姥建议道。

　　“不行，我不放心你们，万一有事，怎么办？”肖潇虽然对出去走走有些心动，但是二老年龄大了，他无法放心。

　　“不用担心，我和你姥爷有彼此，还有那么多老邻居，现在居委会还给每户老人家里装了应急警铃，只要一按，十分钟内物业就会派人过来，你怕啥？”姥姥豪爽的挥挥手。

　　就这样，在姥姥的鼓动和催促下，肖潇在网上订了个旅游，两天后出发。

　　肖潇没有把出去旅游的事情和阿渊说，就偷偷出发了，但是在上飞机关机前给阿渊发了一条微信，“阿渊，我出去散散心，十天后回来！你别找我，我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我们的未来！”

　　阿渊看到这条微信后，急急忙忙出门去机场的时候，姥姥拦住了他，并且把他叫到了家里，正好姥爷出去散步遛弯了，也不用特地避着了。

　　安静的客厅里，姥姥站在阿渊对面，小老太太身高只到阿渊的咯吱窝，她抬起头，看着这个漂亮的青年，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皮囊是真的好，而且看着他清澈透亮的双眼，以及虽然着急万分却仍然对自己尊敬有加，这也是个好孩子。

　　姥姥斟酌了一下道：“阿渊，肖潇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情，姥姥希望你们在做决定之前能再仔细考虑一下，所以在肖潇去旅行的时候，姥姥请求你别去找他，让他好好想想。

　　同时你自己也要仔细考虑，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只爱肖潇，只有肖潇么？若干年后，你的朋友们都有妻有子，你只有一个年老色衰的肖潇，抱着他不再年轻的干瘪躯干，和你同样硬朗丝毫不柔软的身体，你无悔么？”

　　“姥姥，现在我就可以回答您，我无悔，我这辈子，不，生生世世都认定了他，但是如果您希望我给他时间思索，因为是您的要求，我同意，您是肖潇最爱的人，他肯定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和祝福。”阿渊坚定的对姥姥说，但只要一想到，肖潇可能会再次动摇，他就无比的委屈，他只是想爱一个人，他们只是简单的相爱，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姥姥看着阿渊眼中强忍着不肯落下的泪，忍不住叹息，外刚内柔的孩子，配着自己外柔内刚的肖潇，倒也甚是相配。

　　就这样，肖潇独自一人外出旅行散心，而阿渊，却被留在原地，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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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魔印下，封魔圈中，一个黑衣青年正一脸懵逼的躺在一张木床上。

　　他正是之前在封魔印上，浑身魔气缭绕化为牡丹花后莫名消失的青年，也是千古第一魔帝冷凌的义子冷漠谦。

　　相传当初魔帝冷凌身边妖娆的魔姬无数，却不知是否因为他本身太过强大与狂妄，天道容不下他，所以一直未有魔姬能为他产下魔子。

　　直至在魔帝冷凌一万岁的生辰宴会上，他突然带了个唇红齿白的小童，向众人介绍这是他的义子，魔地未来的主宰。

　　后来冷凌率领众魔发动战争，失败被封印时，魔子不翼而飞，相传是魔帝左护法护着魔子躲藏了起来，以图后谋。

　　冷漠谦就是这个魔童，他其实是初代魔帝从妖族始祖青雀那里抢来的一颗牡丹花种，常年待在魔地至宝魔戒中，日以继夜的接受魔气的灌溉。

　　他于魔帝冷凌在位时突然发芽，并在短短百年中化形，成为一个幼童。

　　此时他似乎非常不能理解，之前他明明是在封魔印上等死，为何能在这陌生的地方醒来？是梦境还是？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推门而入的那个人、那张脸顿时让他热泪盈眶，那是他的凌凌，是他思念了万年的人。

　　遥想当年它还是一颗牡丹花种时，只能记得排山倒海般的无穷孤寂，所以它对一直随身带着它的魔帝冷凌有一种莫名的依赖，化形后就紧紧的贴着他，不愿意有片刻的分离，在它心里，他是它的凌凌，最重要的人。

　　而凌凌待他也极其温柔与喜爱，天天抱在怀里，予取予求，宠溺至极。

　　后来凌凌不见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后就突然要左叔带着他跑，他当然不肯。

　　犹记得凌凌还抱着他安慰，并承诺不会送他离开，然后他被喂了一粒丹药后，就没有意识了，后来就基本一直在昏睡中，偶尔醒来，发现重新变回了一颗牡丹花种，而身边也只有左叔，没有凌凌。

　　直至左叔与两个执法者同归于尽的前一刻，才催动魔力，把他和魔戒一起送到了妖界中一片无人的绝迹之地，他靠着魔戒，在短短千年间再次成功化形，第二次化形终于成为了一个青年，可惜凌凌看不到。

　　然后他四处打听凌凌他们的下落，知道万年前大战后，众魔被封印在妖怪森林深处的封魔地。

　　为了救出他们，他偷偷前往九重天偷万物塚的钥匙，没想到被守卫发现，唤来了执法队，他拼尽全力，还是受了重伤，本以为在劫难逃，却没想到执法队突然不追他了。

　　他就乘机会偷偷的逃到了人间，在一个无人的荒凉山间稍作休整后，就开始四处躲藏、疗伤。

　　奈何当初受伤太重，魔力不停流失，短短几百年间，他已经虚弱不堪了。

　　在弥留之际，为了离凌凌近一些，他爬到封魔印上等死。

　　可惜如今他再次醒来，却看到了凌凌，难道魔死后可以看到自己一直想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