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服》皎皎宸星

5、开解王后

　　楚王商独宠莒姬，常召公主月与公子戎承欢膝下，芈月不喜欢王后派来的管教傅母，被她们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常被训诫这不合体统，那有失贵女风范，芈月觉得半分不得自由，心中窝火，就跟楚王商撒娇说不要她们在跟前晃荡；莒姬也担心这些管教傅母是王后安插的眼线，也附和芈月，建议楚王商撤离她们。楚王商笑呵呵地允了。莒姬在后宫坐大，悄悄地大手笔地撒钱，从宫内到宫外广施恩惠，更兼楚王商脾气也日渐暴躁，她从中温言转寰，倒有不少人领她的情面。这犯了王后的忌讳，王后恼恨不已，提拔芈茵的母亲扬氏与莒姬分庭抗礼，扬氏看起来温柔娴静，开始还能得几分楚王商的宠爱，但扬氏不如莒姬善解人意，常与莒姬争风吃醋，莒姬一般选择忍气吞声，扬氏就显得霸道，楚王商厌倦扬氏美人皮下的丑陋，恼怒不已，呵斥扬氏退下。扬氏恼恨在心，兴风作浪，告发莒姬贿赂官员，勾结朝臣。楚王商当即处置了扬氏，禁足兰台，非诏不得出。王后暗骂扬氏不中用，担心楚王易储。
　　楚王商虽然心中天平倾向于莒姬，但也起了疑心，后妃结交大臣犯大忌。楚王商派人打听，确实存在莒姬贿赂外臣和内宦的事情。楚王商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么柔弱温顺的女子也和后宫女人一样富有心计，是为自保吗？还是对那个位置有野心？芈戎还是个幼童，自己也没有意向立一个稚子为储君。不过是结交了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大夫，成不了气候，看在她汲汲营营只为保全自己和孩子，楚王商就不打算没有再深究。莒姬察觉楚王商对自己的异样，知道楚王商已经对自己有戒心，伺候楚王商更是小心翼翼。
　　王后对自己被禁足耿耿于怀，脾气暴躁。林姝安慰说：“母后稍安勿躁，莒姬一派此时纵是风光无限，那也是无根的浮萍，现在依附莒姬的不过是政治投机者，没有势力可言，以为依靠宠妃就能官运亨通。兄长背后站着的是母后的母国和在朝中势大的昭阳，还有宗室支持，如屈子就不支持莒姬和公子戎，那他的天然立场就在我们这里，父王宠爱莒姬他们，父王处置母后，不过是想令母后投鼠忌器，有所顾忌，以达到保护他们的目的。”不管是与不是，先镇住王后的情绪，不让她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要紧。　　王后闻言醍醐灌顶，目光欣喜，继而又黯然：“我与王早年恩爱，心心相印，我爱他如初，而他却为了别人而处心积虑地防备我，真是可笑啊。我嫁给他风光数十载，老来却遭厌弃。”
　　林姝看着王后眼里的恨意，有些发憷。看来王后是不想放过芈月她们的，除了是莒姬夺走她丈夫的宠爱，引来楚王商对她的戒备，楚王商为保全她们设了这样的局面给自己，这让骄傲的王后无法忍受，更重要的是莒姬是她的政敌，男人间的政治斗争向来是你死我活，女人的政治倾轧自然也不能避免。林姝与芈月他们无仇怨，虽忌讳芈月将来对自己不利，但不希望她们将来遭到王后的暗算。芈月是少命司庇护的人，也有朝中大臣及宗法保护，王后目前是对付不了莒姬一派的。既然芈月一开始的心愿是保全亲人，与黄歇双宿双栖，何不全了她的愿望？
　　林姝斟酌片刻，便说：“母后以前也是想对付芈月，却次次不得逞，甚至杀鸡不成，反蚀把米，惹来父王的厌恶，芈月带着霸星预言出生，看来此言不假。不过，她是媵妾之女，在礼法森严的社会制度下，跨过不属于她的阶层和性别，想成为横扫六国的霸星，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谁能给她机会？那是给她磨难的人啊，她无端受人为难，又有令人钦佩的才华魅力，让强大的人忍不住为她倾倒，救她出苦难时局，局势动荡，风起云涌，让人对无法预测的未来充满迷茫和恐惧，但也能助人登上新的高潮，借助时代的风浪登上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处，到那时她在高处看害她的人在底下不甘的冲击她脚下的高台，但是这时她想报复还不是易如反掌吗？所以我们就不做这个推泼助澜之人了。”　　王后听了，怒道：“贱人怎能有这样的机遇！可笑，杀一个羽翼丰满的雄鹰难上加难，杀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崽还不易如反掌！”林姝忙说:“母后，不可，您还在禁足中，要韬光养晦，不必纠缠于芈月霸星，现在看似是您失势，但何尝不是您占尽优势？父王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保全自己宠妃爱女，不也说明他没有办法了吗？父王为保护兄长太子的威严，对母后废不得，杀不得，但母后切不可犯了父王的忌讳啊，惹怒了父王，对您可不利，就算……就算芈月失去父王，母后还是动不得他们，因为昭阳不允许母后对付他们，王兄也需要昭阳的支持，如果母后日后大肆杀伐，将会被文武百官，王室宗伯开宗庙，请祖宗家法将您幽禁的，到那时就是兄长也护不了您啊。”“姝儿最近越发稳重了，母后不如你。”林姝将自己往日斟酌的话说出来：“不过是见多看多了，仔细一想就能想出其中的关窍。女儿近日静心读书，特地叫平府整理书籍给儿看，其中一套从越国得来的兵法很不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女儿随看得不是很懂，但也着实让人手不释卷，女儿不求像芈月那样机灵急智，只希望自己能多点智慧。母后，我觉得这书不错，要不要也叫平府给您刻录一套？”王后看着越发聪慧的女儿，笑道：“我儿长大了，不过那芈月如何能比得上你，她不过是依仗你父王的宠爱罢了。既然我儿觉得这书不错，那你就多看看。不过母后年纪大了，看书容易头痛，还是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