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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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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玉耳朵凑到门上，全身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周身已经笼罩在带着强大气势的阴影里。
“唔……”戚玉的瞳仁遽然收缩，下意识想跑，但对方没有给他机会。
猛地，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按住他的后颈，裹挟着略带温度的湿气，将他抵在了门上。
“站好。”男人的嗓音暗哑低沉，带着一丝恼怒。
薄青岩的声音……
戚玉双瞳摇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就近随便打开的房间，竟然会是薄大少爷的卧室！
这运气也太差了吧……
“抱歉，我进错了房间。”戚玉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板。
薄青岩冷笑了一下，对这个糟糕的借口表示质疑：“是故意进错吗？”
“我记错了管家给我的安排的房间号。”
“是么？”薄青岩的语气愈加讽刺，“机器人也有记错的时候，你的储存空间是不是该清除一下垃圾了。”
确实是个糟糕的谎话，戚玉无可辩解，硬着头皮说：“刚进入陌生环境，我需要适应的时间，等熟悉家里环境后，发生错误的几率会大大减少。”
说着，试探着转身，刚一动弹，就被更用力地制住，然而这种像小动物似的被镬住后颈，以一种强迫的姿态被压在门上，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薄青岩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在暖色的灯光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机器人。后者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雪白衬衫，衣摆堪堪盖住腿根，两条长腿十分惹眼。
戚玉手指抓着门框，指节已经泛起青色。
“放我回去。”他的声音放低，带了些讨饶的意味。
“你是在命令我？”
戚玉抿了抿唇，改了称呼：“先生，您放我回去吧。是您借我的衣服太大了，我从浴室回到房间需要经过这个走廊，刚才差点遇到了管家先生，情急之下才躲进了您房间，不是故意的。”
“先生，我就快没电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但是按在他后颈上的力量已经撤走了。
他认为这是一种默许。
“晚安，先生，祝您今晚有个好梦。”他贴着门板，一点一点地移向把手，想赶快逃离。
就在他的手搭上门把手的同时，门上的电子锁“咔哒”一声锁了起来。
戚玉：“……”
“你就穿成这样走出去吗？”薄青岩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
戚玉蹙了蹙眉，无奈地转过身，一件睡袍兜头盖在了他的脸上。
视线忽然被布料遮挡，他的眼前一黑，同时，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电量不足百分之五，进入省电模式。”
完了。
这是戚玉最后的念头。
“换上。”薄青岩不耐烦地下达着命令。
小机器人的脑袋从衣物里钻出来，漂亮的淡色瞳仁有些涣散，然后把睡袍挂在手肘，乖顺地解开衬衣的第一粒扣子。
薄青岩的目光落在小机器人领口露出的皙白细腻的皮肤，神情一怔，旋即更加不屑地质问：“谁让你脱衣服的？”
小机器人停住动作，抬起头，眼神微微地困惑和无措。
“我是让你直接套上，”薄青岩微微咳了一下，“该死的机器人，又想勾引我。”
小机器人没有半分犹疑，依言把衬衣重新扣好，然后将睡袍套在了衬衣外面，系上了衣带。
睡袍相对来说尺码还是偏大，只不过比刚才看起来正常多了，纯黑的质地让整个人白得像笼着一层光。
“听着，”薄青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是一个我用来实验的机器人，不要用程序的那一套来试探的我容忍度，如果还有类似今天的事情发生，我会把你的零件一个一个拧下来，然后扔到实验室里去，明白了么？”
“零件。”小机器人涣散的目光停在虚空，简单地重复，“如果您想了解我的零件，请阅读操作指南。”
薄青岩皱眉：“谁要了解你的零件？”
小机器人重复：“您是想了解我的零件吗？”
薄青岩终于发现不对劲，伸开五指在机器人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喂，你怎么了？”
“抱歉，现在是省电模式。”
竟然真的没电了，薄青岩现在觉得，他心血来潮买回来的东西是在挑战自己的耐性。
“没电了就去充电。”
“如果您想了解我的功能，请阅读操作指南。”
薄青岩的眼皮一跳：“或者关机。”
“如果您想进行关机操作，请阅读操作指南。”
薄青岩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操作指南到底在哪里？快一点，不然我直接把你扔到地下室去！”
话音的尾部，压抑着薄青岩的烦躁与不耐，睡觉被打扰，还要被迫玩机器人的探索游戏！
小机器人开始移动，向薄青岩缓缓靠近，在安静的房间里，呼吸声似乎都能被轻易捕捉。
明明像个安静的精灵，可不知道为什么，薄青岩感受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气势，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退后一步，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机器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伸出右手的掌心，用梦幻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指引：“如果您想获得操作指南，请扫描我掌纹中的隐形二维码。”
薄青岩投降。
如机器人所言，用智能终端打开二维码，眼前的虚拟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电子操作手册。
薄青岩打开手册的第一页，上头写着：“恋爱机器人产品的宗旨：带给主人爱和幸福的体验。”
爱和幸福，他忍不住讥诮地抿唇，真是可笑。
继续往后翻，第二页是目录。整个操作手册分为了安全规范、产品组件、产品使用、维护保养以及常见问题排查。看起来平平无奇，和一个普通家用电器的说明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不浪费时间，他略过了大部分内容，从目录直接翻到了省电模式。上头写着，根据产品设计，电量低于百分之五的时候，直接进入省电模式，会切断除对话总控、语言理解、技能执行以外所有的系统开关，换句话说，该模式下的机器人，智慧恢复到人工智能最初级的阶段，没有思想，没有自我意识，行为模式极其简单。
这时，薄青岩看到下方有几行注解。
注：省电模式下的恋爱机器人产品行为逻辑严格服从人类命令，请及时充电，确保产品的正常使用。
注：请勿让省电模式的机器人外出，以确保产品安全。
“严格服从人类的命令，”薄青岩捕捉到关键信息，饶有兴致地重复，“无论什么样的命令，都会服从么？”
柔暖的灯光下，穿着宽大睡袍的小机器人忽略了主人音量不足的低语，因为失去意识，原本明亮乌黑的眼睛现在微微失神，睫毛轻轻地抖动，那样子很好看，让薄青岩产生了恶劣的趣味。
“抬起头。”
“低头。”
“向右走。”
“回来。”
每发出一个指令，小机器人就乖乖地照做，全然被他支配，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忍不住想更恶劣一点。
“跳舞呢？会么？”
“正在搜索，请稍后。”
大约三秒，小机器人就迈到薄青岩的身侧，扬起一只手，指尖在他的肩上弹琴似的轻轻敲过，然后借力轻轻一带，转向他的另一侧，毫无防备地，膝盖抵着他的身侧，正面对着他，腰身压了下来。
眼神也变了，如同蒸腾着水雾的温泉，烫人心尖的温度。
薄青岩的喉结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被对方柔韧的肢体困在沙发的小小空间里，睡袍的衣角不断摩擦着他的腿，薄青岩感到浑身像过电一般微微战栗，然而下一个动作，是纤白的食指落在他的唇上。
“够了。”薄青岩的声音有些哑。
机器人的面孔近在咫尺，收到指令后，眼中的温度缓缓降了下去，恢复了之前的茫然。
“从我腿上下去，没有规矩的机器人。”
明明是想教训一下这个擅作主张的小机器人，却没想到自己会被省电模式、没有意识的机器人撩得脸红心跳，这让薄青岩感到十分羞恼。
都怪这个机器人的制造者，把躯壳塑造得如此完美。
更何况，只是命令他跳舞而已，为什么他会跳这么不要脸的舞！
真是个空有其表、毫无节操的机器人！
明明接收到了指令，可紧紧贴着他的机器人仍然保持着亲密的姿态，这让薄青岩更加羞恼：“下去，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小机器人轻轻地、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突然完全脱力，倒在了薄青岩的怀里。
百分之五的电量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是完成了复杂的跳舞动作以后——
他彻底没电了。
小机器人脸蛋贴着薄青岩的胸口，眼睛完全闭上，温和地吐息，像是安静沉睡着的人类，以极为温顺的姿态躺在最信任的人怀里。
薄青岩看着那张安静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
他从未跟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只要有人接近他，他就忍不住鼻敏感。
可现在有人正放肆地躺在他的怀里，他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心跳越来越快……
一定是这副样貌让他产生了错觉！
该死的小机器人，就连没电了还在勾引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