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王道]春夏秋冬又一春》梵程.J

8、Winter to Spring

　　Winter to Spring
　　Mask

　　脱掉面具，笑盈盈地看着始源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始源也没有戴面具，这是他们的约定，因为在假面舞会上不戴假面的人如果手牵手出现就宣告着情侣的诞生。他渴望这一刻，渴望到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手缓缓地伸出去，却在半空中僵住。始源的微笑怎么忽然不见了，他身边那个刺眼的女人是谁……始源揽住了她的腰，他们都没有戴面具……
　　一瞬间呼吸都停止，难以承受的疼痛从胸腔里涌出……

　　“呼……呼……”起范猛得坐起身来，捂住胸口。
　　夜，静得可怕。没有舞会，没有假面，没有始源……
　　咧开嘴嘲笑着自己，已经多少年了，被这个梦缠了多少年了？从18岁的假面舞会到现在自己大学都快毕业了……4年从不间断地做同样的梦，做心理治疗也没有办法消除的记忆……起范不由握紧拳头。
　　“喂，你没事吧？”隔壁的床上传来担心的声音。灯被打开，现出昌珉有些无奈的面孔。高中和起范在美国相遇，接着是四年同窗的大学生涯。他是起范最亲的朋友，他了解他的一切。
　　“嗯。”倒下去，无力的表情。
　　“……”默默地爬到起范的床上，将他抱在怀里，“不要回韩国。”
　　“不可能的。本来高中毕业就应该回去，已经拖了四年。”熟悉的怀抱，让自己安心。
　　“我不想看那个家伙再伤害你。”昌珉在那年被起范拖去韩国参加了假面舞会，本以为那是他们的告别式，最终却还是把起范带回了美国。只是这个起范，伤痕累累。
　　“我想或许正是我不愿意面对他，所以才无法摆脱那个梦。如果和他把一切都说清楚，说不定不会这样。”
　　“你真这么想？”
　　“昌珉，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
　　“如果他就是变心了呢？”
　　“那我也要亲耳听到。”
　　“你还没死心？”
　　“呵。”起范冷笑了一声，“亲耳听到，然后报复。”

　　回到韩国的第二天早晨，起范被咣当声惊醒。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发现崔始源站在阳台的位置上。当始源看到他，也是一脸震惊。
　　“你回来了。”始源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是想喜悦，却又不由自主地夹杂着痛苦。
　　“你怎么来了？”坐起身，起范回想起18岁之前的日子——始源常常翻阳台来和自己幽会。
　　“我每天都来。”走到起范床边，始源看着他的目光里……有恨？！
　　“不要告诉我你在等我。”冷静地穿衣服，当初是你先离开的……
　　“我是在等你回来，因为我爱你，你忘了吗？”始源一把拽住起范的手腕，明明是深情的话语，听起来却更像玩笑。
　　“对啊……”顺势倒在始源的怀抱里，起范冷冷地笑着，一只手抚上始源的脸，“我也爱你……”
　　“！！”猛得放开起范，始源的脸扭曲了，“金起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样子的？和沈昌珉在一起的缘故？”
　　“这和昌珉有什么关系？”被问的有些愣了，始源也知道昌珉？
　　“你……”欲言又止，“幸福吗？”
　　“当……当然！”始源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起范心里一震。
　　“这样就好。”没有再说什么，起范在始源的脸上却看见满满的落寞，“走了。”
　　“喂……”还没有问他那年的事……起范刚想伸出手去，始源已经消失在白色窗帘后。

　　脱掉面具，笑盈盈地看着始源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始源也没有戴面具，这是他们的约定。
　　手缓缓地伸出去，却在半空中僵住。始源的微笑怎么忽然不见了，他身边那个刺眼的女人是谁……始源揽住了她的腰，他们都没有戴面具……
　　可是为什么，始源望着自己的眼是如此的悲伤绝望……
　　一瞬间呼吸都停止，难以承受的疼痛从胸腔里涌出……

　　“呼……呼……”起范猛得坐起身来，捂住胸口。这一次的梦，为什么和从前的不同……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全湿了，起范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却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始源趴在自己的床前，毫无防备地睡着。完美的侧脸，却分明浮着淡淡的哀伤。起范犹豫地伸出手，在即将触着始源的瞬间始源却紧皱起眉头，一脸痛苦。
　　怎么了……手惊吓着收回来，下一秒始源却挺起身来，右手摁在胸口的位置，大口地喘着气。
　　这个景象……
　　“你怎么了？”强迫自己用冷静的语调询问。
　　“！”始源显然被起范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痛苦的表情还来不及平复，“没……噩梦而已……”
　　“怎样的噩梦？”起范忽然好奇起来。
　　“……”沉默半晌，始源抬起头来，月光照得他的双眸仿佛浮上了一层水雾，“假面舞会。”
　　“！！”起范不由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为什么变心？”
　　“为什么变心？”
　　几乎同一时刻，两人说出了同样的话，接着又同时惊愕地望着对方。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那个女人……”
　　“沈昌珉……”
　　沉默在时空中穿行，两人都听见自己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
　　“假面舞会的梦，你离开了四年，我做了四年……”始源低下头，掩饰发红的双眼，“总是看见那个瞬间，你和沈昌珉并肩出现，你们都没有戴面具……你去美国读了高中，然后带回了沈昌珉，你们那么好，我想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那个女人……”眼泪不知何时开始在眼眶里凝聚。
　　“只是想赌气……我是不是很幼稚？”苦笑着抬起脸，却迎上起范的吻，含着眼泪的咸涩味道。
　　“原来我们都是傻瓜……”笑着去揩始源脸上的泪，“昌珉只是我的好朋友，他不习惯戴面具所以临时脱掉了……我居然因此离开你四年……”
　　“你会回来我身边对吧？”也绽放出笑容，始源颤抖地印一个吻在起范的额头上。
　　“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你啊……”
　　“起范……”狠狠地将面前的人揽在怀里，用一辈子都不要放开的力度。
　　“其实假面舞会的梦，我也做了四年……”握紧始源的手，“或许它在提醒我，要我回来找你……”

　　误会冰释之后，迎来的将是四年之后的第一个暖春……

　　四季轮回。
　　爱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