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跟我抢业绩》山海皆自在

4、第四章

　　在昏暗的环境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旖旎温柔。

　　句芒抱着沈云霄的腰，细腰只堪盈盈一握，都生怕太过用力给折断了。她将那碍事的衬衫从裤腰里拽出来，从下往上解着纽扣，指尖每触碰到沈云霄一下，都感觉对方身体在轻颤。

　　她以为沈云霄是在害怕，于是放柔了声音安抚，“别怕。”

　　沈云霄的肌肤触手犹如一块盈润冷玉，细腻到让人爱不释手，总想一直把玩，句芒摸着她的腰，那腰虽细，却有着紧实的肌肉，摸着摸着，句芒忽然心中一热，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轻柔细密的吻接二连三地落在腰间，沈云霄的身体颤得更厉害了。

　　每落下一个吻，她都感觉到身下人身体的紧绷，似乎在紧张。句芒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心急，吓着沈云霄了，于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想多点时间给沈云霄准备。

　　昏暗之中，她的眼睛仿佛盛着星光般熠熠发光，轻轻吻着沈云霄的唇角，低语：“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们一会儿再继续？”

　　沈云霄早已被吻的七荤八素，两人间气氛正好，她睁开眼睛与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相触，眼角眉梢满是风情，轻蹭着句芒的鼻尖，说：“结束了再洗也一样。”

　　她眼神勾魂摄魄，半刻都不曾从句芒身上移开，天知道她肖想了句芒多久，如今好不容易快要得到了……

　　回应她的，是句芒一个接一个的轻吻，从脸颊直到耳侧，湿软的唇舌猝不及防将她的耳珠含住，小狗般轻轻舔着，沈云霄身体重重一颤，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轻哼。

　　句芒忽然被刺激了一般，凑上去盖住了沈云霄的唇，吻法杂乱无章，不断刺激着沈云霄的神经。

　　房间里的床十分柔软，柔软到将两个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像踏进了不断下陷的泥潭，只有紧紧抱住彼此才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令人无限沉迷。

　　一切都出自本能，不熟练地挑逗以及耐心的试探，在旖旎的房间内不断进行着，似乎是在鸣奏一篇很长的乐章，逐渐迎来最华丽动人的终点。

　　余韵过去，沈云霄搂着句芒，伸出手不断描摹着句芒的眉眼。纤长柔软的指腹沿着句芒的眉尾游弋到眉梢，再顺着眉梢一路滑过挺翘的鼻……

　　沈云霄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她。

　　句芒的眉骨相较一般女性要更明显些，鼻梁很高，线条流畅，嘴唇也是薄厚恰到好处，她不是那种柔美的传统美女长相，要稍微英气些，是一种十分有辨识度的模样。沈云霄素来不知美丑，但她觉得，句芒的模样一定是极好看的。

　　手指停在鼻尖上，她静静凝视着句芒，忽然间蹙起了眉头，又逐渐舒展开来。句芒似乎睡着了，睡得很安静，沐浴后的肌肤上带着跟她一样的香味，她嗅着这香味，心里格外踏实，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沈云霄从床上睁眼醒来，身侧已经空了，连一点余温都不曾留下，她掀开枕头去看原本压在枕下的东西，意料之中的，原本放在那儿的东西也不见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死板的摆设跟同样死板的她，沈云霄撑着床看着句芒躺过的那块地方，昨晚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她最想要的明明已经得到了，可心里却空落落的，迫切地想要找个东西填满，可环顾了一圈悄无声息的卧室，最后只剩了满心的失落。

　　句芒走得决绝，连声招呼都不打，仿佛她们之间除了昨夜就再也没有别的联系。

　　沈云霄拽起被子，仔细嗅着上面残余的气息，将脸埋进了被子里，瘦削的身体在轻轻地发颤。

　　身体很冷，冷到牙齿都在打颤，却不知该如何缓解。

　　句芒是凌晨四点钟回的33区，她在人界没有固定的住处，不愿回冥界的时候就待在管辖组常驻的办公楼里，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那一刻，刺眼的金光将她从神游太虚中扯回了现实，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昨晚实在太累，她到现在都还有些腰酸。

　　一想起昨夜沈云霄情动时的模样，她的脸瞬间就发烫了起来。沈云霄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没错，她有必要把人搞到手，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去冥界一趟。

　　大清早，小五哼着小曲儿拎着鸡蛋饼，刷卡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影登时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沃漕！”

　　等到定睛看清是句芒的时候，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老大你没事吧？今天怎么这么早？”

　　小五是管辖组的一员，主要负责数据情报工作，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在句芒面前总没个正形，一只手指拎着方便袋晃到句芒面前，眼尖地盯着句芒脖子半晌，脸上的笑容逐渐笑容逐渐开始变·态。

　　“老大~~~你昨晚干嘛去了？”小五挤眉弄眼地示意句芒，凑到句芒身边将句芒的衣领往下勾了勾，看到了句芒脖子上分布四散的红印，就抬起两只手，合掌拍了两下，笑道：“老大，看来昨晚你跟人打得挺激烈嘛！”

　　他意有所指，句芒怎么听不出来，于是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狠狠剜了小五一眼，皱眉道：“你是不是没事干了？”

　　小五耸耸肩，打开方便袋装着的鸡蛋饼，毫无形象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抢我们业绩的那个人你找到了没？”

　　句芒重新坐回自己椅子上，两脚踩着垃圾桶，拉开抽屉拿刀削了个苹果，“找到了。”

　　“然后呢？”

　　句芒逐渐拧起眉，随口应付了一句，“没有然后。”

　　小五一脸诧异，“你就没把收拾他一顿？还是说，被他给收拾了？”说着又啃了口鸡蛋饼，烫的他直呼气。

　　长长的果皮吧嗒一声落进垃圾桶里，句芒握着刀子动作静止了几秒，然后抬起手，噗嗤一声将刀子刺进了手边厚厚的档案袋里，只留下一截刀柄。

　　小五缩了下脖子，后背一凉。

　　她转过椅子，眼神凶煞地瞪着小五，小五一哆嗦，鸡蛋饼都掉了半块。

　　句芒蹙眉，满心的不快，“你是不是闲得慌？你老大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不是不是……”

　　小五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心道这人今天怎么火气好像挺大。

　　“还不滚回你坐上去！”句芒严声厉色，咬了口刚削的苹果，满意地点了点头，嘴里说的话却不是人话，“今儿个要是追踪不到七个厉鬼的位置，你这个的月休就取消，全算加班。”

　　吃着最甜的苹果，说着最残忍的话，小五发誓他见过最会剥削劳动人民的人就是句芒了。

　　七个属实有点多，小五心里苦不堪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在自己位置上啃完了一个苹果，句芒静思了一会儿，而后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对小五道：“我回冥界一趟，你五点之前给我发结果，等其余人来了通再知他们一声，这个月忙完了我们搞一次团建，想去哪玩都统一商量好。”

　　团建！

　　小五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刚才心里的苦荡然无存，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笑得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好好好！”

　　“我先走了。”

　　“嗯嗯嗯！老大您慢走！”

　　小五丢下手里的鸡蛋饼，特别狗腿地将句芒送出了办公室，目送着句芒离开后转身回了办公室，终于忍不住欣喜地尖叫了起来。

　　人界37个大区，每区都有一个通往冥府的入口，通常这个入口都是年份久远的古树，而管辖组设立的办公处都不会离入口太远。句芒离开办公楼后转两个弯就到了一个公园，公园建筑古色古香，像是从苏州园林搬来了一角，山水相依，长廊环绕，霎是好看。

　　公园僻静，清早的时候除了守门的阿公几乎看不到其他人，句芒像回自己家似的大步跨过门槛，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穿过凉亭，直奔公园中心处的古树而去。

　　从古树进入冥界很简单，每个管辖者都有一个象征身份的令牌，那个牌子也是进入冥界的钥匙。句芒站在巨树底下，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令牌，往树上一抛便朝着大树走去，跨过无形的结界，句芒就已经进入了冥界，令牌从半空中缓缓坠落，被她收回重新放进口袋。

　　平日除非月会，管辖者没有召令不得私自回冥界，毕竟对于管辖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守护自己片区的安宁。唯独句芒不太一样，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不用召见就可以随意出入冥界的人。

　　进入鬼门关以后，句芒便一路朝着沃礁石外而去，一路走来愈发冷清，幽幽的冥火在她身边飘荡着，犹如两盏灯笼引路，直到她停在转轮王殿门口才缓缓飘走。

　　她站在殿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边就传来了一道空灵的声音，“进来。”

　　似乎能穿透人心，那声音空灵到让人觉得神圣。

　　句芒朝里边探出颗脑袋，小心翼翼地踏进了一只脚，再踏进一只。

　　“我进来了。”

　　转轮王殿相较其他九个王殿而言要冷清很多，这里连鬼侍都没有，就只有一个极其清冷的大殿，一个同样模样清冷的人。

　　句芒放轻脚步走进去，生怕扰了这里的清净。

　　此刻，黑衣银发的转轮王正坐在王殿上批阅着公文，堆积如山的公文被整齐地摞成了两堆搁在两手侧，听到脚步声后搁下了手中挥动的笔，抬头望向句芒。

　　“何事？”

　　句芒站在殿下，抬头望着转轮王遮迦越罗，面上有些苦恼，“我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遮迦越罗静静凝视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句芒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东西，心中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东西拿了出来，说：“前几个月我的片区一直有人截厉鬼，直到昨天小五才查到那人，我跟她打过照面之后，发现了这个东西。”

　　她伸出手，朝着遮迦越罗展开手掌。

　　遮迦越罗看着她手中的东西，眼神微动。

　　那是一支青铜铃铛，十分小巧，只有小半个掌心大，句芒将它拿出来的时候，遮迦越罗明显感觉到里面有无数灵魂波动。

　　他伸出手，那铃铛就飘了过来，缓缓落在他掌心，遮迦越罗打量着这铃铛，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抬眸道：“这是拘魂法器。”

　　“是。”句芒早已知情。

　　遮迦越罗继续道：“凡人私自拘魂便是触犯了阴律，照律当打入地狱受刑。”

　　听着，句芒的头缓缓低了下去，素爱嬉皮笑脸的她脸上罕见地带着愁色。见她孤身一人带着拘魂法器前来，遮迦越罗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淡淡问道：“你为何不把他带来？”

　　句芒有些难以启齿，眼巴巴地望着遮迦越罗，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别问了。

　　遮迦越罗见状便不再追问她，只将那拘魂的小铃铛归还于她，说：“这拘魂铃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打开，你去找他吧！”

　　小巧的青铜铃铛重回句芒手中，她看了看手中的铃铛，又抬头看了看遮迦越罗，有些无助，“连你都打不开吗？”

　　“我可以打开，可天意不准我打开。”

　　遮迦越罗的眼睛是浅浅的灰色，那颜色如同一团飘渺的雾，藏着一切未知。他像是洞悉了句芒的心，才能表现得如此平静，句芒有种他什么都知道的错觉，却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拿着小铃铛有些不知所措。

　　遮迦越罗将目光收回，重新执起案上的笔批阅公文，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十分娟秀。

　　“无事便回去吧！再想好怎么给冥府那边一个交代。”

　　他指的是句芒片区厉鬼被人截走的事。如今句芒查到了方向，也将拘魂铃带回来了，可唯独差了一个人。

　　只将鬼魂带回来的话，这事在冥府依旧翻不了篇，他们要的还是那个作案的人。

　　句芒瞬间慌乱了起来，连忙道：“我不能把她带过来！”

　　挥动的笔一顿，遮迦越罗头也不抬，道：“为什么？”

　　为什么……

　　句芒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只知道绝对不能把沈云霄交出来，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她怎么可能熬得住。沈云霄是私自拘魂犯了阴律，可这一定是有缘由的，就像昨日她们见面的时候，沈云霄对她根本没有敌意。所以她事后只是悄悄拿走了拘魂铃，而没有审问沈云霄，将她带回冥府定罪。

　　“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不能把沈云霄带过来，句芒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面上十分为难。

　　遮迦越罗抬了抬眼，缓缓道：“我曾说过，若有什么事情让你感到为难了，便尽管与我说，我自会替你处理好。”

　　“这件事也可以吗？”句芒不确信，毕竟这事也不算小，可听遮迦越罗这么说了，又有些心怀期待。

　　“自然。”

　　听到肯定的答案，句芒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忧心的事情一解决，她便轻松多了。连忙对着遮迦越罗深深鞠了一躬，笑嘻嘻道：“谢谢阿爹！”

　　遮迦越罗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句芒便小跳着出去，走到一半，又回头道：“阿爹，我会努力成为十星管辖者的，到时候就能调来十殿陪你了。”

　　遮迦越罗垂眸批着公文，并不应答，句芒早已习以为常，弯了弯眸子，最后是真的离开了。

　　离开了转轮王殿以后，句芒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沈云霄，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见沈云霄，告诉沈云霄，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她不用担心冥府会定她的罪。

　　她还想告诉沈云霄，她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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