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紫菜玻璃心

162、来龙去脉

　　“玄坤，还有一事，我觉得古怪！”
　　“我知道阿凯哥是说什么？你是说元蒂口中的树神，到底是他想出来的，还是那天地灵根身死而怨恨成妖，为非作歹？而这元蒂不过是一个傀儡，为人做嫁衣！？”
　　“嗯，还是你懂我。人参果树既然死了，又为何会发出呜咽之音？你看元蒂摆放的那些供品香烛，显然不会是随便摆放！”
　　“嘻嘻，阿凯哥。想这些作甚！只要它不来找我们的晦气，我们只休息这一夜，只等明日便离开了！哎哎哎，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想查出真相？”
　　“我就是觉得不能放任这家伙在这里害人！那些死在树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放任不管，我总觉得心里难安。或许，今日我们来这里，正是冥冥中早有注定！”
　　“唉，还是我阿凯哥好心。”
　　“玄坤你在讥讽我。”
　　“哪有！我就是觉得吧，这件事后面可能还有个大秘密。而知道秘密越多，对我们就越危险！”
　　“这倒也是。元蒂说的那些仙人灭绝的事情.....”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巨响。
　　“嘭！”
　　“救命！”
　　两人连忙跑出大殿，只见一根枯藤从地下探出，将元蒂捆了起来！而他那枯藤的尖端正张开大口，想要吸食元蒂的血液！
　　“救我！”
　　元蒂一看到两人便焦急地大喊救命！
　　李多凯爆喝一声，纵身冲向元蒂！藏地玄坤却转而一拳砸向人参果树本体！
　　“呜呜呜......”
　　又是那诡异森然的呜咽哭声。
　　这一次，李多凯和藏地玄坤都听得清楚，那哭声分明是在说：“我死的好惨！好惨啊！我要血！我要血！”
　　李多凯一拳砸中那枯藤，枯藤发出尖锐的叫声，猛然松开，将元蒂甩在了地上，转头便朝着李多凯缠了上来！李多凯冷哼一声，在空中将身体硬生生翻了个方向，然后一把抓住了那枯藤！霎时间，体内生灭之力倒转，一股火焰从手掌喷射而出！
　　“啊！”
　　枯藤惊恐大叫！
　　这树妖虽然不怕丹火，但是却害怕生灭之力！
　　李多凯可以说就是这种生灵的克星！火焰腾腾，眨眼之间已经将枯藤烧成灰烬！那些灰烬落在地上，奇怪的是并未完全死去，而是聚拢起来，草蛇灰线一般，纷纷沉入地下！
　　“这地下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边藏地玄坤一拳砸中人参果树本体，整个大树颤抖起来，枯枝纷纷坠落！就在藏地玄坤正要再次下手的瞬间，枯树一阵抖动，轰隆隆之中，沉入了地下！
　　“竟然躲起来了！”
　　藏地玄坤落下来，不满道：“这家伙成了精了！”
　　李多凯走到元蒂跟前，“到底怎么回事？人参果树为何要吃你？”
　　元蒂惊魂未定，白着脸说道：“他饿了，自然要吃人！你们不让他吃，他就要吃我了！”
　　李多凯皱眉，“你还是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元蒂在犹豫。
　　他从地上爬起来，衣服都裂开了，身上不少伤痕，李多凯看得清楚，他的胸口有一个洞，是积年旧伤。
　　“伤口是怎么回事？”
　　元蒂愣了一下，连忙遮住了。
　　“过来吧，趁着他躲起来，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三人来到供奉天地阴阳宝鉴的大殿，元蒂恭恭敬敬行了礼，然后转身关了门，这才说道：“你们真是运气好！以前被我引过来的，都成了干尸。”
　　他看着李多凯，然后说道：“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多凯摇头。
　　藏地玄坤道：“莫不是什么大仙的道观？”
　　“是啊！哈哈！大仙，世上还有比他更大的仙吗？”元蒂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怅然，他走到宝鉴跟前，缓缓道：“这里名唤五庄观，原本乃是地仙之祖，镇元大仙的道观。”
　　“地仙之祖镇元子？”
　　李多凯和藏地玄坤面面相觑，这个名字，呃，不是小说西游记里的人物么？
　　“听过？不不不，那都是极为久远的的事情了，你们区区初入修行，如何能够知道！”元蒂颇为不屑，“唉，不过又能如何呢！就算是地仙之祖，也早已死去。还不如我这一个果子精来的松快！”
　　“三万年前，大荒仙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难，那场灾难亘古未有，无数仙人神圣死于那场灾难之中。”
　　“那是九州纪成平初年正月初七，镇元子应大天尊邀请前往弥罗宫讲授混元道果，谁知方至东天门，忽然遇上了一场暴乱。”
　　李多凯忽然想起当时在被何不凡带入黑暗之塔，在那里遇上了十二神道道主沧溟的残魂，他也说过那场四大天门之乱，当时东天门守将天王李静芝莫名入魔，致使死伤惨重，也造成十二神道三千人陨落，沧溟道主也被收入塔中。
　　“至于那场暴乱的起因，后来有人说是天魔降世，但我听镇元子说过，就算是天魔降世，也不可能刹那间席卷四大天门，祸乱整个仙界！”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天魔是什么？又是何原因引起的暴乱？”
　　李多凯迫不及待地追问。
　　元蒂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
　　“这是三个问题，但归根结底是一个问题。首先，我问你们，可知道何为天魔？”
　　“不太知道。”
　　“哼，天魔者，是那魔中之魔，魔其夺人慧命，坏人道法，以及一切功德善本。而魔中之魔，炼化万魔之精，成就万魔之体，如果按照修道境界划分，凡魔为末三境真仙，妖魔为入道三境的道仙！天魔则是混元首三境的无上大能！有毁天灭地之能。”元蒂说起此事，声音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有道：“镇元子虽然认为可能有其他原因，但就算是他也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天魔降世之外，还有何人能够有如此威力。你们可是不知道，当时啊，那真是昏天黑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无尽魔气忽然从四大天门涌现出来，诸天神圣联手，却打得死伤殆尽。镇元子乃地仙之祖，拼尽全力才逃得一命，后来便逃回万寿山，封观五百年，你们说是不是很可怕？”
　　不等李多凯和藏地玄坤又问，他继续自问自答，道：“可怕啊！太可怕了！不过后来大天尊出手了，而且是三位大天尊同时出手。他们联合大荒仙人架起斩仙诛魔天罚阵，这才彻底将那股魔气镇压下去。但就算如此，又有不知道多少仙人作为祭品而陨落，也有不知道多少仙人从此堕入魔道，成为天魔走狗！自那以后，至今三万年，你们是没有将过当年的盛况啊！如今这大荒世界，别看光是这里就有八千神城，可若放在三万年前，这八千神城还比不上一座仙城。”
　　这话颇有些夸张，李多凯和藏地玄坤更是难以想象那样的世界！
　　“你说东天门守将李静芝入魔，后来呢？他如何了？”
　　元蒂摇头，“不知道。消失了！李静芝是所有仙人之中第一个入魔的，后来三大天尊架斩仙诛魔天罚阵，魔气被封禁，李静芝也消失了。不过我觉得他死了，仙人入魔，寿命不久。”
　　“那也说不定，这些仙人都有很多手段，所不定他活下来，藏起来了！你想啊，第一个入魔，毁了东天门，造成巨大损失，那自然没脸见人了！”
　　李多凯又问：“你听过八目天魔吗？”
　　这名字一出，元蒂先是脸色一变，“八目天魔？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之前我们还在家乡地球的时候，见过他！”
　　“你见过八目天魔？这怎么可能!”元蒂大为不解，“你可知那八目天魔是什么人？”
　　“不知道。”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见过他？八目天魔乃是远古就存在的天魔，堪比仙界大天尊的地位，你说的那个什么地球家乡，不用说是八目天魔亲临，便是随便一个魔物过去，也会将其碾碎！魔气之威力，岂是一般地方能够承受的！”
　　李多凯又道：“可是那真的是.......哦，对了，还有一个，自称天门魔主，我们也见过！”
　　“天门魔主？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他所掌管的云门山远在大荒东部的青州，传闻那里有十大巫祝，神通广大，掌管青州和海外仙山的灵山通道，十分厉害。但这天门魔主刘成为何会出现在你家乡？你家乡是哪里？”
　　“......是地球。具体方位，我现在也不清楚。”
　　藏地玄坤道：“有一件怪事我至今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当初我拿到大荒舆图，离开地球，出了地球之后，我曾回望故土，想在地图之中做一个标记，以便日后回去。可是无论我怎么标记，都难以将地球标注在大荒舆图上。”
　　“难道是被人下了阵法，所以你们不能标注！看来，是有大能者做了手脚！嘿嘿，那个地球，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元蒂笑道：“如果八目天魔果然在那里出现，想来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天魔出现之处，都会比魔气笼罩，千万年寸草不生！”
　　元蒂深吸一口气，道：“你们问了我这么多，我能说的也就这些了。那我现在求你们一件事！”
　　“你说！ ”
　　“我要你们替我绝了这神树之根！”
　　一言既出，天空忽然一声炸雷！
　　元蒂浑身一抖，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他跑到门口，朝着外面怒吼，“我就是要绝了你的根！你这妖物，你都死了三万年了，还不肯死心吗？老子不想伺候你了！腻了！草他妈的！老子可是仙啊！这么多年陪你困在这里，过得比魔还不如！老子真他么腻歪了！告诉你，滚蛋吧！我不怕你！”
　　“咔嚓！”
　　一道闪电当头劈下！
　　元蒂连忙躲进大殿，天地阴阳宝鉴放出一道白芒，那闪电消散不见！
　　但是与此同时，天空乌云密布，好像外面的风雪终于挤了进来！
　　李多凯和藏地玄坤连忙关上大门！
　　“是人参果树吗？”
　　元蒂瘫软在地上，“他听到我的声音了！他想杀我！”
　　忽然，藏地玄坤心思一动，问道：“是它还是他？”
　　元蒂一愣，嘿嘿直笑。
　　“他就是它，它就是他啊！”
　　藏地玄坤和李多凯闻言，脸色大变。
　　地仙之祖本来就是这一株天地灵根啊！
　　现在，他怨气难消，眼看就要破门而入！这可危险了！
　　“他有什么弱点？”
　　元蒂摇头，“地仙之祖能有什么弱点？非要说弱点.....唉，你们也破不了！”
　　“你倒是说啊！”
　　“他的弱点......”元蒂目中带着恐惧，半晌才开口，指了指上方，道，“他的弱点，便是你们头顶的那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