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吸血鬼》羊木筏

10、又有点温柔

　　磨磨蹭蹭地处理完，风玖岁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看了看自己后面，还好，没弄到外面衣服上。

　　风玖岁低着头走了出去，没敢往姜越凉的方向看，手心一热，姜越凉塞给她一杯热可可：“结完账了，回去吗？”

　　“……嗯。”

　　风玖岁没说其他话，姜越凉要她别走路了，在这儿等他。等姜越凉把车开来，风玖岁坐在车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想什么呢？”姜越凉丝毫不提刚才的事，笑着问了一句。

　　风玖岁似乎不想跟他说话，他继续问：“还不舒服？”

　　风玖岁摇了摇头。

　　现在肚子隐隐不适，但是能忍受，她想了想，睁开眼，微妙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姜越凉忽地一笑：“嗅觉灵敏。”

　　风玖岁：“？”

　　“闻到了。”

　　“……”

　　风玖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暗含的意思——他嗅觉灵敏，对血液的气味很敏感，闻到了。

　　闻！到！了！

　　风玖岁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蟹壳，她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忽然联想到另一个不宜话题。

　　这个问题实在有点问不出口，但她又非常好奇，往姜越凉的方向看了又看，她模样十分犹豫。

　　姜越凉：“别问。”

　　风玖岁啊了一声，仿佛没明白一样。

　　姜越凉勉强地回答了一句：“我没那么变态。”

　　“……”

　　风玖岁也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

　　风玖岁沉默几秒，忍不住问起另一件事：“姜越凉，周五系舟哥生日，你去吗？”

　　“去掉‘哥’，把姓氏加上，我就回答你。”

　　“……”

　　姜越凉指了指自己耳朵。

　　“来，再问一遍。”

　　“……”

　　风玖岁平复了下情绪，没好气地问：“你去不去？”

　　“都问第二遍了。”姜越凉啧了声，懒懒道，“这么希望越哥哥去啊。”

　　“……”

　　“那必须得去。”

　　“……”

　　风玖岁盯着他看了片刻，话里带着好奇的意味：“我有一个疑问。”

　　姜越凉：“？”

　　虽然知道姜越凉是被人暗杀的，风玖岁还是大胆地揣测了一下，他真正死因，她神色认真：“怀疑你被人暗杀。”

　　姜越凉耐心地等着她说完：“嗯？”

　　风玖岁：“是死于话多。”

　　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的姜越凉觉得好笑，肩膀都在颤动，他看了她一眼，眼里还含着笑，忍者笑声说：“不愧是小风，这种机密都能知道。”

　　“可以去无影楼了。”他笑着补充。

　　风玖岁看着他笑得变弯的眼睛：“无影楼？”

　　注意到她的怔愣，姜越凉笑意稍微收敛，思绪一下子被拉远。他回过神看着她乖乖的表情，抬高眉眼，轻笑道：“我以前上班的公司，你最喜欢去串门了。”

　　风玖岁点头，又觉得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补充了句：“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姜越凉懒懒地答：“说得也是。”

　　“……”

　　“伙食差，同事关系冷漠，时不时还要命。”

　　“……”

　　“鸟不拉屎的地。”

　　姜越凉把风玖岁送回家后，两人发现客厅里坐了一个白大褂。

　　白大褂雌雄难辨，面相看起来挺年轻，披肩的头发松松散在脑后，瓜子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

　　白大褂见到姜越凉，就想上前。

　　风玖岁连忙拦在他身前，不善地看着白大褂：“你谁？想干嘛？”

　　白大褂摸了摸下巴，忽地出声：“小玖岁？都长这么大啦？”

　　风玖岁：“？”

　　“不认识我啦，小时候哥哥抱着你，你还在哥哥手上撒过尿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认识我了？”白大褂笑着看着她。

　　“……”

　　白大褂冲姜越凉扬了扬下巴：“过来，给你做个检查。”

　　姜越凉没动。

　　风玖岁皱眉：“你到底是谁？”

　　“问你哥。”

　　白大褂说着，走去一旁，打开了他的医药箱，准备抽血器材。

　　恰好这时，风玖岁的手机响起来，是风时佑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哥哥。”

　　风时佑：“人来了没有？”

　　“谁啊？”

　　“医生，博士后。”风时佑说，“爸妈让我介绍人给小杀手看病，我把范祸水叫来了，他喜欢迟到，没来你就等一会儿。”

　　风玖岁持续脑子掉线中：“范祸水是谁？”

　　“范惑，和我一块长大的那个。”风时佑不耐烦地说，“你见到人就明白了，长得一脸祸水样。”

　　范惑拿出一截压脉带，打个结，利落地披散的头发扎起。他抬眼看了看风玖岁，冲她抛了个媚眼。

　　他，医学，博士后？

　　风玖岁看着眼前的人，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迟迟没听到风玖岁的回应，风时佑又开口问：“小鬼，听到没有？”

　　风玖岁咽了下口水，迟疑地问他：“哥哥，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喜欢用橡皮管子扎头发？”

　　风时佑淡淡地嗯了声，顿时反应过来：“他来了？”

　　风玖岁啊了声，看着眼前的博士后，想了想，冒出一句：“哥哥，我打算读完大学就不读了。”

　　“大学？”风时佑冷冷道，“你能考上大学再说。”

　　“……”

　　风时佑：“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听话，别给人添麻烦，叫小杀手好好配合人检查。”

　　风玖岁正想问“我能让他回去吗”，风时佑丢下一句“忙，挂了”，随后毫不留恋地挂了电话。

　　想起阿姨辞职前，向她爸妈告状，爸妈准备质问自己，被姜越凉胡说八道糊弄过去的事，风玖岁有点失神。

　　当时，殷如说了一句哪天带姜越凉去大医院看看，风玖岁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殷如对这事一直上了心。

　　想起风时佑突然回国的事，风玖岁试探地问：“范惑哥哥，你是我哥叫来家里的？”

　　范惑立刻抬起头：“这下认识哥哥了？”

　　风玖岁：“你这是算加班吗？有没有加班费呀。”

　　“哥哥这是异国出差。”

　　风玖岁反问：“出差吗？你在国外上班？”

　　范惑随口答：“差不多，自己开了个工作室，搞研究的。”

　　听到这话，风玖岁她看了看身后的姜越凉，主动提到：“姜越凉，我钱包好像落吃串串的地了，你快去帮我找找。”

　　姜越凉愣了下，显然知道风玖岁在说谎，他准备说话，风玖岁连忙冲他眨眼睛。

　　姜越凉笑了下，自顾地往外走：“我马上去。”

　　范惑哎了一声，风玖岁忽然捂着肚子，语气似乎带了痛苦，她话里带着哭腔：“范惑哥哥，我肚子好疼。”

　　这句话让范惑停住了脚步。

　　范惑看向风玖岁，有点无奈：“阿佑可没跟我说，还得帮他妹看病，我收费很贵的。”

　　风玖岁顿了两秒，马上给风时佑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风时佑语气有点冒火：“又怎么了？”

　　风玖岁点开扬声器，哭诉道：“哥哥，我肚子疼死了，你朋友——”

　　“？”

　　“见死不救。”

　　“……”

　　几秒钟后，范惑对电话那头玩味地说了句：“兄弟，你妹——”

　　“好像发现了什么。”范惑笑。
　　风玖岁瞅着范惑，没吭声，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浓。

　　发现了什么？范惑看出来她是演的了？他们是发现了什么，来找姜越凉麻烦的？

　　风时佑嗤了声，按捺住脾气道：“发现什么？发现你是个基.佬？”

　　范惑收起笑意：“钱记得双倍打我卡上。”

　　“……”

　　“没钱陪我一晚上也能抵债。”

　　风时佑咬重语气：“爱治不治，老子宁死不卖身。”

　　“要不，半晚上？”

　　“信号差，挂了。”

　　风玖岁：“……”

　　她哥哥交的朋友，好像比他还奇葩。

　　见范惑朝她看过来，风玖岁立刻胆怯地退后三步，乖巧道：“范惑哥哥，我肚子忽然不疼了，你不用管我了。”

　　说完，风玖岁立刻逃一样回了房间。

　　风玖岁想了想，立刻给姜越凉发短信息——我喊你回，你再回，他还没走。

　　很快，手机响起叮咚声，是好友验证，验证消息写着：越哥哥。

　　风玖岁立刻点了通过，备注自动填入了“越哥哥”，她又给他发微信强调了一遍。

　　【风九岁：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暂时别回来。】

　　【越哥哥：遵命。】

　　风玖岁打开平板电脑，同步把微信登录上，在网页里搜索“范惑”。范惑比较出名，风玖岁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鼠标一路往下，点击，有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特殊物质研究专业博士后。
　　特殊物质？

　　姜越凉属不属于？

　　风玖岁神情警惕。

　　她复制了这段网页文字，发送给姜越凉。

　　【风九岁：看吧！！！怕不怕？搞特殊研究的研究员。】

　　【越哥哥：怕是怕，但我会勇敢的。】

　　【风九岁：……】

　　【风九岁：我怀疑……我哥是爸妈叫回来，监视我的，他们怀疑我们。】

　　【越哥哥：怀疑我们早恋？】可爱表情包。

　　【风九岁：你能不能严肃点？】

　　姜越凉发过来两句语音，风玖岁点开，就听到他拉长尾音，低笑的声音：“没法严肃，小风这么关心我，我觉得很高兴。”

　　“……”

　　“很刺激。”

　　“……”

　　【风九岁：你怎么不怕被抓？】

　　【越哥哥：抓不到我。】

　　风玖岁沉默几秒，想象了一下某一天姜越凉跑路的画面，似乎觉得……有点一言难尽。

　　【风九岁：那你被发现了，要一直逃命吗？】

　　【越哥哥：我整个容好不好？或者，我死了，又穿了也不定。】

　　风玖岁发过去一句语音，姜越凉也用语音回她。

　　“那你整好看点。”

　　“像沈系舟那样的？整不了。”

　　“……”

　　“我整那样，算毁容。”

　　“……”

　　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