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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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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微寒。
丁双双整宿睡不着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看看阿姐给写的信。
她披了件斗篷，本想自己一个人，却在点灯的时候惊醒了艳雪。
艳雪打着哈欠说，“我就知道小姐会看大小姐的信。去坐着吧！”说着接过点灯的活，指了指椅子。示意丁双双坐过去等着。
接过信，丁双双眯眼适应环境才开始仔细读起来。
‘吾妹双双，于你归家之日，我已启程前往漠北草原，三月之期，吾未忘。’
短短几句，丁双双心情波澜起伏。我都没能去送送，这信明明是今早才送来的，阿姐却说她早就出发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先是愤怒，过后又是茫然，丁双双脑袋一片空白。
艳雪一直注意着丁双双的表情，眼看现在申请一片呆滞，就知道不好。连忙哄着丁双双，“大小姐一贯是说话算话的，从未食言，既然说了是三个月，那就一定会准时回来的。”不用想，艳雪也知道信上的内容。
“阿姐三天前就出发了。”沉默很长时间，丁双双才说话。
艳雪上前，把丁双双的斗篷拢紧，说是夏日，晚风吹得也大。她没有说话，这件事只有等丁双双自己想开才行。
“我讨厌王府。”丁双双又补了一句，手指紧紧拽着斗篷。
这日，丁双双的得之不易的好心情全被一件事破坏了。
蓝晟把他表妹带上门来了，还美曰其名，兄妹多时未见，如今知道了表妹也来到京城，想着叙旧一番。
这样一幅场景，打破了丁双双对于蓝晟内心的猜测。根本不会有什么心思深沉，说出身为小王爷要远离官场的事。没有更深的含义，蓝晟就是个草包，那就是他的内心话。
那样一张俊俏的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在好看的额头上挂着两个大字：草包。
丁双双不客气，“你们男女有别，就这么把人拉到府里来，是不是不合规矩？”
实话实说，丁双双完全看不懂蓝晟的操作。
“吃个饭而已，我们同属一宗，合乎常理。要是太见外，岂不是生分。”
“那是不是该我来招待。”
说完，丁双双不等蓝晟同意，直接叫来艳雪，说是有贵客来临，要好生准备，好好招待。
还客气地邀请白悦坐下。一副主人的姿态。
“如此算来，我还得唤表妹一声小姑子。”
这声小姑子叫出口，白悦的神色露出一丝尴尬。
但表达不满的却是蓝晟，似乎是有话要说。
丁双双看得清清楚楚，白悦在桌下扯了扯蓝晟的袖子。在此提醒之下，蓝晟闭嘴了。
这算是遮掩着做的，还是光明正大的，丁双双有些分不清了。白悦这动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很难判断。
不过心里的不爽却是实打实存在的。这两人是当我眼瞎吗？
“这下好，气氛有些尴尬，我······”丁双双刚想直截了当的讽刺几句，就被白悦打断，说是想要和她谈谈心，聊些女人家之间的事。
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蓝晟，丁双双不解，这又是要做什么？但还是跟着换到里间。
一个外间就能听见两人对话的地方。
没让白悦先开口说话，丁双双放松姿态和白悦开口。
“表妹，虽然都说商人位末，但是有些银钱傍身总是好的。我听说你原来是皇商出身，要是捡起来茶园这番事业，总能给自己增加一些底气。”
“我想着大家都是女人，总得互相帮衬，所以我想着帮你把前期撑起来，等到后来慢慢走上正轨，就是表妹你的资本了。”
哪成想，这样一番话却引得白悦泪汪汪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丁双双对天发誓，她这番话都是真心的，只有真正经历了，才知道女子有傍身的东西才是好的。
她刚想解释，就听见白悦哭哭啼啼地说道：“商人是什么下贱位置啊！我只是来王府喊你一句姐姐而已。”
伴随着眼泪，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颠过来倒过去的说。
丁双双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才听懂。什么姐姐？她不是该叫我嫂子吗？只见白悦手帕掩面做哭泣状。
这姐姐一说，才不会是想嫁进王府吧！她摇摇头，这不可能，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想进王府呢？
蓝晟才刚娶妻没多久，又没什么实权，就是连名号也没有，进来就是妾，不至于吧！
她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我给表妹支持，先把茶园开起来，毕竟表妹是皇商一户，懂得要比别人多一些。”
白悦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眼见丁双双没有反应，收住眼泪，也不装什么柔弱，擦了擦眼角，攥紧手帕说道。
“我和阿晟从小青梅竹马，自小就想着亲上加亲。只是没想到出了些意外，才沦落到今天的模样。可我还是爱着阿晟表哥的。”说着泫然欲泣的模样，谁见了都心疼。
丁双双一直看着白悦的脸，要是忽略她说的话，就连自己也会为此场景心碎片刻。
只是说得就奇怪了。
“白悦表妹，你说你和蓝晟只见情投意合很久，那结亲一事应该有很多机会说起来吧！那为什么你们错过了呢？”这一点是丁双双特别想知道的地方。
白悦像是有理由，点到了点子上，一改悲伤的情绪，“可能是因为命不好，表哥痛失双亲需要守孝，我才没办法嫁了出去。”
“所以你的表哥没有给你承诺？守孝之后娶你？”丁双双保证自己没有讽刺的意思。
“那是我们突然分开。”又叹气说道，“就这么断了联系。
“你们孤儿寡母的进京那么长时间了，你的表哥有给过你承诺吗？”
这句话一出口，白悦还没说什么，蓝晟却坐不住了。
迈着大步，走进屏风隔开的里间。
来了，就是说给你听的。丁双双看着蓝晟的怒容，不怀好意的笑着，但没有表现出来。
“怎么，要是你一开始就敢，那白悦也不是现在的身份，那听起来可是半点都不好听。”丁双双对于找上门来的白悦没多大反感，只是对着蓝晟就忍不住了。
本想说懦夫的，可刚要出口，对着那张通红的脸就说不出口了。
确实，蓝晟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娶白悦，不管再怎么喜欢。因为他不敢，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老王妃说了算的。
他就像是一个小虾米，生怕被老夫人吞吃了。
等到白悦成了寡妇，老夫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刻，蓝晟的反叛之心被激起来了。从丁平儿改到丁双双他就不满了，再被白悦吹一吹枕边风，心中澎湃的情绪更加压不下去。
这不，就带着白悦来了。
“白悦是我喜欢的人。”
丁双双面露讽刺，低低笑着，“你看，连纳妾都不敢说。白悦，这种事不应该是男人说出口的吗？”
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蓝晟双手用力，咬牙说道，“我想娶白悦表妹。”
哼，很轻的一声鼻音，丁双双不屑地看着对面站成一排的两人，双手紧紧牵着。
“我是你的妻，我还在呢。娶字说不得的。”声音很轻，放佛弱得就要听不见。
丁双双抬眼看着蓝晟，又道，“要不你去和老王妃说一声。”
做出随意的姿态，丁双双不再看两人。就算美人再怎么貌美，对着自己发怒生气，也是伤心的。
蓝晟怒目瞪着自己，她是真的难受。不由得在心中怀疑，蓝晟是恨自己的吧！
丁双双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还是被艳雪呼唤，才回过神。
“小姐，先吃饭。”
像是丢了魂一般，丁双双任由艳雪拉着，坐到桌前，面对一大桌子的美味。此时却没有半分食欲。
“小姐，皮蛋瘦肉粥，温度正好合适。”备好汤匙。艳雪很贴心。
“唉，喜欢一个人好难啊！”
“先喝粥。”
“艳雪，是你煮的。”
艳雪笑笑，“是啊！知道小姐心情不好，就去小厨房煮的。”
她也没说姑爷和那个寡妇出了门之后的事，省得惹得小姐不开心。
之后的几天，丁双双一直丧丧的，也不想知道蓝晟的消息。却没想到府里发生的重大变故。
老王妃要求蓝晟分家。
丁双双知道原因后哭笑不得，只是因为艳雪煮的一碗皮蛋瘦肉粥而已。
不过是借口罢了。老王妃是有亲孙子的，听说想要去女方家提亲了。蓝晟这个人就碍眼起来，都成婚了，也该分出去了。
她被老王妃叫来，才是多日以来见到蓝晟的第一面。
看起来蓝晟过得不好，丁双双先是幸灾乐祸了一会，又觉得蓝晟应该是英姿焕发的模样。有一些伤心。
“双双，你上前来。”
丁双双突然被点到，有些茫然。
“你的侍女是不是去了小厨房？”
丁双双刚想回答，老王妃又道。
“过了点，就应该守守规矩，哪有私用小厨房的道理。再说了，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女，不该沾这些东西的。”
“要我说，非要这么做，还不如分家来的好。”
“要不从明日起，你和蓝晟就分家分出去，自己住的好。”
丁双双从开始到结束，一句话都没说上，只是老王妃一个人自顾自的说完，下了指令就离开了。
所以为什么还得演戏呢？直接说不好吗？丁双双一听事情和艳雪有关，还以为要受惩罚。知道结果之后才放心下来。
不过是分家而已。
蓝晟的表情则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等老王妃一走，脸上挂着笑容转身离开了。
还是笑着好看，丁双双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