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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年之约上 ...

  •   建安三十五年,先帝卧病在床,立先皇后之子李汶旭为太子,随后,将政事转交给太子处理。
      太子“新官上任”,不听阁老劝诫,一意孤行,施行暴政,遂惹百姓不满,但太子……仍不悔改。
      建安三十七年,先帝驾崩。
      同年,端王李汶瀚打着“伐无道,诛太子①”的名号发动政变,夺取政权。
      康定元年,端王举行登基仪式,正式登基,大赫天下。
      此时,大唐上下内忧外患,人才稀少,荒废已久的科举制、太学重新进入大家的视线里。
      各路才子奔赴皇城,参加科举。
      康定二年。
      “徐兄!”魏泽冲一个白面书生唤道。
      那白面书生样貌生的不错 ,肤如凝脂,生得白净,尤其是那双眼睛,若是投了女胎,想必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白面书生回头看了他一眼,温声道:“魏兄,适才考的如何?”
      “这…”魏泽犹豫了半响,略有遗憾道:“不如何,恐怕…要名落孙山了”
      那书生也不冷声嘲讽,温声劝他道:“好歹争取一下,认真一回,考好点,省的回去挨骂。”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伯父也是很希望你高中的。”
      “就我肚子里那点墨水,只要不名落孙山,我爹就该喜笑颜开了。”
      说着,他看了眼少年,“我又不是徐兄,是天上的文曲星②。”
      语气中满是羡慕之情。
      他说着,一手勾住了书生的脖子,“罢了罢了,不提这些了,徐兄,我请你吃酒去。”
      少年一听“吃酒”二字,赶忙摇头,说:“不了,我…吃不了酒。”
      “无碍,寻个酒楼,我吃酒,你吃茶便是了;再点些小菜,好歹填了肚子。”
      书生见他这副混账样,无奈苦笑,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俩人走在街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引得街上不少姑娘频频回头。
      魏泽看着那群姑娘,打趣道:“唉,往日我走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可不曾有过这般殊遇。看来,今日是沾了徐兄的福气。”
      “嗯?”徐斐然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徐兄…,就没注意到有人在看咱们吗?”
      徐斐然一路上都在想事情,没怎么注意,当下敷衍道:“有吗?”
      魏泽看了徐斐然好几眼,心中满是无奈。
      两人逛了一会,随意找了家酒楼。
      才刚进去,就看到了一伙人。
      领头的那个,个子挺高,人也瘦,身着布衣,再配上他那副长相,着实令人耻笑。
      他也没有长得很一言难尽,只是面瘦肌黄的,一副天生的穷酸样,
      但令人奇怪的是,无论是他身旁的群人,还是酒楼的老板,都对他十分恭敬,唯恐得罪了他。
      书生原本想进去,谁知魏泽竟将他拦了下来。
      待那群人上了楼,才拉他进去。
      这更令书生感到意外了,也开始对那个人有些好奇。
      要知道魏泽这人浑得很,仗着自己娘是边郡侯庶妹,边郡侯夫妇又极为宠他,经常胡作非为;
      向来只有旁人躲他的份,哪有他躲别人的时候。
      “徐兄,可认得他。”
      俩人要了间包厢,他头一回来这个酒楼,怕隔墙有耳,故而挨着徐斐然低声问道。
      “他…?”徐斐然刚想问一句“他是谁?”,但转念一想,改了口:“认得。”
      “…徐兄不必哄我玩,那人,叫张适之,虽是张家庶出,却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也是闻名皇城的神童,才子。”魏泽玩世不恭道。
      魏泽这人好玩,行事向来混账,又被他娘娇惯着长大的,是众所周知,扶不上墙的烂泥;不然,也不会被边郡侯夫妇所喜爱。
      他最是讨厌这些才子,神童了,怪不得要躲起来。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能主动和书生交好……,
      书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似乎想看透什么。
      魏泽又与书生聊了一通张适之这个人,顺带说了一下方才与他随行的那伙人
      他说得很详尽,都快把人家底掏光了。
      那书生等菜上齐了之后,一边拣鱼刺一边听他讲;还得点头附和着,以证明自己在听。
      可谓是及其敷衍。
      魏泽说了一通之后,觉着口焦舌燥,便吃茶润嗓。
      书生看着他,问了一句:“今日考的内容,你可有把握?如若没有,可想好了对策?”
      他吃着菜,懒洋洋道:“没有。我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也不能逼着我中个状元什么的吧。”
      “不过…,以徐兄的能力应当可以吧。”
      书生闻言,笑了一下。
      “好啊,徐兄,你又在跟我玩笑而不语。”
      “没有。他拣着菜应付道。
      “徐兄,可有什么志向?”这大抵是魏泽此生最好奇的事了。毕竟,他这人,看着就跟个世外仙似的,无欲无求。
      “你猜。”
      魏泽笑道:“嗟乎!这叫我怎么猜啊,我就一小小燕雀,怎知徐兄的鸿鹄之志啊。③”
      “猜不着啊,猜不着。”
      书生看着他,特别“真诚”的说:“我哪有什么鸿鹄之志啊,况且,这次还有阿泽你说的那个才子、神童在呢,我即便有能力,也很难啊。”
      魏泽一听,便不高兴了,说:“徐兄啊,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他正吃着东西,一听这话,配合得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俩人从小一块,他不用问都知道,徐斐然又在糊弄他!
      他一想到这,似是被气到了,也不再开口逗徐斐然了。
      一个人缩在一旁,生着闷气。
      徐斐然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听到魏泽那聒噪的声音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开始安心吃菜了。
      徐斐然嘴挑,每次都要把这些香菜啊,佐料给挑出来,才肯满意。
      不过他这人有一点蛮“好养活”的。毕竟…他爱吃的菜就一样,鱼。
      可这吃鱼,也颇有几分讲究。他只吃刺少,全是大刺的鱼。
      跟只猫儿似的,不对,魏泽他娘养的那只猫可没有这么娇贵。
      徐斐然似乎口渴了,拿着茶盏喝了几口。
      魏泽看着他露出来的手腕,不禁有些感慨。
      太瘦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是在陇州④长大的。徐斐然怎么就就生得唇红齿白,身板也瘦弱得不像话,还有这肤色,比陇州那些爱讲究的姑娘家家还白。
      若是光看样貌的话,倒像岭南人…,不对,岭南估计也养不出这么水灵灵的人儿。
      “你打算几时回?”魏泽等他喝完了,才问道。
      徐斐然说:“明日,吃过午饭便走。”
      “明日啊…”他想了一下,说:“那你明日随边郡侯府的人一道回去吧。”
      徐斐然感到有些意外。
      “他们怎么来了,你不是不回去吗?”
      魏泽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慢条斯理道:“前几日就到了,这不,借着接我回家的名号,又来跟户部扯皮要银子了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陇州环境不好,没有多少良田可开垦耕种,只能花高价从别处买粮食。
      那些粮商大多是些黑心货,如果只供边郡侯一家的话,倒还凑合。
      可奈何老边郡侯是靠军功封侯的,底下还养着军队呢。
      就那点银子,哪够啊…
      徐斐然对此倒没有反对。
      俩人又聊了一会,吃了茶便一道回去了。
      竖日上午,魏泽打着“送行”的名号,拉着徐斐然到处玩。
      差点拉他去吃花酒了,但他怕徐叔打他,没敢这么做。
      “徐兄,一路走好” 魏泽眉眼带笑的看着徐斐然。
      他闻言,不禁笑道:“这话说得…,承你吉言,会活着回去的。”
      魏泽看着眼前身形瘦弱的少年,不禁有些感慨。
      少年皮肤白皙,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虎牙,特别好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美得不像话。
      “徐公子,…这一趟出来匆忙,没有备轿子,骑马行吗?宋讳和徐斐然商量着。
      徐斐然莞尔道:“好。”
      宋讳闻言立马安排人牵了匹温顺些的马给徐斐然。
      “主人,我扶你吧。”禤夜说着,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徐斐然没有拒绝,由着他扶自己上马。
      宋牛将这些看在了眼里。
      当下走到宋讳身边,不满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带上那厮,那姓徐的强杀⑤只是个夫子的儿子,却这般做大!骑个马还需有伴当⑥扶着。”
      宋牛出身轻贱,在战场上随大伙一起出生入死,才换来了今天;最是看不惯这种一无是处还病殃殃的公子哥了。
      “罢了,权且奈⑦他。”宋讳轻飘飘的说着,没有任何责怪宋牛的意思。
      俩人的对话,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落入了禤夜的耳中。
      禤夜将这些说给了徐斐然听,问他说:“主子,要不…”
      他说着,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了,几只井底之蛙罢了。”
      笑话,禤夜可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几只井底之蛙也配?
      况且…,徐斐然扫了眼远处替他搬东西的魏泽。
      魏泽似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头笑道:“对了,我还放了点我的东西,你回去帮我给我娘吧。”
      他刚搬完东西,累的满头大汗,一旁的小厮看见了,忙拿出手帕替这位爷擦擦。
      “好。”
      少年骑着马,回头看了他一眼。“阿泽,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魏泽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愣了神。

      宫内,周训将名册和两份答卷交给了小德子,再由小德子转交给皇上。
      “陛下,这是方才周大人呈上来的。”
      小德子说着,将东西递给了李汶瀚。
      李汶瀚拿起了册子,随意的扫了几眼,确认无误后便放下了。
      他看着那两份答卷,思索了许久。
      这关乎着大唐的未来,他必须尽早做个了断。
      李汶瀚沉思了许久,最终,他拿起了一份答卷,
      对小德子说:“准备一下,朕要微服私访,顺道,接一下朕的丞、相、大、人。”
      小德子闻言便知晓皇上的打算了,
      这大唐的天,恐怕要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三年之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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