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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我们一起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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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地收回手,冷冷道:“这一掌,是为了让你清醒。你听清楚,把我送到金国做质子的,是我的父皇母后,我和玉海本是双生兄弟,只因为我大他半个时辰,于是我就成了质子,远送异国,而他,却被留下来,受尽父母的宠爱,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我喜欢司马秀云,想娶她为妻,她却被父皇许给西门青远,后来又许给西门玉海,凭我的才华,不在玉海之下,更不在玉凉之下,父皇却立玉凉为太子,甚至来不及等我回去。”
我愣愣地盯着他,良久,冷笑了起来:“原来你不想回国,是因为妒忌,你妒忌玉海得到了本该属于你的父母之爱,你妒忌玉海娶了本该属于你的妻子,你妒忌玉凉坐了本该属于你的位子,你被妒忌烧坏了脑子,宁愿投靠敌国,甘心做他们的走狗。”
他扬起手掌,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不敢听我说下去?”我鄙夷地瞪着他:“你根本比不上玉海,甚至连玉凉都不如,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娶司马秀云,不是因为你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是玉海的妻子,你觉得玉海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所以你把玉海的东西夺过来,当成自己的,你知道玉海喜欢我,故意冒充他,说些伤害我的话,你明知我误会了玉海,却躲在暗处,看着我们被无情地拆散。你的父皇母后日夜思念你,甚至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这次你父皇更是拖着年迈的身体,不顾路途遥远,千里迢迢赶到随州,想接你回去。你知道你父皇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欠了你很多,你一定恨他,所以他要亲自来接你,不然你不肯跟他回去。”
玉山的表情变得痛苦,他使劲用手捂住耳朵:“不要说了,再说我杀了你。”
“就知道杀杀杀。”我轻蔑地瞪着他:“你愧为皇子,愧对金国皇帝对你多年的抚育之恩,你忘了你的生身父母,忘了你的根本,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人,与其毫无脸面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呛的一声,他的剑指向我的咽喉。
“在宫里杀人?”我轻问:“你不想活了?就算你不想活,你的司马秀云呢,你舍得抛下她?”
他眼里有犹豫,剑尖微微垂下。
这时,我看到他身后,司马秀云静静地立在那里,眼里闪烁着快意,甚至得意的光芒,看到玉山剑指我,她很开心吗?
“你的心上人来了。”我闭了闭眼,冷冷道。
他立刻收剑,转身向司马秀云走去,司马秀云靠到他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看到那个女人的目光,依旧是带着挑衅和得意的。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罕情焦急的声音。
我只是笑:“刚才我出来透透气,不小心遇到二皇子殿下和他的妻子,说了几句话。”
“说什么?”他有些不悦。
“自然是说天朝的事了,我们都是天朝的同乡嘛。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幸事啊。”我故作感慨。
罕情拉着我道:“不要说了,我们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回过头,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连背影都看不到。
“喜欢什么,只管开口。”罕情执着我的手,漫步在大街上,语气充满宠溺。
“我喜欢天朝,你帮我买来。”我冷冷道。
他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捏,我险些叫出声来。
“要不要我再帮你买个西门玉海?”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不用了,你还是省点钱,给自己多买几个美女吧。”我指着那边:“看,那个美女已经朝你飞了好多媚眼了。”
罕情抬起头,摊子后立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满脸皱纹,呲着没牙的嘴,笑着说:“公子,给娘子买对耳环吧。”
“这就是你说的抛媚眼?”罕情瞪着我,鼻子里直喷冷气。
“你嫌她太老,还有那边,那个卖大饼的女孩子,已经看了你半天了。”我强忍笑意道。
罕情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卖大饼的女孩子长得满秀气,不过她身边还站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呢,那汉子看罕情的目光简直是要跟他决斗。
罕情回过头,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痛死了。”我甩开他的手。
“回去再好好惩罚你。”他磨了磨牙,真得凑过去道:“老人家,给我那对耳环。”
“我没穿耳朵。”我立刻开口道。
“现在穿。”他拖住我的手。
“不穿。”
“穿。”
“不穿。”
……
唉,这位罕情太子真是固执呢,不过,最终还是我胜利了,没有穿耳朵,作为让步,我戴上了他硬要给我买的一对金手镯,好重,把手压得痛死了。
对我的让步,他很满意,于是我悄悄把他绕啊绕的绕到码头上。我要他去问问鲜虾怎么卖,自己立刻跑去问船家:“大哥,你的船到天朝么?”
“到啊,姑娘要搭船么?”
“要啊,要啊,多少钱?”
“不多,只要五钱银子。”
“我这个金手镯够不够?”
“够了,够了。”船家眉花眼笑,一只手伸过来,猛地夺走那个金镯子,咚的一声丢到河里,船家二话没说,跳下去就捞。
我被他拖着离开码头。
“喂,你是不是人啊,那只金镯子值一百两银子,你也舍得丢掉。”
“我本来是人,一见到你就不是人了。”他拖着我的手,瞧那怨毒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我也抛到水里去。
“你这么讨厌我,让我回去嘛。”
“你哪都别想去。”
“我很闷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你疯了我也娶。”
“我才不嫁给疯子呢。”
“我们一起疯好了。”
“不要啊,不要……。”
我被罕情拖着在几十丈高的江堤上跑,风呼呼地吹,江水高高卷起,掉下去粉身碎骨,我根本不敢看下面,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一直抓着。
他终于停下来,笑着靠在尽头的石坝上。
“你这个疯子。”我气恨恨地骂。
他低头吻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