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莫属》雨姿

24、新娘换过来

　　“信，我信，如果今晚南宫少冲把我休了，我就嫁你，表哥，你说话可要算话。”我扮出一个大笑脸，把脸热情地贴上去，就差没碰到他的鼻子。
　　他顿时一脸的窘迫，扭头避开我。
　　唉，我果真讨人厌呢，果真呢。
　　心灰意冷。
　　我推开他，掉头就走。
　　他追着喊着说：“仙仙，别生气，我跟你闹着玩的。”
　　气死了，懒得理你。
　　我一气甩开他，推开莫愁的闺房门。
　　房内空空如也。
　　莫忧也赶了过来，一脸讶异：“咦，奇怪，刚才还在。”
　　我一想惊道：“难道表姐想不开……。”
　　他顿时满脸苍白。
　　府里一片忙乱。
　　四处都找遍了，依然不见莫愁的身影，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因着什么偷偷离开，失身的阴影还笼罩在她心里吧？她不敢面对，索性选择了逃避。
　　我和莫忧表哥呆呆地坐在闺房里，窗外天色已渐渐晚了，夕阳的余光洒在窗棂上。
　　听到门外传来隐约的鞭炮声，莫忧霍然站起身，惊呼：“糟了，迎亲的来了。”
　　我朝的规矩，黄昏之时迎亲，美其名曰昏婚大礼。
　　我想起今日自己也是新娘，这次出来悄悄的，没有告诉爹娘，这回他们不知急成什么样，便迈步要走，莫忧一把拉住我：“你不能走。”
　　我疑道：“为何？”
　　“新娘子没了，只有靠你。”莫忧坚决地说。
　　“什么，什么？”我看着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身材和莫愁差不多，莫愁一时找不到，为今之计，只有你先扮成莫愁上花轿，骗过那些亲眷好友，否则燕王府接不到新娘，王爷勃然大怒，到皇上那里参上一本，我和我爹都完了。”莫忧急切地说。
　　有没有搞错，我怎么能嫁燕王，且不说我不能代替莫愁，我今晚还要嫁南宫少冲呢，哪里分出两个身子出嫁。
　　我的头立刻摇得象拨浪鼓。
　　“妹妹，算我求你了，暂时委屈一下，先让王爷接了新娘，我继续想办法找莫愁，若实在找不到，我就带人接你出王府，燕王在自己王府丢了新娘，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求求你，仙仙，表妹，好妹妹。”莫忧一个劲求道。
　　我瞪着他看了半晌，苦笑：“今晚也是我的婚期啊，表哥，你不知道吗？”
　　“南宫那里，就让小美去，洞房前再换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满有把握地说。
　　我本不想帮他，但想到莫愁，若是那日我及时出手，她不会失身，也不会迫到今日这个境地，我若不代嫁，花轿已到了门前，接不到新娘，王爷震怒之下，说不定真得会参姨父一本，我怎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见我犹豫不决，莫忧便拉着我去见姨父母，说了这个主意。
　　姨父母都是软弱的性子，遇到突发状况，两个老人早已没了主张，老泪纵横地坐在那里，相对垂泪，听莫忧说了，他们便一起看向我，眼里露出期盼。
　　我只好说：“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到了王府，进了洞房，去留便由我，我家那边，你们自去跟我爹娘解释。他们同不同意小美代嫁，我可不管。”
　　莫忧一口应承：“好，就这么说定，小香是妹妹的丫环，便由她陪你去，到时随机应变，我继续派人找莫愁，找到最好，找不到，就接你出来。”
　　穿上莫愁的大红喜服，戴上她的珠冠，蹬上她的五彩鞋，披上她的大红盖头。
　　我不知道爹娘那边怎么样了，莫忧亲自送了小美过去，方才小美听我说完，吓得尖叫连连，险些当场晕倒，可怜的丫头。
　　也许，这个主意并不坏，小美代嫁，她那么温婉的性子，为人又好，长得也不赖，和南宫少冲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几乎有些坏心眼地想弄成即成事实，等会不管表姐回不回来，我都会离开王府，却不一定要回南宫将军府，就让南宫少冲和小美洞房好了，皆大欢喜，不是吗？
　　小香和喜娘扶着我钻进轿子。
　　我从轿帘缝里向外张望。
　　街上人山人海，燕王娶王妃，何等光彩耀人，何等尊贵荣华，只是，新娘却不是那个新娘，有谁知道轿子里坐着的是一个讨男人厌的女子，没人疼，没人爱，没人怜惜。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伴着轿子。吹吹打打，一派热闹繁华。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一个大红的背影，黑靴，白马，高冠，金冠上缀着耀眼的明珠。
　　莫愁一见钟情的男子，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物。我有些好奇。
　　他若知道轿上坐的是个冒牌货，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莫愁比我好得多，温柔、美丽、贤惠、知书达礼，从没说过一句粗话，没有红过一次脸，娶到这么好的女子，是王爷一世修来的福气。
　　只可惜，她最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人海茫茫，我不知表哥一家要到哪去寻她，她既然决意要走，自然走得干净，又如何寻得到她。
　　迎亲的队伍在京城绕了三圈，风光无限。
　　最后，轿子在燕王府门前停下。
　　我听到嗖嗖三响，新郎挽箭朝门前射三箭，喜娘背着我走出花轿。
　　一拜天地。
　　我在闹哄哄的新房里，象木偶一样被推来推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送入洞房。
　　在洞房门口，我停住，回眸，风吹起盖头一角，冠上垂下的珠帘挡住我的真容。
　　我在贺喜的人群里，看到了定南王。
　　惊鸿一瞥，他的目光深遂莫名。
　　新郎用长长的绸带拉着我走了进去，门在身后被轻轻关上。
　　我自始至终没有看新郎，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并不关心，如今只剩我一个人，我立刻吩咐小香拿出准备好的包裹，换上男装便准备走人。
　　小香急着拉住我：“表小姐，再等等，等二小姐和大少爷回来再走也不迟啊。”
　　我勉强坐下，如坐针毡，前面的喧闹声隔着门隐隐传来。
　　“新郎长什么样？”拿着桌上的点心一口口往嘴里塞，我无聊地问。
　　“当真是个一等一的人物，长得又好，性子又温柔，方才奴婢看他满脸喜色，一定开心得很，只可惜……。”她掩口不说。
　　“只可惜我不是他想娶的女人。”我叹了口气。
　　“表小姐，我先出去，看看少爷来了没有。”小香退了出去。
　　未几，门外突然响起男子沉重的脚步声。
　　我慌忙爬上窗户，便要推开出去。
　　“王爷，你……你怎么就来了？”小香惊慌道。
　　“你是莫愁的丫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心砰的跳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