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莫属》雨姿

13、我来背黑锅

　　四姐夫沉默了很久，开口说：“岳父大人，唯今之计，只有把这事压下去，你看如何？”
　　爹断然否定：“不可，觉情这等□□之徒，罪大恶极，不除之不足以平民愤，你身为刑部主事，怎可法外留情。”
　　四姐夫只有唯唯应着。
　　娘急了：“老爷，使不得啊，若是说出去，莫愁这辈子可就毁了。”
　　四姐夫想了想道：“觉情在京城数年，不可能只淫过一个女子，仙仙，你可知还有别的女子被他淫辱过？”
　　我本想说出司马秀云，想到玉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四姐姐发话了：“这种事，就算真有，谁肯说出来啊，饿死事小，女子失节事大。传扬出去，脸往哪搁，今后还怎么做人？”
　　“爹，仙仙已经叮嘱过南宫公子和玉公子，不要把此事说出去。”我小心地插嘴说。
　　爹怒道：“闭嘴，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我委屈地闭上嘴。
　　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都怪觉情那个妖僧，没事招惹良家女子做什么，以为他长得美就可以到处勾引女人吗？要勾引，也得人家心甘情愿啊，比如司马秀云这样的倾城美人，不也甘心投在他的身下，任他糟践么？为什么要欺负到温柔本分的莫愁姐姐头上。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们说怎么办？”爹背着手，愁容满面。
　　一向颇有主见的大姐站出来说：“依我的主意，这事还是暂时压着吧，四妹夫暗中派人缉拿觉情，抓到之后，再想个法子逼他开口招供。爹爹以为如何？”
　　爹想了又想，只能道：“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娘叹道：“莫愁怎么办，可怜的孩子，下月就要成亲了，若是嫁到普通人家也就罢了，偏偏是燕王爷，听闻此人性情乖张，行事怪僻，权大势大，我只怕……。”
　　爹道：“不如这样，把这事告诉妹夫，找个理由，让婚事作罢，你看如何？”
　　我急道：“爹娘，使不得，这样做，是把姐姐往死里逼啊。还有姨父姨母，他们怎么受得了呢。”
　　爹瞪着我：“你的意思是瞒着男方，瞒着莫家？”
　　“女儿就是这个意思，爹，你真聪明。”我立马顺竿爬。
　　爹脸色铁青：“胡闹，此事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男方迟早会知道，到时，你让莫家的脸往哪放？”
　　我鼓起勇气开口：“南宫公子以为莫表姐是女儿仙仙，这次就是南宫公子亲自送莫表姐回来，女儿想，不如将错就错，把这件事揽到女儿身上……”
　　“放屁。”爹砰的一掌，把桌上的茶杯震到了地上，叭，摔得粉碎。
　　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爹，这是唯一的办法，难道你忍心看着莫愁表姐自尽身亡，姨父姨妈伤心欲死吗？”我抬起头道。
　　爹气得嘴唇发抖：“胡闹，胡闹，你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和南宫家的婚约怎么办？南宫家不会娶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过门，你明不明白？”
　　我咬牙道：“他若是为了贞洁和我退婚，这样的夫婿不要也罢。”
　　“胡闹，放肆，太不象话了。来人，拿家法来。”爹气得浑身发抖，不住地咳嗽，娘慌忙上去捶他的背，姐姐们齐声道：“仙仙也是为了莫愁，爹，您就别生她的气了。”
　　大姐向我使眼色：“还不快去跟爹认个错？”
　　看到爹那么难过，我心软了，乖乖地站起身，走到爹面前，低头说：“爹爹，女儿错了。”
　　“简直是大错特错，婚姻岂能儿戏，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你竟然毫不在意。从今日起，给我抄女书，抄够三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来，谁敢帮她，家法伺候。”爹环顾左右，没人敢吱声。
　　抄女书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莫愁，可怜的姐姐，她该怎么办啊？
　　我还记得她那天兴冲冲地来找我，告诉我她就要嫁人了，她还等着我为她绣那只嫁衣上的凤呢。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小美泪痕满面地出现在门口：“老爷，夫人，不好了。”
　　爹霍地站起身，“出了什么事？”
　　“表小姐她，上吊自尽……。”小美抽噎着说。
　　爹娘对视一眼，一起冲了出去，我跟在她们身后，脑子里乱成一团。
　　在大姐房里，我看到莫愁，她苍白着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几个丫环守在她身边。
　　“怎么样？”娘急急道。
　　丫环小声说：“夫人，还好发现得早，表小姐没事。”
　　“那就好。”爹和娘同时松了口气。
　　“爹，娘，防得了一次，防不了一辈子啊，这件事除了南宫公子和玉公子，再没第二个外人知道，何况南宫公子已经认为失节的是我，何不顺水推舟。”我再次坚决地开口。
　　娘和姐姐们一起看向爹爹。
　　爹长声叹息，握住我的手，表情沉重：“你当真愿意替你表姐背这个黑锅？”
　　“爹，其实黑锅我早已经背了，南宫公子，还有玉公子，都以为莫愁姐姐是仙仙，玉公子更是以为仙仙是表姐莫愁呢。”
　　爹深深地叹了口气，朗声道：“好，好孩子，不愧是我慕容家的女儿，义字当先，敢作敢为，如果南宫家当真要退婚，爹便再为你选一个好人家，一定不会辱没了爹的好女儿。”
　　我喜道：“谢谢爹，谢谢娘，谢谢姐姐们。”
　　姐姐们都在叹气：“傻妹妹。”
　　娘忧心忡忡地说：“妹妹妹夫倒好说，只是莫愁那丫头还要好生劝着，还有洞房那天，新郎是要见红的啊。这一关可怎么过？”
　　几个姐姐站了出来，“这好办，我们自有办法应付。”
　　爹娘依然愁眉不展，知道他们是在担心我，我起身安慰：“没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事只有南宫公子和玉公子知道，他们都不会说出去，女儿的清白不会有损，慕容家的名声也不会受损。”
　　说到底，只不过断了一门亲事罢了。我倒要看南宫少冲打算怎么退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