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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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是表示不满，晴明还是依着之前的计划给东京校的大家教导阴阳术，还能时不时去看一下星珩的进步——虽然依旧不是他教的那方面，对此晴明已经很淡定了，学生自有学生福吧。
相比教星珩时的省心，教东京校就让他有些心累。并不是他们不够自觉，而是灵力和咒力有壁——用灵力可以做到各种功能的符箓，咒力画上去根本连不成一个整体，就算勉强连成一张符，真正使用基本也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爆火乍。就连星珩已经画习惯了盾符，单纯用咒力的话也是一样的效果，成功在试验当场喜提新宿舍，之前安排的被炸没了。
星珩都是如此，就说明这完全是两种力量的差异问题。
但盾符那样有用，高专的人又实在不舍得放弃，晴明打算尝试演算一下适合咒力的绘制方式，但他本身没有咒力，这种需要细微操作的东西，就比较抽象，后来就给他们讲各种符箓和阴阳术的原理，这教学可以说是两方的互相折磨，就跟德语老师去教英国学生拉丁语一样，老师云里雾里而学生不明所以，一切只能靠意会。
晴明是佛系的态度，高专的大家急切但学不会也没有办法，也只能佛系了。
日子平平淡淡，星珩在练习咒力体术，暂定的目标是学会传说中的黑闪。其他学生除了咒力较低的伊地知洁高外，都被夏油杰抓着天天打咒灵。
七海和灰原应对特级咒灵，小林直太则是一级，每天都在比他们强许多的咒灵手底下艰难度日，相信哪怕哪天真的遇到超过他们等级的咒灵，他们也能做到临危不乱了。
茨木和三振刀剑付丧神最开始的咒术等级都定了二级，但是茨木很快因为他快速的任务完成速度和任务量升到一级，一目连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在学校里小学部陪孩子们玩，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星珩就在高专呆了一个月，天气都已经转凉了。
咒力制符有了些进展，改良了一些，好歹咒术师们也能成功几张了，而且这段时间晴明和星珩没事也画了不少盾符，小心一些还是能够用很久。
小学部的楼顶上空，一条苍龙在蓝天上盘旋。
“那，我就下去了”
风间飞鸟激动地脸蛋微红，他被面容俊美的温和神明揽护在臂环，即便在百米之上的天空，他于一目连的庇护下，风依旧是和煦温暖的。一目连垂首，对上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其中盛满的依恋信赖完完全全被他的神明感知。一目连眼眸温和颔首：“去吧，不要怕。”
风间飞鸟用力点点头，他有些不舍却又满怀勇气与期待地走出一目连温暖的臂弯，比之前更加丰厚的羽翼在他身后张开，从风龙苍的身上一跃而下。
迎面的猛烈的风差点将他迎头掀翻，风间飞鸟却完全不见惊惶，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旋就继续逆风向前。
他的神明就在身边，他是被风眷顾的孩子，才不会害怕。
“好厉害！”
孩子们一涌而上将刚刚挺稳的风间飞鸟围起来，像欢迎凯旋归来的大英雄。
“不错嘛，这小子。”夜蛾正道抬头，一向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
“不是要试着开发出咒力形态的御风术，成功的话可以让他学，一目连是风神，作为他的信徒对风会更亲和的，学起来应该也很快。”星珩嘴角也含着笑意。
实际上即便没有御风诀，有风神陪练，飞鸟也很快学会飞翔，而且流畅度相当不错，之后整天他们都能看到一个身后带着巨大翅膀的小小身影在学校上空盘旋。
咒力版本的阴阳术却是毫无进展，这个比画符还要困难一些，星珩虽然兼具咒力和灵力，却只会把咒力凝聚为刀，总体还是使用剑术战斗，在近战的路子上越走越远，阴阳术都只是辅助剑术，让他去开发咒术多少有些不现实。
但是力量的运用是有许多共同点的，哪怕无法做到阴阳术那样的效果，他们还是开发出了不少咒术术式效果，不同于生得术式，这是只要学会技巧、能够做到外放咒力都可以释放出的术式。
比如附于体表更加坚固的咒力防护术式，以及超脱于御风诀的使咒力以一定纹路注入空气，造成类似小型赫的攻击术式，威力因人而异。这种攻击灵活度比较高，夏油杰就自行开发出咒力涡轮一般的形态，再精炼一些到达完全形态，他觉得可以做到和五条悟的赫对轰。
而星珩的咒刀也并非是术式，其实也是咒力外放的一种，其他人若是用那种方式也可以凝聚出刀具之类，但大多威力一般，还很容易形态不稳，也许只有遇到对的人才能发挥出作用吧。
晴明也发现了，咒术师都是要么狂战要么狂法，一切需要精细操作的辅助流都跟他们画风不太对得上，就连家入硝子如果不是天生术式就是反转术式，只怕也不会成为医生。
但是不论是起爆符还是咒力外放术式，都增加了咒术师的战力，也是好事。
收获那么大，夏油杰对晴明肉眼可见地尊敬起来，直接改口叫了晴明老师，晴明没有拒绝，夏油杰是一个很难让人有恶感的人，他总是细心又温和。
“杰，我想吃你上回买的那家大福……”白发特级撒娇地将脑袋耷拉在夏油杰肩膀上。
夏油杰端着修身养性的绿茶，感觉着脸边毛茸茸还带着刺挠的感觉，内心叹气，面上温和地答应下来：“好。”
在那次村庄的任务后，他已经休息了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只有五条悟一个特级咒术师在出任务。即便是最强，他也终究是人类，而且这段时间也许是为了逼迫他尽快恢复接任务，总监部给五条悟安排更多的任务，即便好友有底气拒绝掉一部分也依旧忙到下巴都尖了。
但五条悟似乎察觉到夏油杰状态不对，情愿自己撑着也一直没有提出让他重新工作。
白发特级还要再说什么，紧接着一个任务又催过来，他赖着不想动，在夏油杰肩膀上呆了一会，还是不情不愿地半闭着眼睛瞅了一眼，不巧，这次的还真只有他能解决，于是一个闪身又出去了。
夏油杰坐在原位如雕塑一般冷寂，直到这段时间已经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在迷茫什么。”
夏油杰抬头看到晴明小纸人：“晴明老师。”
“既然你叫我老师，有什么需要可以来问我。”
“我只是有些困惑……”
“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咒术师，会不会好一些？”
夏油杰抬眼，不知道是求认同还是期望否定地看着晴明。
晴明注视着眼前消瘦的少年，想起以前的自己。他的世界人杀妖，妖吃人，除了各自顶尖的那一批，似乎没有哪一方是痛快的。只是他生活在人类的群体中，所见却更多是人的恶，是被欺凌的妖，他想，若是让妖怪成为世界的主人，会不会让这个糟透了的世界更好一些。
后来只是有了更加严峻的任务才放下内心所思，但有关这个问题，依旧是他的心魔，从未拔除。
但是他从上个世界走来，看到了千年后世界的发展，知道即便没有妖怪，人类与人类之间也总是充斥了争斗与痛苦，战争就是最大的乱象，但也看见法治之下大方面的和谐与发展。
偏执地只站立在一边而要将另一方赶尽杀绝，这不会带来更美好和秩序，只会更混乱，就像战时德国对犹太人做的那样，给另一方带来深重痛苦的同时，自己也陷入了偏执与疯魔，带给彼此历久弥新的伤痛。
他在上个世界除了时政的技术还学习了很多，后来他总结——人心的恶无法消除，压迫只会带来反抗，能够带来秩序的只有规范。
所以他到了这个世界，首先选择了乱象最严重的意大利，在一片混乱和无序上加以统一、秩序、建设以及教育。
晴明的笑容有些嘲讽和感叹，是对现在的夏油杰，也是对以前的晴明，他的语气平淡：
“那么，杰君，你希望做到什么？单纯的灭除咒灵，还是希望咒术师的生活与命运能够有所改变？
如果只是灭杀咒灵，那么你的思路或许是正确的。
如果是后者，你成功的话，只会造成满目疮痍和悲哀。咒术师即便没有普通人需要保护，没有咒灵作为敌人，他们也会自己残害自己，自己毁灭自己。咒术师的尸体也能够产生咒灵，咒术师之间结合也可能会生下普通人。你只会造就更深的混乱。
而且，你还做不到……也只是发发脾气而已，但可以确定的是——受伤最深重的一定会是也只会是珍视你的人。
你的老师，你的友人，还有那些信重你的孩子。”
夏油杰手指微抠住桌面，面色已经如冰凌一般。那句只是发发脾气而已像一把利刃将他的无力与偏执刺透。
“我有过和你差不多的想法。”晴明微叹。
夏油杰沉默良久，问他：“你放弃了吗？还是又有了别的想法？”
“我被一些意外打断了，现在的我决定成为制定规则的人，规则约束别人也约束自己，或许依旧有矛盾，依旧不完美，却一切都在限制的框架之中，是限制也是保护。”
“……你是罗维亚特的‘安倍’吗？”夏油杰想起星珩和一目连同这个组织的联系，问出。
“确实如此。”
夏油杰向晴明告辞，去给五条悟买了大福，顺便去黑交易所拿酬金向一个中介人买了罗维亚特的详细消息。
回去后，他又找到晴明。
“我能够怎么做？”
“你和之前的我一样，所见所闻都是片面的，你需要先扩充见闻。”
夏油杰有些困惑。
晴明微笑：“多读点书，尤其是各国历史方面的。”
夏油杰：……他怀疑晴明单纯只是想嘲讽他。但他还是怀着郁闷的心情去泡图书馆了。
虽然思维钻进死胡同里，但让他真的付诸行动，他还真的没有那样的魄力，尤其是被星珩点明，他的想法从来不是什么为了他人的大义，而只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丢掉那自我催眠的所谓大义的使命感，他舍不下咒术高专的人，他的老师他的同伴，还有未长成的孩子们。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五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