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问题要从根源解决》陌封

44、四十四章

　　“…就像我想救那些孩子，所以我救人。有些普通人如菜菜子美美子的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推掉高薪的工作，远离大都市来到人比较少的乡村，这样的人应该也有许多。

　　主要还是看你的想法，你想保护一些普通人，你就保护，觉得有些人不值得你去保护的话，就放任吧，没有谁规定你必须要为了保护谁拼命。”

　　“咒术师，本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夏油杰嗓音有些干涩，本能地说出自己以往的理念。

　　“这样吗？是我的话，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实在过不去想不通，就辞职吧。咒术师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职业，秉持崇高的理想坚持下去是令人敬佩的，但厌倦了动摇了休息一段时间，也并不是可耻的，只是选择不同。”星珩思索了片刻说。

　　他以为这是咒术师都要做到的职责，就像当了军人警察就必须全心保护普通民众一样，只要在职一天，就是无法逃避且需遵守的。他并不知道夏油杰内心的念头到底是怎样的深沉，但夏油杰发觉自己似乎也差点犯了自以为善的恶行，也许他确实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

　　买好了礼物，因为逛得有些久，回去时姐妹俩已经醒了，此时正对夏油杰留下的兽型咒灵搓来揉去，面目凶恶的咒灵此时乖顺地趴着，被菜菜子骑在身上，如凶兽面谱一样的脸实际上是软的，正被美美子好奇地捏成奇怪的形状，看起来有些可怜。

　　夏油杰放任姐妹俩玩咒灵，同时看她们玩得开心在想着要不要去试着找一些长得稍微好看些的咒灵。这比较难但不是没有，只是实力不要太强这点或许有些困难，一级以上的咒灵即便收敛也会有较大威压，这只兽已经是他咒灵里最低级的一批了。

　　“夏油大人，你的咒灵还是很帅气的呀，神奇宝贝里也有很多长得不好看的…”女孩稚气地说。

　　夏油杰扶额：……算了，咒灵还是丑点好，至少想在两姐妹忘掉那个可怕的宝可梦大师称号之前，他不需要有颜值的咒灵了。

　　他们在旅店住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刚探出头，三人在花店买了花，带菜菜子和美美子去枷塲夫妇的墓前祭拜。

　　美美子和菜菜子只是看到墓碑上父母的名字，就已经不停地在掉金豆豆了，好半天在大人温柔陪伴下平静下来。吸了吸鼻子对着父母说：

　　“救下我们的一目连哥哥是神明大人，星珩哥哥也特别好，我们都有神明大人的平安符，不会怕咒灵了，咒灵就是那些丑丑的怪物。而且最强也最温柔的夏油大人会保护我们的，妈妈和爸爸不用担心哦。”

　　夏油杰轻柔地拍了拍她们的头发，对着枷塲夫妻的墓碑微微鞠躬：“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跟父母道了别，夏油杰找了一处水龙头帮哭成花猫的女孩擦干净脸，蹲下身对她们说：“你们已经挣脱桎游入大海了，不要再细想之前被困在泥潭的事情，之后就往前看吧。”

　　“是！夏油大人～”

　　夏油杰面色微变，看着姐妹俩困惑：“我记得你们不是叫我夏油哥哥？”什么时候变成大人的？似乎转变得有些过于流畅了……

　　“夏油大人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应该被叫大人！”菜菜子握拳。

　　夏油杰摸了摸下巴：“那风神大人为什么你们又叫他一目连哥哥？”

　　“因为我们是…后面才知道的，之前叫哥哥已经习惯了。”菜菜子小眉头拧巴着，美美子代替她回答。

　　夏油杰笑了笑，没有再为难两个小孩，小孩子就是奇思妙想，或许后面又换了呢？

　　此时的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天上挂着太阳，只是不甚明亮，风有些大，刮得树梢微晃。

　　“飞鸟！快下来！”

　　“快下来，好危险的。”

　　孩子们挤在一起，望着不远处站在顶楼边沿的男孩，满脸担忧地劝阻，有胆小的小姑娘泪珠子已经在眼里转了。

　　“……不要，我能飞起来的，我给自己画了翅膀。”平日怯懦内向的男孩抿着唇，倔强地坚持。

　　男孩望着蓝天，平日总是低垂的眼里透出浓烈的向往。

　　他的名字叫风间飞鸟，只是读出就能感觉到自由与风，但是他却在被发现了天赋……在普通人的父母看来是妖力之后，一直被关在房间里，并且将家庭或事业中一切失意和不满足都归咎于他，还打断了他画画的手……

　　那时他好绝望，就像鸟儿被折断翅膀。

　　后来他被风神大人带出去，那时他乘着风龙，像飞鸟一样飞翔在蓝天之下，那样洒然畅达的感觉，让他此后都无法忘怀。

　　他的术式被自己起名为丹青，由他画出的东西能够呈现在现实被他操控，他最爱画飞鸟与蝴蝶。

　　曾经也画过龙，但是他笔下的龙只会爬行而不会飞，他觉得羞赧，仿佛污蔑了神明，此后再没有画过神明相关的画。

　　他不满足于只是操控画，想要自己飞起来，像真正的飞鸟一样，感受被风温柔托起的飞翔。

　　翅膀是完全仿照鹰的翅膀画，平地上却飞不起来，风间飞鸟没有气馁，真正的鹰最初学习飞翔都是要从悬崖上飞跃下才行，他知道老师和同伴会担心，所以只在学校的顶楼。

　　就算学不会飞，他也画了一只雄鹰在旁边，落地前鹰会帮他垫底，所以不会真的死掉。

　　风间飞鸟知道校长很快会来，坚定地向前，从顶楼跃下。

　　身后的翅膀打开，被精细涂绘的羽翼丰厚，风自下而上，绘画出的翅膀几乎没有重量，却有足够的体积，几乎下降的同时就被托着在空中滑行起来。

　　“唔呀！飞鸟他真的飞起来了……”

　　原本担忧的孩子们看到飞鸟小小的身体在大翅膀带动下立刻滑远，平稳的样子让孩子们立刻以为小伙伴真的学会了飞翔，原本焦急得掉眼泪的小女孩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已经为飞鸟拍手，又笑了起来。

　　“飞鸟好厉害！”

　　“飞鸟加油！”

　　“要小心呀！”

　　风间飞鸟激动地红了脸蛋，自己飞远不如在神明身边时温暖舒适，风是冷的，刮的脸蛋皮肤泛疼，但他的眼睛却更亮了，他听到身后孩子们的称赞和加油，他高兴地看着远处的山林，开始像鸟儿一样拍打起翅膀。

　　但是到底只是机械性地拍打，一阵稍微猛烈的风吹来男孩就被吹歪了平衡，他有些慌乱，却没有太大的害怕，而是颇有初生牛犊的勇敢，他甚至因为要全神贯注操控翅膀而放弃了身边雄鹰的控制。

　　然而在远离了教学楼之后，没有遮掩的凛冽山风不是小小的孩童可以抗拒的，即便努力挣扎还是险象环生。

　　夜蛾正道为这个平时内向现在却意外大胆的孩子头疼，虽然也为他的勇气和行动力有些惊奇，但他知道这个孩子大概率是无法一次学会飞的，人类并没有鸟儿的飞翔本能。

　　但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在，只能由他用比较柔软大体型的咒骸接下风间飞鸟，但咒骸无法飞行，跳也跳不高，高空掉下的重力必然会让小孩子还脆弱纤细的骨骼受伤。

　　夜蛾正道一张本就严肃的脸此时更显沧桑。

　　啊，本来以为新一代的小咒术师会更乖巧一些，但是果然，不论哪一届咒术师，都好难带啊。

　　算了，有硝子在不会出大事，受伤了也算教训吧。

　　夜蛾正道这么想着，也比谁都紧张地把众多咒骸都预备上，也紧急联系让硝子过来以免出现意外。

　　风间飞鸟在不断同风搏斗的过程中稍微掌握了些技巧，却只是让他多挣扎了一些时间，小孩子体力弱，现在已经手脚疲软，而且体内咒力的量有限，对咒力的运用和操作都不够精炼，最后沿着风向将宽大的双翼当做滑翔翼，尽量让自己呈现比较缓的倾斜角降落。

　　“这小孩还挺聪明的嘛，很有前途哦。”家入硝子急忙赶来，看着风间飞鸟的处理方式眯了眯眼睛，夸赞道。

　　“小聪明而已，不戒骄戒躁的话可是不一定能成长得起来。”夜蛾正道虽有同感，还是黑着脸先批评。咒术界半途陨落和夭折的天才还少吗？

　　棕发紫眸气质成熟淡雅的少女耸了耸肩，和夜蛾正道一起追着风间飞鸟的轨迹往前跑。当咒术师只乖乖听话可不行，她倒是挺看好这个孩子。这个勇气和天赋，嘛，只能说，咒术师下一代的孩子，都还挺让人期待的。

　　“欢迎来到东京都里咒术高专哦。”

　　夏油杰带着四人穿过高专外面的结界，远远的可以望见高高的宿舍楼，看那规模完全猜不到在星珩往这里运人前东京校总共也不超过十个人。

　　“看着还不错嘛，好厉害的样子。”

　　菜菜子看着学校，眼睛亮亮的显出期待，比起她和美美子之前在神川奈的学校还要大好多好多，一看就是夏油大人这样厉害的大人会上的学校！

　　“会有很多同学和老师吗？”

　　性格内向的美美子已经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不被同学和老师喜欢了。

　　“不，有咒术师天赋的人是比较少的，超过五个都是少数情况，今年会多一些，不过不用担心，有很多都和你们一样，是被一目连和星珩从不太好的遭遇下救出的，都是很懂事乖巧的孩子。”

　　夏油杰安慰他们。

　　“夏油大人……”

　　“嗯？怎么了？”

　　夏油杰垂首看向拉动他衣服下摆的菜菜子。

　　菜菜子越过夏油杰抬头仰望着天空，声音里带了兴奋。

　　“上面那个就是我们以后的同学吗？竟然会飞，好酷！”

　　夏油杰皱眉，带着心里升起的不妙预感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