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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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京都再无何飞的行迹，虽是源赖光的手段然而后面的几年，他似乎要坐实自己邪道的身份，杀了不少神官巫女还有初出茅庐的阴阳师，阴阳寮与神社受损严重，只是震怒出剿，能力强大者却找不到他，反而在此期间折损许多中低实力人手，只能无奈放任。
晴明也试图找过，只是当时物灵本体玉灵镜的能力太过棘手，彼此奈何不得，好几次都被逃脱。
他因为何飞对自己的恶意特别关注了自己的好友博雅，但出事的意外是源赖光。
从重伤的源赖光那里得知何飞在为八岐大蛇献祭，这些年被杀的阴阳师与巫女都是献祭的材料。
未等他们弄清楚何飞要做什么，海国的势力来袭，京都风声鹤唳。
战况紧急的时候，阴界裂缝将京都四分五裂，八岐大蛇趁乱一举破开了高天原的封印，各方乱成一团之时，鬼域之门大开，连接了现世，凶厉恶鬼一出现就肆虐人间。
仿佛时间被无形却恶劣的手操控快进，一时间，生灵涂炭。
即便几个神明及时降临依旧无法解救，且很快，高天原的空间也被扰乱，原本各不相干的界域混作一团，星轨模糊，法则一片混沌，世界不堪重负，哀鸣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
八岐大蛇发觉自己只是被利用来毁掉这个世界的一环，他肆意操控人心，却没想过跟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一起葬送。于是反手杀了何飞，强压着其他高天原诸神休战，齐力封住鬼门，海国首领大岳丸也与大江山鬼众停战共同绞杀恶鬼，帮助阴阳师稳定京都。
晴明努力安抚下了自己被流放进修罗鬼蜮，出来后不管世界如何迫不及待要大开杀戒的师兄鬼童丸。
只是都晚了，何飞只是傀儡，物灵在发现这个世界只是游戏之后就做出借助剧情之便谋夺整个世界的决定和计划。
阴阳师的世界在即将被镜灵封于玉灵镜吸收前，加强了与世界的核心，也就是安倍晴明的联系。神明收到世界的求助，知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所有妖鬼神明与阴阳师的力量集中于晴明。晴明以身为祭，神魂与世界结契，集中起整个世界的力量对抗了物灵。
物灵消弭后，他的本体玉灵镜也与破碎的世界相融。晴明作为世界的契者，意识到世界的本质，利用玉灵镜和世界生灵的力量将世界封冻，神明以及强大的妖鬼阴阳师能够感知世界的情况，并未抵抗地陷入封冻。
只余下晴明立于空茫的宇宙中独自寻找能够使世界复苏的力量。
……
这就是晴明和他的世界听起来有些荒谬的经历。
“……因此，我的目的不是找寻世界，而是找到足够的力量将我的世界修复。”
晴明语气平淡，似乎并未因为又回忆了一遍自己世界被人因为私利搞得一团乱差点毁灭而产生愤懑等情绪。
“抱歉……”
“无妨，罪魁已经付出了代价，愤怒无济于事，我可是已经很淡定了。”
晴明轻轻勾唇，怒火可是会让人做错事的。
最初他不知晓星珩存在时其实目的是这个世界力量核心，这样这个世界会破碎，但他的亲友能够得以保存。
他安倍晴明，本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
只是他才刚开始打时之政府的主意，就在万屋的感知到了星珩，才知晓他从这个世界中卜测到的生机，或许并非这个世界本身，而是星珩。就像黑暗污泥中行走沉陷的人被光照亮，发现身旁不远就是一道干净低矮到能够让他碰到的石板桥，惊喜到仿佛劫后余生。
如此，他就不用再做下如物灵何飞一般无二的恶行了。
一个世界的力量有限，那就多走几个世界，且万事有善恶两面，顺应内心对恶的一面出手，保全自己本心的同时也是对他的世界以及途径世界都有利的。
当然，这些曲折的心路变化历程晴明是不会告诉星珩的，毕竟，他可是老师呀，怎么能在学生面前表现出不好的一面。
白发青年笑得温和缱绻，依旧是平安京安倍晴明雅正的风姿。
［我本来不信天命，但若是天命让我遇见你，那真是晴明的幸运。］
星珩从晴明轻描淡写的讲述中回过神，即便语言苍白简洁，知晓这是真实世界发生的事情他便无法当做剧情背景。见识过真正战场血腥的他现在已经知晓，简单的一句生灵涂炭中，会包含多少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的悲伤和凄厉。
他看着晴明，一时语塞。
晴明平正安抚地看着他，轻柔地继续开口。
“我能够使用那面玉镜之后能够看到物灵的记忆，这也是我能够知晓那么多的原因。
而且，因为镜灵一直在何飞体内，何飞又是个耽于享乐、荒度年华的人，我知道了很多那个世界的动漫影视作品以及游戏相关。
我的世界是由一款名叫阴阳师的游戏衍生而来，这个世界，大概是一个叫刀剑乱舞的游戏，类似时之政府在现世投放的那种。星珩是主世界的人，原本我们的世界会被主世界所谓剧情的变化所影响，但我的世界因祸得福，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所谓剧情。你们的世界失去了时间溯行军已经剧情已经完全崩塌，也是如此，此后都看你们自己的发展了。”
也不用担心设计者突发奇想设定个什么大反派大剧情就遭受灾难，或者游戏倒闭之前搞个就这样，世界毁灭了之类的大事。
刀剑们没想到会忽然得知自己是纸片人的衍生，但既然已经脱离了剧情，那这个问题纠结下去也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而已。
“如此说来，我们的世界是由星珩世界的游戏衍生出的，那么你们要去往的世界，是不是也是这样？”
山姥切长义是一振极度自信的刀，才不会为自己可能本质是纸片人的事困扰，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星珩将要去往的世界情况。
“很有可能，我的世界并不是何飞和镜灵到的第一个世界，他们还去过两个世界。第一个是妖魔横行的世界，这个世界他们得到了不少能量，恢复了些许元气，从四魂之玉这个名词推断是一部名为犬夜叉的动漫衍生。另一个世界明面是正常的类似现世的科技世界，但实际上应该有其他力量体系，物灵和何飞在一个粉色头发戴着奇怪发饰的少年身上栽得挺严重，不出意外这似乎也是一部动漫衍生的世界，那个少年的形象何飞有印象但因为没有了解不清楚是哪部动漫。
但也可相见，之后的世界大多可能会是影视作品衍生。”
星珩第一个想到的是七龙珠，想想里头乱七八糟的能力，瞬间麻爪了。
这、这么高能的吗？
“那么你要怎么才能把主公送回他的世界呢？”
山姥切长义拿出咄咄逼人的架势，他才不管晴明自己世界怎么样，星珩可以帮助晴明却不代表晴明确实可以帮星珩，万一只是空头支票呢，该问的必须问清楚！
“我必须要修复我的世界才能借助世界的力量帮星珩回去。而且这还是借助星珩与他世界的联系。
源世界的法则太过严密，就算物灵也只能借助本地人小心躲起来，暴露出不对劲就会被抹杀，他还是来自于主世界同一位面的高法世界，我的世界只是主世界的衍生，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因此需要先收集力量，到百分之八十能够将世界解封就可以进行尝试。
这可以作为契约的条件，星珩助我穿梭世界，我尽我所能保护他，以及只要有能力就要答应平安送他回去。”
“只是穿梭世界？”
“没错，衍生世界之间是互相排斥的，除非个别，比如现世的柯南世界就与刀剑世界融合，我觉得大概是两个世界同样时间空间规则混乱，世界稳定不了隐隐崩毁才会自救性的融合。但晴明作为衍生世界的支柱，或者说主角，其他衍生世界对晴明排斥很严重。而星珩作为主世界的人，只要我和他结下契约世界对我的排斥也会降低。至于修复世界所需要的力量，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并且保证不会对良善之人主动出手，也不会恶意毁坏其他世界。
比外，你们作为星珩的式神可以在其他世界守护星珩。
如此，可还放心些？”
没错，晴明最开始就没想让星珩做什么，就想让他当个吉祥物帮他加层世界亲近buff，教阴阳术只是为了提高自保能力罢了，只要星珩不死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啊…这”
星珩膛目结舌了。
这不就跟审神者的吉祥物身份差不多？
“……我也没想到你那么上进。”
晴明神情也有些好笑，没想到星珩能把血厚远程辅助的基础号练成近战号，但安全感没的说了，总归是好事，晴明也就没提醒。
刀剑们了解了情况有些放下戒备，如果确实如此，晴明会比他们还要注重星珩的安全，除非星珩忽然不愿意动窝，不然晴明应该不会对星珩出手。而他们担心的星珩经验不足会被算计利用，有经验富足且敏锐的年代久远刀剑在，至少能稍微放心一些。
契约方面晴明直接签了最紧密严苛的那种灵魂共生契，只有这样世界法则才能默认他和星珩是一体的，一方死亡另一方会受损严重，只有在双方都发自内心的和平解开或者目的达成才能解。
双方不得主动做任何损害对方的事，心里盘算都会被警告，且另一方会知晓。
三日月看着，就觉得贼像他之前在川上溪那里找到的同心契，只是是可以和平分手版本。
契约成的时候，金色的灵光分为两部分，飞入晴明和星珩眉间。
星珩脑子嗡的一下，只觉得身体一轻，睁开眼睛就看到满目的蓝。
“这是我的世界。”
晴明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星珩转头看过去，看到透明色的晴明，他抬起手，发现自己也是透明色的，且相比晴明的凝实，他的轻薄的像个白色的影子。
“你现在是意识，因为和我结契可以看到我的世界。”
星珩看到他们脚下的地面裂着可怖的缝隙，矮楼有的倒塌有的倾斜，有人类神色惊惶看动作是要逃窜，身后一个面容丑陋的妖鬼撕咬着另一个妇人的身体，血肉飞得满地都是，妖鬼似乎被什么惊动地转过头。那凶残的目光正对着星珩的方向，其中血煞戾气让他如置身冰窟。
即便他们都被冰封，依旧清晰得触目惊心。
情不自禁后退，身体碰到晴明，晴明没有避开，用手掌盖住星珩的眼睛，他看着那个被撕咬时并未死亡的妇人满是痛苦的眼睛，轻声说。
“这是我来之前的景象，等世界复苏，会回到最初的轨迹，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嗯。”
星珩抬手握住晴明的手，是安慰他。
“我会努力帮你的。”
“谢谢……回去吧。”
星珩身体沉重起来，天旋地转，一时踉跄。
“阿珩／主公！”
“我没事，有点晕，已经好了。”
星珩站稳，安抚地摸了摸担忧扶着他的小短刀的头发，抬头看向晴明。
“你说可以让刀剑同我签下式神契？”
“是这样。我会教你式神符令，只要刀剑付丧神就可以成功契约，成为你的式神。
不过，刀剑的力量局限于近战，高武世界可能会有危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从我的世界召唤式神？就是我之前讲述的那种哦。”
晴明悠然笑着，像只晃着大尾巴的狡黠狐狸。
“那样的式神不是需要先打败和收服才行吗？”
“我的世界由游戏衍生，现在世界的规则简化成了游戏的大致面板，简单的说，你可以抽卡，我先前的式神已经和我结契你抽不出来，但余下式神抽出就是你的。这是规则层面的契约式神不可主动违反，所以无法伤害你，但是会不会为你所用大概要看各自的性格，而且包括我所说的八岐大蛇一类也是可以被抽到的式神，他们的话，召唤出来可能会伤到其他人。
所以趁现在安全无事，周边还有我与诸位刀剑神明护持，不如试一下，我这里有三张式神符可以给你用。”
“晴明大人说的对，如果是好相处的式神的话，主公会更安全一些，不过，还请等我等换上出阵服。”
烛台切光忠沉稳道。
星珩点头。
“嗯，那就麻烦了。”
等刀剑们都换上出阵服，聚集到只有荒草的空地上。
晴明已经画好召唤阵，星珩站在阵内，手中是一张蓝色纸符，看着周围严阵以待的刀剑们，稍微有些紧张。
“不用太过担心，抽出什么式神要看运气的，和灵力无关，大概会抽中一些小妖怪。”
“嗯。”
星珩点头，平心静气开始念召唤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
灵光燃起，原本清灵的灵力被血色的鬼气覆盖吞没，修罗鬼道的景象如蜃楼浮现眼前，锁链碰撞间，身披恶鬼皮的修罗鬼子缓慢抬眼，旖旎微哑的声线轻柔。
“呀，竟然有人召唤了我……是你吗？人、类？”
星珩微怔，刚要张口，一张漂亮到邪异的美人面就凑到他眼前，尖利的指甲轻划他的脸。
“这么细嫩柔软的皮肤，倒是适合用来做衣裳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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