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问题要从根源解决》陌封

121、天生牙

　　星珩追得很认真，奈何总是在中途被各种人和事打断，相比杀生丸虽然强大却有自己的分辨能力，眼前这些村民就固执地相信他们看到的，非说是他在井水里下的毒，导致了十几个人现在昏迷不醒。

　　星珩满心憋闷，这已经是第三回了，对方显然是找准他的脉络，如果继续下去必定还有无辜的人因此受伤甚至失去性命。

　　开了个结界挡住村民蛮力挥砍下来的锄头棍棒，星珩耐着性子跟他们讲道理：“我是个正经除妖师，是追击作恶的妖怪才来这边的……你们反正也打不破，不如冷静冷静听我讲好不好？我理解你们对家人被伤害的愤怒和担忧，但胡乱发泄只会拖延中毒的人的生机，你们想他们因为你们被耽误性命吗？”

　　星珩心情极差，态度自然也不会体贴亲善，根据之前的经验，那只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心虚。继续延误时间。

　　果然原本里三层外三层愤怒围绕在结界周围的村民逐渐冷静。

　　星珩继续说：“被我追击的妖怪很狡猾，而且有伪装拟态的术法，投在井里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他自身的瘴毒，普通的医师对此没有太大的作用，而我多少能暂时缓解，然后想办法解决，现在就看你们是同意我去看中毒的人还是非要在这怀疑浪费时间了。”

　　没多久村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就决定了让星珩去看那些中毒的村民。

　　使用高浓度的灵力驱散掉村民们体内的瘴毒，又用生符和一式回复已经被侵蚀消耗的生机，这次的村民还算淳朴，没有像之前那个富商一样阴谋论认为他是为了提高名声先下毒又自己解毒，对星珩表达了之前误会并试图伤害他的歉意，还有被他救治的小孩子一同收集的早春的花。

　　星珩不打算再这样穷追不舍了，预备在这个村子暂做修养。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有熟悉的强大妖力将星珩惊醒，出门果然看到一位冷着脸的俊美犬妖。

　　有早起耕作的村民看到杀生丸，这位看着就气质高华不可进犯的青年是他们问话都不敢的，只小心警惕地看着这边。

　　星珩安抚村民道这是他认识的大妖，又问过杀生丸的来意。

　　原来杀生丸去找了豹猫麻烦之后想起枯木林虎毛犬尸身上的另一道轻微却极为难闻的气息，和当天他找茬星珩时候对方束缚住的那只妖怪气息一致，他当时就觉得巧合且记在心里。

　　他有问过动手的豹猫，虽然对反方直到被杀生丸杀死都没有讲这件事有第三方的参与，但考虑到他们早就是世仇，就算无关道义，他们也不会告诉杀生丸想知道的信息。直觉这道气息的主人脱不了干系，就他对豹猫族的了解，他们或许会做出偷袭围攻的事，却想不出来这样紧密的谋划。

　　而且会这么干脆的正好甩锅给星珩，大概只有被他追击得苦不堪言的那只妖怪才有充足的动机，豹猫一族残余的族人同外界联系不深，对星珩这个近几个月才有些名声的除妖师应当也没那么了解。

　　所以后来杀生丸也在追踪瘴气妖怪，在这个残留着瘴气的村落正好碰到星珩，两人交换了一番情报。

　　星珩直接跟对方打过交道，了解的比较详细和真实，但杀生丸也找妖怪问了妖怪世界中特有的信息，至少星珩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代表着地狱之意的奈落。

　　还留有些许印象的名字彻底和先前对他行事作风的熟悉感——合着他追杀的一直是最大的反派啊，难怪这么难搞，要是容易也不至于画那么长的篇幅。

　　杀生丸得知星珩不打算继续追踪奈落，只是因为奈落为了绊住他的脚步伤害了无辜的人，杀生丸不能理解，觉得他为了弱小的家伙被威胁到是种愚蠢的行为。

　　但他懒得多说，当即就要飞身离开。

　　“等等，这是可以追踪奈落的纸鹤，它的喙会向着奈落气息最盛的方向，您可以用做参考。”星珩叫住杀生丸，送出一只纸鹤。

　　杀生丸接过，将纸鹤捏在手里，蓝色的符纸衬得他冷白的皮肤更加白皙细腻，很难想象这双手是出自一位强大的犬妖。

　　将纸鹤收进衣袖，杀生丸对着星珩点点头离开。

　　奈落刚从星珩的追杀中松了口气，紧接着就迎来一位顶尖的大妖怪的续航，并且杀生丸可不是星珩，对其他人或妖的生死根本不在意，只有对母亲无法忽视，只是凌月仙姬可不是什么软肋，再给奈落八百年都不一能能伤到那位虽然低调但实力曾和斗牙王齐名的大妖怪。

　　硬碰硬绝对碰不过，阴谋诡计也毫无作用，一力降十会，杀生丸堪称是奈落的天敌，无法，只能疯狂开发大脑，把‘苟’之一途开发到极致，想方设法遮掩隐藏自己的气息以摆脱那双精明的狗鼻子。

　　这时候星珩给出的纸鹤就起了作用，虽然这样并不精确会浪费一些时间，但作为生命悠长的大妖怪，时间是最不缺的东西，杀生丸很有耐心，途中也会挑战妖怪中的强者，并不耽误什么。

　　直到有一天，杀生丸彻底失去了奈落的踪迹，就连星珩的纸鹤也没有作用。

　　这时候的星珩已经收集了不少作恶的妖怪，几乎走遍了这片土地上的国家，在人类世界和妖怪世界都有了一定名声，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有些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其中居住的人也能知道他的名字，当然麻烦也更多了。

　　明明他的业务只是除妖，但不少竟然在请教他风水，还有请他为逝者超度祈福的，简直离谱。星珩后来都不爱露面了，知道距离正式的剧情开始还有很多年，正要跳转到现代利用两个世界此刻不同的流速将中间的时间消磨过去，过个三五年没他消息，现在的知名度很快就会降下去，人毕竟都是健忘的。

　　杀生丸的到来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这次奈落或许确实找对了方法，星珩占卜的结果也没有精确，杀生丸对此皱眉，只能暂时搁置。

　　星珩表示之后一段时间可能会去另一个与这边隔绝的地方，杀生丸听闻，想起星珩精妙的剑术，提出再切磋一次。

　　星珩欣然答应，两人打得很凶，都打出了凶性，在外人看来几乎是生死搏斗。

　　偷偷摸摸用傀儡偷看的奈落迷茫了一瞬，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不怪奈落迟疑，这一人一妖怎么都看不出来是切磋。

　　星珩身上没多少完好的地方了，杀生丸险些被照着脖子砍一刀，虽然及时用左手臂挡下了却也伤得很深，只连了层薄薄的皮肉，伤口被灵力侵蚀着无法轻易恢复，但他的右手臂也整个刺进星珩的腹部。

　　杀生丸回过神来觉得星珩可能活不下去了，腹部是要害，人类又没有他的恢复能力，愧疚蒙上心头，自然也没了战意，他沉默片刻，将手抽出，血肉黏连的声音响在耳边，星珩的面色更苍白了，咳出大口的血沫。

　　晴明在意识里责备：“真是乱来。”

　　星珩手中的灵刀消散，捏出符纸就给他和杀生丸套生。

　　杀生丸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他只知道星珩快死了，他凑近对方，第一次抽出天生牙，只是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和气势让他看起来实在像是要追刀。用着小虫子傀儡暗中观察的奈落一时惊喜，但很快想起这刀的情报，情绪瞬间冷却下来，想明白这两个家伙竟然真的是在切磋。

　　于是他对星珩愈发难以理解，他跟杀生丸才认识多久，就算不打不相识，两方一个人类一个妖怪，真的信任度高到可以把命交付的程度吗？

　　奈落觉得，可能这就是武者不惜生命也要在生死磨砺中变强的心态吧，虽然不能理解，确实值得敬意……下一刻他又自己把这个结论揉吧揉吧扔开。

　　杀生丸原先是要解释天生牙的用处的，但看星珩比他还淡定的样子，又干脆闭口不言，冷冷淡淡看着星珩，等他什么时候死，自己用天生牙再砍一刀救活。

　　而后就眼睁睁看着星珩掐了几个术式，而后就面色越来越好，腹部的要害伤也愈合，手中以为自己即将被主人使用的天生牙都停止了嗡鸣，整个刀都丧了，忽然又没有了用武之地…

　　星珩几回合的言灵一式重复下去，终于把血条补全，只是失血这个属于debuff，头还是一阵阵的晕，灵力也有些见底，正转化着咒力缓慢补充。

　　见杀生丸握着刀站在身前，他一愣，道：“虽然没了生命危险，但我现在状态还没有恢复，要再切磋的话可能要等明天……”说完却见杀生丸面色好像更冷了一些，一言不发把手里的刀插回去，连个眼尾都没给星珩就离开了。

　　星珩：……？？

　　找个临近的城市开了间房间，星珩还是没能想明白杀生丸为什么生气，偷偷跟晴明吐槽：“这犬妖怎么比我家隔壁狸花还别扭？你说他到底在气什么？”总不能是他太脆不禁打吧？

　　晴明扇了扇扇子，他是半个狐狸又不是狗，他哪里知道狗的想法。

　　那边，奈落的傀儡小虫趴在树枝上没动，那两个脱离了战斗状态他也没投去视线，只是保持着能感觉到气息的距离。

　　放任傀儡自己跟踪，奈落收回意识，本体思索着要怎么对付星珩，嫁祸一类的办法除了添点麻烦根本不痛不痒，而且星珩那些奇怪的能力，就连要害伤都能几息之间恢复，就连他也没有这么快，都怀疑对方还是不是人类。

　　不过看星珩对那些中毒的村民几乎无可奈何只能用灵力强行驱散来看，他的瘴毒也并非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