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剧场》陈夭夭

9、呢个世界就系咁嘅啦

　　C面

　　冇睇啦。走走走。堂哥把我拉回了档位。递我一根烟，我便不再往那暗处里看了。低下来头闷闷的抽烟。
　　女人哀求的声音和男人的嚣笑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暗自握紧了拳头。
　　今日上别人，听日被人上。呢个世界就系咁嘅啦。堂哥比我大三年，他的话就是我知道的道理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隔天阿MAY进丽晶时已经好好的了，她跟人说，就当被狗咬了。

　　我以为，这些年来，我的努力，我的默默忍受，我如今的一切，我已经是可以搂着阿MAY做成功状的男人了。
　　却想不到，在她的眼里，我还是一条狗。一条咬了她一口的狗。
　　所以她才会去堕胎的吧。
　　我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打避孕针的，所以一年多以前，我就把阿MAY的医生收买了，换了针剂。
　　什么堂会，什么地盘，什么外围球档名车女人，都是空的。转眼给人夺去。我只是需要一个证明，证明我这十几年来付出的有所结果。所以我想要个和阿MAY的孩子。堂哥活的话，又会说我傻了。孩子又能证明什么，仇家上门，片刻也就杀个精光，什么活口也没有了。
　　可是他会有个名字，姓着我的姓，长着一双阿MAY的大眼睛。死了也无所谓，我死了也无所谓，我起码有个念想。知道过我们的孩子的模样，知道过他的名字。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死光也是全家死。多好。
　　身外物身不带来死不带去，而这孩子将会是我们永远的。
　　可是阿MAY不留他。

　　我叹口气。闷闷的喝酒。
　　马仔又说那死条子这个月又阴魂不散的来抄车牌。一开始以为是被人盯上了，和老林喝酒说起，原来只是郁郁不得志的巡街警察，巡了十年新界。
　　只是自从我挑了大飞后，开始动作密切了。莫非想寻机杀我上位升官。呵，幼稚。于是查一查他底细。却不想查出阿MAY的事来。

　　九龙塘一间宾馆的走廊录像。晚上两人搂着7点进房，半夜2点男人出来。

　　阿MAY，你如果想报复我，找找O记的老林也是好的，起码人家是个督察，要人马有人马，要线报有线报的，你们两人联手，我也会很快死的。
　　只是这次我死，你也当不上督察夫人。
　　怎么，看根半死不活的小苗子，想培育他，一举歼灭我谢志森，他感谢你，带你洗个底，娶你为妻，你们再慢慢熬？学最伟大的军装警察，一枪击毙新界森啊。

　　仓库里响起乱乱的哄笑声。

　　我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条子的那把枪，沾了血，滑腻腻的手感相当不舒服。我丢下手中他的黑色头颅，站起身。却不想被他死死抱住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