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Kiss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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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窗帘全部拉紧，讲台前面拥挤站立好几个男生，陆隽纳闷怎么网页一直进不去，见薛皓叉腰皱眉道:“搞个屁啊搞，网都没得。”
“点宽带噻！”
“密码晓不得！”
“日嘛手机也没得狗屎用，屏蔽器开起得嘛。”
下面有些吵，陆隽在后面喊:“看网盘本地有没有，有就将就一下。”
向日升向后比个“OK”，听招呼打开D盘，不出陆隽所料，里面还真有不少视频。
“看莫子看莫子？”林垚转身向他们问道。
“你翻噻！”
“《舌尖上的中国》《航拍中国》《见字如面》《河西走廊》是纪录片，一晚上看不完的嘛，《海上钢琴师》《放牛班的春天》《当幸福来敲门》诶等一下！还有恐怖片看不看？”
霎时涌起一阵反对拒绝和起哄声潮，持抗拒意见呈大多数。
“看什么恐怖片啊大晚上的。”
“垚子你要是敢放，咱俩绝交！”
“服了你们这群胆小鬼，先看看有啥不行啊？”
薛皓长得高，撑住林垚肩膀开始边滑动屏幕边说:“有《寄生灵》《凶榜》《双魂》啥啥啥的，你们到底想看啥？”
“反正不看恐怖片！”
“就看恐怖片！”
“钱双你有病是不是？！”
“诶呀我们一群熊心豹子胆的坐在这点儿的嘛，你们怕莫子嘛怕。”
朱校长及时出来当和事佬:“行了行了咱各退一步，少数服从多数，这次先不放，下次再选恐怖片放了啊。行不？”
“唉算了算了，不看不看。”
于是薛皓开始往上翻，教室里又开始挑三拣四。
陆隽坐后面看前方大圆钟，无奈叹口气，要再等他们选下去，这节课几乎没啥搞头。
他无聊侧头看了眼旁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夏至深，手指在他课桌上轻轻敲几下。
等他抬头看来时，陆隽凑去小声问:“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夏至深以为陆隽是在问他关于电脑里的电影，于是他抬眸看人头攒动的前面，视线刚好触及到一张熟悉封面，低头在纸上写到——
「《放牛班的春天》挺有教学意义，可以看看。」
陆隽像是被噎住，随即妥协点头:“行，等着。”
说完便拉开座椅往前走，陆隽腿长加步子迈得大，没几下便走到那群正在喋喋不休争论的人后面。
他手臂一展，揽住林垚和朱文杰，脑袋夹在他们中间说道:“再争会儿课都下了，随便点一个看不就行了。”
“陆总你想看啥？”林垚特别上道，立刻做出毕恭毕敬模样。
陆隽好笑揉两把林垚头发，盯屏幕扬下颌骨:“《放牛班的春天》这么有教学意义的电影如果都放着不看，那也太尘掩明珠了。”
“也是哈，校长不来看那确实埋没了。”朱文杰在旁边搭腔，然后手一点，开始播放。
薛皓急忙跨下台，手掌覆上一排开关，往下一摁，霎间教室昏暗开，前面大屏幕独自发光发亮。
功成身退的陆隽回到座位，见夏至深已经合上笔盖，正准备戴眼镜。他看一眼，些许疑惑但没开口询问。
可旁边人像是注意到他目光，转头对他做几个手势。
陆隽在自我介绍时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大，他虽然是三分钟热度但也确实涉猎广，而且夏至深做的手语很简单，哪怕不懂手语的人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你是想说有一点儿近视，但是不影响是吧？”陆隽开口道。
夏至深随意靠住椅背，点头。
在中途陆隽出去上厕所，顺便沿楼层转上一圈，发现不少班在放电影，他瞥眼他们没拉窗帘的后窗，在差不多逛完一圈后，发现一个严重问题。
为什么这层楼只他们班是立式空调，而其他班全是挂式？
他在二班前门和一班后门交界处踌躇片刻，正当他想推开自班后门时，余光注意到旁边门恰好悄悄打开一道缝隙。
于是他和那颗小心翼翼探出侦查敌情的头颅四目相对。
恕陆隽直言，他竟然在走廊光线通明中看出这人突如其来一种丝毫不畏惧他人眼光而舍生取义的猥琐感。
明显感受到那双警惕的眼睛在看清他后瞬间卸下所有防备，然后那颗头颅晦气地“啧”了一声:“宝屁龙。”
下一秒一把将门给关上。
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的陆隽:？没素质！
陆小少爷初来乍到本想大度一笑了之，走出两步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于是怀揣一股恶气一声不吭猛地拉开兄弟班窗户，他一副恨不得将心给掏出来的诚恳焦急模样:“他们开完会了，教导主任来了！”
然后拉窗、开教室门、关教室门、坐回位置，一气呵成。
扳回一城的陆隽长舒口气，丝毫不管隔壁发现恶作剧后是否气得咬牙切齿。
他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
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怪罪他人。
等到电影放得差不多，第三节课还剩余十几分钟时，外面传来老师开完会在走廊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潘成走进时见大屏幕正播放片尾，边走上讲台边拉过黑板，拿起相机招呼大家:“来来来都站上面，我给你们拍个全家福，明天做成相框挂后面。”
朱文杰立即蹿出搭班主任的肩，装模作样道:“是单给我们一班的，还是别的班都有？”
“我只是一班的班主任，外加个二班数学老师，别的班我怎么管？”潘成嫌弃支开他的头。
“猪，你大晚上能不能别恶心老子？！”
向日升从那边穿越课桌小道飞奔而来，勾住他脖子便往讲台上扯:“就你瓜娃子一天到黑狗屎话多。”
陆隽跟在夏至深后边慢悠悠往上走，陷入拥挤吵闹人群，他自觉长得高便往最后面站，然后被人挤着挤着就挤到角落跟那位高冷班长凑一块儿去了。
“衍哥，我妈让你周末带上明月到家里吃饭。”陆隽偏过头轻声跟他说道。
只见季星衍撩开眼皮向他轻微点头，应声:“知道了，帮我谢谢虞姨。”
“小事小事。”
陆隽抬舌抵瞬上颚，下意识想找自己同桌身影，视线绕过一圈，发现他站在薛皓旁边，距离有个三四人那样子。
那人错开一切，撞上他的视线。
见夏至深回视过来，陆隽咧开笑。
光影切割，将他显立骨骼线条清明立体起来，可由于弯起眼眸将瞳孔遮蔽几许，亮晶晶光粒落在里面，像细碎星星。
少了锋利，多了乖顺。
瞳孔里没多少情绪，夏至深眼睫阖落，移开视线没再注意他。
又被人单方面冷落的陆隽皱眉忍不住反思，难道是他这个大帅哥太热情了？
可是他学习能力又不出众，怎么可能学得会他们这种高岭之花的冷漠。
从小到大不喜欢纠结问题的陆小少爷摇摇头，挣扎几次决定还是继续做他的阳光大男孩。
拍完照后潘成道:“今天只上三节课，同学们搬行李什么的辛苦了，早点儿回去休息。”
“哦对了，明天早上七点过十分之前到教室，然后等我来之后班长组织男生去下面库房里领书。”
“还有明天基本上不会上课，一般都是老师介绍自己然后熟悉大家和熟悉这门课程。下午班长再组织去大厅拿军训服，后天集中开始一周七天的军训。所以本次在校时间不包括今天总共为八天，希望大家做好准备。”
“放学放学！”
下面瞬间哄闹开来，纷纷起身，开学第一天书都没领，大多都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八天啊，想家的孩子像根草～”
“哎呀可惜，我走读生。”
“没见过你这么天杀的。”
“嚯嚯嚯，老师再见！”
“See you tomorrow，my dear teacher！”
“拽你屋先人的塑料洋文，丑不丑？”
“朱文杰！喊你个背时娃儿克制一下！”说着潘成便要举起手打不听招呼的某人。
朱文杰眼尖像猴子一样蹿出去，朝亲爱的班主任嬉皮笑脸敬个四不像的礼，然后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离开。
靠着讲台边上的潘成笑眯眯看同学们离开，见陆隽正准备打开后门离开，立即喊住他:“陆隽等一下！”
陆隽刚把手搭在门把上，听见班主任声音后停下动作，然后拉开门让夏至深先出去，开口:“你先回去吧。”
走出门的人回头看他，停顿片刻点头后便先走出去。
从旁边走过陈禾宜和顾微湘，陈禾宜笑着朝他摆手:“陆隽我们先走啦！”
她身边顾微湘也微笑向他挥手。
陆隽见她们脖子间挂的走读证，轻笑一声:“好，路上注意安全。”
他转身见班主任已经走到他身后，背手问:“第一天来学校觉得怎么样啊？”
毕竟是第一高中，那肯定不会差。
陆隽觉得挺不错，老实回答:“我挺喜欢的。”
“嗯，喜欢就行，住在一个喜欢的环境里学习心情也会大不相同。”潘成斟酌几秒，“我今天态度是有些强硬了，我向你道个歉。”
莫名其妙收到抱歉的陆隽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老师你道什么歉啊？”
突然想到什么，他瞬间觉得好笑又无奈:“老师我没有怪你，一个班干部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我小学初中都没做过这些，但是现在上高中来了还能锻炼下自己，挺不错的啊。”
他继续笑道:“关键就是我没做过这些，你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还可能经常往办公室跑来打扰你就行了。”
正准备大堆措辞的潘班主任听见这些话顿时觉得心里大石头落地，宽慰拍拍他肩:“不怪我就行，我还怕你因为这件事跟我怄气呢。”
陆隽跟他走出教室，顺手关上门道:“哪儿能啊。”
“我觉得吧，只要是上学，全面发展都是有必要的。咱们班大多数同学都是直升生，在初中时候也锻炼了很多，我报名问你们这些就是想了解你们以前的情况。”
“看你们几个都没咋当过班干部，我寻思就想让你们在高中多锻炼锻炼自己，以后上了大学要是想进个啥社团学生会什么的，也有个底是不是？”
潘成和他一起走出教学楼，无奈笑道: “当然，你们上大学后我也管不着了。”
陆隽听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触动，心想来鹤一中的主意确实不赖。
他的班主任，好像也不赖。
正想着，他随意往旁边瞥过，突然看见一道修颀身影站在灯柱旁边花坛角落，肩膀随意挂住背包，颈骨微低。
“夏至深！”
花坛角落人影好似怔愣，缓慢直起脖颈，昏暗光线里眼眸看向奔跑而来的人。
陆隽跑去停在他面前，疑惑问:“你不是先回去了吗？”
面前人掀撩漆黑睫羽，阴暗处光线不好，他的瞳色仿佛都变深许多。
“夏同学。”潘班主任走来，心里惦记他的病，关心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除了嗓子确实不太舒服，其他都还好，夏至深点头回应他的问候。
“好些了就行，要是今天晚上还发烧的话明天就请假再去校医那里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外面看。”
陆隽闻言笑:“老师，你这话说的跟校医一模一样。”
“是吗？”潘成开怀一笑，玩笑道，“那看来我还有当医生的潜力。”
夏至深听这话都有些忍俊不禁。
潘成要去男生宿舍查寝，三人不紧不慢往宿舍走。
脑子里忽然钻出个问题，陆隽不解发问:“老师，我发现好像这层楼只有我们班是立式空调，为什么啊？”
潘成“害”了一声，有些无语道:“上一批用那么多年也是该换得着了，所以这一届才换新的。都是你们现在这个年级主任，瓜兮兮的一天到黑，填类型的时候填错了，安了一半才发现校长说的是挂式。本来说装都装了嘛，嘞个校长也是犟得跟头牛一样，他硬是要换，没办法剩下的又只能换成挂式了嘛。”
陆隽了然道:“所以说只有我们班和楼上的是立式，其他班全是挂式。”
“对，但是没得莫子大事，都一样吹嘛。”
“以后到高二、高三楼那边去了全都是挂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Kiss 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