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喜欢的少年们》莓碎碎

8、艾斯（八）

　　萨博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坐在他们后面的那桌人来到了萨博的身边，其中一个带着帽子的橘发女性不满道：“萨博！你居然把你的身份直接说出来了，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万一被——”

　　“那又怎么样，诺玛小姐又不是外人。克尔拉你太大惊小怪了。”萨博埋头吃着最后的甜点，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没说她！我说的是德雷斯罗萨的干部！”克尔拉鼓起脸，看向不说话的鱼人同伴哈库，她泄气了，“真是的，每次都这么乱来。”

　　“我才没有乱来。”萨博嘴里又塞满东西，口词不清道。

　　“不过，那就是美食的海贼诺玛啊，真是位大美人啊。”克尔拉感叹，看向萨博，“那诺玛不就是你的大嫂了吗？”

　　“才不是。”萨博咽下食物，抬眼不满道，“我和艾斯可没有确定谁才是大哥哦！我们是平等的。”

　　“随便你......行了，我和哈库先去探查情报，你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啊。”克尔拉走之前警告道。

　　“我才不会啦！”萨博嘴里又塞满了食物，两颊鼓囊囊的，吐词不清的道。

　　......

　　诺玛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身边来往之皆是成双成对，脸上笑容甜蜜，眼角眉梢是挥之不去的默契与幸福。

　　独身一人的她处于其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脑海中的少年的模样清晰如初，并未随着时间而有所变化。

　　就好像，黑发少年的时间永远停在了那一刻。

　　诺玛突然有些难堪的低下头，避开旁人的视线，匆匆离开这个令她越发清晰认识到「那人已不在身边」这个残酷事实、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美梦的街道。

　　——“我不会有事的。”

　　骗子。

　　——“我想要，和诺玛一直在一起。”

　　骗子！

　　——“永远，永远。”

　　骗子！！

　　——“以后，我会陪着你把这书本记载的地方都跑个遍，甚至没有记载的地方，我们也一起去，我会和你一起看遍世界。”

　　骗子！！！

　　在分别的那天，决定亲自抓回黑胡子的黑发少年笑容一如往常，灿烂又温暖：“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回来就让老爹帮我们举行婚礼吧！”

　　明明是必死flag，当时怎么就没听出来，反而沉浸在爱情甜蜜的美好、失去萨奇这个亦师亦友的伙伴的悲伤、以及对黑胡子无情残杀伙伴的愤怒中。

　　诺玛闭上眼，咬着下唇，有些无力的靠在小巷墙壁上。

　　红唇轻启，做了一个简短的口型，似乎是在轻声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但又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在做出口型后，她才意识到什么，又紧紧闭上嘴。

　　“要和我一起去吗？”萨博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他持着绅士微笑，“诺玛小姐？”

　　诺玛睁开双眼，定定注视着眼前的金发男人，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

　　突然想起，他曾说过，因为失去了一个兄弟，所以把对方温柔礼貌的一面学了过来，做好哥哥的榜样，好好照顾路飞。

　　美丽的年轻女人不做声，气氛凝滞，金发男人气定神闲，也不催促，大大方方任由女人打量。

　　即使是明显透过他寻找着另一个人身影的迷茫眼神，眼底深处也是那么的无助彷徨。

　　在现场直面艾斯死亡的路飞、卡普爷爷，以及诺玛小姐，该是怎样的痛苦？

　　光是想想，萨博就越发难受。

　　不愧是，兄弟啊。

　　诺玛叹了口气，点头。

　　两人一同来到竞技场，与路飞相遇了。注视着兄弟二人的重逢场面，她有些恍然，随之慢慢扬起微笑。

　　路飞在大哭过后终于发现诺玛的身影，飞扑上来：“诺玛！好久不见！这是我的哥哥，萨博！是另一个大哥哦！”

　　眼角下有着伤疤的黑发少年笑嘻嘻的，笑容天然纯真，不掺任何杂质。

　　“嗯，我知道的，你们是兄弟嘛。”诺玛好脾气的任由对方抱着。

　　两年前，诺玛醒来后坚持着要保护路飞，所以也跟着在女儿岛待了一阵子，见证了这个失去哥哥的少年的变化。从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的崩塌、到封闭自身对外界毫无反应，被甚平打醒后的恍然醒悟。

　　诺玛在这个期间，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木楞着、双眼无机质的静静注视着，如没有灵魂的人偶，只能僵硬的执行着「保护」这一行动。

　　她会保护路飞，也只是因为艾斯。

　　路飞崩溃绝望时，一直在身边的她所感受的情绪仿佛与路飞的情绪融合，增大了许多。而当路飞重新振作后，她所处的世界似乎也跟着透进了一束光。

　　那时候，在马尔科面前强颜欢笑的诺玛才真正想起了自己还有同伴。

　　路飞，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但又有所不同，他也是太阳，可与艾斯一比较，路飞则更加柔和。

　　哪怕对什么都不做为的自己也伸出了双手：“诺玛！我是路飞！我是艾斯的弟弟哦！”

　　和那个人的笑容一样，不，更加灿烂。

　　仅仅只是注视着，诺玛就感到双眼晦涩，木然的脸庞上倏地印下了两道透明的痕迹。

　　是因为艾斯的关系吧，所以路飞对自己格外亲近，就好像把对艾斯的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了。诺玛心想。

　　其实她也是一样，不自觉学习着那个人的笑容、行为，保留着他的东西佩戴在身上，和他一样对路飞关照有加，仿佛这样做就能留住某些东西。

　　路飞咧着大大的笑容，重重点头：“没错哦，我们是兄弟！”

　　一旁的萨博换上路飞的服装，黏上白白的小胡子，代替路飞成为「路西」：“诺玛小姐在这里等我获胜即可，我会亲手赢回属于艾斯的烧烧果实。”

　　诺玛颔首，她此时放松了不少，于是略有些开玩笑道：“革命军的二把手，我当然相信。”

　　“诺玛诺玛，我要去找特拉男了，你在这里等我哦，我要介绍我的同伴们给你认识！”路飞亮着眼睛。

　　“好啊。”这两年，诺玛一有时间就去女儿岛看望路飞，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需要帮忙吗？我可是很强的哦！”

　　这是弟弟啊。

　　“不用，诺玛就在这里看着萨博吧。我的伙伴们，也是很强的哦！”黑发少年嘻嘻笑道。

　　......

　　诺玛她，亲眼见到了那熟悉到令人落泪的火焰再一次降临于世。

　　「火拳——！！！」

　　坚定有力的声音伴随着熊熊燃烧却永远不会灼烧她的火流轰向竞技场。

　　黑发少年一手搂住她，一手握成拳头向前轰出，脸上是张扬恣意的笑容：“火拳——”

　　任何敌人险境都无法抵挡永不熄灭的烈焰，都将被无情击碎。

　　诺玛出神的凝视着空中那道身影。

　　一如从前，被流动暖和的元素所亲和的人朝她伸出了手，厚实的大掌上有着茧子，虽粗糙但温暖。

　　湿润的黑曜石的瞳孔中印出了男人的笑容。

　　她，再一次，搭上了手。

　　......

　　诺玛认识了萨博的两位革命军同伴、路飞忠实的粉丝巴托洛米奥、偶遇了几个貌似是路飞伙伴的人，随手帮了点忙。

　　萨博在阻挡着海军大将藤虎等人，不让他们去妨碍路飞。

　　之后，路飞与多弗朗明哥的战斗开始了。

　　巨大的鸟笼圈住了这个德雷斯罗萨，进出不得。

　　其他人则在努力攻克这个难关，之前在竞技场还互相为敌、看不顺眼的人们合作起来，小人族们、从玩具模样恢复的人类也在其中。

　　诺玛心有感慨，真是没想到爱与激-情与玩具之国的德雷斯罗萨隐藏着如此黑暗。果然，这个火鸡男不是个好东西！

　　此时，身旁传来响动。

　　“你是想死的更快吗？别乱动。”诺玛无情镇压身受重伤的罗——路飞的结盟对象。

　　“草帽当家的他......”

　　“相信路飞吧，他可是我的弟弟。”诺玛打断他的话。

　　空中的小巨人与觉醒了果实能力的火鸡男战斗的非常激烈。

　　路飞，变强了不少啊。

　　就像是打怪升级的主角一样，关键场合是不会输的。来自女人奇妙的第六感。

　　再不济，输了还有她和萨博这个二把手在！虽然空战她并不擅长就是了，但龙纹鏊可以飞啊！

　　......

　　最终也不出意外，主角赢了，反派惨淡收场，被增援的海军收押。

　　经过一番与海贼的争斗后，大家顺利脱逃。诺玛微笑着见证了草帽大船团的诞生，心下感慨。

　　也到了，告别的时候。

　　“再见了，我也要回去看看了，马尔科指定在念叨我呢。”黑发女人坐在不知从哪找到的小船上，朝着众人挥手。

　　“喔——！再见啦诺玛！”黑发少年登上桑尼号，趴在船边朝下大喊。他一只手上则捏着两小片白色纸张，一张对着诺玛的方向，另一张稍大的白纸则是另一个方向。白纸宛若有着生命，有朝着对准的方向前进的动力。

　　“对了，诺玛，萨博说要你记得接他的电话哦！”

　　“知道了。”

　　“我的电话你也要接！”

　　“好。”

　　密集的大船们与形单影只的小船渐行渐远，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驶。

　　夕阳不知何时落下余晖，照亮了海面，蔚蓝的大海染上了落日的色泽，赤橘交织，层层浸染，极具美感的渐变画面出现在眼前，带着属于大自然的震撼与不可思议的安抚效果。

　　黑发女人面目沉静，凝视着这见之心喜的颜色。

　　原来，他的火焰，是落日啊。

　　天色暗下，黑夜来临，诺玛躺在小船上，随着海浪流荡，如无根的浮萍。

　　看着满目星空，她难得平静下来，陷入了沉睡。

　　在她睡着的时候，在海上流浪的小船被星星点点的橘红包裹，像是萤火虫一般飞舞着。与月光一同，为之照亮了在漆黑大海上的道路。

　　浓郁暗沉的深夜中，海面上的小船像是唯一存在的光源。

　　“唔......”

　　眼前的光线强烈起来，黑发女人不适的皱起眉头，茫然的睁开眼。

　　柔和又稍显刺眼的光线投入眼底，她先是眯起了眼睛，等适应了后才缓缓睁开，随后，怔怔盯着天空发愣。

　　半晌后，诺玛突兀的笑起来。

　　什么啊，是朝霞啊。

　　天际由鱼白之色渐渐染上了淡橘，之后慢慢加深了色泽。

　　“真是漂亮啊。”诺玛弯眼笑起来，转头道，“对吧，艾斯？”

　　一直注视着诺玛的黑发男人笑着点头。

　　诺玛笑得更加灿烂，眉眼柔和，继续转过头去欣赏美景。

　　海面之上的那轮红日鲜艳夺目，海面上顿时洒满了金橘的光辉。漫天红云，满海橘红，带着赤诚，与恰到好处的热意。

　　宛如，永不熄灭的火焰。

　　正如，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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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你们自己猜吧。
*
在我的码字软件里，我命名的文章名一直是诺玛，可是这里，我用的一直是艾斯。
我不想使用（完），我的艾斯永远活在我心里。
九是长久，十是十全十美，八则是分别。
想来想去，还是在这停下就好。
*
日语中，さようなら（撒由那拉）有永远不会再见面的含义，也有普通道别的含义（看动漫时候发现的，和网上百度的只有一种永别含义不同）。
其他的道别语（忘记是什么日文了），还有着希望下次再见的含义。
所以......
*
好了，艾斯卷写完了。
下一个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