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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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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凤筵进去后只看见一名陌生女子,像是犯了腹绞痛般,躺在美人榻上。他没有看见武清莜,随即准备转身。
“陛下!”
武若烟没料到凤筵转身就要走,连忙收了魅惑的姿势,站起来道,“陛下,适才有刺客闯了进来,要杀贵妃娘娘。”
见陛下顿住脚步,武若烟边靠近他,边说道,“当时真的很凶险,那刺客的剑已经抵在贵妃娘娘的喉咙了,千钧一发之际,刺客突然收回了剑,甚是奇怪。”
凤筵挑了一侧眉,冷声道,“贵妃娘娘呢?”
武若烟慢慢靠近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得快要从她喉咙口出来。若说她看着一身龙袍的陛下之时,是惊为天人;那么当她看见一身红衣烈焰的陛下之时,是粉身碎骨的沦陷,甘为之付出一切。
那么宽敞的胸怀,武若烟恨不得立刻抱上去,深深地陷入陛下的温柔中。
这般想着,武若烟根本没听见陛下的问话,而是想入非非,一边使劲地扭动腰肢,露出她最为性感的一面。
任何世间男子,看到她这般的尤物主动投怀送抱,没有一个能忍住呢。
凤筵冷冷地瞥着她,又问了一遍,“贵妃娘娘在何处?”
他的耐心,只消最后一点了。
武若烟朝陛下使劲投去魅惑的眼神,迈步扭腰提臀,然后才含糊地回答他的话,“贵妃娘娘,她出去追刺客了,令奴婢在此等候陛下。”
“陛下,可要落座用茶?”武若烟问出口,陛下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她一个踉跄,直扑向他,眼看就要扑倒在陛下的怀抱,越来越近。武若烟期待地闭上双眸,准备迎接陛下的拥抱。
然而。
心口传来一阵疼痛,武若烟并没有迎来期待中温柔的拥抱,而是感觉身子一轻,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凤筵的脚已经狠狠地揣向她的心口。
凤筵冷声,“胆敢偷袭朕?”
武若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全身像是散架般疼得不行。可她顾不得身体的疼,依旧不知死活,爬到陛下的脚边,抱住他的小腿。
只是因为陛下没有尝到她的香软甘甜,陛下才会误会她的行动,于是她娇滴滴道,“陛下,奴婢没有偷袭您,真的,奴婢是不小心摔倒了,才会侵犯陛下的龙体,请陛下赎罪。”
“陛下?”武若烟抱着他的小腿,抬眸看向他,水光盈盈的双眸带着期待和可怜。或许其他男子看了会心软,可凤筵不会!
凤筵一脚将她踢开,甚是恶心道,“你若不是她的姐姐,早死几百次了!”
说完,他觉得还不够解气,朝外吩咐道,“来人,将她打入天牢!”
“陛陛下,饶命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陛下饶命啊……”任她怎么喊叫,凤筵都不为所动,最后她被人拖进了天牢。
同样是害怕到结巴。
同样是含泪抬眸向他求饶。
武若烟这么做,在凤筵看来就是恶心,令人厌烦,和武清莜大大不同!凤筵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心里的感觉在作祟。至少此刻,他只是武清莜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至于是何种不同,他尚且不明。
片刻后,武清莜回到明月殿,却意外看到还在殿中等候的凤筵。她令久歌在殿外候着,随手关门后进入殿内,轻声道,“陛下,您一直等在这里?”
凤筵抬眸,看见浑身湿透还染着黄泥的她,淡淡问道,“追完刺客回来了?”
武清莜有些心虚,不敢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将话题转移到“刺客”的身上,疑惑道,“陛下,为什么会有人刺杀臣妾?”
凤筵心下了然,朝堂上的事情,他极少说与她听,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妖妃”的名号,以及朝臣们联名想要除掉她的事情。不过,只要有他在一天,任何人都不可伤害她。
“你无需多想,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凤筵欲将话题拉回来,道:“外头下那么大雨,你又没武功,跑出去是追刺客还是给御卫军们添堵?”
武清莜心下一凉,知道一定逃不过凤筵的双眸,立刻跪于地,态度诚恳地认错道,“陛下赎罪,是臣妾一时得意忘形,犯了大错,陛下要怎么惩罚,臣妾都认。臣妾甘为您砧板上的鱼肉。”
言下之意,陛下,您开杀罢。
“所以,你就敢利用朕?干出这种事?”凤筵淡淡地勾唇,看不出任何情绪,继续道,“你知道她对朕的贼心,还放心地由着她勾引,你的心倒是真大。”
武清莜跪地挪到他的脚边,可怜兮兮道,“是臣妾一时想不开,用了这样的蠢办法,但是,但是,臣妾心里当真觉得陛下不会被她勾引。”原本低着小脑袋,她猛地抬头,眼中含光,胜过星辰,接着道,“真的!臣妾真是这么觉得……”
“陛下,您尽管惩罚臣妾,臣妾自己做错事,怨不得任何人。”
听她说着,凤筵突然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进她的双眸,那双眼眸清澈透亮,在面对凤筵的时候,将所有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展现。
被雨水沾湿的脸庞和秀发,带着难以言说的致命诱惑。
“你胆子真是肥了。”凤筵嘴上说着淡薄的话,可真是该死啊,他心里却并不生气,还轻轻用手挥去她脸上的黄泥。这个小笨蛋呢,小脸上沾染了黄泥,也不自知。
一直以来,他不近女色,专心复国。遇到武清莜,着实是一个意外,而她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使得那什么不近女色,成为了屁话。他以为是他变了。
可事实证明,他是变了,但变得不是他本人,而是因为遇到了武清莜。其他女色?他照样厌恶!所以,他不是不喜女色,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武清莜而已。
改变他的,是武清莜。这般想着,他对她耍的这点小聪明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些错愕,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真如朝臣们所言,她是妖妃吗?
凤筵冷哼一声,双眸微闪,若她是妖妃,倒也和自己这个天煞的暴君很相配!
“陛下,您真的很生气吗?”武清莜听见他冷冷哼着,好像是在抒发心里的怒意,于是试探性地抱住他的双腿。
凤筵坐在罗汉榻上,双腿笔直地垂下,而武清莜正好这么抱上去。凤筵没有阻止,武清莜更进一步,将脑袋靠在他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温顺而乖巧,像是主动献上毛发给主人撸的小猫。凤筵看着她,心里微动,竟是心动不已。
他第一次,露出这般疑惑,觉得是他智力所不及,能力所不够,以至于呢喃出声,“朕,该如何待你呢?”
“陛下。”武清莜唤了一声,在他的腿边挪动了一下,急乎乎道,“陛下,您要打要骂都行,尽管处罚,杖臀、杖脊……或者将臣妾关入天牢,只盼您能消气,臣妾愿意做任何事。”
她,以为凤筵是要责罚他,所以不知该如何待她,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凤筵没有解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从头上发一直到发梢。武清莜觉得她此刻真的很像一只小猫,若是这样能令陛下消气,她甚至愿意……
学猫叫,来讨好他。
于是,武清莜低低地喵了一声,很轻微的声音,凤筵听见了,手一顿,心里波涛翻涌,忆起了往事。一段对少年的他而言,痛苦而残忍的回忆。
原以为,他这辈子都无法面对这段回忆。
那时,少年的他在宫中受尽折磨,除了皇姐以外,没有任何人真心待他,连个普通的小宫人也对他拳打脚踢。可他是如玉少年,无畏无惧,对未来依旧是充满希望。
直到,他亲眼看着自己养的野猫被那几名宫人放进热锅里烧死,还被逼迫吃下猫肉。整整呕吐了三四天,方才恢复。后来,皇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跳井自杀。
从那之后,他从如玉少年变成了地狱行者,造就了如今冷酷无情的凤筵。
以往,谁敢在他面前提到猫这个词,那个人定是死得透透了,然而他却没有对武清莜发火,而是很想继续这么抚摸着她的秀发。
或许,有些往事终将随风消逝;有些执念终会被破除;有些痛苦的过往总会被治愈。哪怕是心内长久的黑暗,总有一处柔软的地方,等待爱、光明和温暖。
另一边,武清莜以为自己逃不过惩罚了,心里戚戚然。
凤筵突然将她拉了起来,放于自己的腿上,然后勾起她的下巴道,“朕的惩罚是……”说着,劈头盖脸,武清莜迎来凤筵的热吻,好似要颠倒天地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相融。
黛纱罗帐被拉下,与外界隔绝,里头是无我之境。
远处高耸的群山,火山口猛地爆发,溢出岩浆,突然间大地颤抖,地面裂开了,而天地也因此失色。
这便是凤筵对她的惩罚,害得武清莜在床上修养了两三日,而她胃口大好,这几日也进食很多,真是要被养得白白胖胖了。
这日,她终于能下床走动,才想起被打入天牢的武若烟,于是梳妆好之后,她便带着久歌前往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