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journalist partner》小蒲喜

22、推进城.03

　　　被扔进牢房里，铁门哐啷一声关上。桃乐丝趴在地上，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紧紧握了拳，虽是死命咬着下嘴唇，眼泪却仍是止不住地肆意流淌。

　　自己最后竟连累到了新闻局啊……

　　路飞现在情况这么危险，她却无能为力……

　　如果可以变得无所不能就好了……

　　“啊，来了新人吗。”对面传来平淡的声音。

　　桃乐丝自顾自流着泪，不做声。

　　却又突然听到带了分外着急的语调的声音：“是从上面下来的吗？应该大概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吧？喂，你应该知道吧！快点告诉我！！喂！”

　　桃乐丝肿着眼，略微抬了头，对面的牢房中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另一个男人，则被锁在墙上，正咬着牙望她。

　　“是艾斯啊……”咳嗽几声，桃乐丝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伤未曾经过处理，仍是痛的厉害。她靠在墙上，虚弱道，“你也应该知道……路飞来救你了。”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路飞他没事吧！怎么样！”艾斯着急。

　　“……路飞他……”脑海中响起蒂娜的话，「再过一会，应该就会死了吧。」桃乐丝哭得唏哩哗啦，“不知道……他一定没死……”

　　“可恶……”手紧握成拳头，恼火地挣扎几下，也不过是徒劳地引起铁链哗啦啦的响，艾斯咬牙，“路飞……”

　　“路飞他，为了救你，和麦哲伦打起来了。”桃乐丝眼泪鼻涕掺和在一起如同决堤，“身中数种毒，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他真的是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在为了让你活着而奋斗。拼尽一切的、不顾一切的、甚至连性命都在所不惜的、想要让你活着。所以……”提高声调，桃乐丝几乎拼了所有力气，“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啊！！！！”

　　不然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再一次回到这里，甚至牵连到新闻局，不就是为了帮助路飞来救他的吗！

　　不就是为了让他活着！！

　　一下子沉默起来，所有人都不说话。新闻局、路飞……所有烦心事都揪在心里，桃乐丝靠在墙角，哭得凶猛，眼泪鼻涕都是肆意流淌。对面的高大男人，也就是鱼人甚平，望着她缓缓开口，“你是谁？”

　　桃乐丝揩一把眼泪，“西蒙·肖·桃乐丝，路飞的同伴……”

　　“我啊。”在沉默良久之后，艾斯突然咧开嘴笑了，“小的时候，总是在为有一个麻烦弟弟而伤脑筋呢。”

　　「喂，你怎么老跟着我啊！」

　　「笨蛋，不要总是随随便便就当别人死了啊！」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胆小鬼弟弟！」

　　“可是后来。”声音轻轻柔柔，仿佛沉浸在极美好的回忆里，艾斯微笑，“想要活着的一个重要原因，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弟弟啊。麻烦、爱闯祸、少根筋，总是单纯地相信别人，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弟弟，才会放心不下，想要活着。”

　　「为什么……我要被生下来呢？」

　　「活着，到底有意义？」

　　「一定会后悔的吧，后悔存在于这个世上……」

　　“正是因为他们……”艾斯笑着，那笑容竟有了奇异的温暖，因为白胡子老爹，因为笨蛋路飞，因为很多人……“觉得……活着，也不枉此行啊。”

　　桃乐丝抽噎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吧……”

　　“恩。”艾斯抬头，眼神澄澈明亮，“想要活着……”

　　「跟你说好了，我绝对不会死！！有你这个胆小鬼弟弟还留在世上，我会死吗！」

　　跟你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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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进城署长办公室。

　　奥利弗优雅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缓缓喝着咖啡。

　　办公室里由四块木板构成的小小空间里，正接连发出无数不雅的声音——

　　噗！哗啦！呱！叽哩呱！噗——噗噗噗！噗！

　　良久之后——

　　麦哲伦心满意足提着裤子从木板构成的封闭空间里走出来，道，“恩——你来这儿应该是为了那名叫桃乐丝的记者吧。”

　　“是的，已经得到消息了。”奥利弗笑。

　　麦哲伦道：“恩——说吧，你有什么事。”

　　“那个记者，的确不是我们新闻局所派。不能仅因为她属于新闻局，就这样随便安下罪名。一个人要去一个地方，实在有太多的理由。”奥利弗笑，“抓人还得讲证据，不能太过牵强。”

　　麦哲伦道，“啊啊，如果你们坚决不承认，海军也的确不能仅因这样的理由指证你们。不过，我们的审讯是出了名的，你们不承认，难保那名记者不承认。”

　　奥利弗是一贯的笑，“本来就没有的事，没有承不承认的。”

　　“恩——咕噜——”麦哲伦摸摸肚子，“啊，感觉又来了，封闭的空间。啊啊，就到这里吧，走好，送客。封闭的空间封闭的空间。”

　　奥利弗便笑着告辞。走在路上，想起伦道夫发来的电报，仅是一句话：那丫头所做的一切，都由她自己承担。

　　至于女帝帮助路飞之事，的确是极震惊的情报啊。不过，现在若是公布了，就是明摆着冲政府喊：喂，我们有派人偷偷潜进推进城哦。原本这样对方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被对方抓到了人，可就不好办了。啊，伦道夫应该很生气吧，连艾斯的情况都不能报导出来了。

　　桃乐丝……奥利弗皱了眉，不知道怎么样了啊……

　　房间内，麦哲伦拉得昏天暗地——

　　“恩——咕噜咕噜——噗——那个，帮我传话给小蒂娜噗！噗——再审讯那个记者一次噗噗！哗啦——这一次，无论用什么刑法，要审到噗！她承认为止……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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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抬头望着桃乐丝，问，“说起来，你是路飞的同伴，又被关在这里……是和他一起来救我的吗？”

　　顿了顿，桃乐丝道，“算是吧。”

　　“……谢谢你。”

　　“不用谢我。”桃乐丝情绪有些失常，边一个劲地哭边回答他，“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来帮路飞的。”

　　短暂的交流之后，监狱里又陷入沉寂。所有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自顾想自己的事去了。桃乐丝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想不清什么事，只是觉得难过，默默地靠在墙角，纯粹用眼泪来发泄。

　　脚步声传来，铁门又被打开。

　　桃乐丝抹抹眼泪，虚弱地抬眼看了看。进来两个狱卒，走过来二话不说架了她胳膊，往外拖去。

　　艾斯抬头瞥一眼，“啧，又是动刑吗。”咬了咬牙，又沉默着低下头去，看不清表情了。

　　“这里最常见的也就是这个了吧。”甚平隐在黑暗中，声音沉稳，“看那家伙身子骨挺普通，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不挣扎也不说话，桃乐丝沉默地任身子被他们架着，双脚在地上摩擦着拖过，全没心思吵闹。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完全没有好些，一条条伤疤就那么赤.裸.裸.露着，深得能见着里头翻开来的猩红的肉。

　　被拖到蒂娜那儿，对方用鞭子挑了挑她下巴，抿嘴笑道，“嗯哼~我这儿的刑法千方百种，有得你受得了嗯哼~”

　　一个大大的油锅被推过来，里头装满油水。底下烧了柴火，不多时，火便烧得旺盛起来，油锅里冒着泡泡，沸腾着，翻滚着，似是开了。蒂娜笑道，“只要你愿意录口供，嗯哼~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你说了算，嗯哼~”

　　桃乐丝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两个人便抬起她身子，走过去，往油锅里一抛——

　　立刻溅起滚烫的油水来，沸腾的白泡依旧冒得凶，桃乐丝闷哼一声，伤口浸在灼热的液体里，发出“兹——兹——”的声响。

　　死死咬了下唇，眉头紧锁，闭着眼，桃乐丝仍是不做声。拳头虽是拼命地紧紧握着，仍是无法减轻痛楚，整个身子都仿佛要融化在沸水里，皮肤的焦灼感痛的她想要呐喊。

　　蒂娜笑道，“怎么样？嗯哼~要不要录呢？”

　　脸色苍白，桃乐丝握着的拳头都有些微微颤抖。默不做声，她仅是闭着眼，不理睬对方。

　　绝对不能求饶，绝对不能叫喊。绝对，不能录。

　　过一会儿，又被捞起来，有人扛着她来到一个大坑旁。坑底插满密密麻麻的尖锐锋利的刀刺，闪着犀利的寒光。桃乐丝感觉到蒂娜含笑望着她的目光，却仍不做声。几个人在她后背拴上一块巨石，抬起她，扔向坑里。

　　正面落下去，背上的巨石加重了压力，身子重重落入密密麻麻的刀刺中，一瞬间有血花漫溢开来，一股血腥味急速涌上喉间，桃乐丝微微张了嘴，咳出一口血来。虚弱地睁开眼，视线都有些模糊，手指颤动一下，便再不能动弹。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又闭上了。

　　“报告狱卒长，犯人昏迷过去了！”

　　“嗯哼~把她弄上来，弄醒了之后继续。”

　　“啊，狱卒长，这个犯人跟那些海贼不一样，身子很普通，您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死掉……”

　　“嗯哼~是吗？真是扫兴，带下去吧，嗯哼~明天再继续小蒂娜的爱之审讯~”

　　“是！”两个狱卒奉命架了昏迷过去的桃乐丝，搭乘电梯前往五层之下。进入犯人专用的电梯内，两人将桃乐丝扔在墙角。望她一眼，狱卒A道：“她不是海贼吗，我还以为敢擅闯推进城的海贼有多厉害啊。”

　　“不，听说她是记者吧，所以才和普通人差不多。如果是火拳艾斯那种大海贼，受这种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狱卒B反驳。

　　“啊，是吗，可她是跟着草帽小子一起的吧。”

　　对话还没结束，电梯便已经到达目的地。门打开，两人停止对话，转身去拖桃乐丝，却是猛地愣住。

　　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电梯的角落里，空空如也。桃乐丝不见了。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一个严重负伤昏迷不醒的犯人——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啊……啊啊……”惊讶地张大嘴巴，狱卒A望着方才还躺了个人的电梯角落，说不出话来。

　　“不、不见了……就这样消失了！”

　　“不会是……”半晌才反应过来，狱卒A战战兢兢道，“大家以前所说的……会偶尔发生在「Lmpe Down」中的失踪事件……”

　　“被拽进魔界之门的鬼扯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