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黑暗教堂的光明圣“女”》祈祭

4、第 4 章

　　朝夕鱼在水里，太阳的照映下和波光粼粼的水痕混在了一起，但是在曾经与朝夕鱼斗智斗勇就是为了吃它的小西格特眼里，区别还是很大的。

　　他抬起了自制的鱼叉，在声音的惊呼里面正中了一条朝夕鱼。

　　“是朝夕鱼！嚯，这个光煮加点儿盐都是绝美。可惜我手废，要不然烤着估计也不赖。”声音说着这话满满的遗憾感。

　　小西格特眉头一动，“你吃过？”

　　“当然啦！太好吃了！尤其是鱼腮下面那一块儿的嫩肉，吸溜——”

　　小西格特沉默，他到底是谁？能看到朝夕鱼，敢吃朝夕鱼、特立独行、又博闻强识，不得不说，他有了一点点的好奇心。

　　“他们都说朝夕鱼只有纯洁无瑕者才能看到。”西格特随口说道。

　　“胡扯，是没有信仰者才能看到。”声音似乎很无语，“或者小西格特你觉得你很纯洁无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闹了，你现在的每个行为都沾不上边。”

　　“那你倒是挺了解。”西格特在心里啧了声。

　　居然是无信仰者才能看到？那还真是够难为人的。

　　只不过，无信仰者吗？

　　“当然，毕竟你要活下去，”声音很温柔，“没有人会否认一个人活下去的欲望。”至于有没有信仰，他可从来不管这个。

　　他又插了一条朝夕鱼，趁着他们还没有退到深处。当他提着鱼回到放着陷阱的地方后，面包渣已经换来了一只鸽子。

　　“这么多你吃得下吗？”声音不由得担心。

　　小西格特：“吃得下。”

　　他将陷阱扔到了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一手鸽子一手鱼，提着重新回了河边，开始去鳞拔毛去内脏。

　　“你可真熟练。”声音震撼道，“你才九岁吧我记得！”

　　“可能这就是天赋。”小西格特架起了火堆，生起火。

　　“这种天赋请给我来一打！！！”

　　之前削好的竹棍麻利的固定好了两条朝夕鱼还有一只鸽子，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肉长什么样了，一直在福利院找不到时间跑出去根本没办法吃肉。

　　他把鱼还有鸽子驾到了火堆上，高温烤炙着上面的肉。小西格特看着火焰，用打火石生火还是太麻烦了，等他魔法脉络再强大一点，就能自己生火了，也不用每天拿着打火石，还沉。

　　肉的表皮逐渐开始焦黄，香味也开始散发出来，小西格特将自己之前拿抓来的鸟从厨子亚恩那里换来的粗盐粒撒了上去。

　　粗盐粒融化在肉的表皮上，逐渐变得焦香，偶尔鸽子肉上还会滴落一点点的油，掉在火堆里，发出“噼里啪”的声响。鱼肉也是，朝夕鱼本来就嫩，烤熟它只需要烤鸽子的一半时间，再烤一会儿差不多就能吃了。

　　刚穿好的朝夕鱼从浅淡的近乎透明的颜色向着乳白色转化，等它全部变成了乳白色，就全熟了。

　　其实朝夕鱼生吃也可以，近乎透明的肉片层层叠叠的码在一起，再经过精致的摆盘，一定是一道非常美丽的菜品。可惜，这个大陆上，没人会吃朝夕鱼。嗯……主要可能是能看到的人太少。

　　不过小西格特讨厌生食，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家庭还富裕，就算是牛排，也一定要七分熟的，所以鱼生这道菜，他是放弃的。

　　“吸溜……”

　　小西格特没管。

　　“吸溜……”

　　小西格特不理会。

　　“吸溜……”

　　小西格特终于：“收敛点。”

　　那声音哀怨忧愁，“为什么我没有这么优秀的做饭天赋呢。”

　　小西格特嗤笑，这可是他为数不多能够在混乱中生活的乐趣，特地锻炼出来的。

　　“喂喂，小西格特，你是个孩子，不要总是摆出一副老成沧桑的样子！”声音又开始叭叭，“还有，刚刚那个笑法绝对不适合你的！”

　　狗憨憨。

　　小西格特不笑了，他面无表情地开始等着食物烤熟。他同时开始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憨憨？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种憨憨？

　　鱼肉烤好了，只是鸽子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小西格特先开始啃鱼，他没有拿水，因为太麻烦了，所以现在只能啃，回去之后再喝水。

　　“其实河里的水也很清澈。”

　　但是有寄生虫，小西格特冷漠的想，然后开始恶意的说起来自己做的鱼有多么的好吃。尤其是被那声音说过的最棒的那一块儿肉，小西格特着重描写强调了它的美味，听的那声音郁卒到跳脚，“小西格特，你简直是个魔鬼！”

　　小西格特否认，他是天使，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回到福利院之后，玛丽婶婶发现，可爱的小西格特不再跟飞利一起玩儿了，他开始疏远了飞利。她问过一次，她希望小西格特能够有很好的朋友，但是小西格特只是用他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珠注视着她。

　　“可是……玛丽婶婶，我突然不喜欢飞利了。他总是脏兮兮的，将鼻涕抹到了裤子上，还用他染上脏东西的衣服去蹭我的衣服。”

　　要知道，小时候过过一段时间富裕日子的小西格特的衣服永远是保持的最干净的。

　　玛丽婶婶心中的天平直接倾向了可爱的、干净的小西格特，“哎呀！天呐，飞利——你怎么可以这么脏兮兮的，难怪小西格特不肯和你玩儿了。”

　　小西格特回了房间。

　　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你的小伙伴一起玩儿了？”

　　小西格特轻轻道，“因为我觉得，我不适合和他做朋友。”不管飞利是不是曾经伤害过他，他都不可能再和他做朋友了。怀疑的种子一旦撒下，粉饰太平才是最糟心的。

　　而且，他也不想再和小镇上的、曾经的儿时的朋友们保持那份友好了，那样太累了，他用有些疲惫的虚弱声音喊道，“哥哥。”

　　“！！！嗯嗯！小西格特！我在呢！哥哥在呢！”那声音听着小西格特叫他哥哥，整个人都激灵起来，兴奋地跟打了鸡血。

　　小西格特刚刚的伤感和疲惫一下子空了大半，“闭嘴吧！”

　　“嘤……”声音不得不闭麦了。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小西格特用细细的声音问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声音不知道听没听到，他没有说话。小西格特才发现，他对这个希望他帮忙的声音一无所知，一旦对方放弃了他，他想找也找不到。

　　他又等了很长时间，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间了，那道声音才温柔的说道，“睡吧，晚安，小西格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除了你，也没人能够再听到我的声音了。”

　　小西格特自私的心想，那可真是太好了。所以他难得的轻声道，“今天晚上不给我讲玛莉莲的故事了吗？”

　　声音：“……”

　　声音：“讲还是要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