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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 ...

  •   1.
      “明天上午去不去跟我到集市上买年货?”赵澈说。
      “怎么着你家货架子上的东西还不够你过年用?”李倾说。
      “我家那货架子又不是哆啦A梦的口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关键是买猪肉,猪肉我家没有吧!猪肉过年必须有吧!猪肉……”
      “得得得,正好我明天夜店的工作倒班,有时间,说,早上几点?”
      “最起码得等到天亮,摊子才能开张吧。”赵澈想了一下,“八点吧,猪肉现在很抢手的,去晚了就只剩下筋头巴脑炖不能炖熬不能熬煮不能煮的破地方了。”
      “哎我说你不会就是想找一苦力给你提东西的吧!”
      “要不要你练一身腱子肉干嘛使的!过年不吃猪肉吃你啊?又不能当猪肉用来煎炸烹煮。”
      “啧啧啧,你也太残忍了吧!”李倾砸么着嘴说。
      “那我现在实行点人道主义……”赵澈看了眼时间,这会已经十一点多了,“不和你嘚嘚了,保证你拥有充足睡眠时间的权利,要不然影响劳动力质量。”
      “你这哪是人道主义,明明是资本主义!”李倾哼唧着说。
      “呦呵!行啊,还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
      “拜托了小老弟,我是念书少,不是没念过!懂么?”
      “行行行!被现实和生活拖累的一号优质清华种子选手,该睡觉了,好吗!”
      “睡了,拜拜了您诶!”
      赵澈挂了电话,心里盘算着明天是买老李家摊子的猪肉,还是老王家摊子的猪肉呢!
      2.
      赵澈骑着电动车,李倾坐在后座上蜷缩成一团,自己前面有赵澈挡着都这么冷,那在前面骑车的赵澈得冻成什么样。
      “换我骑吧。”李倾说。
      赵澈没反应,李倾这才反应过来在后背说话的声音会被风给带走,于是侧身掰开赵澈一边的耳毡,这一侧身就有大团的风扑到了了李倾的脸上,原来赵澈的身体把风给分开了,刮到李倾的身后再次闭合,自己正好处在了一个无风无压的“福祉”之地。
      “我骑吧!”李倾朝赵澈的耳朵喊。
      “没事儿!”赵澈微微别过头喊话式地朝李倾说,“要是吃进去风,你就该涨肚了。你那肠子,不行!”
      赵澈背对着李倾摆了摆手表示否定,李倾看见他从车把套里伸出的右手被冻得通红。
      赵澈把车存到了集市边上,说是寄存,其实就是赶集的人把车停一溜,无事的老人妇女在一旁看着,赚一些小钱。
      “五毛。”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的老头递给赵澈一个用硬纸片做的序号吊牌。
      李倾刚要去扫挂在老头脖子上的二维码,赵澈一把拦住李倾快要输完支付密码的手,“我给吧,我有零钱。”
      虽然车子有车把套,但就在刚才赵澈触到李倾的那一刻,李倾感受到他手的冰凉,心里顿时一阵心疼。
      “银行卡也绑定了,不是教你怎么用微信付钱了么,多方便!”李倾一边走一边呼出大口的哈气,“这年头还带现金出门,不是给小偷创造发光发热的机会么?”
      “你看见刚才那个老大爷的手机了么?”赵澈问。
      “没。怎么了?”李倾一脸疑惑赵澈为什么问他这个。
      “是老牌的按键诺基亚。”
      “所以呢?”李倾一脸傻乎乎的表情。
      “所以咱们用微信付过去的钱根本就到不了他的手里。”
      “那个大爷不会被劫持了吧,就是那种黑团组织,专门买来小孩老人妇女用来博取人们同情心挣黑心钱的!”
      赵澈一脸无奈,李倾在他心里最后那点高冷直男的滤镜算是完全破裂了,简直是碎了一地。
      “我看你脑袋里那东西不是脑浆,纯粹就是前天吃早点灌进去的豆腐脑!”赵澈一脸无奈,甚至还有点想笑。
      “滚丫的!你脑袋里还是豆腐脑呢!”李倾用宽大的手掌把住赵澈的天灵盖,“掀起那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你的脑……”
      李倾还唱起来了,赵澈看过身边的人来人往,赶紧躲开他三尺远嫌怕丢人,心说,智商无底线,白痴出少年!
      李倾跟上赵澈,紧赶着问:“你说说呗,钱咋就到不了那老大爷手了?”
      “他根本就没有智能手机,更不会用智能手机,那个收款的二维码肯定是家里儿子闺女的。”赵澈说。
      “那不是一家人么?谁收不是收啊!”李倾又问。
      “要是给现钱,虽然可能回去后有可能给还是给儿子闺女,但万一要是能留下,起码能花在自己身上。”赵澈吸了吸鼻子,人们的脚步踏在土路上扬起细小的灰尘,“给我吊牌的时候,看见他那个手套都破了两个洞了,也没舍得换个新的。”
      李倾算是彻底明白了赵澈的用意,总以为他是个独善其身的人,把脸凑到他的面前说:“想不到,你内心还挺柔软啊!”
      “要不然也不硬。”
      “不硬么?我感觉挺硬的!”
      “你丫的……”
      “……”
      3.
      这是年前的集市最后一次开集了,年后,县城中的寻常人家会慢下节奏,串亲戚,坐席,打牌,总之要闲下心来犒劳自己一年来的奔波劳苦。
      家家家户户都来补缺过年要用的鸡鸭鱼肉和酱米油盐,大大小小的摊子把场地分割成方块田的规模样式,留下狭长落错的小道,人们冗搡着向前向后,向左向右。
      “先吃点东西去!”李倾拉着赵澈就往早点摊的那条街走。
      “先买肉,要不就买不着好地方了。”赵澈一心执着。
      “不是,你看你这手。”李倾拽过赵澈依旧通红还没缓过劲的手,“你自己看看,多凉,都冻成什么样了,先吃碗面暖暖!”
      即使李倾再怎么摆出义正言辞不可辩驳的表情和语气,赵澈就是不吃这一套,毕竟李倾最后那点儿高冷直男滤镜已经在刚才碎了一地!
      “买肉!”赵澈把手揣进了口兜里,朝李倾一个假笑,一溜烟地跑出了李倾的逮捕范围。
      李倾一脸无奈……
      “老板,这肉多少钱一斤啊?”赵澈瞧着案板上还冒着热气的猪肉问。
      “十二块五。今个早上刚宰的,还热乎着呢!”
      买东西要货比三家,这是经过广大人民检验证实过的普遍真理,这已经是赵澈问过的第四个摊位了,看了看案板上的猪肉质量,首先新鲜程度没跑,肥瘦相间,切面微干,手指轻按上去不粘手,弹性好,完全符合赵澈的购买标准,结合这个价格,就是你了!
      李倾在旁边的摊位上和一个结巴讨价还价。
      “我说你这暖手宝不值二十块钱。”
      “刚……好几个人买走的……都……都是二十。”
      “我看这上面有个白印,便宜点儿!
      “这个白印就是……在车上硌的,不……不不碍事,你要真想要给……你便宜两块,十八。”
      “你这电线插口都落土了,不会是陈年堆积的老货吧!”
      “在这地界摆摊儿,都……都是裸土地,人一过,能……不落土么!”
      “你看你看,这充电线都爆皮了。”李倾把充电线往结巴面前怼。
      “我说小哥,别……找茬了,小本买卖,赚不了几个钱。”
      李倾打价的兴趣一下子就没了,“那你给个兜底的价儿,多少钱能卖?”
      “十五。真不能少了!”
      李倾别过头去想问问赵澈这个暖手宝的颜色喜不喜欢,结果就看见贼眉鼠眼一男的把手往赵澈兜里探,赵澈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摊子老板在案板上割肉。
      李倾刚想上前把那男的就地正法,心想不能鲁莽,这种人都出来干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了,耍赖撒泼肯定更不在话下。法治社会,以理服人,最好还要有证据!
      李倾撂下暖手宝,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手指拨动屏幕,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有什么理由可狡辩的。
      李倾看时机差不多了,一个潇洒帅气的起身就朝那个小偷大跨步走去,三下五除二就架住了他的胳膊,小偷左半半边脸惊悚,右半边变脸崇拜,上脑门惭愧,下脖颈臣服。
      想象很完美,现实很掉价!
      李倾看时机差不多了,一个起身刚想朝小偷扑过去,霎时间满眼金花乱坠,脑袋瓜嗡嗡地像是撞上了大佛寺的金铭钟鼎,七荤八素的以为被收进了金角大王的紫金葫芦。
      起猛了!
      既然出来小偷小摸,不说聪明盖世,也肯定不能呆头呆脑,看见李倾的架势,预料到情况不妙,小步退后隐入人群,大步逃逸远走现场。
      李倾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两三秒就回过了神,冲赵澈大喊一声,“给我追那个小偷!”
      赵澈一下子反应过来,摸了把自己的裤兜,偷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猛得肾上腺素激增,追人的动力一下子就来了。
      “哎哎哎,别跑,十块,十块卖你了!”结巴也不结巴了!
      4.
      兴许是不容易脏,广大中国人民在冬天大都喜穿黑色的外套,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但小偷是狂奔在人群中的,牲口一样扒拉着挡道的行人,这么一来,锁定目标就变得轻而易举。
      李倾对狂奔不舍的赵澈打了个包抄的手势,“瓮中捉鳖!”
      赵澈心领神会,一个急拐弯就朝小偷想要逃逸的路口尽头抄近道截去。
      小偷脚步着实是矫健敏捷,但架不住当道的人太多,大大减缓了他逃跑的速度,赵澈抄的近道都是卖米面粮油的,人少,不说是一路畅通,但也没有那么多人的阻挡。
      赵澈一边跑一边拨动号码——110。
      “喂,您好,这里是……”
      赵澈来不及听他半死不拉活还没睡醒似的自我介绍旁白,“就你们派出所一千米开外的大集,快来,抓小偷!”
      手机那边的片警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出过警了,听到有小偷结结巴巴的说,“好……好!”
      李倾体力还是了得的,好几次都快要拽住了小偷的衣角,但小偷灵活得像个泥鳅,跨一扭,身子一歪,就躲过了李倾伸过来的大手。
      本来以为会追逐上十个,二十个回合,可还没等到李倾和赵澈实行包抄策略,赵澈打电话交的片警还没到,小偷就被李倾架住双手动弹不得半分了。
      过程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避开道中间那坨狗屎,小偷见前面的人群竟然稀疏了一块,大跨步挤进去以为能快跑两步,结果脚下中招,那真是坨之大,一大铁锅装不下!
      小偷一下子感到脚底滑腻腻异常,低头去看,内心崩溃,一万只草泥马在咆哮奔腾,然后他就不跑了。
      就是这么简单。
      “钱呢?拿出来!”李倾架住小头的脖子喊。
      “什么钱,我还没拿出来呢,你就追上来了!”小偷一脸倒霉的表情。
      这会赵澈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话。
      “别废话,肉摊子前面,我都看见了,你还狡辩什么狡辩,我告诉你,我录像了。”李倾说着就要翻开手机相册,“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黄河不死心!”
      赵澈这会缓过来点劲,盯着小偷愣了两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咽了口干唾沫,说:“我忘了,那钱我给肉摊老板了。”
      李倾一脸你逗我玩的表情看着赵澈,赵澈不好意思地朝李倾呵呵一乐。
      “你说有小偷,我一摸口袋钱没了,下意识就以为被他给偷了。”
      “那不是白逮了!”李倾说。
      “不白逮!不白逮!为民除害!为民除害!”赵澈感觉自己都没脸看李倾了,刚才还觉得他憨,现在感觉自己也没什么脑子!
      片警总算是来了,赵澈心说,按你们这出警速度,小偷早都已经发家致富,登上世界富豪榜了!
      小偷被李倾逮住后就一直蔫头耷脑的,直到俩片警架住小偷往派出所带,李倾才问:“你怎么不跑了?”
      “我有洁癖!”小偷一脸欲哭无泪。
      这种感觉,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就像踩上了颗地雷,基本上心态就崩了!
      李倾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洁癖治不好,也保证不了下次踩不着,正好弃恶从良,出来改行!”
      4.
      年总算来了!
      “正不正?”赵澈蹬着凳子张贴对联。
      “左边点儿!”李倾用手捏着下巴。
      “现在呢?”
      “还是得往左边点儿。”
      “现在呢?”
      “啧。又太靠左了……”
      赵澈一个白眼抛了过去。
      “……”
      “齐活儿!”赵澈往门后退了退,“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五福临门!”
      李倾心说,好土的春联!
      “澈儿,给奶剥头蒜!”奶奶在堂屋里冲赵澈喊。
      赵撤无奈地看了眼李倾,“走吧,剥蒜大军!”
      从中午到天擦黑,这一大桌菜可算是忙活完了。
      猪肉炖粉条,番茄浇汁鱼,盐水虾,蒜汁茄泥,酥皮孜然小黄鱼,皮蛋豆腐,可乐鸡腿,宫保鸡丁,柴骨肉,炸春卷,炸鸡柳,凉拌什锦,酱拌羊百叶,鸡蛋菠菜汤。
      李倾看过一遍桌子上忙活了一下午的成品,小声对赵澈说:“这么多吃得完么?”
      “今年过年有你,奶高兴!”
      “猪肉白菜馅饺子来喽!”奶奶端着两盘饺子出了厨房,“澈儿,把那盘纯牛肉馅的端出来。”
      赵澈一边答应着就想起身,李倾一把拦住赵澈说:“奶,我去!”
      “让澈儿去,半天啥活没干。”奶奶吧李倾往座位上推。
      赵澈一听就不乐意了,“奶你咋这偏心啊,那菜谁择的!肉谁剁的!蒜谁剥的!还有……”
      李倾看赵澈急头白眼的样儿心里一阵发笑,起身朝厨房走,“奶你不是说头回是客么,这回就不是客了!”
      “真是好孙儿呦!”奶奶趁李倾擦身而过的间隙喜爱地摸了下他的后脑勺。
      这下可好,李倾好孙儿的地位稳稳落实,自己的辉煌朝代俨然落幕!
      “撑死我了!”李倾平躺在床上撩起毛衣摸着肚皮。
      赵澈躺在一边没说话。
      “哎你不撑么?我看你也没少吃啊!”李倾撑得头都懒得歪依旧对着天花板。
      “还好。”
      “我就不信。”李倾伸手去摸赵澈的肚子。
      赵澈一个激灵别过身子,“你手咋这么欠呢!”
      “摸你个肚子怕啥的!你身上还有啥我没见过!”
      “大年三十的,你别跟我这耍流氓啊!”赵澈指着李倾一次警告。
      “摸肚子就算耍流氓了?”
      赵澈指着李倾二次警告。
      “那你那天在澡堂干的事,我都能报警了。”
      赵澈指着李倾三次警告。
      “我说……”
      赵澈见李倾还想说,一个身子就压在了平躺着的的李倾的肚子上,本来觉得他吃撑了这样能给他点教训,但随即李倾的一声闷哼,赵澈突然想起他肚子上的刀疤。
      “怎么样怎么样,我忘了!”赵澈一脸惊慌,赶紧把李倾的毛衣扽到胸以上。
      “你竟然扽我衣服,流氓!我要起诉你!”
      赵澈见李倾装作一脸痛苦的样子还不停嘴贫,用手拍了下他的肚皮,“疼死你丫的得了!”
      其实与其李倾对在夜店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赵澈更愿意看到他现在把那些伤疤拿出来开玩笑的样子,虽然不能说带给她的伤害已经被完全忘掉,但至少证明他心中的郁结打开了,治愈这个漫长的过程就只需要交给时间。
      李倾缩紧肚皮绷出腹肌的轮廓,看了眼自己肚子上渐淡的伤疤,又看了看赵澈愈合的脸,“我就说我那个药膏管用吧!”
      “确实挺管用的。”赵澈对于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你肚子上的刀疤恐怕只能渐淡,不能完全消除了。”
      “废话,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灵丹妙药,琼极仙丹,是疤就能消干净。”李倾摸了摸刀疤的硬痕,“你以为这是你脸上的小擦小碰?这是刀疤,刀疤!”
      “可惜了这么肤白肉美身子了,哎!”赵澈感叹道。
      李倾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微笑,“你不会是想……”
      “停停停!”赵撤打断了李倾接下来要说的话,连忙摆手道,“不想不想!”
      李倾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大乐,好似一个酒池肉林荒淫无道骄奢淫逸的绝世昏君!
      “要是以后的日子都这样,多好。”李倾突然安静下语气。
      “小孩子才想着每天都过年。”赵澈说。
      “小孩子才想着每天都过年。”李倾重复了赵澈的话,“对啊,已经是个大人了!成年人得对生活满怀期待!”
      “所以,新年快乐,明天更好!”赵澈说。
      “新年快乐,澈儿。”李倾把头看向赵澈,“明天更好!”
      5.
      初十。医院。
      “你头颅内部的阴影正在恶化,扩散的趋势非常明显,再不接受治疗的话,会影响中枢神经。”医生指着片子上头颅里的一块阴影。
      “交个实底吧!”李倾说。
      “嗯?”医生看向李倾。
      “现在还能治好么?”李倾点了烟,倚在窗台上,窗户开了条缝往外面弹烟灰,“换句话说,只吃药,还能活多久?”
      医生把目光转向片子,“现在治疗,能延长寿命。”
      “能延多久?”
      “不确定,要看治疗进程和效果。”
      “那吃药呢?还能活多久?”
      “不确定。但最多……一年不到。”
      李倾垂下头,轻哼了一声,“我选择吃药。”
      李倾把烟头按灭在窗户外的阳台上,拿起药瓶,朝门外走去。
      “一开始的时候能治好,为什么不治?”医生叫住李倾。
      李倾顿住身子,回头无所谓的嬉闹表情,“要钱么?不要钱我就治!”
      “钱比命还重要么?”
      李倾被呵住,肩膀些微抖动。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换做别人,不会死命劝一个将死的人。”李倾转过头微笑,转动着手上的药瓶,“谢谢你给我开了两年的药,估计再吃也没什么用了,以后,不来了!”
      手中的药瓶里的药瓶哗啦啦作响,楼道里的光黯淡昏沉,脚步放慢,再慢,轻踏着不受惊扰,往前,再往前,尽头闪着大块的光芒,好像通往一片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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