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就不是人》晴时有雨

9、chapter9

　　剧组里的所有人都在关注宁裴镜还有那把开了刃的匕首，除了一两个人外并没有谁发现赵墨渊怪异的行动。

　　宁裴镜已经被簇拥着回到了休息室，导演站在正中央正在训斥道具组的人。

　　赵墨渊舔了舔下唇还是走了过去，轻声说了下自己的请求。

　　导演本来就烦一听他要请假就觉得赵墨渊是在故意找事，可在看清他的面色后就收了话。

　　赵墨渊眼里面的红血丝都快密成网了，肤色也真跟白纸有的一拼，他明明记得赵墨渊刚进组时是个俊俏的帅哥，才几天就变得不成人样了。

　　导演莫名有点后怕，摆摆手让赵墨渊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强撑，他们剧组时间还算充裕，有事可以商量。

　　赵墨渊感激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耽搁，脱下戏服换回衣服后就迅速打车直往医院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不正常，可越是这样就越要冷静。

　　幸运的是他出生孤儿院就算是什么大病也连累不到什么人，这几年在娱乐圈多多少少也赚到了点钱。

　　不幸的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告诉赵墨渊，他恐怕并不是得了什么病，某种更可怕的东西正在他体内复苏。

　　出租车缓缓停下，赵墨渊仓皇下车，等站稳了后才发现自己忘了付钱，可身后的那辆车已经疾驰离开。

　　这仿佛是一个糟糕的预兆，而在走进医院，挂科问诊后，预兆彻底变成了现实。

　　“你的心率很慢，已经跌破一般情况了。”医生摘下了听诊器，眉头紧皱，“如果不是我听错或者数错，一分钟只有三十次左右。”

　　赵墨渊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紧张地直起盗汗，毕竟这话基本就是在说他命不久矣。

　　然而没有，他的身体很宁静，肌肉没有因为情绪产生任何反射活动，就连呼吸也很稳。

　　“这样，原来如此。”他站了起来，往后倒退。

　　医生困惑地摇了摇头：“这是不应该，不，是不可能才对，要不你做个详细的心电图检测吧，可能是我听错了也不一定。”

　　“不了！”赵墨渊大声喊道，让原本排在他后面看病的女人吓得差点拿不稳手机。

　　“你不做就不做，喊什么喊，神经病一样。”

　　他被白了两眼，可赵墨渊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直截了当地冲出房间，走廊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来看病的人。

　　赵墨渊又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路上并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他虽然是个人气不算特别高的明星，但前不久才刚刚火过一段时间，不至于真的没有一个人认得。

　　古怪的扭曲感变得分为明显，让赵墨渊再也不可能忽视。

　　他没有再去其他科室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是缓步走进洗手间，反锁上大门后静静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赵墨渊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但却并不够健壮，相反乍看起来有一点瘦弱。

　　他拉开自己的袖子，暴露出来的皮肤相当白皙，青筋纵横。

　　再然后，他用手碰了下镜子。

　　什么感觉都没有。

　　于是他干脆俯下身，用脸去碰了下墙上的瓷砖，依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这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可赵墨渊的身体，却跟镜子和墙壁一个温度，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这个温度。

　　无数想法冒了出来，赵墨渊完全没办法理清思绪。

　　于是他干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后屏住呼吸，在心里面默默数数。

　　1、2、3、4……

　　41、42、43、44……

　　121、122、123、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