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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往事 ...

  •   东·丰国
      悦来茶楼一楼大厅,一些码头工们在此喝着五个铜板一壶的茶沫水。
      一位老先生站在茶楼中间,正拿着一把扇子当帕子做着娇羞状“公子救了奴,奴无以为报,只能……!”,边说着边眉目传情。周围的人并不觉得别扭,反倒听的津津有味,有的甚至在咂摸着嘴,想着自己与这美女来一段缘份。
      “这可是孙老板托了不少人在听风馆买的新出的戏,这《赏芳记》,据说以尚芳阁名流为原型的呢!”台下正有新来的顾客问着台上唱的是哪出戏,好像从未听过,有人带着几分骄傲的向人分享着。
      “这听风馆的戏本最是受人欢迎,孙掌柜能弄到真是花了不少心力啊!”旁边的人附和到,这引起了其余人的赞同。孙掌柜站在柜台前一边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着,一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这听风馆的戏本真不错!这事你做的不错。”
      “是掌柜您及时决断!”站在孙掌柜旁的账房先生立刻回到。
      这时,孙掌柜眼光扫到门口,脸上的笑容收敛下来,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向着门口走去“哎呀!俞爷你和二位兄弟今儿怎么来了?”边说着边向中间那个精瘦身材的黑眸男子弯下腰行了个迎客礼,身后的账房先生默默的看着三人。
      “二爷、三爷,小爷怎么没来?”孙掌柜微微弯腰向另外的两名壮汉打了个招呼。
      黑眸男子向老板点了点头,只是脸上依旧阴云密布,“还是老位子。”低沉了声音在大厅响起,说完便向二楼走去,另外的两个壮汉向孙老板撇了撇嘴,随即跟了上去。
      这时戏刚讲到两人春风一度之后,那女子向男子哭诉“奴配不上公子,这一晚已经让奴无憾了!况且那嬷嬷不会让奴离开这腌臜地儿的,还望公子珍重!”正在上楼的黑眸男子的步伐似乎停顿了一下,算账先生在下面看到了,但随即就一切如常。
      “掌柜的,我去拿个账本。”

      二楼隔间
      “大哥,那个娘们给这么点钱,我们就这么算了?为了这批货老幺可是都搭进去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壮汉一边掂量着银钱一边对着俞老大说着,旁边身材较矮的壮汉也在一旁念叨着。
      这满脸麻子的叫张三,街头破屋张家的小儿子,素来受到家里的溺爱,颇为蛮横,是街头一霸,人称“三爷“;一旁矮个子的壮汉是李二,家住在张家旁边,在家排行老二,做事颇有城府,被称为”二爷“;最后一个便是俞老大了。
      “老二,老三,买卖不成仁义在,媚娘她也不容易,老幺这件事也怪不到她,是我没护好老幺。”俞老大抿了口酒,接着又叹了口气,左手在桌子上点着“老二把我的那份给老幺家,其余的你们分了吧!反正我就孤家寡人一个。”
      “别呀!大哥,这件事不能你一个人担,我们也有责任。”李老二连忙接上,边说着边向俞老大空碗里倒着酒。“老三是吧?”桌子底下,李老二用脚轻踹了几下张老三。
      “对呀!大哥别这么说!但那娘们忒不是意思了,当初大哥为了赎她出去受了多少苦啊?现在她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了?怪不得别人都说戏子无情!”张老三抿了一口酒,自顾自晃着腿吃着花生,同时用那满脸麻子的脸向黑眸男子说着。
      “老三!就你话多!”李老二见俞老大脸色更加黑后,提起声音向对面吼去。
      “老子怎么了?不是你要老子说话的吗?再说了,这不是实话吗?”张老三这犯浑的脾气顿时上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耍起袖子作势要和李老二干上一架,李老二也不示弱,紧跟着站起来开始比划。
      “碰!”黑眸男子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并坐下,只是脸上仍然不是很服气,尤其张老三连连几十个白眼像不要钱一样向对面砸去,势必要“砸死”李老二。
      “当初我从潮州随乞丐逃回来,是俞家收留了我。可俞二就这么走了,留下孤儿寡母,我这个当哥哥的应该照顾她们。这些年你们跟着我走南闯北,一天天做着要杀头的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俞老大喝着刚刚李老二倒的酒,看着他的两个兄弟,另外两人彻底安静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至于媚娘,那是我对不起她,当初是我言而无信,你们不要怨恨她。”俞老大沉着脸,一时隔间里安静下来,三人谁都不知如何开口。突然窗外有了些声响。
      “谁?”俞老大率先发现,立刻冲到窗前,打开窗,猛地看见远处一道黑影在屋顶上跳动,身体立刻翻出窗外,抓住一旁的绳索滑向对面的屋顶追了上去,张老三、李老二也跟了上去,只是这两人没荡到对面屋顶,反倒砸在了街摊上,惹来了一阵惊呼,两人只得在街上奔跑追了上去,而与俞老大的距离也拉开了。
      俞老大一个人紧追不舍,只是那道黑影在花街处便消失不见,俞老大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的尚芳阁,神色晦暗不明。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李老二和张老三气喘吁吁的赶来。“没追到,回茶楼吧!”俞老大向二人走去,张老三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而李老二盯着俞老大的脸片刻,走在了三人最后,在离开时回头看了看,盯着花街沉思了一会,在张老三催促时跟了上去。
      在他们离开隔间后,在旁边的隔间里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楼下,茶楼里的说书人依旧在讲着戏。

      尚芳阁顶层
      “张老三和李老二在悦来茶馆里发了几句牢骚。”穿着素衣,样貌普通的男子向窗边的女子汇报着。
      “他呢?”红衣女子低吟。
      “俞老大没说什么,反倒制止了他们,不过、、、他们讲到了您以前的旧事。”男子低下了头回答到,身体略微有些发抖。
      “是吗?没事,都是些心照不宣的事,继续盯着他们有要事禀报,下去吧!”红衣女子望着那男子离开,在他离开前,隐隐约约地听到空气中有一声叹息,但在他想抬头时,一切又重回了平静。
      于此同时,在尚芳阁的侧门,一个要改变整个尚芳阁的女人刚刚踏上阶梯,但谁也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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