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81、81 散场

　　哈利正与Voldemort一起享用早餐。
　　他心不在焉的小口喝着南瓜粥，满脑子都在想应该用什么理由向监护人申请外出。在汤匙碰到碗底的时候，他终于眼睛一亮：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只要不暴露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谁，那不是非常容易？
　　毕竟电影票就是Voldemort交给自己的。
　　哈利放下餐具，看着旁边已经在看报纸的男巫，他清了清嗓子，佯作自然的道：“我和朋友约好晚上去看你推荐的那部新电影，爸爸。”
　　Voldemort从报纸上方投来关注的目光，随即又收回，与往常别无二致：“需要我陪你吗？正好这个电影我也没有看过。”——他毫无痕迹的撒谎。
　　“不不，”哈利有点懵，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拒绝：“你去的话，我朋友会不自在的，而且，我不能耽搁你的正事。”
　　“陪你就是正事，我很抱歉昨夜回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度过圣诞夜。”Voldemort的态度简直挑不出任何差错，他用余光注视着哈利堪称滑稽的表情，欣赏了一会儿后，男巫才按下心里的恶趣味，慢吞吞的道：“当然，如果你确实不需要的话，我也不会坚持。”
　　“……”哈利觉得自己灵活的舌头像是被施了僵死咒，他只能干巴巴的道：“谢谢您的好意，但今晚确实不需要。”
　　——这简直是欲盖弥彰！
　　哈利认为自己的表现逊极了，他怀疑一向敏锐的Voldemort可能已经发现一点端倪，因为他不应该这么直白的拒接，这与他以往恨不得黏在男巫身边的态度迥然不同。
　　在他疑神疑鬼的时候，Voldemort换了话题：“对了，前几日你说想学那个恶作剧魔咒？今天我的空闲时间非常充足，早餐后要来学习吗？罗齐尔需要陪伴家人，在新年之后才会过来。”
　　哈利与黑魔王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他们会在破釜酒吧见面。
　　现在是清晨，距离约定的见面还早，于是哈利爽快的答应Voldemort的建议，他们在魔法练习室消磨了大半天的时光。

　　哈利掌握魔咒的速度很快。
　　和他上次的猜测不同，这个恶作剧魔咒确实很复杂，但不能说难。它的变形术范畴没有超出五年级课程内容，但在施法技巧方面，却极其精妙，以至于到了“折磨”人的程度。
　　Voldemort能够在瞬息间施展魔咒将对象改变模样，哈利起码要慢上十倍，而且改变的程度也远远达不到魔法的普通水平。
　　但这对少年来说已经足够。
　　“如果它的效果更加持久，我觉得那些美容美发行业大概会失去利润。”哈利打量着镜子中自己已经变成浅褐色的头发，很有感触的道。
　　“魔法改变未来。”Voldemort重申了一下自己的理念：“固执守旧的终将被淘汰，眼光狭隘的人才会穷困潦倒。”
　　哈利偷偷撇了撇嘴，但他在心里认可男巫说的话。
　　“继续练习守护神咒吧，花费在恶作剧魔咒上的心思不用太多。”Voldemort悠闲的端起一杯红茶，在他身边的桌子上，几本魔法书已经闲置了一个小时，黑巫师剩下的时间将花费在它们身上。

　　下午的时候，Voldemort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取得哈利的血液，他只说自己需要做一个实验，就成功将神思不属的少年打发离开。当然，他叮嘱哈利务必随身带着黑曜石戒指，哪怕不带在手指上，也不能随意搁置。
　　假如不需要戒指发挥效力，那么将它安放在那个小盒子里即可。
　　哈利乖巧的点头，他在五点的时候离开庄园，从壁炉前往对角巷食死徒塔楼中Voldemort的办公室，这里和庄园客厅的壁炉长期连接，但需要密令启动。
　　趁着无人，哈利从塔楼里溜了出去，不过在半途中，小狮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电影院里会不会有Voldemort的人？
　　而那几张票的位置是固定的，一旦他和黑魔王入座，岂不是会让男巫收到消息？那他之前拙劣的掩饰还有什么作用？
　　哈利停下脚步，他拧眉苦思，几个念头在心里浮现，终于，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加隆，决定付诸行动。

　　晚上20点半，破釜酒吧。
　　[你在哪儿，我的小猫？]哈利收到这条消息，他忍不住扬起微笑。
　　[最里面的那张桌子。]
　　哈利感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旁边，他移开宽大的报纸，把自己露了出来。对面男巫的面上闪过明显的惊讶之色，哈利也有些呆滞，他试探着低声道：“黑……咳咳，公爵阁下？”
　　“是我。”
　　原来他们都做了伪装。
　　黑魔王外面罩着巫师黑袍，但里面露出的浅灰色布料却显示出那是一套面料考究的麻瓜正装。而他在麻瓜界过于骇人的脸也被做了手脚，现在展现在哈利面前的，是一张正常的面容，细看的话，还有些英俊。
　　“这是您真正的模样？”
　　“你觉得呢？”黑魔王语气嘲讽，他在哈利旁边坐下，顺手给自己要了一杯黄油啤酒。男人打量着眼前的人，他意味不明的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装扮成这个样子。我听说，你在化装舞会上非常亮眼，和现在应该差不多？”
　　哈利敏锐的道：“霍格沃兹有你的暗探？”
　　“不仅，我自己还去溜达了一圈，你大概忘了，是谁把我带入学校的？”
　　“你不是说，你不能离我太远？”
　　“你猜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呢？”男巫狡猾的道，丝毫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
　　哈利感到气闷，刚开始和黑魔王见面的欣喜不翼而飞，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在让他生气方面，极其游刃有余。他磨了磨牙，尖锐的道：“所以，之后的袭击，都是你搞出来的？所谓的好戏？”
　　“只是与‘我’无关。”黑魔王笑吟吟的道，但他没有否认，与侍秘者无关。

　　“先生，您的黄油啤酒。”侍者奉上饮品，这打破了桌旁两个人的诡异气氛。
　　黑魔王惬意的端起酒杯，虽然他对这个味道不怎么喜欢，但偶尔润润喉也是不错的体验。
　　哈利的耐心比不过这个年长的男人，他决定放弃对峙，继续下去，他也没办法从这个阴险狡诈的男巫口中得到准确的情报。
　　于是少年换了话题，他开口问道：“你之前，为什么要叫我、叫我……”他有点说不下去，转而讽刺道：“是谁警告我，不要‘勾引’他的，然而论起暧昧，可没有人能超过你。”
　　“所以，你现在的态度，是在推拒吗？”黑魔王立即道，他转动着手里的酒杯。
　　哈利张了张嘴巴，他觉得假如他说是，眼前这个坏脾气的男巫大概会立刻离开，然后他原本的电影计划就会变成一团糟。
　　“……看来你的邀请没有别的用意。”黑巫师首领慢悠悠的道，“我以为，你特意用电影中的对话试探我。”
　　哈利脑袋上缓缓飘出一个问号。
　　“看完电影你就知道。”男巫没在多提，他一口喝掉剩下的黄油啤酒，然后站起身结账。专门换了发色、摘了眼镜又做了一些伪装的哈利迷茫的跟在黑魔王后面，他发现这场见面的主动权已经转移到对方那里，而他开始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来之前的好心情渐渐沉淀下来，哈利决定冷静应对。

　　电影院的上座率很不错。
　　哈利还记得艾琳的事，他偷偷打量周围，总算看到这位普林斯结交的神秘男友。没有超出预料，那确实是一个麻瓜，但因为距离较远，哈利只看到对方的半张脸，对那只鹰钩鼻很有印象。
　　看着是个自信的成功白领。
　　哈利心里嘀咕，他稍稍放心，但又为普林斯家族可能会有的反应而操心，但那已经超出他的干涉范围，他只能暗自祈祷，艾琳的父母能够“宽容”一点。
　　这时，他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可能把艾琳的事暴露在Voldemort面前！
　　哈利心里一沉，他赶紧回顾了一下食死徒首领的态度，似乎在很久之前，Voldemort对于艾琳的额外关注就已经消失不见。
　　……所以，艾琳男友的事，应该不会引起什么隐患？
　　但哈利觉得，他还是得拐着弯问问Voldemort，免得出意外。
　　“我们坐最后一排。”哈利收回跑远的思绪，扯了扯黑魔王的衣袖，他知道男巫肯定有办法换个座位。
　　“你确定你是来看电影的？”黑魔王诧异的道，但他没有反对，反而从善如流，轻轻松松用无杖无声魔法迷惑了一对情侣，然后占据了他们的位置。

　　随着灯光熄灭，影院中安静下来。
　　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叫做费雯丽·海瑟薇的麻瓜女孩，跌跌撞撞闯入魔法界的奇幻故事。她在十六岁成人礼的时候独自去野外旅游，意外跌下悬崖，本以为会葬身大海，却冲破了一层无形的障碍，进入一座瑰丽的巫师城市。
　　在这里她邂逅了邪恶却英俊的王子哈根·谢尔曼，最终用爱与正义拯救了这位即将堕落的巫师。在一切结束后，费雯丽终将回归自己的世界，她试探着向哈根发出邀请，询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看电影，并用恶劣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期待。
　　于是王子笑着说出了那句哈利耳熟不已的话。
　　但在他以为大结局会是男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哈根却在观影后消失了，正如费雯丽终会回到麻瓜世界一样，魔法界的王子也要回到他所在的地方。
　　这场浪漫的邂逅，始于假日，也将终于假日。

　　哈利有些怅然若失。
　　他听到有一些感性的麻瓜女人在啜泣，而她们的男伴正在努力安抚；还有许多男人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电影的特效。
　　这部电影的内核很平常，剧情主旨也很老套，但当冠上神秘的魔法后，整部电影就仿佛被升华到一个奇异的高度，引人入胜。
　　哈利看向身边的黑魔王，对方像是在沉吟，他估计男巫考虑的不是这部电影对于麻瓜界和巫师界的重要意义，就是别的什么高大上的东西。
　　绝不会是什么儿女情长。
　　正在哈利暗自揣测的时候，黑魔王忽然开口：“你觉不觉得，Voldemort的态度已经被白巫师影响的太深？或者说，他被食死徒绑住了手脚，没办法再随心所欲的贯彻他的理念。”
　　“什么？”
　　“爱与正义？呵，他从不是认同这些的人。”黑魔王冷笑着道，“通往成功的路途总是布满荆棘，在必要的时候，必须亲手将它们斩断，过于顾虑，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想——”哈利感到心脏重重一跳，他试图发问，但黑魔王竖起的食指压在他的唇上，止住了少年的问题。
　　“嘘，你该回去休息了。”
　　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黑魔王揽着他，在静音咒和混淆咒的掩护下，他们已经飞快幻影移形到对角巷。
　　“……再见。”
　　黑巫师首领后撤一步道，在哈利还在晕眩的时候，他已雾一般散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