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71、71 兴趣

　　“你在这里做什么，哈利？”邓布利多锐利的视线直直看向对面的少年，数点荧光在秘密通道里闪烁，将黑暗驱散了一小部分。
　　白巫师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向世人展露他的强大，好像他的风采只停留在书本里，变成了历史的记忆，但这一刻，直面邓布利多的哈利为老校长的目光心惊肉跳！
　　谁让他心里有鬼！
　　而邓布利多出现在这里，也难说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特别的消息。
　　哈利感到脑海中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这让他心中一凛——是摄神取念！虽然非常温和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但哈利在Voldemort手上锻炼过多次，他绝对不会认错这种感觉。
　　少年立刻放松自己，他不能被邓布利多知道黑魔王的事，同样，他也不想因为自己会大脑封闭术引起白巫师的警觉，几乎是下意识的，小狮子把大脑里的关键记忆隐藏起来，仅留下一些不痛不痒、专门用来应付敌人的几个片段。
　　这是他被Voldemort看到许多记忆后自发学会的小技巧，可以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尽全力保留自己的体面与隐私。
　　——只要对方不准备暴力拆解他的大脑。
　　哈利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主动在和邓布利多相遇的时候用到它，哪怕在校长室的时候，Voldemort曾经提醒过这一点。
　　“……我想一个人散散心。”哈利沉默片刻后道，语气有点低落。
　　这是他的真实反映，他为邓布利多显而易见的怀疑感到难过，小狮子一直以来非常崇拜邓布利多，因为这位校长是公认的白巫师第一人，这让他情不自禁的产生憧憬，但又与对Voldemort的依赖和敬仰不同。
　　那种微凉的触感在大脑里略微转了转，就悄无声息的离开。
　　哈利暗自松了口气，想来邓布利多对在校学生的怀疑应该不会太高，而且他也没干过什么吸引对方注意力的事。那么，这次相逢，是偶然还是巧合？他忍不住怀疑，在他离开会场后，是不是邓布利多就跟了上来。
　　哈利感到后背一片潮湿，他居然在这种季节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会让白巫师盯上他，那只有艾伦所做的那个预言！
　　他和白巫师时刻关注的敌人有了联系，居然还懵懵懂懂的不知道遮掩，那么，这段时间内，邓布利多到底在暗处观察了他多久呢？也许从他失去踪迹的那个霍格莫德周起，也许……还要更早。
　　“噢，孩子，这里可不是个散心的好地方。”邓布利多柔声道，“或许，我能倾听一下你的烦恼？你知道，在解决青少年的困惑这方面，年长者总是有更多的优势。”
　　气氛在渐渐缓和。
　　哈利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假装低落的垂下头，尽量避开与邓布利多的目光接触。在开口前，少年忽然在墙上发现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穴。
　　一条手指粗细的黑蛇正盘踞在里面，并用猩红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哈利心中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洞口，用身体把小蛇遮住，以防被邓布利多看见。少年的情绪有点乱，这会是黑魔王派来盯梢的密探吗？毕竟是在霍格沃兹附近，靠近白巫师的地盘，男巫有此谨慎也是理所应当。
　　但……他会不会怀疑，邓布利多是我引来的？把我当成一个不守约定的告密者？
　　哈利压下纷繁复杂的想法，当务之急是应付邓布利多的盘问，黑魔王的事只能稍后在考虑。而且有这条间谍在，他也不用纠结，应不应该向随时可能到来的黑巫师首领示警。
　　哈利略微向后靠在墙上，有些干涩的道：“是……一些感情方面的问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事实上，我也比较混乱。”
　　他只能把理由向这方面靠拢。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感情之外，他还有什么东西需要烦恼。作为Voldemort的孩子、食死徒眼中的小殿下，哈利的生活一向优渥。
　　邓布利多以为小狮子的不自在和语无伦次是因为尴尬，他了然道：“你喜欢的人，汤姆不接受？”
　　哈利目瞪口呆，为什么对方会想到这个方面？他不知道上次从霍格莫德回来的时候，老校长曾经亲眼目睹他与Voldemort的那场谈话，虽然邓布利多大概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哈利的表现被老校长视为被戳中心事后的惊讶，邓布利多温和道：“很难以置信吗？感情这种事情并不能受到人力控制，我少年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不为人知、不被祝福，但沉淀在心里，总还是难以忘却的美好回忆。”
　　哈利收敛表情，他静静倾听，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考虑如何脱身。
　　然而背后那条洞穴中的小蛇并不安分，它沿着哈利的背开始往上爬。少年感到后颈传来一阵冰冷的感触，那是蛇的鳞片！在他不自觉的绷起身体时，那条不能确定品种的黑色小蛇“嗖”地窜进他的衣服内，并飞快游走到前胸附近。
　　光滑冰凉的鳞片滑过胸膛，刺激的哈利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敢用手去碰，但却难免心惊胆战的怀疑，这条蛇会不会有毒，以及它是不是正在找一个合适的下嘴位置？
　　哈利的表情变得僵硬。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经受致命威胁。
　　可邓布利多还在对面，他不能解除困境，反而还要打起精神，继续和老校长周旋——在一条蛇随时会亲吻他任一部位的情况下。

　　“这条路你是怎么发现的？”邓布利多很快结束了对自己情史的慨叹，他只是一时触动、有感而发，但绝没有深谈的意思。
　　“啊，这个……您知道，虽然规定不允许夜游，但作为学生，对于学校总有许多难以克制的好奇。”哈利尴尬的道，他差点轻嘶一声，那种无法忽视的、冰冷滑腻的异样感在他胸前绕了一圈后，又开始攀延而上，他甚至感到蛇头正停留在围巾下、脖颈右侧的大动脉位置。
　　哈利有一瞬屏住呼吸，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脖子上。
　　还好，这条大概率是黑魔王密探的小蛇没有杀死他的意思，在稍稍停留后，便盘踞在他的颈窝处，蛇尾绕了一圈，而蛇头悄悄从围巾中探出，蛇信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哈利的耳垂上。
　　哈利忍不住抖了抖，对上邓布利多的目光，他立刻移开，勉强忍耐住想要把那条蛇揪出来的冲动：“抱歉，这里还是有点冷。”少年似模似样的给自己一个保暖咒。
　　“那么早些回去，哈利。最近霍格沃兹的午夜不太安全，你最好遵守校规，把好奇心再缓一缓。至于散心……我认为，在寝室里欣赏窗外的夜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邓布利多缓缓道，给出自己的建议。
　　——他好像话里有话！
　　“我也这么认为。”哈利顺着白巫师的意思道，他压下心里泛起的疑惑，只想把对方赶紧弄走，免得和随时可能出现的黑魔王撞上——那一定是场灾难！他还不想被学校劝离，并且，也不愿意给Voldemort带来麻烦。
　　通道里变得安静。
　　邓布利多和哈利谁都没有移动脚步，显然，他们在等对方先离开。
　　小狮子意识到再继续下去，他会显得非常可疑，因此，他只能率先挪动身体，慢慢向外走去。那条藏在围巾下的蛇知机的向下缩了缩脑袋，避免暴露在白巫师的目光下。
　　“对了。”邓布利多目送哈利走出数步后，他突然开口，看着少年疑惑的转过脑袋，白巫师若有所指的道：“弗利蒙·波特先生告诉了我一些消息，关于你的。虽然汤姆会保护你的安全，但人总有疏漏的地方，如果你遇到难事，也可以向我求助。对任何心向光明的巫师，我都会倾尽全力向他提供助力。你明白吗？哈利。”
　　“……我想，我会的，邓布利多校长。”哈利谨慎的道，但他仍然对黑魔王的事守口如瓶，那些经历他在Voldemort面前都没有提起，自然也不会向邓布利多敞开心扉——更何况，白巫师明显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和蔼可亲。
　　这是一位巫师组织的首领，曾经领导过一支巫师军队，和格林德沃斗智斗勇。
　　邓布利多绝不是简单的魔法师，在他觉得必要的时候，他会采取任何他认为应当采取的措施，包括许多小手段。
　　哈利对这位老校长有了新的认识。
　　既然提到预言，哈利忽然想到自己曾经考虑过的问题，他忍不住问道：“您是战胜过前任黑魔王的伟大巫师，我能问问您，什么才是战胜邪恶的关键？”
　　昏暗的光线下，魔法荧光如同星子般轻轻闪烁。
　　邓布利多的目光有片刻复杂，即便是隔着镜片和昏暗的光线下，也无法遮掩他稍显沉重的视线。白巫师略微有些恍惚，但他很快清醒。
　　“……能够战胜邪恶的，只有爱。”邓布利多缓缓道，语气既沉重又轻灵，带着奇妙的韵律。
　　“爱？”哈利重复了一遍，他确信邓布利多不知道预言的后半截，然而这番回答却和预言的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这让少年心中一跳，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那个霸道又强势的吻。
　　没有再问更多，哈利心事重重的离开。那条蛇的温度他的身体已经自发熟悉，这让他没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一件不属于霍格沃兹的东西。
　　不过快到入口的时候，哈利从深思中醒来，终于想到那条黑蛇。
　　他试图把蛇从脖子里掏出来，然而一道熟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让他心惊胆战的玩味【我的小猫，我可以先问问你，预言是什么吗？以及，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出现在我们约会的场地。】
　　……那条蛇！
　　哈利电光火石间想明白缘由，他第一反应是后怕，随后是惊疑【……你可以进入霍格沃兹？】
　　【我可从未说过，不能。】黑魔王嘶嘶道，带着几分得意，他把哈利的脖子缠紧了一些，提醒道【邓布利多还在后面看着你，我假设，你想要继续停在原地？】
　　哈利有些迟疑。
　　【放心，我对其他孩子没有兴趣。】黑魔王猜测出少年的顾虑，他冰凉的蛇尾蹭了蹭哈利的下巴，阴沉又亲密的道【我只对你有兴趣。】